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理奈是來找扉間的。
至于泉奈，自然是來找宇智波斑的。
二人在樓道分別，各自進了目标辦公室。
理奈進來見到扉間時，千手一族的二首領臉色并不太好。
“怎麽了？”理奈問他。
她沒感知到樓裏有柱間的查克拉，因為這事嗎？
扉間埋頭公文，頭也沒擡，言簡意赅：“宇智波泉奈來了。”
理奈了然，這二人的關系再惡劣不過，恩怨能追溯到當年柱間與宇智波斑的私下交友一事。
“我們一起來的，在路上聊了一會。”她簡短地回了一句，解釋宇智波泉奈怎麽也來了議事樓。
正在撰寫公文的千手扉間臉色更難看了，他倏地擡頭：“和宇智波泉奈？”
“他提到了之前柱間大哥說的火影一事，總之宇智波那邊沒問題了。”理奈不想過多解釋這件事，主要是當初宇智波斑敲窗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千手扉間也只是冷哼：“就算宇智波有意見……”
不用猜理奈也知道後面跟的不是好話。
但緊接着扉間又轉了話題：“宇智波泉奈慣會惑人心智，你平日離他遠些。”
“惑人心智？”理奈覺得這詞很有意思，宇智波泉奈眼睛都沒了，尋常幻術她還是能應付的。
千手扉間抿了抿唇：“這些時日，有些傳言……說你與泉奈情投意合。”
“假的。”理奈直接辟謠。
雖說剛才泉奈的話讓她覺得這個宇智波也不是那麽讨人厭，但情投意合之事純屬子虛烏有。
兩族議和歸議和，但理奈可沒辦法和沾染了族人之血的人談情說愛。
不說她本人，恐怕宇智波泉奈對她更多的也是警惕。
“這樣，”既然理奈已經否認，扉間也不深究此事，只是提醒她，“不可放松對宇智波一族的警惕。”
“……或許，是扉哥你的偏見過深呢？”這一點上，理奈卻無法茍同。
她曾在宇智波族地住過，也和宇智波的俘虜接觸過，又在剛才和宇智波泉奈有了一場談話。
理奈因此對這一族的人有了其他認識。
只是偏見是何等頑固的東西，千手扉間常年和宇智波們打交道，又無比熟悉對宇智波濾鏡更深的千手柱間，實在很難和理奈在此事上達成共識。
不過理奈又不是來改造扉間思想的，也不覺得這樣的分歧值得上“改造”一詞。
兩人有分歧的言論稍微觸碰了一下對方的便輕輕帶過，理奈談起了這次找扉間的目的。
“醫療忍術的原理和大哥的木遁？”扉間有些遲疑。
理奈點頭，神色中有些擔憂：“柱間大人這些年的身體如何？”
2.
任一的“技”磨練到了頂端，那麽研究此道的人總會将其轉向原理，而後開發新的忍術，正如千手扉間轉向了開發禁術的領域，理奈在醫療忍術領域也不例外。
理奈是在治療泉奈的時候突破這一關竅的。
實在是宇智波泉奈的傷勢太過嚴重，現有的醫療忍術難以起到效果。
于是理奈探究起了醫療忍術能夠起到效果的原理。
醫療忍術特有的查克拉會刺激傷口主動愈合，那麽其中的具體機制又是什麽？
即使此刻忍界還沒有出現“細胞”、“蛋白質”、“細胞分裂”的概念，但最為直接的幹預實驗卻能揭示醫療忍術背後所隐藏的陷阱。
千手理奈還沒有喪心病狂直接拿和談的關鍵宇智波泉奈來做實驗，這些實驗也并不适合在宇智波族地中開展。
她記下了自己的想法，在完成了對宇智波泉奈的治療後，回到千手才開始着手實驗。
實驗結果觸目驚心。
一批6-8周的、壽命平均一到兩年的小鼠被分為兩組。在組內分別對小鼠進行相似的軀幹傷、肢幹傷以及同種慢性毒幹預，組間又分別對小鼠進行給藥幹預和醫療忍術幹預。
去除在受傷後因感染去世的小鼠，傷愈的小鼠中，被醫療忍術治療的小鼠更早出現了衰老現象，提前進入老年期。
在更重要的軀幹部位受傷的小鼠傷愈後衰老速度顯著高于肢幹部位受傷的小鼠，而中毒的小鼠在解毒後衰老速度又要高于受傷的小鼠。*
理奈還沒有來得及再進行同種動物的重複實驗，也沒來得及将小鼠換成其他動物，直接将數據統計好後來找扉間。
柱間忍者之神的威名遠播，這些年來他最為讓人津津樂道的一點便是不用結印就可使身上的傷勢愈合。
忍界猜測這是其木遁的功勞。
只是世上哪有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東西？
強如寫輪眼，都有諸多限制，柱間的木遁當真沒有隐患嗎？［1］
現在理奈覺得，恐怕木遁的代價，只是還未顯現出來。
3.
柱間倒是對一切都樂觀極了。
即使扉間以威脅的語氣對他說早逝的可能性，千手一族的族長也僅僅是沉默了一下便說還好他能見到村子建成的一天。
這個時代，即使平均年齡很低，那也是因為未成年的幼年忍者們的死亡拉低了平均值。
跨過了這段脆弱期成長起來的成年忍者，如果不是英年戰死，那麽壽命還是很可觀的。
“如果我真的沒有機會看到舉世和平的那個世界，那麽就拜托扉間和理奈幫我看看吧。”柱間是這麽說的。
扉間少見地面對自己的大哥失語。
他難以接受自己的兄長在和平即将到來時被宣布早逝的命運。
理奈同樣被柱間的态度刺激到了。她抓着柱間做了全套檢查，在柱間勸說她不要太憂心這件事時只說不要想着逃過治療。
既然疑似身體“透□□就想辦法彌補回去。
如果查克拉刺激了身體的某種東西導致衰老的提前，那麽就把它找出來，尋找無論是替代還是再生的一切方法來阻止這一切。
聽見理奈的想法，柱間卻還在開玩笑般問她：“這樣的話，我豈不是永遠不會死了？那也太可怕了。”
“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過的啊。”
千手理奈卻笑不出來，她想起前不久柱間和宇智波族長的那一場架，罕見地後悔起當初自己的那番話了。
如果不是她那番話，這兩人不一定會“切磋”起來。
那可堪神技的再生之術也能少觸發幾次。
“閉嘴吧，大哥。”
扉間終于忍無可忍，制止了他大哥那蹩腳的安慰。
再這樣安慰下去，理奈就快哭了。
4.
柱間的身體問題很重要。
建村也很重要。
這個諸事纏身的春季，木葉村終于落成了。
漩渦一族的使節們也在木葉落成後來到了這裏，其中還有漩渦一族的姬君漩渦水戶。
以身份相當的禮節而言，千手至少要派出扉間才對得起水戶姬的身份。
不過水戶在來之前曾多次和理奈通信，理奈在木葉建成後又有了正式的職位，最後便是理奈和桃華負責接待水戶。
漩渦一族以封印術見長。
理奈領着漩渦一族的人參觀木葉，又想起柱間的情況。
如果說查克拉的治療屬于激活了某種東西。
那麽封印術能否把激活的東西給抑制回去呢？
但又不可能将柱間的查克拉封印，最終核心還是落在了醫療忍術究竟激活了身體中的什麽東西。
理奈這麽越發出神地思考其他問題，連水戶也注意到了，于是來自渦之國的姬君詢問她：“理奈在想什麽？”
“封印術。”理奈下意識地回答。
“……”
漩渦水戶稍微愣了一下。
漩渦一族的封印術确實讓各方都無比好奇，但如理奈這般直白地說出來的卻鮮少。
紅發女忍并不介意理奈的好奇。
“理奈好奇封印術的什麽呢？”水戶又問她。
理奈想了想：“最小的封印範圍和類型。”
“最小？”這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一般而言，人們更關心封印術能封印多強大的東西。
理奈覺得自己這麽說可能不太明确，容易引起誤會。
于是她舉了一個例子：“畢竟我是醫療忍者——比如，我服下了一種毒藥，藥會在腸胃處被吸收擴散至全身，那麽我是否可以在藥物剛抵達腸胃時使用封印術抑制毒素起作用或是阻止它的擴散呢？”
“是直接對藥物的效果進行封印還是将其封印在腸胃處無法擴散更有可行性？”
“再比如，我被一條毒蛇咬中，毒素随血液擴散至全身。那麽是否有這麽一種可能——我将毒素就這麽封印在被污染的血液範圍內，即使血液流動，也使其不再擴散到其他血液處，而後破開皮膚，将攜帶毒素的污血排出從而解毒，”理奈又舉了蛇毒的例子，“或者我就将毒素封印在這部分污血當中，抑制毒素活性，使其難以發揮作用，即使不将其排出，也不會使身體出現‘中毒’的症狀。”
忍者自有一套另類的邏輯。
桃華聽理奈這麽一說，舉一反三：“既然如此，一些下毒的任務可以先行将毒素封印在任務目标當中，設置時限。等我們脫身離開後，封印術失效，目标毒發。”
“……”漩渦水戶感受到尋常忍者和醫療忍者的思維差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