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燼蹲在地上擡頭看她,日光流瀉下,他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盛滿晶芒,分明藏着戲谑:“那姐姐以為我要幹什麽?”
小燈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裙子,臉紅的都想挖坑把自己埋了:“你要幹什麽,我,我,我怎麽知道?”
公子燼挑起眼尾,眼角暈了一抹紅,伸出舌舔了舔唇角,道:“瞧姐姐都結巴了,莫不是以為……”
小燈一巴掌打在他的頭頂上,話都說不利索:“你個死孩子你都說什麽……”
公子燼被她打的坐在地上,可他非但沒生氣,反而笑的更開心:“姐姐以為什麽?”
小燈只覺得她好像被雷劈了。
尴尬的都不知怎麽是好,只好惱羞成怒的又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你才多大啊,你就想一些有的沒的,你,你,這分明就是欺負我!”
公子燼卻輕而易舉的握住她的手腕,伸出舌舔了舔她的指尖,歪了歪頭,眼尾勾着輕佻:“我就欺負你了,姐姐能把我怎麽樣?”
小燈伸手就去掐他的臉,卻被公子燼輕松的化解開,一手抱起她一條腿,直接挂在他的肩頭上。
小燈一驚。
公子燼翻轉過她的身子,拉起她的另一條腿也挂在他的肩頭,讓她騎坐在他的脖頸之上,然後站起身。
小燈怕掉下去,急忙捧住他的腦袋:“你這是幹什麽?”
公子燼抱住她的兩條腿,似乎是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姐姐真的誤會我了,我只不過是想方便你過河。”
“你要淌過去?這河很深。”
小燈了解他的意圖後,臉紅着不知道該把手腳放在哪兒了,目光閃爍的回道:“河裏還有食人鱷你忘記了?”
公子燼感覺出她的尴尬局促,心情莫名的大好,唇角淺淺上揚,手指輕擡,一團烈焰自指間沖天而起,砰的一下在河面炸開,水面燃起大火。
這奇景就像一束巨大的煙火落在水面之上,更像是火山爆發了。
更奇的是,那鱷魚在水中被燒的翻滾,只有沉下水面不敢再露出頭才能保命。
頓時,河面除了火光飄忽動人的跳躍,便是風平浪靜。
“喏,鱷魚解決了。”
公子燼緩緩走下水,一步一步在河裏淌着,他将他的紅袍把她的兩條腿裹得的嚴嚴實實,怕她被火燒到,伸手指了指只漫到他胸口的水,又道:“這水才到我胸口之上,對于你來說可能就沒了脖子了。”
說她矮?
小燈冷哼,壞心的捏住他一縷頭發道:“好,我的高個子大紅馬,咱們快走到對岸去,駕!”
公子燼神色頓了頓,他是高個子大紅馬?
小燈捂嘴偷笑。
豈料公子燼竟然也願意配合她,上身用力颠了颠,道:“那姐姐可要坐好了。”
說罷,他猛地一拍水面,卻并沒有水花飛濺,可在他一掌之下,河面仿佛被他按出了分開兩條水流,劈開一條路出來。
公子燼快步疾馳,真如烈馬破水,嘩嘩的地撲向對岸,足下好似踢起了萬朵銀花,在火中妖嬈的綻開。
小燈抱着他的頭,只覺得真好像在騎馬奔馳一樣,她張開雙臂,手心握住一朵朵的水花,興奮道:“阿燼,快點,再快點!快到對岸了!”
“好,坐穩了。”
公子燼也滿眼笑意,腳下速度更快了。
小燈咯咯的笑着,她沒發現,公子燼素來冷情刻薄的眼也彎了起來,眉梢眼角都藏了一抹肆意的縱容。
也許公子燼他自己也沒發現。
此刻他手中握着的,肩上抗的,是他這一生,最難得,也最珍貴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