房間裏一片安靜,細聽像是什麽聲音都沒有。
可是如果連呼吸都放輕松,屏息凝神站在房間裏,卻是會聽見一些別樣的響動。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抓撓,雖然并不清楚,但是卻十分細微。
“有聲音。”
方瑜正聽見了,視線很就鎖定了房間裏面能夠藏人的衣櫃。
而郁姣并未過去,緩緩走到了床榻上。
将手輕輕搭在上面,并沒有震動,但是她卻覺得那東西好像在下面。
“方瑜正,這下面會不會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嘗試了一下沒能挪動,她只得轉頭求助沒有在衣櫃中找尋到東西的方瑜正。
方瑜正點點頭,大步走了過來,将床榻上的東西給掀開,卻什麽都沒看見。
這麽一看是很平滑的面板,像是什麽都沒有。
但是郁姣卻是怎麽也感覺不太對勁,那種感覺沒來由的強烈,讓她覺得如果不能一睹究竟的話,是沒辦法放心離開的。
蹲下在邊緣細細找尋了一圈,等看見了一條從底下才能看見的縫隙後,她的眼眸一下子亮了。
“這裏好像可以擡起來。”
方瑜正聽見聲音也沒猶豫,直接抓着那條縫隙的邊緣,用力将床板給擡了起來。
幾乎是在床板擡起的瞬間,裏面響起了清楚的抓撓聲。
“小心!”
郁姣看見那東西要朝着外面竄來,瞬間捏碎了一個道具球。
光盾擋在了方瑜正的面前,阻擋住了那東西的攻擊。
很快,方瑜正騰出一只手,一道金色的繩索頃刻間蹿了出去,将那東西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它被綁住了!”
郁姣看見這一幕後,立馬沒忍住地笑了。
方瑜正将床板擡起靠在牆上,最後低頭看見被藏在夾層的幹屍後,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只有一只。”
郁姣不明所以:“不是本來就只有一只嗎?”
“不,第二天晚上有兩只的。”方瑜正表情有些凝重,但還是将那幹屍給扯了起來,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邊走,他便一邊解釋道:“那天晚上這只幹屍剛出現,正要被我們擒獲,結果就被另一個給救了下來。”
他的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像是想到了什麽。
郁姣試探的視線和他碰撞在一起,都逐漸形成了同一個想法。
“那個救幹屍的……是不是潘潘呀?”
“……”方瑜正光是想想那個可能性,就瞬間感覺血壓上升了。
“百分百就是她了,那時候我們還沒意識到她有這麽大的威脅,看見對面人害怕的樣子,也就沒往他們的身上想。”
對于潘潘,郁姣對她的觀感有些奇怪。
如果只是站在玩家的立場上,她只是在做自己作為角色應該做的。
可是對于她的手段……郁姣知道自己沒什麽資格幹涉,但光是想到被她做成了木偶的阿行和牧文兩兄弟,就感覺背後一涼。
“先不想這些了。”方瑜正像是知道她心裏在想着一些什麽。
此時便很快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幹屍應該能被阿焱所操控,所以她才費盡心思将這東西給藏起來,我們現在去給阿焱送去。”
郁姣聽後點點頭,跟着他一起進入了來時的那個白色光圈中。
方瑜正的道具很有效,只是眨眼的瞬間,他們便出現在了森林外圍。
這裏明顯已經不像是原先的那副美好模樣,一大片樹叢被攔腰砍去,地上盡是樹幹碎屑和飛舞的葉片。
“裏面的情況怎麽樣?”
方瑜正的手中還牽着幹屍,不敢貿然行動。
而郁姣此時也看不清楚,索性便道:“要不我進去看一眼?”
方瑜正轉頭看向她,最後還是點了頭:“好,小心一些。”
郁姣說了句好,接着很快便朝着森林裏面走去。
此時裏面一片安靜,走近了才能聽見一些吵鬧的聲音。
不知從何處來的白霧籠罩了整片森林,越是靠着中心走去,便越是看不清楚眼前的畫面。
那種不安的感覺逐漸籠罩了心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周圍開始變得吵鬧起來。
她不知道身邊會不會忽然出現什麽東西,對她動手。
【講真,我是真害怕這樣的環境。】
【你以為這裏只有你一個人,其實邊上都是人。】
【別吓人!】
郁姣沒時間去看彈幕,這會兒手中捏着一個早早準備好的道具球,可是卻不知道究竟要不要使用。
現在的情況誰也不知道,萬一原本是阿焱占了上風,可是就因為她……
正當她這麽想着時,便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道破風的響動。
一只細長的手宛若鷹爪般朝着她抓來,她反射性躲開,這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只能憑借着本能躲閃。
等到那人近了,她看清楚臉,這才茫然地喊了一聲:“毛玲玲?”
可那雙平日很有光彩的眼眸,此時卻被附着上了一層灰白的物質。
她明顯沒有了意識,即便郁姣看不見她的後腦,也明白她肯定和牧文兄弟一樣被潘潘做成了為自己所用的木偶。
察覺到這一點後,她沒再留情。
趁着毛玲玲瘋狂攻擊的嫌隙,便一擡手将mask給甩了出去。
“嘶——”
mask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洞悉了她的想法後,直接淩厲地圈在了毛玲玲的脖頸上。
碎裂的聲音一層層響起。
下上。
郁姣反射性将視線給轉移開,有些不敢去看那副畫面。
可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忽然又傳來了腳步聲。
但因為,毛玲玲給她帶來的沖擊,一時間她竟然沒反應過來。
完了……
腦海中只剩下這個想法。
等到她看見mask朝着自己撲來的時候,她正想要高聲求救。
可口鼻瞬間被身後伸出的一只手給捂住。與此同時一只手勾在她的腰上,瞬間将她拖入了白色的煙霧當中。
“唔唔……”
她想要求救,但是卻連動作的力氣都沒有。
身後的人太過于高大,微微用力将她拎起,她便只能夠腳尖點地,只能用手肘去打後面的人。
就在mask撲在她的身上,要朝着後面攻擊時,耳畔卻忽然泛起了些許酥麻。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