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澤求婚後不久, 林楚楚也迎來了今年的假期。她本來沒準備回家, 一來因為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課程難且緊,她也想再溫習一下。二來呢, 則是因為來回的機票也着實不便宜。
以前就知道開銷高,但出來一趟才有了真實的體驗。雖然自己存了些錢,父母也全力給予支持, 日子其實不算緊張,不過她持家,也不願意浪費。
陸澤自然是知道美國那邊物價高,不像讓她虧待了自己,所以有段時間每天找她微信聊天的開場白便是一條轉賬消息。
【微信轉賬―¥5000】
林楚楚時常冷不丁就收到這麽條消息,每次都會被上面的數字給吓到。雖然知道他年薪高還有各種獎金, 但是這些也都是他的辛苦換來的。一開始她根本沒想收錢, 卻沒想到……
【你不用給我轉賬……夠用的。】
【你吃早飯了嗎?】
【聽說最近流感嚴重,多穿點衣服。】
半天沒人回。
【聽說你們下周又有比賽了?】
【人呢??!】
沒想到她不收錢,這人居然就真的一兩個小時不回消息。林楚楚在心裏憤憤地感嘆, 年輕人這麽能沉得住氣, 果然是個成大事的人。
最後還是她受不了, 确認了收款。
【已收錢―¥5000】
這次那邊居然秒回,一個十分欠打的表情。
【[呲牙]】
這一招屢試不爽,剛開始她還會覺得不太心安理得,可這人就是這麽倔,她要是不收錢他就真的可以一直不回消息。
于是乎她就索性收了錢, 再把那些錢都存進一張卡裏,也不去動它,就當是替他存錢,以後結婚、買房、孩子……總有能用得上的地方。
那天陸澤撥了個視頻電話過來,遠隔重洋,視頻緩解不了思念。問及假期是否回來,她支吾着推辭,說是要複習功課。
陸澤沒多問,只說:“等着。”
接着她就看見屏幕裏的人目不轉睛,不知道在幹什麽。五秒鐘後,微信提示音響起。
她疑惑,最小化視頻。
【微信轉賬―¥10000】
她趕緊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要知道,他每天發的那些紅包她都沒用呢,都存起來為以後的日子做打算。
他嘿嘿一笑,“剛發了獎金。”
“你那是辛苦比賽換來的,你自己留着。”
“你收着,就當零花錢。要不然我幫你把機票買了,”他說,特驕傲,“反正我有你證件號。”
“不要你買……”
“你就心安理得用我的錢,”他又學着霸道總裁的樣兒,說,“心安理得地讓我養着,行不行?”
什麽土味情話,林楚楚簡直受不了,“我不要你養……”
他一挑眉,“不要我養要誰養?”
過了一會兒好像又覺得不太對,慌裏慌張地問:“對了,你們學校不會真的有外國佬在追你吧?”
她簡直哭笑不得,把中指上那枚鑽戒比劃到攝像頭面前,“就算有,這個不也把別人勸退了?”
陸澤更激動,“真的有?!”
這醋味簡直可以從中國飄到美國來了。她被他慌張的樣子逗笑,趕緊安撫,“沒有,騙你的。”
他這才放心,又說:“那你放假回來吧。咱們都一個多月沒見了,哪有剛結婚就分居的……”
“這位同學,我可得提醒你,咱們還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哦。”
他像是抓住了機會,生怕她跑了似的,“我不管,反正戒指你也帶了,等你回來我們就去領證。”
于是回國的事就這麽敲定下來。
不需要帶太多東西,她輕裝上陣,推着個小行李箱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飛機落地時已是國內的半夜,夜色濃重,深沉如墨。雖然很晚,可剛走出去,林楚楚便看見陸澤在那兒等着。
腳下像生了風,迫不及待地朝他走過去。到了面前,行李箱就擱在腳邊,她直接紮進他的懷裏。
他收緊雙臂,感受着這難得的擁抱。
“等久了吧?”她問。
“沒有,”他搖搖頭,“是開心的等待。”
就那樣旁若無人地抱了一會兒,陸澤牽着她往外走。到了停車處,他把行李箱單手提起,往後備箱一放,便腳步匆匆往駕駛座走去。
一上去,把車鑰匙随手一扔,便迫不及待地湊過去。
他在她的唇上嘗到了一點冬日的冰涼,但很快便在他的溫度的作用下變得溫熱。
氣息逐漸變得厚重,連手也有點想四下探索。林楚楚趕緊推開他,做賊似的看了看周圍,低聲道:“別鬧。”
“一個多月沒見了……”
“會被別人看到。”
“那,回家?”他問。
“你忘了,哪兒有家?”
自從她出國後,以前為了方便而在學校旁租的房子便退了,而且,自然也不可能去父母家住的。
陸澤想了想,“要不去基地?”
“啊……”她嘴巴張了張,嗫嚅道,“算了吧……”
“怎麽?”
她看他一眼,“影響不好。”
他無所謂,“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怎麽會影――”
聲音突然頓住,接着他似乎是明白過來了,聲音裏都帶了笑:“沒事,基地隔音好,不會打擾他們。”
她不明白他這個“隔音”是指他們進門走路收拾東西的“音”,還是指……
然而配上他這表情就變得別有意味。
“你正經點!”
“你不想?”他挑挑眉,聲音似是蠱惑,“一個多月了……”
她無法回答。沉默代表一切。
“既然無處可去,那……”他想了想,聲音更低,“去酒店?”
她咬咬下唇,“你這語氣搞得我們很像偷.情的……”
他回正身子把安全帶系好,一踩油門便把車開了出去。林楚楚感覺到他有些急,問道:“你幹嘛?”
這人嘴角勾了一抹笑,嘴裏蹦出兩個字:“偷.情。”
找了家五星級酒店。夜很深了,走廊裏明亮的燈光更反襯出夜的寧靜。兩人都有些急,門剛打開,他豆沒顧得上把房卡插進去取電,便朝她壓過來。
門鎖“咔噠”一聲合上。他傾過去,低頭就吻。不像剛剛在車裏那樣,此刻便是毫無克制,甚至有些着急,每一次接觸都像在訴說着這些日子的思念。
本來就都不再是不谙世事的男女,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他的手拉開她的外套拉鏈,然後一路輕車熟路,很快便讓她感覺到失了束縛。
如今的熟練和第一次時的生疏形成鮮明的對比,讓她不由笑出了聲。
他從她唇上離開,低聲道:“笑什麽?”
她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捏着他的衣領,拉近,雙手覆上他的襯衣扣子。
陸澤也笑了。知道她如他一樣思念,他便不再遮掩,拉着人就往床上帶。
他太懂得如何調動她。到了最後關頭,她忙問:“帶了嗎?”
他驕傲一笑:“當然。”
“有備而來?”
被人看穿心思他也不急,淡定答道:“以防萬一。”
身體陷入柔軟的被窩當中。
太久沒見面,二十幾歲的人偏偏體力和精力都好得驚人。
她的生理期就是最近,一開始她以為身體不方便,後來發現沒有之後,便開始主動地迎合。最後也實在累得夠嗆,只能任由他折騰。
不知是酣暢淋漓的第幾次,他抱她去浴室。重新躺回床上,陸澤半靠着床,若有所思。
“在想什麽?”她問。
“想一件事。”
“你這……”她嗔道,“說了跟沒說一樣。”
他笑笑,“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