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這事不假,當時哀家還在發愁呢,上哪兒去找這樣一個出衆的男兒呢,着實發愁了許久。”
看到太皇太後臉上浮現的懷念,蘇钰急忙趁熱打鐵:“所以啊,看到皇祖母每日為此事愁眉緊鎖,孫兒這心裏着實擔憂。後來皇祖母前往佛堂之後,孫兒心裏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直到前幾天邊關傳回捷報,朕才恍然大悟,這眼前不就正好有合适的人選嘛!”
“哦?那這人是誰?”
“說起這剛柔并濟文武雙全的出衆男兒,那當然非君殇莫屬了!”
“君殇?君家那個孩子?”似乎想到了什麽,太皇太後的表情陷入了回憶。
“是啊,就是那個孩子,小的時候他經常進宮找孫兒玩的,那時皇祖母還說呢,若是孫兒有君殇那樣懂事聰慧就好了,只不過長大後君殇就一直随父征戰沙場,鮮少進宮了,不過在出征之前,他還進宮來向孫兒等人辭行來着,皇祖母也在的,您還記得嗎?”
聽蘇钰這麽一提醒,太皇太後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一張如玉般溫潤的俊顏,保養的極好的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哦~原來是那個孩子,哀家記起來了。”
“那皇祖母覺得他如何?是否有資格做玥兒的夫婿?”
腦海中回憶着君殇的樣子,太皇太後輕輕點了點頭:“嗯,人長的确實不錯,不過,到底是怎樣光靠想也沒辦法知道都更多,更何況,哀家年紀大了,記性也差了,君殇的樣子早已變得模糊不清了,實在想不出來。”
“這樣啊,那依皇祖母之見,要如何才能确定君殇的品行呢?”
“這個嘛……”想了想,太皇太後笑了笑,“皇上,今兒個晚上你不是為哀家設了一個接風宴嘛,不如你把所有的王宮大臣少爺小姐的都給叫上,大家一起放松一下,正好哀家也可以借着這工夫好好瞧瞧我們玥兒這未來的夫婿,如何?”
“皇祖母此計甚妙,”對着太皇太後豎起了大拇指,蘇钰也露出贊同的笑意,“正好這些日子一直忙于征戰,忽略了朝中的大臣們,如今大軍班師回朝,百姓安居樂業,孫兒也借着這個機會,好好犒勞一下三軍将士,團結一下軍心。”
“皇上的确長大了,思慮周全。哀家老了,也幫不上皇上什麽了,以後,就靠皇上自己了。”
“哪有啊,孫兒怎麽沒看到皇祖母哪兒老,在孫兒眼裏,皇祖母仍舊是年芳十八一枝花呢。”
“你啊,還是那麽油嘴滑舌。”被蘇钰這句話給逗笑了,太皇太後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兩人相處其樂融融,遠遠看去,這仿佛不再是皇室之內的手足相殘,而是普通祖孫兩代的閑話家常,感覺特別溫馨。
回到寝殿,蘇钰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心裏一陣煩躁。
太皇太後的勸戒,雲水的密報,都将矛頭指向了丞相府。
盡管他不想相信,但若這三軍布防圖的洩露真是丞相所為,二十萬大軍的全軍覆滅也是他一手策劃,那他作為皇帝,斷不能留他。就算大軍的覆滅不是他的授意,可三軍布防圖的盜取也不能能夠輕易姑息的,真到了那個時候,雲水将所有的證據擺在了他面前,饒是他有心袒護,也無能為力了!
夜晚很快降臨,皇宮北苑變得熱鬧起來。此時的君殇不再是一身戎裝,而是換上了輕盈舒适的便裝。一襲月牙長袍,碧色的玉冠束發,除了腰間的玉佩之外身上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透露出一股簡潔清明。
他就那樣淡淡的站在一盞明燈下,微微仰着頭,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燭光照亮了他微紅的臉頰,竟透出一股清冷的氣質。周圍美女如雲,被許多愛慕的眼神圍繞,而他仍舊不為所動,那一種完全脫離世俗的身影,令許多人望塵莫及。
從拐角出來,遠遠看到他,蘇玥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
“殇哥哥。”
清靈的甜美嗓音響起,聞聲望去,看到蘇玥的那一刻,饒是見慣了美女的君殇,也不由得被蘇玥小小驚豔了一把。
今夜的蘇玥穿着一身素雅的米色長裙,裙擺前短後長,前擺處是一圈淡金色的荷葉花邊,外面一層是輕盈的絲綢,後擺只比前擺長一點,沒有拖地,卻也沒有露出後腳跟。雙肩處做了很好的修整,配上蘇玥小巧玲珑的身段,簡直美翻了!她的出現,瞬間成為了所有王公子弟眼中的焦點。
小小吃驚之後,君殇的臉上綻開了一抹如梅花般溫柔的笑:“玥兒,你來了。”
看到他的笑容,蘇玥的臉不争氣的紅了。
走到他面前站定,蘇玥低着頭不敢看他:“那個,我沒想到今晚會有這麽多人,钰兒說,今晚只是家宴,是為了迎接皇祖母設的,我才想穿給你看的,可是,臭钰兒,他又騙了我!”
絢爛如輝的夜晚,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歡樂的笑容。
四目相交,燭光下的蘇玥雙頰泛紅,如同喝醉那般迷人,看着她,君殇只覺這一切仿佛是幻覺。
“殇哥哥。”
“嗯。”恍然回神,君殇看向蘇玥略帶疑惑的雙眸,淡淡一笑,“別站着了,先過去坐吧。”
“嗯。”輕輕點頭,蘇玥乖巧的跟在君殇身後,在場中坐了下來。
兩人分別坐在了不同的位置上,一左一右,中間歌舞升平,隔着人群,蘇玥的目光始終追随着君殇的一舉一動,而君殇卻只是低着頭,擎着酒盞,不知在想些什麽。
看到這裏,蘇玥的心情有些失落。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酒盞,她直接動手,自顧自喝起果酒來。
“皇上駕到!太皇太後駕到!”
張公公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聞聲望去,在看到蘇钰的那一刻,蘇玥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俏臉上劃過一絲怒氣,随即轉過頭去,抓起酒壺往杯子裏倒酒,不想搭理他。
聽見聲音,君殇擡起頭,先是看了蘇玥一眼,見她只顧灌酒,表情有些不悅,又看到她面前那一個空的酒壺,眉頭狠狠一皺,剛剛想要做些什麽,卻正好看到太皇太後走到蘇玥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場合有些不合适,便将起身的動作壓了下去。
“參見皇上,太皇太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蘇钰随意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