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拉娜·露露特·艾絲美拉達公主。
此時被一個不過見面數次而已的青年壓在身下。
這裏是她的行宮,此時是深夜,宴會早已結束,人人都熟睡的夜晚。
除了遠處模糊傳來的紅蓮火焰與海盜們的鼾聲外,似乎不會有任何動靜了。
只除了眼前的男人——諸星真。
或者該叫他,賽羅。
與賽羅再會至今已有數日,UFZ衆人放松身心在周邊星團游樂這些時日及每晚的王宮宴會到今日也是累了吧。但一想到接下來他們又将進行長久的其他宇宙的旅行,卻又覺得這幾天完全不夠用了。
而在這期間常常以人間體形态出現在艾美拉娜面前的賽羅,也逐漸讓她再次熟悉了他這副模樣。
——但這并不表示此時如此近的距離能讓她無動于衷。
“賽羅……等等……”
要怪就怪紅蓮火焰,說什麽賽羅變成人間體一定酒量小了什麽的,竟然灌了那麽多……
“……艾美……拉娜……”
從那彌漫着酒香的口中吐出的名字也黏膩不清起來,還好喝的不是岚帶來的人類的酒而是王宮自家釀的,其中艾美拉爾礦水的香氣,叫艾美拉娜并不至于呼吸辛苦。
甚至可以說也讓她略微興奮起來——畢竟是艾絲美拉達星人的酒嘛。
她因羞澀通紅的臉上有着礦物質酒精引起的發熱汗水:“果然……我還是送你回客房……”真想把剛才那個有些小心思扶着賽羅進閨房的自己打死。
只是單純想獨處一室獨享這個人的睡臉……好像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由于沒來得及開燈,此時房中一片黑暗。只能借由從落地窗的窗簾縫隙中漏出的夜晚的礦石熒光,看清她所在的公主床與賽羅的輪廓。
但也僅此為止了。賽羅的臉逆着光,只能看見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瞳正對着她。
那是有些迷茫,又充滿奇怪情感的目光。艾美拉娜說不好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她還害羞地想着,自己也許也是這樣的眼神。
“……不好。”
賽羅剛才還混濁的呼吸忽然清透了些,咬字也清楚了不少。但由于說話時間與剛才間隔太久,艾美拉娜一時沒了反應:“賽羅……?”
是什麽不好……啊……她望着那雙眼好一會兒,才摸清了對話,全身的溫度更是又往上去了。
“可、可是你待在這裏的話……”
“……是你讓我進來的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
“那就閉嘴。”
“啊……唔!”聽了那樣的話趕忙擡手捂上嘴的艾美拉娜,被湊近臉的賽羅輕輕咬了下手指。
因為說了閉嘴,艾美拉娜只能以委屈的眼神詢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樣我就碰不了你了,笨蛋。”
仿佛剛才醉酒像是假的一般,現在的賽羅說話語氣與往日幾乎沒有不同。
艾美拉娜乖乖地放開了手,還附贈了一句“對不起”。可她這話才剛說完連嘴都沒來得及合上,再次湊近的賽羅就直接侵襲上去——從他的口中散開的酒香直直被灌入她的體內,這使她敏感地顫栗起來。
要說這是艾美拉娜的初吻,着實是不夠浪漫。卻熱情得讓她至少在UFZ下次旅行歸來前都難以忘記。
“賽羅……”好不容易從糾纏的間隔中呼吸一口空氣,她卻又浪費在了呼喚對方名字這件事上。
被呼喚的人果然嫌棄這種浪費,很快又吻了上去讓她沒有時間再去想那樣的事。
結果這樣從熱情與羞澀的攻防戰逐漸轉化為纏綿的時間裏,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有呼吸聲與交融的聲音在碩大的黑夜中回響。
要是這聲音被別人聽見了,那她該怎麽辦呢……腦中一片空白的艾美拉娜,只能想到這樣淺顯的困擾了。
“……艾美拉娜……我能繼續下去吧?”
粗聲粗氣地問着,賽羅卻溫柔地伸手輕撥開艾美拉娜的額發。這種奇妙的對比讓還未從初嘗□□緩過神來的艾美拉娜感到眩暈。
這真是很奇妙的事……以他們兩人的關系,可以徹夜靠在一起仰望夜空,可以手拉手走過大街小巷躲避侍衛的尋找,可以互相擁抱感受對方的溫暖……可是,這又是什麽樣的關系呢?
他們彼此沒有告白,沒有任何表示,理應是同伴、朋友之類的關系……那麽,現在是在做朋友可以做的事嗎?就算是單純如艾美拉娜也知道的答案。但她現在卻想不透了。
是酒精的作用吧,她此時只想順從賽羅的提議,以及內心真實的想法。
緩緩地,她展露笑容的同時,輕輕點了頭。
幾乎早就确定這個答案的賽羅發出一聲清晰的笑聲,雙手開始在艾美拉娜的身上游走起來。與兩人依靠在一起時的溫度完全不同,這樣的身體接觸是縱使夜晚也能燃燒起來的熱度。明明身上的衣物薄紗被一層層散開,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卻是越來越熱,被那雙陌生又熟悉的大手點燃。
艾美拉娜忍受着體內莫名的躁動,禁不住輕啓小嘴吟出了聲。賽羅卻仿佛很得意地在她唇邊響亮地親了個,故意不堵住驚呼的嘴兒。
“呀……賽羅……是在欺負我嗎……?”
“……我好像從來沒欺負過你吧?”
賽羅有些抱怨的語氣,顯而易見。
“可是……總覺得賽羅很擅長……”
艾美拉娜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話才說到一半,賽羅的笑聲又傳了來。
他的心情一定很好吧?這點讓艾美拉娜也跟着感到高興,不過她原本就已很滿足了。
“不要說傻話,我又沒做過怎麽知道是不是擅長。”含笑的口吻完全體會不到是第一次的心态,“不過本少爺一向天才,這種事試過一次就會擅長了。”仿佛能想象到此時他抹了下鼻子的動作。
眨了眨眼消化了這句話,艾美拉娜表示了解地點了點頭:“所以……現在是練習嗎?”
“你——”這讓賽羅一時難以回答,他又貼向艾美拉娜的臉頰,哼哼着忽然輕咬一口。
猜想是不高興了吧,艾美拉娜也不敢驚呼,更不敢大口呼吸了。
“——現在是實戰啦,笨蛋!我是那種需要練習的家夥嗎!”
這話說的,不止是艾美拉娜,連賽羅自己也有些害臊了。他意義不明地低嚎了幾聲,把頭埋入了艾美拉娜一旁散落的長發間。
“……笨蛋艾美拉娜,被你打敗了。”
被這句可愛的嘟哝轉移了注意力,艾美拉娜非但沒想去遮掩全身,反而對此時忽然沒了動靜的賽羅有了些愧疚——盡管這怎麽想都不合理。
“賽羅……我……并不是讨厭賽羅這樣……不,不如說只要賽羅高興的話我……”
“笨蛋!”賽羅的腦袋在艾美拉娜的發間動了動,她側頭看去,正對上那雙明亮的眼,“只有我高興有什麽用……!”
呀……那是……是說也希望她開心的意思嗎?
這樣的想法讓艾美拉娜再次毫無防備地笑了:“我……只要是賽羅你……就很幸福了哦……”
一道溫柔的吻再次回到她的臉上,她也跟着回應,似乎漸漸掌握了些訣竅。
又是一陣柔情的纏綿,賽羅才又開口道:“……還沒到幸福的時候啊。”
“可是……我一直很幸福……特別是今晚……”
“艾美拉娜……”
“要是賽羅也和我一樣的話……我就算……”
“我當然——當然……”反複着這句話,賽羅一身的人類衣服一件件被扔到了一旁,窗外的熒光則不斷描繪着他運動的肌肉線條,讓艾美拉娜好不容易習慣的感官又再次随之顫動。
她雖然年紀還小,且受到詹伯特與鏡子騎士的過度保護,但男女之事多多少少還是有從皇姐那裏聽說過些:新婚之夜将發生的事,只要交給對方就行了,只要想着對方不會傷害自己,去接受一切就行了——不過要請父皇母後原諒艾美拉娜,這一晚并非是新婚之夜。
此時,她的英雄化身正在她的身前俯視着她,明明是野獸靜候獵物走入其視野中的目光,卻又充滿了獨特的憐愛感,讓她沉醉。若是在被野獸咬斷脖子之前坦白自己的心事,這樣就算死也甘願了吧。
艾美拉娜從沒有像此刻那麽渴望把自己的胸膛剖開讓內心表露在外:
“賽羅……我……”她擡起雙臂伸向對方,渴望把自己的幸福全部奉獻給眼前的人,“我喜歡大家……我喜歡詹伯特,也喜歡鏡子騎士,喜歡詹奈,也喜歡紅蓮火焰……喜歡小直,喜歡岚,也喜歡雷大人,也喜歡日向王子……可是,我是個很偏心的女孩子……我更喜歡你,喜歡你,好多好多地……”
早已将勇氣傾盆而出的艾美拉娜不覺高聲:“我最喜歡你了……!”
話落的同時,身上的野獸猛撲下來,進攻便再也沒有停歇了。
啊啊,就算死在這裏也是幸福吧……
這是艾美拉娜對于那個夜晚最後一點兒清晰的回憶。
除了身體的感覺外,艾美拉娜是被心中的幸福感喚醒的。
晨光淺淺地畫滿了窗簾,尚未透進房中,這是因為此時僅是早晨剛開始。幸好還早,讓她也有幸得見賽羅的睡臉。霸道地将她攬在胸前的男人,由于背對着落地窗,還沒有被喚醒的跡象。得益于此,艾美拉娜能清楚記憶下如此接近的,諸星真的臉龐。
似乎和賽羅宇宙人形态時很像,又似乎完全不一樣……要是他醒來說自己并不是賽羅的話,該怎麽辦呢?那可真是要死在這裏了……想到這裏,昨晚的回憶湧起,讓她赧紅的臉又企圖躲進柔軟的被單中。可惜被她喚醒的人并沒有讓她這麽做。
“……你在幹嘛?”
“賽、賽羅……呀!”
事到如今才擋住身體已經無濟于事,然而艾美拉娜清醒的腦袋裏只有滿滿的羞澀。
似乎摸透了她的想法,賽羅笑了起來:“現在才這麽做太晚了吧!昨晚我又不是沒見過,而且以我的夜視力和記憶力,沒什麽區別好嘛!”
“啊……”對賽羅的能力有着絕不懷疑的信任感,艾美拉娜自然是放松了雙手,反而本能地道了歉,“對不起……”
“不知道該說你什麽……”賽羅手臂一動,放開了她,轉身往陽臺的方向側躺着,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已經天亮了啊。啊啊……腦子也清醒了。”陽光已漸漸照入屋內,雪白的房間中只有他們二人。
因為瞧不見他的臉,讓艾美拉娜有些許失落,但她更為害怕地卻是另一件事——清醒相對的是迷糊,昨晚的一切,莫非也是因為酒精作用才……
“對了,”賽羅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意識,“昨晚喝的那些都是這裏産的酒吧?”
“啊,嗯……是不合賽羅的胃口嗎?”
“還好。就是……這酒不夠帶勁,很難喝醉啊。不是我說,之前被紅蓮傻蛋帶去的海盜飛船上那些才叫烈。嘛,不過那種絕對不适合你就是了。”
“我……”
“你可不準說想喝。”
“不是,我是想說,我覺得我們星球的酒已經很嗆人了……”不是艾美拉娜自誇,她從小到大沒喝過一口酒,詹伯特甚至經常淨化空氣防止宴會時有太多酒氣圍繞在她周圍。
“那就算嗆人?你還真是——”賽羅唐突地停下了話,猛地回頭看向她,因為太過突然,艾美拉娜都沒反應過來遮擋身體。
“你……不會光聞到酒的味道就會醉吧?”
賽羅頗為認真地問她。
“我想想……”明明是不需要思索的事,艾美拉娜也很較真地去回憶了會兒過去,“昨晚聞到的酒味……大概是我從小到大聞到最濃的一次了。”
“那你讨厭酒的味道?”
“……咦?應該不讨厭吧。”至少昨晚沒有讨厭的感覺,想到這裏,艾美拉娜又低下了腦袋不敢直視賽羅。她不敢說,正因對方是他,才不會讨厭,反而覺得這酒十分讨喜了。
很快又傳來賽羅的聲音:“我先聲明,我昨晚可一點都沒醉。”
“我……也沒醉。”
“你記得自己說的話吧?”
“……”如果現在要她再複述一遍,她一定會鑽到床底下去。但艾美拉娜仍然忍住了羞恥感,用力點下了頭。
而後,她又被抱回了那溫暖而堅硬的懷抱裏,昨夜的感覺再度重現。
“那我要繼續咯?”
“哎……賽羅?!”
一個翻身,兩人的位置又恢複到這一篇開始的那樣。看來野獸是餓醒的。
“你現在想說什麽就快說,待會兒我就沒空回答你了。”
似乎變得比昨晚之前霸道許多的賽羅,一臉急躁的表情已被陽光完全照亮,這讓艾美拉娜退縮起來。她開始懷疑昨晚的自己,确實是醉了。要不然,怎麽會做出那麽逾越禮教的事呢?
“……已經早上了。要是有侍女過來的話……”
“我趕她們出去。”
“不、不行!這樣大家會發現的……我們……”
“啊?你不會是想說要瞞着吧?!”
“但是……但是我們并不是這樣的關系……”
“那是什麽關系?!”
“因為是我單方面告白的……賽羅還——”
“你……!”賽羅打斷了她的話,不愧是人間體,任何表情都很好懂,比如現在是生氣。
艾美拉娜不安地望着他,這樣的眼神卻讓他也無法真的暴怒起來。
“我可告訴你,我昨晚也和你告白過了!”他沒好氣地撅起了嘴。
“咦咦?!”
這大概是艾美拉娜這幾天難得一次那麽大聲驚呼。在她還未反問什麽前,賽羅的話語繼續壓制而來:
“你別想問出來!自己去想!”
說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吻上了艾美拉娜的唇——這一次不怎麽溫柔了。
她本來擔心的是自己的告白被喝醉的賽羅遺忘,但顯然現在變成了反過來的情形,這讓她又多了幾分歉意,以至于對着粗魯的賽羅也變得包容起來,乖乖忍受他的脾氣。
“想起了嗎?”
“那個……沒有……”
賽羅作勢惡狠狠地咬了口她的嘴唇,水潤的粉唇破了小口,讓她小小地哀鳴了聲。這下賽羅又似乎懊惱起來,咕哝了句:“這血的味道和那酒沒什麽區別嘛……”
“啊,因為都是艾美拉爾礦石介質……”
“誰要你回答這個了= =”賽羅皺着眉頭瞅她,“想得怎樣了?”
“哎…請讓我再想想……等、等等!賽羅……”
這樣的對話直到陽光完全穿透窗簾照亮大半個公主床前,已不知重複幾次。
但最後,賽羅還是投降了。
“真是氣死人……你給我好好記住啦!——我可只再說一次笨蛋艾美拉——”
——“艾美拉娜!”
房間的大門毫無征兆地打開,吓得床上的兩人幾乎同時跳了起來。躍入眼簾的是小直以一個誇張的站姿站在門口,滿臉寫滿了問號與感嘆號。
“呀!”艾美拉娜趕緊整個人躲進了被窩裏,連一絲頭發都不敢露出。被她的動作召喚回神的賽羅也是手足無措,雖然小直認得此時的他是賽羅,但這并不能解釋他在這裏的事啊!
“小直你你你——”
“啊!我知道了!”小直似乎比那兩人先從震驚中回神,忽然笑嘻嘻地說道:“我先去找大家了!”門随之啪地合上,門外似乎還有小直與別人說話的聲音,按照常理推斷也許是本打算阻止他的侍女吧。
然而,按照常理推斷,接下來等他們出門之時,這件事就早已傳遍所有的朋友圈。
“我去想辦法堵他的嘴!”情急之下從床上跳下找起了衣物,穿得頭尾不分的賽羅越加急躁起來。反倒是在小空間中冷靜下來的艾美拉娜卻悄悄探出頭望着他。
“……我沒關系的。”她忽然說。
“看着吧,本少爺的速度肯定比他跑得……你說啥?!”
只有上半張臉露在被單外,艾美拉娜注視着這個把褲子穿反的男人。
“我說……我不介意。”
經過這一晚,艾美拉娜的勇氣也越來越多了。
賽羅異常地沉默下來。不多會兒,他穿衣完畢,這次沒有颠倒錯什麽。
靜靜等着他的發言,艾美拉娜有種感覺,賽羅此時心中的想法,并不會打垮她的勇氣。她等着接受他的任何話語。
被她瞧得有些不自然了,賽羅習慣性地擦了擦鼻尖:“我先去大澡堂洗個澡,估計那群糙漢子都在那裏等着揍我吧。”
“那我也去洗……”
“和我嗎?!”不知道賽羅是在期待還是驚訝。
“不、不是!這間屋子旁有我專屬的小浴室……”
“……哦。”不知道是在失望還是安心。
“待會兒見……賽羅。”
“哦,待會兒見。”正要打開剛才碰嗙響的大門,賽羅卻還是停下了動作回頭。床上依然半躲在被窩裏的艾美拉娜正目送着他的背影,那道目光溫柔而迷人。
連帶着,賽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貫的笑容來:
“到時我們甩了那群家夥溜出去吧!”他還是說出了心中的念頭。
對于艾美拉娜來說,他任何時候的建議都美妙無比。
“嗯!那個,賽羅……我最喜歡你了。”她笑着傳達出此時心中想說的話。
“唔……笨蛋艾美拉娜,快去想我昨天說的話啦!”
不知是因她此刻的告白還是想到了昨晚,賽羅紅着臉奪門而出。可惜直到UFZ離開之時,艾美拉娜公主仍然只記得那晚自己的告白。以賽少的性格,是怎樣羞恥的告白,才讓他此後反複催促公主去回想呢?
然而艾美拉娜公主光是回憶自己的告白,就已萬分幸福了。
“我也喜歡你!最喜歡你好了吧!我恨不得把你綁在身上随身帶着!把你拐回光之國去!你今晚就給我想清楚要不要跟我走!要是敢說不下次可就別想我回來看你了啊!……要是你真說不我——我到時再想辦法!你的話我都記住了,所以你也給我好好記住剛才的話,記到心裏去!”
模糊地回想起這些話的時候,已是UFZ衆人的出發當日。
王宮的人們幾乎人人都目睹了那位小公主通紅着臉奔向草原的模樣。
那是帶着歡喜,帶着希冀,又有許多沖動的,仿佛下一秒就飄然飛去的白色身影。
至于她正要去做什麽,那時候還沒有多少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補一顆糖。糖不糖……額不對,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