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晚他們什麽防範措施都沒有做,萬一真的有了,拖的時間太久,對孩子确實不公平。
“你說的的确有道理,可三日後,還是太過緊湊,我們成婚的東西都沒有準備呢。”
“誰說沒有準備,”神秘一笑,蘇钰擡手将她拉到自己懷裏,“傻瓜,你難道忘了,我們成婚的用品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是因為國事我們的婚期才延後,但是成婚的所有物品,都還在。”
“對啊,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呢!”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紹以年開心的看着蘇钰,“早前姐姐就已經把婚服還有鳳冠都選好了,而且好像都帶到皇宮來了,你瞧我這個腦子,居然把它給忘了,那些都是爹爹還有姐姐給我準備的,他們都希望我能夠幸福,好在我終于沒有辜負他們的苦心,阿钰,我們會幸福的,對嗎?”
“當然。”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蘇钰将紹以眠攬入懷中,将下颌輕輕抵在她的秀發上,鼻尖嗅着她發間那淡淡的玫瑰花香,蘇钰的心卻不由得擔心起來。
按理說,成婚那天她應該從娘家出嫁,可邵府如今已經人去樓空,若是她看到這樣的邵府,定然不會嫁給他,甚至,往日的深情還會變成仇恨,他不想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就這樣成為泡影,他一定要想到辦法,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最好,讓她從皇宮中出嫁。
書房之中,蘇钰望着眼前目光低垂,面無表情的雲水,臉色有些不悅:“雲宗主,朕心裏始終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可這幾日事情實在太多,朕一直沒有時間,現在好容易得了空,雲宗主,請你務必認真回答朕。”
“皇上客氣了,皇上有什麽問題盡管問便是,草民一定知無不言。”
“雲宗主,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多日前,你就已經跟朕說過,敵軍已退,可為何君殇還未班師回朝?甚至朕寫去的書信都沒有回音,雲宗主,還望你能朕一個滿意的答複。”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雲水深深吸了口氣:“回皇上,其實,就算皇上不問,草民也想向皇上禀報來着,當日敵軍确實已退,這個邊關的幾萬将士都看在眼裏,草民絕對沒有欺騙皇上,只是,當日敵軍雖然撤退,但兩天後,他們便又卷土重來,将軍見此沒有時間通知皇上,立刻整頓軍隊,開始迎戰,而我們若音宗的弟子,也跟随将軍迎戰敵軍,到現在,我若音宗也損失了許多弟子。”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朕!”聽到這個蘇钰怒了,“那現在呢?我方軍隊如何?”
“回禀皇上,敵軍攻勢太猛,我軍傷亡慘重,不過将軍死守青綏城,昨日草民剛剛得到弟子傳回的消息,敵軍雖然攻勢很萌,但我軍也不是吃素的,是以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攻下青綏城,沒有往前進一步。”
“好!”忍不住叫好,蘇钰的心情隐隐有些激動,“真不愧是軍中的戰神,雲水,你告訴君殇,朕已經備下了慶功宴,等他凱旋而歸!”
“是,草民一定把話帶到!”眸中閃過一絲陰霾,雲水緩緩垂下眼睑。
凱旋而歸嗎?呵!
若音宗密室之內,雲水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轉動機關後,閃身走了進去。
低頭望着冰棺內那張俊美的容顏,她冷冷一笑:“君殇,将軍,您在這兒睡的可真是舒服呢,這裏可不是邊關,沒有了厮殺吶喊的聲音,聽不到刀刃相交的慘叫,您應該覺得特別安心吧……
可是,您是安心了,可遠在邊關的那些将士,那些皇宮深牆之中仍舊在思念着你的朋友,你可是再也見不到了。
說實話,剛剛看到蘇钰那擔憂的神情,我真的有些驚訝,最是無情帝王家,生在皇室,哪一個君王會如他這般心懷深情,他對你的兄弟情,對紹以眠的深情,還有對紹以年不清不楚的感恩之情,都讓我驚訝萬分。
所以,他的情,就是他最大的軟肋,他的父親殺了我全家,那麽,我就要讓他的兒子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感情!這,就是我的複仇!”
纖纖十指撫上冰棺,雲水眸中閃現一絲恨意。
“君殇,你的确是天下少有的軍事奇才,就這麽死了确實是太過可惜,我雖然也很想救你,但很抱歉,你擋了我的路,因此,你必須死!”
頓了頓,雲水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況且,你的死,更是給了我一個最好的借口,蘇钰愛上了紹以眠,犯了皇家大忌,這個,就是上蒼對他的懲罰,更是給我的機會,如果這些都不夠,那麽,加上你的死,應該夠了吧。将軍,您可千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蘇钰的兄弟,是紹以眠的朋友,更是,蘇玥的驸馬!”
先帝殺我全家,如今,我定要讓他的兒子嘗嘗衆叛親離的滋味!
出了密室,雲水揮袖坐在案前,望着面前低垂目光的弟子。
“容卻那邊進展的如何?”
“回宗主,弟子無能,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完成宗主交待的任務。”
“一群廢物!”目光一凝,雲水的神情隐隐帶着一絲怒氣,“這麽多人對他一個,居然都沒有辦法,看來這段時間你們是太安逸了!”
“請宗主責罰!”
面對雲水的怒氣,那人倒沒有求饒,而是自請責罰。不是因為他自知理虧,而是他深知雲水說一不二的性格,就算他求饒,宗主不僅不會格外開恩,反而會罪加一等。或許有人會說這位宗主太過冷酷無情,可就是這樣一位冷血無情的女子,卻憑着她獨有的鐵腕手段跟她戰無不勝的戰績,讓若音宗又上了一個臺階。
所以對于眼前這個女子,他只有敬畏,從沒不滿。
“任務失敗,自然該罰,”冷冷一哼,雲水起身轉到案前,淺灰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過,你應該清楚,任務失敗的下場是什麽,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屬下明白。”
定定望着他,在他臉上雲水看到的只有堅決,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膽怯,良久後,雲水突然輕輕勾唇:“不錯,不愧是我若音宗的弟子,就這份膽色就不輸任何人,罷了,容卻的實力本宗主還是清楚幾分的,他畢竟深得紹以眠親傳,再加之對毒術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到了現在,一手毒功可謂是出神入化,等到你毒性發作後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可你卻連什麽時候中毒,誰給你下的毒,下的什麽毒都不清楚,這樣的人,留着确實危險,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也就成為了一顆沒用的棋子,就算我們殺不了他,最起碼,也不能讓他成為我們的阻礙,帶路,本宗主要親自跟他談談。”
“是,宗主請。”
皇都中一間簡樸的農家院,門口挂滿了紅彤彤的辣椒與金燦燦的玉米棒,看上去就是一戶平凡百姓之家,普通至極。可此時,就在這戶農戶周圍,被數十位黑衣人包圍,四面八方,甚至于房頂角落都有黑衣人的身影,看上去應該是被團團包圍了。好在這裏是郊外,方圓十裏除了這一處農戶再無其他人家,所以這裏的詭異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