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燈的房間裏昏暗一片,深色系的床褥上,女人如雪般白皙的肌膚愈發顯眼,雪地上盛放兩點紅梅,然後被黑發遮住,毛茸茸的發絲掃在肌膚上面的時候讓人感覺有些癢,女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後細膩柔軟的雪團被揉捏變了形狀。
黑色的夜長的像沒有盡頭,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歡愉在消磨時間。
原本毫無瑕疵的肌膚上多了數個紅印,嫣紅的色澤看上去就像草莓一樣鮮豔,猶如一抹抹紅色顏料塗在雪白的畫布上,無論怎麽揉碰都無法更改顏色。
真杏本就是易留印的體質,被鄭基石一頓放肆,只怕紅印要留個幾天。
她喝了不少酒,原本是靠那一絲理智吊着自己,但計劃完成後,就放松了心思,整個人渾渾噩噩全憑本能,想要如何就如何,所以當鄭基石再次下手的時候,她伸手推開他的臉,聲音軟得一塌糊塗,“你是狗嗎?”
“汪汪——”男人毫不知恥。
鄭基石湊過去像狗一樣拱着她纖細的脖子,咬出一個牙印,力氣雖不大,但真杏卻煩得緊,伸手攬住鄭基石,在他下巴處咬了一口,力氣比他用得大,牙印痕跡明顯,鄭基石疼得悶哼了一聲,然後真杏才松開,學着男人一樣,在他脖子處留下一個草莓。
渾渾噩噩一夜過去,兩個人胡鬧到淩晨才睡着,主要是真杏乏了,她酒勁上頭,困得不行,鄭基石也不勉強她,就用雙臂緊緊抱着她入睡。
清晨六點,真杏丢在家裏的手機亮了又亮,宋旻浩的名字出現無數次。
一直得不到回應後,他匆匆忙忙趕到了真杏家裏,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進去後,卻只看到空蕩蕩的房子,真杏不在,手機孤零零待在客廳。
宋旻浩過去拿起手機,看到自己的無數個未讀信息,神色複雜,卻是這個時候,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禹智皓:廣告不會換人,我們不是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我不同意。】
宋旻浩另一只手忍不住握緊,他把手機小心的放回原處,卻忽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腦海裏瞬間閃過無數個可能性,馬上悄聲躲入旁邊的廁所。
他關上門以後,隔着模糊的玻璃窗往外看,卻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走進來,男人打開了鞋櫃上的開關,整個房間瞬間亮了起來,宋旻浩認出來了,李洙赫。
李洙赫低頭打開鞋櫃,但頓了幾秒鐘,又關上鞋櫃的門,走向客廳,宋旻浩瞬間就無法看到李洙赫的身影了,只能聽到他皮鞋的身影,啪塔啪塔,在寂靜的房裏無比清晰。
宋旻浩整個心都吊起來,正在想着李洙赫為什麽會來,一個黑色人影忽然出現在門前,宋旻浩瞬間屏住呼吸。
其實論起來,他與李洙赫身份一致,就算暴露了也無所謂,但是對方是權志龍的好友,自己是權志龍的師弟,宋旻浩多少還是有些顧忌。
門前的黑影似乎沒有察覺到宋旻浩在廁所裏,關上燈以後就離開了。
宋旻浩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轉而又在想,李洙赫過來是幹什麽?
他想不通便不糾結,悄悄出了廁所,蹑手蹑腳到鞋櫃前準備換鞋,這時,他看着那雙異常明顯的男士運動鞋忽然愣住了。
剛剛李洙赫有沒有看到?
宋旻浩換上鞋子,皺着眉思考,他打開門剛準備出去,就看到對面的牆壁上靠着一個男人,正是剛剛離開的李洙赫。
看到宋旻浩,李洙赫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他微微擡颚,問道,“聊一下?”
宋旻浩先是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Club酒店房間裏。
真杏撿起自己的裙子,看着昨夜被□□的不成樣子的破布,擡眸看向鄭基石,帶着點怨氣。
鄭基石忍不住笑了,他毫無顧忌的掀被起身,赤條條走到真杏面前,接過那個破布,“我給你買個新的。”
這句話熟稔異常,仿佛對其他人也說過。
真杏直接用房間電話打給酒店前臺,讓他們送個衣服過來,然後問鄭基石,“這裏有緊急避孕藥嗎?”
鄭基石一愣,他沒想到看起來溫和柔軟的真杏會直接問這句,回道,“我昨夜沒——在床頭櫃裏。”
他稍一思量就明白了,真杏為什麽直接問自己,他的形象顯然變成了經常在這玩的泡吧達人。
鄭基石看着真杏過去拿避孕藥,忍不住想要解釋,只是剛開口門鈴就響了,他過去發現是服務生,接過衣服以後,他把衣服遞給真杏,低聲道,“其實我不是——”
“不是什麽?”真杏問,她看向鄭基石,此時男人穿着印花襯衫,領口大開,胸肌與腹肌線條清晰可見,肌膚上有星星點點的紅痕,在下巴處還有一個顯眼的牙印,脖子的草莓色澤嫣紅,這些都是真杏昨夜留下來的。
鄭基石走到真杏身邊,眼神有些複雜,“其實我可以——”
“不用。”真杏打斷他的話,她把衣服的紐扣系到最高,嚴絲合縫,不露出一丁點肌膚,把昨夜的荒唐痕跡也全部都遮擋住。
鄭基石先是一怔,然後心底苦澀蔓延,她甚至還沒有聽到後半句話,就直接說了“不用”,鄭基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高興,什麽都不需要負責就可以和喜歡的人共度一夜,還是難過,自己想要負責,對方卻……
“昨天不是你的責任,是我的錯,所以你不需要在意,我也不會在意,一切就當做是夢。”真杏道,她低着頭,将裙子随手丢進垃圾桶,似乎毫不在意昨夜的一切,但是鄭基石分明看到她的睫毛都在輕輕顫抖,雖然她故作灑脫,但內心依舊動蕩不安。
真杏邁步離開,但手卻被鄭基石拉住,男人微微用力,她無法掙脫,只能氣惱的看過去,大眼睛裏噙着淚,顯然對昨夜的事情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并不如表面這麽輕松。
鄭基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想要負責,對方卻不願意。
他伸手抱住真杏,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拿出自己有生以來最溫柔的語氣說道,“哭什麽啊?我又沒逼着你分手逼着負責。”
“我——”真杏抽了抽鼻子,擡頭看向鄭基石,有些歉疚,“我愛的是他,昨天真的對不起。”
明明一起放縱,但她卻把責任都包攬過去了,還直接說出了愛的人是另外一個男人這種話,鄭基石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毫無魅力了,他伸手抹去真杏的淚,慣性地用釜山方言說道,“別哭了小不點,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別人。”
“那就好……”真杏喃喃道,她想走,但鄭基石卻低頭親吻她,纏綿又溫柔,聲音模糊不清,“但我是真的喜歡你,絕對比他要喜歡你。”
原本真杏在掙紮,但是聽到他的話,仿佛被蠱惑一般,慢慢放下了手。
最後兩個人在酒店後門分別,鄭基石要了電話才放她走,只是離開的時候,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頰。
他目送着真杏離開的背影,心底又甜又澀,還有一種刺激感。
作為男人,他不得不承認,和別人溫柔賢良的女朋友翻雲覆雨這種事,他也有幻想過。
當實現以後,心底就更加癢得不行。想時時刻刻與對方膩在一起。
漂亮、溫柔還癡心一片,這樣的女人,卻偏偏是其他人女朋友,與這樣的女人糾纏不清,除了刺激感,還有一種背德的快感,那種感覺甚至與生理性的快感別無二樣,特別是昨夜,他心潮澎湃,才忍不住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印記。
鄭基石滿面春風的去了公司,一路上都是別人異樣的目光,遇到樸宰範以後,對方驚得不行,指着他的下巴問道,“你不是沒有□□嗎?這下巴怎麽回事?”
這句話引得其他人也看過來了。
鄭基石唇角微微上揚,表情頗有點嚣張,他扯了扯領口,露出那個紅印,仿佛在炫耀。
樸宰範啧啧出聲,“這是哪裏的小玫瑰,有夠狂野。”
“別人家的。”鄭基石道,眼前浮現出昨夜的缱绻春色。
樸宰範顯然沒聽懂,還有些愣。
真杏回到家的時候,李洙赫正在客廳,他把手機還給真杏,語氣微微有些酸,“原來昨天沒回。”
“拿我手機幹嘛。”真杏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自問。
“我不拿,如果權志龍回來,你的秘密就曝光了。”李洙赫道,他把早上碰到宋旻浩的事說了。
真杏忍不住蹙眉,“真煩。”
她說得是宋旻浩。
有了這件事,她将房屋密碼換了,以免下次有誰大咧咧進來,發生翻車事件。
她習慣性翻手機信息,這才看到河正宇的消息。
【我的電影快上映了,或許,願意來看首映禮嗎?】
這段時間她沒那麽積極以後,河正宇倒是主動了不少。
中年男人看透了愛情游戲,慣會拉扯,之前一直在致力于推拉,現在不再推拉,在真杏眼中,倒是可愛了幾分。
她不冷不熱的回道,【好的,我很期待電影。】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寫明鄭基石的花,應該沒人猜到,是蒲公英,浪蕩漂泊的意思,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