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阏從幽寒冷苑出來的時候,一路上并沒有看到剛剛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才到了宮門口等着父親下朝回來。
天漸漸的亮敞了起來,百官們紛紛的依序的下朝出宮,顧莫阏等到顧烨下朝的時候明顯能看出來父親一臉的倦色,他的周圍有兩個曾經提拔上來的官員,耐心的勸慰着。
不過,看父親的臉色,應該是在大殿上碰了壁了。
兩個官員在看到顧莫阏的時候,喚了聲小公子,這才朝着有對顧烨道了別出了宮。
“父親!”顧莫阏喚了一聲,顧烨擡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揚袖而去。
早先在皇上上朝之前,他便匆匆的前往了永安宮詢問緣由,卻換得皇上的一句咎由自取;他個性固執執意的想要給太尉讨回公道,奈何皇上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婉轉的小心事,表面上安撫他後,在朝堂上卻只字不提。
他直言進谏,卻依舊被尹堃那個老匹夫出來争執,一來二去,百官們在殿上倒是小心翼翼,後來卻落得一個傳言搪塞的事實,夜淳茂直接拿出了皇室的威嚴,直言太尉病故,風家衆人不思進取,由此下場便是自作孽,他遣散風家,已經是給了風家最好的歸宿。
一來二去,便散了朝,禁令了關于風家的一切言論。
顧莫阏一直跟在父親身後出了宮,家裏的馬車依舊在宮門外候着,父子兩人上了車,馬車緩緩行駛着。
顧莫阏看着眼前心事重重的父親,道。
“或許,這個結局對風家來講并不是壞事。”他說。
顧烨擡頭看了他一眼。
“風家本就人脈單薄,像老太尉這樣有勇有謀之人,父親應該知曉現在的風家是沒有的,太尉年歲以高現在更是已入土為安,父親可曾想過風家又有哪一個人有能力可居此位;再者,以風家現在人在朝廷的建樹,能鬥過誰?”
顧烨看着眼前年僅十五歲的兒子,略微有些訝異。
“與其在朝中碌碌無為還要時刻擔心哪時會身首異處,将風家遣出韓城雖富貴不再,卻能明哲保身不是嗎?”
年僅十五歲的兒子說的頭頭是道,不僅讓顧烨清楚的知曉了現在風家的處境,看來自己真的是累了,在朝廷為相幾時載到頭來還不如兒子這個局外人看得透徹。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他看着眼前的兒子,伸出輕輕地落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以後的擔子,或許只有兒子能委以重任了。
……
……
姚妃醒過來的時候瞧見夜晤歌安然無恙的活着很是開心,開始對她噓寒問暖,雖然神智依舊是不正常,但是卻像是找到了精神寄托一樣,處處護着夜晤歌。
夜晤歌覺得她有那麽一絲親切,恍若在姚妃的身上看到自己母親的影子。
第二天的一早,送飯的太監也是黑着臉在後院的那口井裏将馮美人的屍體給撈起來的,沒人用布條圍着口鼻,可在拖着那具屍體離開的時候依舊會碎碎念着該死的怎麽這個時候死,而且還死在井裏讓他們大費周章的打撈屍體,一副厭棄的表情。
原本是宮裏面最下等的奴才,可是在冷宮卻也是耀武揚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