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默默點頭,雲水輕輕勾唇,“足夠了,吩咐下去,命令一部分弟子安營紮寨,另外的一部分,随我下山,助君殇将軍沖出包圍!”
“宗主的意思是,要去幫他?”
“我們來此不就是為了退敵嗎?”淡淡看他一眼,雲水環住雙臂,“既然是來退敵的,那幫他一把也無不可,更何況,”
聲音頓住,雲水伸出纖纖玉手,把玩着被風吹到胸前的長發,紅唇輕揚:“我們的任務可不是跟那些蠻人面對面較量,我們要做的,只是退敵,而這退敵嘛,不許那麽暴力,只要斬殺了他們的将領,控制了他們的大軍,就能輕而易舉的達到我們的目的,但若想潛入敵軍營帳,殺了他們的将領,若是沒有人吸引主力那我們豈不是要多費工夫,倒不如先救下他,讓他們為我們吸引火力,豈不是兩全其美?”
“可是,他能夠同意我們的做法嗎?”
“他肯定會同意,”紅唇微微上翹,雲水放開手中的秀發,側身看了那人一眼,媚眼如絲,“我們的目的是要退敵,君殇的目标也是退敵,既然我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他做不了的事情,我能做到,那麽,他又為何要反對呢?利用他剩餘的力量為我們做掩護,達到退敵的目的,這樣一來,很快就能一解城池被困之局,就算知道他有可能會死在這場戰争中,他也勢必會在所不惜。”
“宗主高見,屬下佩服。”
“現在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等他來了。時間不等人,不能讓君殇這時候死了,去,帶人助他們突圍。”
“是,屬下遵命。”
望着那彌漫着戰火硝煙的戰場,雲水的眸子緩緩沉下去。
君殇,你現在可不能死啊,你若是死了,那我豈不是要多費工夫嗎?不過,就算現在不死,但你也絕對活不過兩天!
皇宮之中,蘇钰以保護紹以眠的緣由将她請到皇宮之中,趁此機會斷絕了她與外界的一切聯系,她周圍所有的婢女奴才都被換成了蘇钰的心腹,他們明着是伺候紹以眠的奴才,私下裏卻是為了防止紹以眠與外界聯系,有了他們,蘇钰就算是徹底切斷了紹以眠與外界的所有關聯,讓她活在他自己為她制造的和平世界中。
而紹以年那邊,蘇钰卻放松了警惕,盡管他也暗中派遣人保護她,但卻沒有像紹以眠那般嚴密。而實際上,這也是蘇钰故意為之。一來他覺得如紹以年這般如蓮花般美好的女子不會牽扯進紹平的陰謀中,另一方面,其實他也想确定一下,看她們兩姐妹是否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按照雲水提供的線索,蘇钰派遣的暗衛很輕松便找到了紹平與敵國往來的私通信件。
朝堂之上,蘇钰滿臉的怒氣,将手中的密信狠狠扔在紹平臉上:“大膽紹平,你居然不顧自己丞相的身份,與敵國勾結,洩露我三軍布防圖,致使我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你可知罪!”
望着地上那攤開的書信,紹平心底已經翻江倒海,表面上卻仍舊面無表情。
“皇上,僅憑一封密信就要給老臣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這是否太過粗略?”面不改色的看着蘇钰,紹平恭敬的俯身,“皇上,老臣冤枉!”
“冤枉?”怒極反笑,蘇钰挑眉望着他,“丞相這意思是說朕故意陷害你了?”
“老臣不敢,只是這通敵叛國實屬大罪,那可是要誅九族的,若皇上沒有別的證據,怎能輕易給老臣定這樣大的罪名?老臣不服!”
“不服?”冷笑一聲,蘇钰探過身去,冷冷望着他,“你想要充足的證據是嗎?好,朕給你!張公公。”
“是。”拍了拍手,立馬有兩個皇家內侍将一個木箱擡到了殿上。
“打開。”
“是!”其中一個內侍上前将木箱打開,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滿滿一箱子的密信,按照日期擺放的整整齊齊,看上去這箱子的主人還是極有原則之人,又許是強迫症作祟。
看到箱子之時,紹平的表情就已然發生變化了。等到箱子被打開,那一封封字跡清晰的書信全部映入他的眼底時,他的臉上終于變了,露出了難掩的懼意。
将紹平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蘇钰諷刺一笑:“丞相,你不是要證據嗎?既然一封密信不夠,那現在呢?可夠嗎?若是不夠,你可以提出來,朕再想想別的辦法,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
“這怎麽可能?丞相他怎麽會……”
“唉,作孽啊!”
“原來軍機圖失竊是丞相所為啊,真想不到啊!”
……
就在那一大木箱打開的一瞬間,所有人的神情都變了,從之前看紹平那種敬畏崇拜到現在的震驚厭惡,那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啊!饒是蘇钰看了也忍不住一陣唏噓感嘆!
聽着身邊大臣的竊竊私語,紹平的臉上挂不住,他直接甩袖子向蘇钰邁出一大步,恨恨瞪着他:“蘇钰,不得不說你很聰明,能夠這麽悄無聲息的将這麽一個大箱子從我的丞相府運出去,你很有能力。如果換個生氣,或許我真的會成為忠于你的丞相。”
望着他,蘇钰沒有說話。
停頓片刻,紹平的恨意漸漸被祈求所取代,他往前走了幾步,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雙膝一軟,跪在了蘇钰面前,他的這個舉動別說那些大臣了,就連蘇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在搞什麽名堂。
看出了蘇钰眼中的警惕,紹平顫巍巍的低頭,額頭重重磕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皇上,老臣認罪,這些密信都是老臣與錦秋國通敵的證據,老臣服了,看來皇上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狂妄少年,您長大了,老臣也已經老了。記得當年皇上還是儲君,最喜歡的便是聽老臣講述先皇的事跡,一晃多年已過,老臣與皇上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皇上,老臣放棄抵抗,只求皇上能夠給老臣一點時間,像曾經一樣,跟老臣單獨聊兩句,老臣将不勝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