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來了的人沒有我想象得多。”阿爾貝托·法爾科內坐在教堂後排，看着伴郎伴娘成對入場，不動聲色地開口說。
“我知道，你覺得半個哥譚都應該會來參加布魯斯·韋恩的盛事。”他旁邊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人目視前方，接了他的話。
阿爾貝托略感疑惑。他不知道這人是什麽時候來到他旁邊的——他确信自己剛剛并沒有聽到腳步聲。
“他們認識的人肯定比這多的多。有傳言說韋恩集團得罪了那位‘E’……”阿爾貝托沉思道，“也許他們想盡快借由結婚避避風頭。”
“很有道理。”那中年人贊許地點點頭，眼窩中的深色鏡片反着光。他的聲音低沉渾厚，身上流露出一種危險的滄桑感。
阿爾貝托蹙起眉頭……他嘗到了空氣中隐約浮動的、飽嘗過鮮血的武器氣息。身旁的中年人哪怕西裝革履，也半點不像一個婚禮的賓客。
與之相反，他像是個……殺手。
“我是新娘邀請來的客人，阿爾貝托·法爾科內。”阿爾貝托主動和他打起了招呼，“你是哪位？”
“哦……我是新郎的客人。”中年人壓了壓帽子，輕笑了一聲，“你可以叫我斯萊德。”
“是時候了。”在椅間過道的盡頭，斐莉達停在布魯斯身前，朝他伸出一只手，似笑非笑地擡起眼睛，“你沒有遲到，布魯斯。看來表空間加密數據庫不會耽擱你的太多時間……”
“你真美。”布魯斯盯着她，喃喃說道。
她這麽美。不知道婚紗是不是某位獨具匠心的下屬為她量身定做的，往日裏那一身深沉的黑變成了純粹的白，紗制的帽檐斜斜切過眉梢，她看起來像一顆裹在輕紗裏的珍珠，在布魯斯的眼中幾乎在瑩瑩發光。
“你應該回答‘我只是為了必要的情報搜集’，然後我對你進行一番溫柔諷刺，這才符合你的性格。”斐莉達煞有介事地說，托起了布魯斯的手，“你今天也不賴，韋恩先生。”
“真美。”布魯斯得寸進尺地靠近了她，凝視着她的眼睛，“我可以吻你嗎？”
“在證婚人允許之前？”斐莉達笑起來，狡黠地說，“可以。”
她當真提起裙擺上前，溫柔而不容置疑地貼上了他的嘴唇。誰來把控節奏永遠是博弈，而斐莉達往往在耳鬓厮磨時最能勝出。
布魯斯的鼻尖蹭着她的面頰，花窗外的光線斜斜照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板上，浮塵在光柱中上下飛舞。
“準備好了？”斐莉達心滿意足地退後半步，握住了布魯斯的手，挽住他的手臂。
“早就準備好了。”布魯斯低聲說。
音樂響了起來，他們從門後走出，在賓客的注視中走上婚禮的過道。
“單身夜派對怎麽樣？”斐莉達小聲說，“我聽到克拉克和迪克商量要給你辦一個了。”
“我沒參加。”布魯斯目視前方，身量挺拔，氣宇軒昂，坦然地接受着注視，臉上帶着完美的微笑。
“沒人說你像個反對享樂的老古板嗎？”斐莉達不着痕跡地用手中花束的玫瑰碰了碰他的手臂。
“我将要結婚了，和我的人生摯愛。”布魯斯同樣低聲回應，“為什麽我要用驕奢淫逸和放縱魯莽來慶祝這個？”
“那你想怎麽慶祝？”斐莉達忍着笑意說。
“和你一起。”布魯斯的眼睛望向了她，聲音很輕地回答。
斐莉達收回目光，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哦，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個名叫斯萊德的中年人靠在了椅背上，手指慢慢地互相摩挲着，語氣感慨地說，“原來這位新娘這麽美。”
“是啊。”阿爾貝托低聲回答，“……她原來這麽美。”
“我們在上帝的見證和祝福下，一起參加斐莉達·莫紮特和布魯斯·韋恩神聖的結婚儀式……”臺上那位系着領結的證婚人面帶微笑，欣慰地注視着他們，“……為他們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相互照顧而定……”
“有人說婚禮其實不是為戀人舉辦的，而是為家庭，你怎麽想？”斯萊德若有所思地對身邊的阿爾貝托說。
“我想在這個神聖的時刻不要交頭接耳比較好，先生。”阿爾貝托從牙縫裏匆匆擠出了一句回答。他剛剛已經看到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那飽含殺意地回頭一瞥了。
“步入婚姻并非莽撞輕率之事……而是虔誠且下定決心的神聖結合。”阿爾弗雷德在臺上念着主持詞，“現在斐莉達和布魯斯即将成為夫婦。”
斯萊德在椅子上動了動，接着無聲地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想從教堂後方的陰影中離開，但阿爾貝托的手忽然拽住了他的西裝下擺。
“你想幹什麽？”阿爾貝托盯着眼前高大、壯碩而沉默的中年人，壓低了聲音，“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真的收到了邀請麽？”
那中年人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讓阿爾貝托的手指不禁無意識地收緊了。那是一個讓人如墜冰窟的笑容，仿佛來自一頭即将擇人而噬的野獸。
他從口袋裏緩緩抽出了一張請柬，在阿爾貝托的眼前晃了晃：“我當然有邀請，法爾科內先生，就和你也拿到了邀請一樣。”
臺上的老人仍在不疾不徐地念着：“如果有人能舉出他們不該結婚的正當理由——請現在提出，或者永遠沉默。”
“現在，我想出去透透氣，孩子。”斯萊德的微笑依舊冰冷，“別這麽失禮，叫我想起我家不聽話的晚輩。”
阿爾貝托看着臺上專注地聆聽着證婚人詢問的那對新人，不甘不願地松開了手。
說到底，他跟那對新婚夫婦只是泛泛之交，哪怕他不知何時開始對那位新娘出現了一些異樣的、難以辨別的詭異情感……他身為牛津大學高材生的理智也足以阻止他沖動行事。
“斐莉達，你願意讓布魯斯成為你的丈夫，只要你們都在世就一直愛他，照顧他，尊重他，保護他——且信任他嗎？”
“我願意。”斐莉達柔聲回答。
“布魯斯，你願意讓斐莉達成為你的妻子，只要你們……”
“我願意。”布魯斯聲音沙啞地回答。
“你們已相互立下了直到死亡方止的誓言。”阿爾弗雷德欣喜地說道，眼中閃着晶瑩的光芒，“結合能打敗分離，喜悅能戰勝絕望。祝福你們……戒指會是你們結合誓言的标志。”
等在一旁的那個系着領結、穿着禮服，長得和布魯斯簡直一模一樣的小男孩立馬昂首上前，遞出放着戒指的戒托。
“你看達米安當戒童當得多好。”傑森側過頭，小聲跟提姆嘀咕道，“他媽媽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為他驕傲。”
達米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那絕對是賞心悅目的一幕。在玫瑰色的微光下，新娘和新郎交換戒指。這一刻的寧靜值得被光影定格，在一片喜悅的笑容和眼淚之中，臺上的老人笑着宣布：“現在，你們相互立下了誓言，也交換過戒指……我宣布你們成為夫妻！”
所有人都看向臺上。新婚夫妻在誓言成立時的那個吻總是格外悱恻動人，他們看着布魯斯·韋恩滿含深情地望向他的愛侶，伸手掀起了她的頭紗，微微彎下了腰……
滴。
“該死的！”那個戴眼鏡的伴郎突然不合時宜地破口大罵了一句。即将接吻的夫妻動作一頓，默契地同時轉過了頭。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坐在第一排的一位黑發女士霍然站了起來，厲聲問道：“怎麽了？”
“核弾！”那位伴郎擡起頭，盯着天花板說，“三枚，搭載着無人機——榮恩，這裏得拜托你了。”
賓客們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那個伴郎突然摘下眼鏡，扯開衣服，接着一往無前地撞爛了天花板，就飛出去了……？！
第一排的那位女士也當即掀起裙擺，甩出了一根金光閃閃的套索，緊跟着飛了出去。另一邊的一個棕發男子也跟着大罵一聲，伸手一揮，一枚戒指頓時發出綠光，包裹着他換上一身綠燈俠套裝，騰空而起：“切蛋糕的時候給我留點！”
“……你覺得恰好是三架無人機和三枚核弾，把我們的三員大将從屋子裏調出去，是個單純的巧合嗎？”布魯斯重新低下頭，看着斐莉達說。
“不覺得。”斐莉達扭過頭，看着教堂的入口處回答。随着一道綠色的漩渦猛然張開，一個身穿黃黑警戒色盔甲的男人一手持刀，一手持槍，沖進了室內，聲音在盔甲後方顯得格外古怪低沉：“別緊張——我只是想代替E小姐來恭賀一下布魯斯·韋恩的大喜之日！”
“喪鐘！！他是怎麽通過紮坦娜的結界的？！”迪克咆哮道，“你想幹什——”
話音剛落，喪鐘就持槍對着賓客席上一頓掃射。賓客們紛紛尖叫了起來，幾個隐藏在人群中的超級英雄不得不原形畢現，沖向那個打攪婚禮的臭名昭著的雇傭兵。
“啊？”愛德華·尼格瑪說，“他說他代表誰？”
“他媽的，你躲到傘後面來再問問題不行嗎？”企鵝人撐着傘，在子弾雨中破口大罵，試圖對着喪鐘回擊，“他沖着韋恩來的！”
“新婚快樂！”喪鐘在五十磅重的裝甲後發出幾聲悶笑，目标明确地沖向臺上的布魯斯·韋恩，對着耳機吩咐，“在他身後開傳送門——三秒鐘後關門。時間足夠。”
一秒。
一道綠色的光幕扭動着在布魯斯身後張開。喪鐘揮着長劍，頃刻間就突破了封鎖，閃電般逼向狹窄的證婚臺。花花公子面露驚恐地看向他，似乎已經吓呆了——他還不忘伸手護住他的女伴，他的管家在身後滿臉愕然，表情扭曲——
兩秒。
布魯斯·韋恩表情一凜，竟然從口袋中甩出了蝙蝠镖——準确無誤地正中喪鐘的右眼位置。喪鐘在驚愕中動作一頓，沒忍住發出了嘲笑：“你不知道我的右眼本來就是瞎的嗎，大少爺？”
他蹂身上前，一拳揮向韋恩的臉：“別擔心，我不過是想親親新娘子罷了——”
三秒。
那柔弱無依的新娘子突然猛地抓住了他的拳頭——他的調查結果可從沒說過這女人是個氪星人啊——然後對着他發出了一聲輕笑。
“是嗎？”她柔聲說，“親親這個。”
喪鐘倒飛了出去，四肢都被蝙蝠镖高纖維繩捆住，栽倒在地。他目眦欲裂地看着傳送門扭動閃爍着關上了——但裏面進去的人不是潇灑離去的他，而是他媽的布魯斯·韋恩跟他的那個致命新娘。
“他們人呢？！”從天上飛回來的三個人形飛行單位正巧看到他們的戰友被傳送門整個吞噬的場景，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滿含不解、震驚和憤怒的怒吼。
“喪鐘找到了時空扭曲者作為盟友！他能打開傳送門——他們還用了某種未來科技封鎖了宇宙傳送！”火星獵人焦慮地說，“該死，他們這會兒都不知道被傳送到哪個宇宙去了！”
“……”達米安扔掉戒托，“就當他們度蜜月去了吧。他們肯定會回來的。”
小斐：感謝喪鐘哥送來的豪華蜜月二人游
雖然婚禮後半程不盡如人意，但是BE結婚啦！
那麽問題來了，接下來到底穿越到了什麽宇宙呢（）
ABO、性轉、全員動物、哨向、吸血鬼（啊？）、陣營反轉全員惡人（？）、阿卡姆騎士（？）、更多作者暫時沒想出來的腦洞，絕贊選擇中！
親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