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宮中!
賀氏四處瞧了瞧,吩咐了婢子在宮外的大門守候着,這才謹慎的關上了內殿的窗門。
“處理幹淨了。”尹采之坐在圓木桌前,撚了顆葡萄擱進自己的嘴裏,似乎并沒有太過的憂慮,反而淡淡的詢問了一句。
“幹幹淨淨!什麽把柄也沒有留下。”她低聲道着。
昨夜幸而那巡夜的老媽子拉住了那個醜丫頭,才沒能讓夜晤歌将典香那婢子給逮住。
也虧得她留了個心眼兒,看着夜晤歌剛出來短短的時間便贏得了夜淳茂的喜愛,便小心的留意着找人跟蹤着,倒沒有想到湊巧碰見了夜晤歌撞見典香的一幕。
早知道典香那個丫頭嘴不嚴實,當初就應該先斬草除根得了,可也念在自己和她嬸嬸有些交情,進宮的時候也是自己照拂,就留了這丫頭一條命将她送到了浣洗局子裏。
只能怪這丫頭自作自受,偏偏讓夜晤歌撞見了,那只能送她下去。
“那從冷宮出來的丫頭可比她死去的母親強多了,聽說這些時日皇上時不時還召了那丫頭到裕華池畔下棋,說來也怪怪,那丫頭在冷宮待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有一手好棋藝,聽說詩書禮儀一樣都沒少,甚至連茶道都通曉,還親自給陛下煮了茶水喝。”
賀氏說着,顯然是不可思議,因為夜晤歌懂得多,又能讨得夜淳茂的喜愛,因此,她心裏自是厭惡的,在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都滿是酸味兒。
“看來那個丫頭是不能留了。”鳳目微挑,尹采之就只這麽一捏手裏的那顆葡萄已經只剩下一層紫色的皮在手上。
賀氏瞧着,忙将桌上的手絹遞到了尹采之的眼前,尹采之擡手接了過去,将手擦幹淨。
白色的手絹染上了幾處淡紫色。
“可最近陛下這麽寵着她,要是下起手來總有諸多不便,再加上那個丫頭不是個善茬。”賀氏小心翼翼的道着,憑着那丫頭才出冷宮沒多久,居然比任何一位公主都得皇上喜歡,便能看出來手段非一般常人。
“她一個人跟着冷宮的那些女人那麽久,多少也學了點兒本事,只是;冷宮裏的那些女人一個個都是廢物,能教出來些什麽,只是教怎麽讨好男人罷了,可她總歸是女兒,吹不了枕邊風。”
尹采之道着一聲輕笑,伸手就這麽彈了彈自己的指甲蓋兒,譏諷與不屑的神情,又一次的補充道。
“若是冷宮裏面的那些女人有本事,也不至于一輩子都待在裏面了,只是這不足啓齒的廢物罷了。”
“那娘娘可是有什麽好主意?”賀氏咧着嘴俯下身,殷勤的湊上,像一只笑面的狐貍對着眼前的主子請示着。
“那丫頭最近正得皇上喜愛,本宮也不會自找沒趣;不過,皇上不是派了禦家公子去南诏商議和親之策嘛!那就把那丫頭給塞過去。”
“可陛下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五公主前去和這個親,何況,陛下是有意主動的去和南诏談關于和親之時,南诏雖是小國,可這要是嫁過去可就是皇妃了,若是将來誕下個一兒半女的掌了權,那她豈不是有根基了。”
賀氏微微蹙了蹙眉,想着,将那個丫頭送走是好,可是若是送到了南诏,讓那個丫頭趁機翻了身坐上了皇妃的位置,豈不是白白給了那丫頭富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