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下城樓,上去就抽了蘇二一個大嘴巴。
蘇二愣住了,真的愣住了。他捂住臉,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窩着,但倒底沒有流下來。萬氏嫫微微有些後悔,雖然別人叫她“女惡魔”,但對下屬她從沒動過一個手指頭。她的态度軟下來,和藹地問:“為什麽打架?有話好好說嘛。”
蘇二說:“是者家兵欺負人,買東西不付錢,還動手打人,太不講理了。”
萬氏嫫迅速地掃了一眼從城樓上下來的者氏兄弟,說:“即使他不對,你也不能打人,懂嗎?”
事到了這種份上,基本算處理完了。沒想到者龍山聽了,卻堅持将自己帶來的那個兵丁狠狠打了二十大板。人家挨了二十板,蘇二也就沒道理不挨二十板了。萬氏嫫命令也将蘇二一并打了。挨完二十大板,蘇二的眼淚嘩嘩流下。打板子的人見了,慌忙将他攙起來。蘇二咬着牙說:“沒事,我是心裏頭更疼啊。”
送走普夫人和者氏兄弟後,踉踉跄跄的蘇二往家走。蘇二感到,股那兒又疼又脹,幾乎腫成了一座山了。這種打人的方式固然不會流血,但是被打醒了的血被皮膚包着,滲進裏、皮襄裏,讓人出奇地難受、難挨。蘇二想,還真不如痛快地來一刀呢。
走到石頭巷時,蘇二遇到了正要出門的普古鲊。普古鲊一看蘇二沮喪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問蘇二怎麽啦?蘇二就添油加醋說了剛才的事。經過加工,普古鲊聽成了:者龍山縱容手下在阿迷胡作非為,蘇二制止,竟被普夫人打了二十大板。其實,這當中最讓普古鲊受不了的,是者氏兄弟竟然一大早視察了他的防務。這別有用心的表現太明目張膽和迫不及待了。
蘇二的眼圈已經紅了,雙腿一瘸一拐的,二十棍打在身上不簡單,蘇二還能走路,這說明他的确是一個硬漢子。普古鲊忙将其迎進府裏,吩咐手下人上了槍傷,并扶着他斜卧在上。
蘇二強忍着的眼淚終于掉下來:“多謝少爺,唉,我真沒想到,普夫人一嫁給者家,就全變了,我挨打事小,咱們普家丢面子事大。”
普古鲊盯着蘇二那張通紅的臉說:“你是普家的老家丁了,一直跟随夫人,她今天打你,怕是也有她自己的不得已啊。”
蘇二聽了這話,感到一陣熱血湧上臉盤:“普少爺,你太善良了,她那有什麽不得已?她是要将整個阿迷城送給人家!”
“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說,而且。即使将阿迷送于人又如何?聽說者二公子大勇大智,他一定會讓阿迷更加富強的。”
蘇二的耳朵裏嗡嗡直響,他真想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狠狠地揍他一頓,胳膊打得沒勁了,就用腳踹他踹他踹他——蘇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普少爺,你這是忘本哪!要知道,阿迷城姓普不姓者!”
蘇二說着,忍着痛從爬起來就要往外走。
“我絕對是不會忘本的。”普古鲊平靜地說。
“你不會嗎?可你剛才說的話……”
“我當然不會,因為我也姓普!”
蘇二轉過頭來,臉上一臉疑惑。
“你就在我這兒休養吧,等傷養好了,我還有要事和你商量。”
蘇二像個聽話的孩子似的,乖乖地轉過身又斜躺在。他發現普古鲊并不像人們說的那樣懦弱,而是很穩重,很有自己的想法。
31、一切關于者龍山廢兄自立的情節是在者家陵地上展開的
清明節前一天,紛紛揚揚的小雨像斷魂人的淚水一樣一直滴個不斷。巍巍哀牢山一片迷朦。一隊人馬急匆匆地向玉弄山方向奔去。走在中間的馬車裏,坐着者氏兄弟及萬氏嫫三個人。肥胖、虛弱的者龍雲喘息着對弟弟責怪說:“這大雨天,非要去掃墓幹什麽,真是的。”
冷眼望着車外的細雨紛飛,者龍山的心似乎很複雜。他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