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玫瑰能有這樣的變化, 着實出乎秦笙的預料, 但是反應過來後,她就只剩下高興了。
“有志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秦笙跟趙玫瑰擊了一下掌, 然後趙玫瑰手掌一轉彎就摸向了熟睡中的團子。
她可垂涎這黑白團子好長時間了!
團子腦袋枕在秦笙的腿上,身子趴在草地上,整個一标準的熊貓癱, 趙玫瑰伸手去摸團子的背毛, 這次倒是沒有被躲開, 只是她仍舊沒讨着好, 猝不及防下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要不是變異之後她的手掌上多了一層薄薄的保護膜,這一下子手指就該被紮出血來了。
“團子的毛怎麽變成針了?”趙玫瑰一臉郁悶:“這麽刺,這不是熊貓是刺猬吧?”
“又不是只有你異化來着,我們團子的能力也在逐步增長啊!”秦笙摸摸團子的毛,說來也奇怪,團子雖然是在睡夢中,卻好像可以憑借本能判斷身邊的情況,趙玫瑰摸上去被刺了一下,秦笙的手摸上去,雖然同樣不是很柔軟, 卻絕對達不到紮手的地步:“說不定以後我們團子能變成森林之王呢!”
“你快別逗了, 還森林之王呢!”趙玫瑰撇撇嘴:“人家老虎多威風多霸氣,虎嘯山林那才叫叢林之王!一只熊貓做叢林之王?它能幹什麽?用賣萌萌死敵人還是用體重壓垮敵人?”
“你們的話題什麽時候能偏回來?”白子涵已經不耐煩了, 臉上露出了危險的表情:“我的時間是讓你們拿來讨論老虎跟熊貓的嗎?”
“您說話您說話!”兩個女人趕緊把徹底歪了的樓給正回來,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哼!”白子涵有些不爽, 不過看在實驗成功的份兒上,不跟她們一般見識了:“他們之前對你做的手腳可謂是歪打正着了,正好跟我在你身上下的寄生種相互融合了,形成了新物種,若是按照我之前設定的,說不定你現在就真的徹底變成蟲子了。”
趙玫瑰哆嗦了一下,緊緊拉住了秦笙的手,激動的熱淚盈眶:“姐,多謝你們救了我!”要不然她這會兒真變成一條醜陋的蟲子了!
秦笙扯了扯嘴角:“這就是天意啊!”
“少廢話!”白子涵不給她們繼續歪樓的機會,對着趙玫瑰點了點:“你跟我過來,我要抽點血做檢查。”
趙玫瑰對他心裏犯怵,有心想要躲到秦笙背後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站起來跟在白子涵身後了:“這是怎麽回事兒?!”她沒想跟着去啊!
“你最好給我乖乖的聽話!”白子涵溫柔的一笑:“我的耐心和脾氣可都算不上好!”
“只是抽血,不會再有別的實驗了吧?”秦笙也不放心,白子涵太危險了,萬一忽然心血來潮又要在趙玫瑰身上做什麽怎麽辦?
白子涵連頭都沒有回,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帶着趙玫瑰走了,倒是莫舒攔下了她:“放心吧,實驗已經成功了,先生應該是打算做一下檢查然後記錄相關數據,已經成功的實驗沒必要再多折騰了。”
作為白子涵手底下經受實驗次數最多的實驗體,莫舒在這上面絕對有着發言權。
蕭梧把安安送到秦笙懷裏:“你還是多關心一下女兒吧!她該吃奶了!”
安安到了媽媽懷裏果然開始在她胸口蹭來蹭去,秦笙趕緊抱住她,防止輕薄的衣服被拱開了走了光:“那我先去給孩子喂奶,你幫我看着點兒啊!”雖然山谷裏面就這麽幾個人,也不會有誰無恥到偷窺,她對于在外面哺乳還是感覺特別尴尬的。
安安吃飽了之後就要睡,秦笙哼着小曲一臉憐愛的看着小家夥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臉,直到看到趙玫瑰耷拉着臉回來,才小心的把睡熟了的孩子送到蕭梧懷裏:“結束了?”
趙玫瑰舉起胳膊來給她看:“喪心病狂啊!抽了好幾管子的血!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把我當成血庫來用了!”
秦笙目光掠過趙玫瑰,看到了她身後的莫舒:“咳咳!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些話要好好說說?”這倆人嚴格意義上是情敵來着!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接下來的場合她是不是該暫退?
趙玫瑰一臉疑惑的回頭:“怎麽了?難道還要抽血?”
“我是想跟你談談沈聆的事情。”莫舒開門見山,之後就看到趙玫瑰露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反應過來:“你該不會還不知道我是誰吧?”
趙玫瑰知道,但是也是剛想起來!她是聽說沈聆的未婚妻在白子涵身邊,可是她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長相啊!剛醒來那會兒又被自己身上的變化弄的滿腦子漿糊,直到莫舒主動提及沈聆,她才反應過來!
這特麽就很尴尬了!她之前還對莫舒很有好感的,搞了半天這原來是情敵!
“我跟沈聆之間什麽事兒都沒有!”趙玫瑰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撇清的話脫口而出:“他心裏只有你一個人的。”
莫舒都愣住了,她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啊!
“真的,你信我!”趙玫瑰悄悄打量着莫舒的表情:“我承認,我是對他動過心,但是我現在已經回頭是岸了!”
秦笙已經悄悄挪到蕭梧那邊去了,但是出色的精神力還能幫助她清楚的聽到那邊的動靜,聽到趙玫瑰的話,忍不住咧了咧嘴,還回頭是岸呢,敢情沈聆就是趙玫瑰的無邊苦海啊!
“我們去看看山谷裏的莊稼吧!”蕭梧對兩個女人的感情糾紛不感興趣,臂彎裏睡着可愛的女兒,說話的聲音也極力壓低了:“有洛城在,這幾天大概又可以收獲一茬兒了。”
夫妻倆就去了山谷裏他們開辟出來的田地那裏,果然像蕭梧說的那樣,新一茬的椰薯已經成熟的差不多了,再過兩天就該收獲了。
只是,當秦笙從土壤裏扒拉出一個個頭碩大的椰薯之後,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上頭怎麽多了這麽多疙疙瘩瘩的東西?我記得之前種的沒有這個情況啊!”
看着簡直就像是癞蛤、蟆身上的毒腺一樣,密密麻麻的叫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再挖幾個看看!”
秦笙把挖出來的這個丢在一邊,選不同的方向位置又挖出來好幾個,無一例外全都長滿了這種凹凸不平的硬疙瘩。
蕭梧的眉頭也皺起來了,這種變化有點非同尋常啊:“你先把安安送進空間裏去!”孩子還太小,抵抗力弱,萬一有個什麽不好還是避着她點兒。
秦笙把熟睡的女兒送進了空間,出來就看到蕭梧已經手起刀落劈開了一個,破成兩半的椰薯散發出一股爛紅薯的味道,原本應該雪白的果肉透着一股鏽紅色。
“感覺好像黴爛了一樣。”秦笙用樹枝撥弄了一下,鏽紅色的果肉不但散發着難聞的味道,用樹枝輕輕一戳就是一個洞:“難道是上了什麽病了?”
“不好說。”蕭梧跟着把另外幾個全都砍開了,結果卻是大同小異。
“我看這像是染上病了。”秦笙看看那疙疙瘩瘩的表面,再看看明顯黴爛的內裏:“這事兒得告訴張老一聲,得查明致病源是什麽,要不然這高産新作物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洛城的臉在旁邊一棵樹上悄無聲息的顯現了出來:“連這裏都被波及了嗎?”
他忽然冒出來把秦笙吓了一跳:“這棵樹不是你的本體啊!你是怎麽從這上面冒出來的?”
“哦,但凡是在我的根系範圍裏面,其他植物都可以作為我暫時栖身的容器的,只是時間不能長久。”洛城随口解釋了兩句,之後看着那黴爛的椰薯:“你們到河邊去看看吧,那邊的植物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小心點兒別離河水太近了,裏面有些東西很難纏。”
夫妻倆對視一眼,果然向着河邊去了,還沒走到河邊,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圍的植被問題了。
不管是高大的樹木還是低矮的小草,絕大多數植物身上都或多或少的長出了顆粒狀的東西,本來應該蒼翠一片的植被透着一股灰敗的枯黃色,無精打采的。
“簡直像是植物中的瘟疫一樣!”秦笙忍不住脫口說道,說出來之後,自己卻是心中一跳,模模糊糊的預感到了什麽,只是畫面一閃而過,很不清楚。
她自從有了預知異能之後,還是第一次這樣看不清楚具體畫面,難道她這個能力要消失了?
“秦姐!蕭哥!”趙玫瑰的聲音把秦笙驚醒了,後者正拍打着翅膀歪歪斜斜的向他們飛過來,飛的……很低,雙腳也就将将離地而已。
即便如此,她臉上也帶着極其激動喜悅的表情,她會飛了!她有異能了!難道還不值得高興嗎?
“你們怎麽到這邊來了?這裏的味道好臭!”趙玫瑰遠遠就停了下來,不肯再接近了,雙手捂着鼻子露出難以忍受的嫌惡表情:“好惡心的味道!”
她現在身上容納了昆蟲的基因,對某些東西感應特別的靈敏,還沒有靠近,光是那股味道就已經讓她警覺起來了:“你們快點回來!那個地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蕭梧拉着秦笙快步走了出來,他體內的寄生玫瑰也在發出危險的訊號,這個地方好像真的有點不同尋常。
“這些植被生機都快被抽幹了!”趙玫瑰見他們回來了,松了口氣,手搭涼棚的望着河邊的枯黃蕭條:“還有這股臭味兒!我的直覺告訴我,那邊一定有什麽壞東西!”
蕭梧眯起了眼睛,會是什麽東西,在掠奪了這麽大片植被的生機後,還讓距離河邊那麽遠的椰薯也跟着染上了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