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季南昶直接站了起來，“十七，你确定？”

他的臉色黑沉下來，然後心中卻有些困惑。

定國公府與他們雖然有些過節，但也不過是在皇宮裏小打小鬧了一下，那過節實在是太小。

老定國公他不認識，但就他對月傾城的一面之緣，也能看出月傾城的眼界沒有那麽窄，她豈會不知得罪墨門的後果麽？

“我不确定。”

然而，焚十七卻這麽說。

季南昶渾身又沒勁了，“十七，此事太過重大，請你不要與我開這種玩笑。”

他還以為焚十七有什麽确鑿的證據，沒想到是胡說八道。

焚十七卻定定的看着他，“南昶師兄，北棠師弟雖然調皮，卻也不是不知輕重。再說有柯師長老在一旁，豈會容許他真正的胡來？然而眼下連柯長老都失蹤了，恐怕他們已經慘遭不測……”

季南昶更加心慌意亂。

這是最壞的結果，難道他沒有想過嗎？

不，他是不敢想！

“南昶師兄，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麽？”

焚十七的語氣靜靜的，像枯井裏緩慢流動的水，甘甜，卻讓人無形中覺得瘆得慌。

季南昶快給她跪下了，“十七，你到底想說什麽，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別讓我猜了，我真的沒有那個心思。”

少女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輕蔑。

身為堂堂墨門少主，遇上這麽點小事竟然就六神無主了。

這個季南昶平日裏冷冰冰的，看起來仿佛心有城府的樣子，沒想到也和別的普通男子一樣，如此蠢頓。

“南昶師兄，我是說，就算這件事和定國公府無關，它也必須有關了……不然，你要怎麽回去交代？”

她慢慢地引導着，希望這個蠢貨能聽明白她的言外之音，不然她就直說了！

這一次，季南昶沒有讓她失望。

“你是說……”

季南昶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把這件事情，栽贓給定國公府，讓他們當頂罪羔羊？”

他重新打量焚十七，那股熟悉的感覺逐漸褪去，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沒想到，聖潔如仙女般的她，竟然心思如此缜密，随口就說出這般的計謀。

“南昶師兄，你為什麽這麽看着我，難道我是為了自己麽？”焚十七忽然紅了眼眶，咬着櫻紅的嘴唇。

季南昶慌了，“十七，你別哭……”

焚十七是多堅強的女子，在聖武學院時他們結伴外出打兇獸，許多少女看到巨大的兇獸都瑟瑟發抖，只有她一人勇敢面對。

她的眼淚，像金子一樣值錢，夜明珠一樣稀少。

然而，此刻她卻眼淚盈滿眼眶。

“北棠師弟慘遭叵測是既成事實，難道南昶師兄你就不為自己着想嗎？

再說那月傾城又不是什麽好人，定國公府更是夏國之亂的源頭，到時必然也會把夏國弄得生靈塗炭，他們都是該死之人啊。

如果他們的死，能讓南昶師兄你少些災難，豈不是更有價值，一舉兩得嗎？”

焚十七的話，像一把鈎子，引導着季南昶。

她擡着頭，沒有眼淚流下，倔強的神情但卻比落淚更加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