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銅還是王者
楚橋嘴巴裏面已經在分泌唾液，高清攝像頭清楚的拍到她嘴唇微抿。
“楚爺餓了。”
“可是楚爺不敢動。”
“哈哈哈哈……”
直播間的網友拿楚橋的痛苦當快樂，躲在屏幕後面笑的不亦樂乎。
楚橋的确不敢輕舉妄動，萬一是個護食的傻鳥，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雖然不至于輸，也是個兩敗俱傷。
“啁啾——啁啾——”大白朝着楚橋叫着，聲音婉轉動聽。
楚橋曾經在叢林訓練的時候曾經聽過很多鳥叫，能簡單的分辨出鳥兒叫聲的情緒。
鳥兒生氣或者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同人一樣，是歇斯底裏的長嘯。
剛剛大白發出的聲音小而婉轉，應該沒有惡意。
她試探着把手伸向那條魚，大白沒有任何動作。
楚橋這才放了心。
“大白真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大白太贊了。”
“楚爺有福了，以後小魚有的是。”
“改名，改名，別海上求生了，海上奇幻漂流。”
“春風來襲贈送主播300瓶可樂——送給小白的，大白太優秀了。”
就在大家都認為大白是王者的時候，楚橋瞥到救生艇邊的一抹紅色。
顧不上肚子的饑餓，楚橋小心翼翼的靠近大白，也許是氣味的原因，大白對她的靠近似乎并不害怕。
它用長長的嘴去觸碰自己的腳。
楚橋順着她的動作，這才看見大白的一只腳噗缺失了一小部分，傷口滲着血，還沒有愈合結痂。
楚橋伸手将大白的腳蹼輕輕扭動，想看清楚傷勢。
大白身體突然抖起來，翅膀猛的展開，發出“咕——”的一聲。
楚橋本來就不堪一擊的身體，被大白的翅膀扇的一晃，栽倒在救生艇裏。
楚橋手腳并用，掙紮着爬起來，被太陽曬幹的衣服又變濕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挺上為數不多的淡水又被吸走了一半，這讓楚橋感到一絲氣憤。
吼道：“大白，你是不是白眼狼。”
說完，無奈的将雙手擰着褲腿，袖子，能往出擠一點是一點吧。
“楚爺挨抽了，不知道為什麽，感到莫名好笑。”
“楚爺，脫下來擠方便。”
“樓上的，勸你善良。”
一陣折騰後，楚橋拿起剛剛吊起來的那條魚，利索的處理起來，也就是十來分鐘的時間，魚已經被去了鱗片和內髒。
楚橋小心的把內髒用海帶包起來，揣在懷裏。
開始享受那條魚。
久未進食，楚橋不敢吃的太急，一口一口的咬下去，慢慢咀嚼。
直播間：
“楚爺這吃法給我看餓了。”
“我流下了不争氣的口水。”
“我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了……”
楚橋一邊吃一邊關注着大白，眼看着大白一點點在救生艇的邊沿向她這裏挪動，走過的地方拖着長長的血跡。
楚橋嘆了一口氣，還是不忍心，将沒吃完的魚收起來。
走到大白旁邊，摸摸它的腦袋。
“來吧，我看看你的傷，你別拿你的大翅膀抽我了，我可受不了。”
說着她彎腰翻看大白的腳蹼，傷口能看到明顯的咬痕，咬掉的部分占了腳掌的三分之一，如果整只腳蹼全被咬掉，這只信天翁就基本失去生存能力了。
而在北津城的陸展剛剛結束上午的工作，出于職業本能，想起直播間那個女漢子的傷勢。
不由自由的點開楚橋的直播。
此刻楚橋彎腰屈膝在信天翁的身體下，看起來還沒有信天翁結實。
只聽楚橋說道：“大白應該是在海面捕食的時候，被鯊魚或者其他食肉魚給攻擊了。傷口還沒有結痂，推測應該是昨天發生的，難怪昨天它一直跟着救生艇盤旋，是因為不敢再落到海裏了。”
楚橋一邊說一邊掏出魚鈎，“刺啦——”一下子，從褲腿上撕下了一圈。
她溫柔的把大白的腳蹼用布條包了起來，這樣能盡快止血。楚橋自己受傷都沒舍得去扯自己的衣服，冬天的海上，陰冷潮濕，身上皮膚裸露，比受傷更讓人難受。
她沒有向網友解釋，只是說道：“現在救生艇上什麽都沒有，給大白包上海帶，大白肯定會動來動去甩掉，只能犧牲我的褲子了，好在動物的自愈能力比人類強的多，大家也不必太過擔心。”
楚橋拿出魚鳔，喂給它，大白已經被水滴魚喂飽了，并沒有吃，楚橋順勢将魚鳔扔進海裏。
楚橋解釋：“大白受傷了，自己捕食已經不現實了，依剛才的情形，它并不傻，知道分工合作，我們就等着一會兒大白給咱們捉魚吧。”
直播間裏的網友都屏息靜靜等待。
沒有魚線魚鈎的幹擾，很快就有一條金色的魚游來，用嘴去啄魚鳔。
網友萬衆期待，直勾勾的盯着大白。
大白的表現并沒有讓大家失望，它張開白灰色翅膀，翅膀長度比救生艇還要長，兩只腳不停的交替蹬着救生艇，躍躍欲試。
“大白，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快上，快呀。”
“大白，再不去來不及了。”
“大白？睡着了？醒醒。”
……
楚橋也跟着緊張起來，她看得出大白的急切，翅膀展開，腳蹼雖然受傷卻一直沿着救生艇左右移動。
眼看魚鳔就被那只魚整個吞下去了，大白卻遲遲不起飛。
下一秒，魚鳔和魚都不見了。
水面上蕩起圈圈漣漪。
楚橋失望的收回眼神，大白張開的翅膀也耷拉下來，一人一鳥的氣氛有點低沉。
直播間的氛圍更甚。
“大白在搞什麽啊？”
“早知道就不扔下去了，浪費了一塊魚餌。”
“楚爺，你肯定搞錯了，大白不想和你合作，只想撿漏。”
楚橋看着眼前1米高的大白，剛剛它張開翅膀，的确是想飛翔，可……怎麽看起來心有餘而力不足呢？難道是因為腳上的傷？不對啊，剛剛叼那條魚的時候明明很順利啊。
楚橋腦中不斷回想有關海鳥，有關信天翁的信息，突然，她一拍腦袋。
“我知道了。”
“是我疏忽了，大白不是一般的海鳥，大白是最大的海鳥，信天翁啊。信天翁由于體型龐大，翅膀結構等原因，一般是依靠風來進行飛翔或滑翔的，如果沒有風，則需要像飛機一樣，進行助跑。救生艇上沒有助跑的條件，所以剛剛在風平浪靜的環境下，它根本飛不起來。”
“嗨，以為他是王者，結果是個青銅。”
楚橋：“楚橋媽媽課堂開課了：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雖然大白現在是個青銅，等起風了以後就是王者了，大家可不要小看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