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棍子砸的狠, 在場衆人只聽“咔擦”一聲,估計這小黃毛的腿直接被一棍子敲斷了。
黃毛抱着腿在雪地裏打滾哀嚎, 其他人被蕭志軍這兇煞的舉動給震住了, 手裏拿着刀子,卻哆嗦的不成樣子:“別別別、別過來啊!小心刀劍無眼!”
“我當是什麽人物呢, 敢上咱們蕭家寨子撒野,敢情就是幾個小癟三!”蕭志軍看着幾個人手裏雪亮的西瓜刀, 一臉不屑:“說!前兩天來偷糧食的是不是也是你們?”
黃毛在大聲哀嚎, 其他幾個背靠背的聚在一塊兒, 被一群青壯寨民圍着, 早就戰戰兢兢了,還嘴硬不肯承認:“什麽前兩天?我們這是頭一次!實在是沒活路了,要不然兄弟們也不能做出這事兒來啊!”
“不是你們是吧?”蕭志軍也不跟他們廢話, 直接掄起棍子來照着另一個人下了手:“不承認是不是?我看你們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這人不按規矩來啊!怎麽上來就打人呢!
幾個吓破了膽子的小青年再也不敢硬扛着了:“是是是!上回的也是我們!好漢饒命,咱們不知道您這兒厲害啊,冒犯了冒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娘的你們還想有以後?”老寨主被一群年輕人簇擁着走到前頭來:“出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蕭家寨子的名聲, 上我們這兒來犯事兒, 不想活了!”
“我們是真不知道啊!”幾個小青年心裏很死了領頭的黃毛了,完全忘了前兩天在黃毛帶領下搶到糧食的興奮了:“都是他!都是黃順發的主意啊!是他說這裏糧食多,帶着我們來偷的!”
黃順發頓時破口大罵:“早知道你們他娘的這麽沒出息沒義氣, 老子才不帶你們來!是瞎了眼了!”
“呸!你出的主意把我們害慘了,還有臉罵我們!”這些都不是什麽好鳥,當着蕭家寨子一群人的面就掐了起來。
“都給老子閉嘴!”老寨主一聲大喝, 一群人紛紛跟鹌鹑一樣縮起了脖子。
“前兩天選了只有老兩口的人家下手,今天又選了男人不在家的下手,你們消息很靈通啊!”老寨主一雙銳利的眼睛盯着他們,看的幾個人瑟縮成一團:“說吧,誰給你們通風報信的,說不出來,全都裝麻袋裏扔進山上的河裏喂怪物去!”
山上的河裏面有怪物,住在大山周圍的人都已經聽說了,不過還沒傳到更遠的地方去,但是山上有很可怕的巨蟒卻随着上次那條大白蟒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幾個小青年當即臉色就白了。
“別別別!我們什麽都說!”立刻就有人熬不住的把人給供了出來:“就是黃順發給的消息!他說他有親戚住在這裏,對這兒門兒清!我們都是跟着他一塊兒來的!”
黃順發被一群人的目光盯着,忍不住哆嗦起來:“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是誰出賣村子嗎?理解理解!打個商量,我把事兒告訴你們,你們放我們走怎麽樣?”
其他人聞言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大夥兒,就是不敢吭聲。
“放了你們?”老寨主哼了一聲,幾個人就忍不住一哆嗦:“上回你們搶了人家的糧食呢?趕緊送回來!還有,你們打傷了人,醫藥費得照價賠償!”
“一定一定!”只要別把他們喂了蛇,叫他們做什麽都成啊:“就是,那糧食,我們已經分了……大頭都叫黃順發弄了去走關系去了,怕是還不回來多少。”
“這才幾天,你們就把那麽多糧食給禍禍幹淨了?”老寨主一瞪眼,一群慫包又湊到一塊兒發抖去了。
“你叫黃順發是吧?”秦笙手裏拎着棍子,站在黃順發面前:“你倒是說說看,你那個親戚是誰啊?你要是老實一點兒,說不定大夥兒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黃順發也是個貪生怕死的,抓住點機會就不放手:“我說我說!就是我姨家表妹,叫鄭青青,今年夏天住到你們這裏來的!”
果然!秦笙無聲的笑了一下,她就猜到這事兒跟鄭家有關系,畢竟這寨子裏頭快過不下去的也就只有他們家了,被逼急了铤而走險,可以理解嘛!
等蕭梧次日從城裏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寨子裏怎麽處理鄭家的?”蕭梧早就預料到他不在家裏面一定會被人惦記,也為了把這夥人給釣出來,早早就拜托了蕭志軍一幹人在家裏照看着了,即便如此現在聽着秦笙說起還覺得心驚膽寒,暗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他是一定要留在家裏的:“不會繼續留着他們吧?”
“他們就是有那個膽子留下,也得看大夥兒答不答應啊!”秦笙最近在跟着張彩雲學織毛衣,手生織的不咋好,一小段織了拆拆了織的,反反複複:“先跟昨晚那一夥人關在一塊兒了,老寨主今天要去趟鎮上,把這事兒報上去,當初他們家是占據了分配名額的,要送走也得給上面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勾結外人搶劫鄉裏,咱們把人攆走了,上面也不會有什麽說法。”
聽說昨晚上那群人起內讧了,好像還打起來了,你怪我我怨你的,反正沒一個好東西!
事情就跟秦笙說的一樣,得知鄭家的所作所為,上頭對蕭家寨子的處理方式一點意見都沒有,随他們處置了。
把人攆走那是必然的,但是寨子裏有些人家的損失,能補一點是一點,鄭家是沒什麽油水了,黃順發還有那幾個小青年家裏不一樣啊,反正把人一扣,也不給吃喝,什麽時候家裏來人贖了什麽時候再走吧。
要是不走運的凍死了,那也好辦,往山上一扔,自然有饑餓的野牲口代替解決麻煩。
黃順發的媽就是鄭青青的大姨,兩家早就因為留城名額的事兒鬧得不怎麽愉快了,這回因為鄭青青,家裏得拿出好些米糧來才能把兒子救出來,黃家一家子人可是恨透了鄭家人了。
有閑着沒事兒去看熱鬧的人回來說,那兩家子人走的時候都是互相打罵着離開的,據說是姐妹的兩個女人抓臉撕頭發,打的那叫一個熱鬧。
“你說他們圖個什麽?”周大娘坐在炕上指導秦笙織花紋,忍不住絮叨:“好好的姐妹鬥成了烏眼雞,回了城又能咋樣?溫飽都成問題!”
“這就叫自作自受吧!”秦笙練了這幾天,好歹把手法給練熟了:“別人的事兒,跟咱們不相幹的,想那麽多做什麽?”
“也是!”周大娘也就是随口感慨兩句,轉了話題:“你們家養的那群鵝不錯啊!我瞧着比狗還看家呢!”
“不是我誇口,我們家那群大白鵝比狗可厲害多了。”秦笙忍不住的驕傲,鵝怎麽了?這年頭那狗還有幾只正經看門的?他們家鵝可是都能抓賊了:“前兩天我還看到它們把好幾只狗攆的逃無可逃呢!”
那毛茸茸的腦袋都差點被大白鵝給咛禿毛了,看着還怪可憐的。
“我年輕那會兒沒少在鄉下住,也養過雞鴨鵝,鵝這東西本來就兇,有領地意識,不過兇成你們家這樣的還真少見!”周大娘想起被大白鵝追着咛的抱頭鼠竄的一群小青年就忍不住的搖頭,那些手持利刃的年輕人,硬是被一群鵝給比成了戰五渣。
其實秦笙有點懷疑自家養的那群鵝是不是變異了,這些家夥偶爾會蹭一點空間水喝,空間出産的蔬菜,大白菜的老葉子,蘿蔔的纓子等等,都差不多叫這些家夥給吃了,連牛羊都搶不過它們。
晚上睡覺的時候,秦笙忍不住跟蕭梧提起這事兒來:“你說咱們家的鵝,是不是變異了?尤其領頭的那只大公鵝,我怎麽覺得那家夥好像智商都有所提升了呢?”
知道主人家不待見鄭青青,別的人偶爾路過它的領地範圍它不怎麽理會,一看見鄭青青絕對是飛奔着跑出來咛,跟打了雞血似的。
蕭梧躺在熱乎乎的炕頭上,懷裏抱着軟軟香香的媳婦,忍不住有點心猿意馬:“有可能,也是好事兒,我原本還打算養條狗,有它們在就不用養狗了。”
蕭志軍前兩天還問他要不要小狗呢,蕭梧原本是動了心的,結果一打聽,那小狗居然是哈士奇串兒,頓時打消了原本的念頭。
養那玩意兒,簡直就是養了個祖宗!指望它看門?不跟賊人聯手偷盜主人家就算好了!
秦笙在被子裏按住了蕭梧不老實的手,白了他一眼:“這麽冷的天,你還有心情想這個?”
“正是因為天冷沒事兒做,才會想這個啊!”蕭梧索性拉高了被子把兩個人全都包裹進去:“你身上好不容易幹淨了,我忍了好幾天了,媽可眼巴巴指望着我們趕緊給她生個孫子孫女呢!”
兩個在棉被裏一番胡天胡地,等餓了幾天的男人終于滿足了,秦笙已經酸軟的成了面條了,迷迷糊糊感覺蕭梧打了熱水給她擦洗,哼唧了一聲,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果然又起晚了,剛穿好衣服就聽見外面張彩雲激動的聲音:“……昨兒晚上不是又降溫了嗎?今兒一大早他兒媳婦過去送飯發現的,人早就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