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深很長, 差點讓冉绮喘不過氣。
冉绮拍打他肩膀好幾下,他才放開她。
她大口喘氣,他的吻又落在別的地方, 臉頰, 耳廓……
冉绮抱着他, 笑盈盈地問:“虺神為什麽會和你有這樣的約定呀?”
大祭司咬着她道:“不知道。”
他知道。
因為虺神稱他為陌生的神明。
“那具體你們是怎麽說的?他為什麽讓你失憶,為什麽不讓別人看你的臉?”
“不想你認出我,或是我認出你。”
虺神問他, 保護誰?
他說不知道,等那個人來了,他就知道了。
虺神不懂,神為什麽要去保護一個人?
這個人值得嗎?
這個人懂他的保護嗎?
于是他和虺神立下約定, 等她來。
等她來,如果她不曾埋怨過他做的任何事,如果無論如何, 她只會心疼他的苦難,那他便贏了。
整個村子的痛苦,也可以因她而了結。
在她來之前,他作為大祭司, 毫無記憶地看到過許多人在村中掙紮。
他們只有一個逃出去的機會,那就是活過三個月之後被放出去。
她來了之後, 這一切才有被結束的機會。
欽蒼再次吻住她的唇, 将她從床上打橫抱起。
身體突然懸空, 冉绮吓得條件反射抱緊他的脖子, 驚叫一聲。不過驚叫聲都被他吃進了嘴裏。
她控訴地瞪他。
他抱着她往外走, 出了門才松開她的唇。
晨曦灑落在他臉上, 冉绮立刻閉上眼睛, 膽小地道:“現在看你的臉不會被詛咒了嗎?”
“不會,約定結束了。”
他等的答案也有了。
欽蒼親親她的眼睛,溫聲道:“睜眼。”
冉绮試探地睜開一只眼,再睜開一只。眼前的男人比記憶裏更成熟,五官輪廓更加鋒利深刻,但還是好好看。
她手指在他鼻尖上點了一下,又親親他的鼻尖,笑嘻嘻地喊他:“欽蒼?”
“嗯。”
“欽蒼,欽蒼,欽蒼……”
“嗯。”
冉绮連着叫他好幾聲,在他懷裏晃蕩着小腿,見他要把自己抱出聖殿,期待地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是不是又去看花海呀?
欽蒼:“去泡溫泉。”
冉绮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陽,困惑道:“這個時間去泡溫泉?”
“去做你答應過的事。”
她答應過的事?
冉绮思索着,漸漸紅了臉,把臉埋在他頸間,故作正經:“白日宣……那什麽,不好。”
欽蒼:“晚上,過去會與此刻交彙,是你們徹底離開這裏的機會。”
此刻太陽還在東方,也就是說,她只有一個白天和欽蒼相處了?
冉绮不太開心地把下巴放在他肩頭,“我想帶你回家,你不能和我回家嗎?”
“能。”欽蒼用臉蹭蹭她的發頂,“不用難過,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他回答得好篤定。
冉绮不疑有他,歡快地笑起來。
去溫泉池的路上,又開始嘀嘀咕咕,說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呀,我們是不是該去通知其他玩家,是不是該去準備而不是去玩……
嘴上這麽說,可她完全沒有從欽蒼懷下來的意思。
她其實也很期待和他在溫泉池裏玩,嘿嘿。
被抱進泉池時,她還沒脫衣服,想要爬上岸先去脫衣服。欽蒼将她圈在自己懷裏,在她耳邊啞聲道:“我來。”
冉绮的臉有點熱。
大概是被溫泉薰熱的吧,她想。
黑色的聖村衣裙被浸濕,完完全全黏在身上,撥弄一下,像黑色的綢緞在水裏蕩開。綢緞下是她白皙纖細的雙腿,腿下,是一條粗·壯的蛇尾。
冉绮踩在蛇尾上玩,欽蒼扶着她的腰免得她摔倒。
她低着頭,透過透明的泉水,看自己雪白的小腳趾在他漆黑的鱗片上點來點去,突發奇想地問:“你有多少片鱗片?”
“不知道。”
冉绮:“那我數一數?”
這得數到什麽時候?
欽蒼無奈又縱容地笑了下,“好。”
冉绮讓他松開自己,游到他尾巴尖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的踩上他的蛇尾,“疼不疼?”
疼的話就不踩了。
欽蒼含笑凝望她,“不疼。”
其實被踩尾巴尖會有一點疼,那裏是他整條蛇尾最脆弱的地方。
冉绮踩獨木橋似的踩着蛇尾靠近他,嘴裏數着:“一,二……”
她不是在一片一片數,是随她心情,踩到哪兒數哪兒。
她越來越靠近他,腳下的蛇尾也越來越熱。熱到泡在溫泉池裏,她都能感覺到明顯發燙的溫度。
欽蒼綢緞般的黑袍衣襟微開,他背靠池邊,頭微微向後仰着,眼簾半垂,姿态慵懶,氣息微喘。
黑的發,白的膚,紅的唇。
真好看,真是個小妖精。
冉绮在心裏偷偷調侃他,走到蛇尾靠近他身體的地方,不走了。她雙手扶着他的肩膀,用腳趾在他的鱗片上劃來劃去。
欽蒼大掌扶着她的腰,看她腳的動作,突然惡意地用鱗片夾了下她的腳趾。
“啊。”不疼,但冉绮還是低呼一聲,噘着嘴捶了他一下。
她腳很小,腳指甲都是圓潤粉·嫩的。腳趾像小珍珠一樣,被夾在鱗片裏,像小蚌·肉被咬住了。
其實她可以随時收腳,但她不收。還用腳趾去碰他鱗片下柔軟的地方,将他的鱗片撐開,反倒把他弄疼了。
不過欽蒼不告訴她,任她玩,問道:“你剛剛在找什麽?”
冉绮神秘兮兮地快速靠近他耳邊說:“找V。”
“什麽?”他沒聽懂。
冉绮抽回腳趾,帶着隐秘的小得意,不告訴他,繼續找。找了好一會兒,又皺起眉,嘴裏不斷念叨:“在哪兒呢……”
欽蒼看她一會兒用力踩踩這兒,一會兒用力踩踩那兒,大概明白了她在找什麽,輕咳一聲,鱗片微張。
然後,冉绮看到了她找的V探出兩個粉粉的尖尖。她驚奇地“啊”了一聲。原來在這兒!
她剛剛踩到過,不過那片區域的鱗片太硬了,她沒感覺到。
她用腳去碰他,欽蒼一下子又縮回去。冉绮眨巴眼睛看他,委屈道:“我想玩。”
于是,蛇尾又張開鱗片,放粉V出來。冉绮輕輕地去碰,還時不時問他:“疼不疼?”
不疼,就是難熬。欽蒼的呼吸越來越重,開始哄她:“不玩了,好嗎?”
“待會兒再玩?”
“用別的玩,好不好?”
他越說越肆無忌憚,冉绮被他帶着在他蛇尾上坐下。她摟住他的脖子,逐漸感覺到熱,腦子也暈暈乎乎的。
蛇尾在水中攪出一陣陣水波,時不時難以克制地拍打水面,水面上蕩出一圈圈波紋。
在溫泉池裏,看不到天空,不知時間。
冉绮仰頭看着搖晃的房頂,欽蒼低着頭親吻她,她手指玩着他的長發,隔一會兒就問他:“多久了?天黑了嗎?”
他不斷告訴她,“還早。”
在他的數聲“還早”中,她趴在他身上逐漸昏沉。醒來時還在溫泉池裏,只是她的衣服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
欽蒼讓她在池裏泡一會兒,去給她拿幹淨衣服。
冉绮乖巧地趴在池邊等,無聊地張望,就見溫泉池的角落裏是她已經濕透的衣裳,黑衣上的白污尤為明顯。
她看了一眼就把臉埋在手臂間,像只小鹌鹑一樣不看了。
待欽蒼給她拿了衣服過來,幫她洗幹淨換上,她嗔怪地輕輕打他腰一下。
欽蒼被打得莫名其妙,愣了幾秒,笑着問她:“還打嗎?”
冉绮在他耳邊哼哼唧唧地和他小聲說話,欽蒼聞言,将她那件髒透了的黑裙黑衣處理掉,笑着将她抱起來帶回聖殿,一路都在哄她。
冉绮也不是真跟他生氣。她當這是情·趣。她表面上扁着嘴不開心,怪他沒有分寸,實際上聽着他哄她的話,超開心。
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回到聖殿,冉绮拉欽蒼和她一起睡覺。
真躺到床上,望着床帳外那張她睡過的漆黑桌子,她又不想睡了。
欽蒼閉着眼睛抱着她,她拉拉他的袖子。
他問:“怎麽了?”
冉绮臉紅撲撲地笑,咬咬下唇,到他耳邊跟他說悄悄話:“等你和我回家,我們去弄張那樣的桌子好不好?好大,可以睡……”
“……不用等,現在就可以。”
不等她說完,欽蒼将她抱起放到桌子上,傾身壓下。冉绮笑着低呼一聲,緊緊纏住他。
*
在冉绮玩得樂不思蜀的時候,惠美四人正望着詭異的天空,忐忑不安。
他們從夢裏回到現實後,沒明白發生了什麽,聚到一起讨論。
沒過多久,他們就看見窗外突然出現了第二個太陽的影子,并且越來越清晰。緊接着,第三個太陽的影子也出現了。
天空猶如被打翻的調色盤,開始變幻出斑斓詭異的顏色。
蒼穹下的村莊也如同卡屏的影像。一會兒是百年前聖村的模樣,一會兒又是他們剛入村時的模樣。
遠處的樹林變得越來越茂密黑暗,村民們也都察覺到異常,紛紛走出家門,恐懼地東張西望。
他們似乎只察覺到了村莊的異樣,感受不到他們自己的變化。
可在玩家眼裏,他們一會兒是枯骨,一會兒是血肉模糊的惡鬼,一會兒是腐爛的人皮……
惠美等人害怕地把冉绮送他們的畸嬰都帶上,就見畸嬰也變得時有時無。
要不是他們确定自己沒吃什麽,他們都要懷疑自己被下藥,出現幻覺了。
直到夜色降臨,世界的變幻終于結束。
三輪月亮高懸夜空。
整個村莊都幻化出了分·身:同樣的樓出現了三棟,村民也都分裂成了三個狀态,人,屍體,鬼。
玩家們目瞪口呆,村民們對自己分裂出來的東西面面相觑。
當血色将月亮徹底染透,村民們好像被按下了某種開關,回想起什麽似的,齊刷刷地看向土樓。
譚毅等玩家在對上他們怨恨的目光時,瞬間懂了:
他們影響過去而造成的三個不同的時空,在這一晚徹底交彙了。
他們原以為回到過去改變的是這個時空,原來不是?
譚毅怔怔地看着這一幕。
“現在該怎麽辦?”孔钰抱緊畸嬰。
此刻可怕的畸嬰竟成了能給他們安慰的東西。
眼看村民們紛紛朝土樓沖來,他們無法再在此茍下去。
惠美當機立斷道:“去找冉绮。”
四人帶上畸嬰,不敢再私藏技能,沖出土樓,朝聖殿方向狂奔。
*
冉绮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欽蒼也起床了。
逃離的時機到了。
欽蒼告訴她,只要她離開聖村,聖村就會因陷入混亂而自己崩塌。虺神會為了抹平這場混亂而陷入長久的沉睡,學生會在聖村被抹平後遺忘一切,被送出去。
他哄着她,叫她起床。
冉绮疲憊地坐起來,問他:“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欽蒼道:“我得去抹除我在此留下過的痕跡,否則虺神抹平村子會對我造成影響,處理完了我會去跟你彙合,我先送你離開。”
冉绮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出去,沒有人能傷害我的。”
現在對鬼的限制解除了,正是她放出芳芳姐和園園姐的好機會!
冉绮穿好衣服,拿出手冊把兩鬼放出來。又拿出【遠念公司外出證明】,獲得十二小時安全期,輕松又潇灑:“芳芳姐,園園姐,待會兒麻煩你們在這村裏對付那些村民,找機會多提升提升自己,我就先去山外等你們啦。”
李芳芳聽着外面的鬼哭狼嚎,心知這裏的危險程度不亞于暴走後的土文鎮。
可看看冉绮,她笑得甜美,完全感覺不到此刻的危險似的。
冉绮确實也不需要感受。
她開了道具,只要她不作死,她就是無敵的。
李芳芳遠遠看見其他四名玩家跌跌撞撞逃命似的跑過來,不禁對冉绮撇撇嘴:真是懶人有懶福。
馬園園不放心道:“讓芳芳姐先留在這兒吧。我護你離開,然後再回來。”
冉绮:“也行。”
她看向一旁重新戴上蛇骨面具的欽蒼,不舍地拉拉他的袖子,“那我先出去了。”
欽蒼眼眸被蛇骨遮住,她看不見他的眼神,只看到他唇角上揚,溫柔地對她“嗯”了一聲。
只是一場短暫的分別,很快就會再在外面相聚。他的态度再正常不過。
但冉绮就是很黏人,哼哼唧唧地又抱住他:“要不我留下來,待會兒跟你一起離開吧。”
“別鬧。”欽蒼沉聲讓她先走。
李芳芳也道:“你留在這兒拖後腿嗎?該走就走,免得我還要分心保護你。”
冉绮哼了一聲,對李芳芳做個鬼臉:“明明就是擔心我受傷,說句好聽的哄哄我怎麽啦。你不說好聽的,我就不走了。”
李芳芳:……
彈幕:
【笑死,嘴再毒的芳芳姐也拿绮寶毫無辦法】
【說起來,被屏蔽了好久啊,绮寶這段時間,過得是不是非常快樂啊嗚嗚嗚為什麽屏蔽,我也想體會這種快樂我也想體會……發瘋.jpg】
【我還以為這場游戲兇多吉少,結果绮寶竟然躺着就把游戲給過了】
【不過我感覺這場游戲和論壇上說的走向有點不同呢,是因為绮寶走了能關閉副本的路線嗎?】
……
被屏蔽太久,彈幕變得特別熱鬧。
說芳芳姐的,涉黃被禁言的,讨論這場游戲與衆不同的都有。
冉绮打算之後等和欽蒼彙合的時候慢慢看,此刻正專心讓李芳芳哄她。
李芳芳無奈,僵硬地道:“是,我怕你受傷,行了吧。”
冉绮笑嘻嘻地要去抱她:“芳芳姐也要注意安全,我會擔心你的。”
李芳芳無語地別過臉去,嘴角卻上揚。
不過冉绮沒抱到李芳芳,半路就被欽蒼攔住,讓馬園園送她離開了。
冉绮看出欽蒼的小心思——他就是占有欲強,不想看她和別人抱抱。
她和李芳芳撒嬌的時候,她就看到彈幕說他臉都冷下來了。
冉绮最後抱抱欽蒼,在他耳邊小聲道:“不要吃醋,我最愛的還是你啦。他們和你都不一樣,你是唯一的。”
她歡快地給他比了個心,帶着馬園園去找其他玩家彙合。
其他玩家還不明所以,聽冉绮說跟她走,便二話不說跟着她往村外跑。
畸嬰和馬園園、李芳芳都在幫他們抵擋村民。
但村民的數量原本就多得可怕,此時更是之前的三倍。
他們如同惡瘋了的野狗追逐一根肉骨頭般,瘋狂撲向玩家們。
冉绮跑得不快,落在最後,可村民們像看不見她一樣,只追着惠美等人。
孔钰罵了聲髒話,羨慕地問冉绮:“他們為什麽不傷你啊!”
冉绮故作嚴肅道:“因為我可愛,他們舍不得。”
玩家們:……你放屁,鬼才信!
他們猜測這是冉绮的技能。
可轉念想到冉绮既能控鬼,又能讓她自己變性別,還能在鬼群裏開免疫……
目前玩家們最多只過了兩場游戲,她是怎麽做到有這麽多技能的?
要麽是她觀衆多,打賞多,要麽是她運氣好到爆棚。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可否認,她是他們之中——不,是他們至今為止見識過最強的人。
惠美和譚毅回頭看她一眼,見她悠哉悠哉的樣,都不禁後怕:
——如果這是個睚眦必報的,以他們之前對她的态度,他們是不是早就死了?
他們此刻無比慶幸自己遇到的是冉绮。
強大,但不冷漠,甚至比他們遇到過的所有人都善良。
冉绮迎着他們的視線,不明所以地眨眼:“幹嘛這樣看着我?”
惠美嘴唇蠕動了兩下,道:“謝謝。”
譚毅也不自然地道謝。
孔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吐槽道:“這時候煽什麽情,有力氣道謝能不能拉我一把!”
話音剛落,邢凱拉住她用力往前跑。
惠美與譚毅糾結了幾秒,也拉住了他們。
他們奮力甩開追逐的鬼,然後,向落在最後的冉绮伸出手。
冉绮也跑累了,不過她不想讓他們帶她跑。
她很善解人意地道:“不用啦,你們已經很累了,自己跑吧。”
她漸漸放慢了腳步,沒入鬼群之中。
惠美等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那麽強,怎麽還會……
然後就聽見鬼群裏響起她嬌俏的嗓音:“筋鬥雲園園姐,背我。”
緊接着就看到一只女鬼背着她,眨眼間閃現到了他們前方。
她趴在女鬼背上,笑得像在春游,還有空回過頭來,像圍觀跑步比賽的觀衆一樣對他們喊:“加油!加油!加油!”
玩家們:……就特麽大無語。
彈幕:
【笑死,園園姐這次成筋鬥雲了】
【所以芳芳姐獨占了皮卡丘這個稱號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就園園姐脾氣好,要是芳芳姐被這麽喊,高低要給绮寶來個七百二十度大回旋,颠到她吐,然後一口氣把她扔出三座山那麽遠】
【芳芳姐才不會,她就是嘴硬,實際上她可愛绮寶啦】
冉绮:是噠,她可愛我啦!
冉绮趴在馬園園背上,望着血月,腦海裏浮現出欽蒼的臉,又自言自語道:“他也好愛我。”
彈幕:
【好多人都好愛绮寶噠】
【因為绮寶真的太好了嗚嗚嗚,每次绮寶碰到一些事,我都以為她會生氣,結果她總是為其他人着想,能理解別人的苦衷,這樣的绮寶誰能不愛啊】
【之前覺得绮寶就是活潑開朗,現在想想,可能是绮寶自己經歷過一些苦楚,所以更能理解別人,更會想努力地把生活變得甜甜的吧】
【好奇绮寶現實是什麽樣的】
……
冉绮:“也沒怎麽樣,就是普普通通地在生活。是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但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啦。”
她的直播觀衆越來越多,打賞也變得超多。
這次直播到目前為止,打賞已經有8562.5積分了。
最遲下一場游戲,她就能永久恢複10%的健康啦。
冉绮掰着手指算,感覺很快就能完全恢複健康了呢!
她算着算着,打了個哈欠。
和欽蒼胡鬧後,她只休息一會兒就天黑了。
彈幕都讓她休息一會兒,她點點頭,做了個拜拜的動作,趴在馬園園背上休息。
孔钰等人直播間突然湧入大量觀衆,吓了他們一跳。
他們還以為自己突然爆火,結果就看到彈幕在刷:
【睡着的绮寶好可愛】
【小小一只,臉蛋肉肉的好想捏捏哦】
【我已經想捏很久了……】
……
玩家們面面相觑,互相确定了一下,突然湧進他們直播間的觀衆原本都是冉绮的觀衆。
孔钰道:“按照這個分攤的人數,我大概算了一下。她的直播間起碼有……這個數?”
她比出一個數字六——六位數的觀衆!
對于現實的直播,六位數不算什麽,可這是無限游戲的直播,而且是冉绮僅僅三個游戲就積攢到的觀衆數量。
孔钰想到自己直播間之前可憐巴巴的三位數觀衆,滿心都是羨慕。
除了羨慕就是——回到現實可以吹牛,她和大佬一起玩過游戲!
譚毅和惠美則更覺得:還好遇到的是冉绮,不是什麽小心眼的大佬。
對于以後要如何游戲,他們也有了不同的想法——也許盡力合作真的比勾心鬥角要好。
*
冉绮一覺睡醒,玩家們剛跑出大山,正在山腳下坐在地上休息。
聽彈幕說,他們跑到一半的時候,那些鬼和村民就不再追,全都回了聖村。
此時天已經亮了,一輪旭日東升,不遠處是高速公路。路上來往的車輛,路邊的收費站,在告訴玩家他們真的逃出了聖村。
冉绮一邊等待李芳芳和欽蒼來找她,一邊和玩家說這場游戲的來龍去脈。
惠美道:“所以關鍵點其實在大祭司身上,我們應該想辦法去接近大祭司,了解大祭司的過去,在回到過去的時候幫助大祭司。”
譚毅懊惱道:“早就該想到的,大祭司是全村唯一一個和其他村民不一樣的人,過去的欽蒼又是全村最特殊的孩子。放到一般游戲裏,這就是開啓隐藏劇情的人物啊!”
冉绮對于這種馬後炮想法深有同感。
每次以上帝視角了解事情,她也會想要是早點怎樣怎樣就好了。這種想法很正常,但是人非聖賢,哪有那麽多早知道。
她讓馬園園去幫李芳芳,眺望山的那頭等待。
等着等着,她又犯困,仰起頭打了個哈欠。
哈欠打完,再睜開眼,世界已經在崩塌。
天空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一輪銀月高懸,逐漸被血色染透。
冉绮盯着血月,從其中竟然“看”到了虺神的眼睛。望着那只眼,眨眼間,她就被拉入另一個世界。
周圍是無邊無際的草叢,草長到小腿處。
遠處有道黑袍身影。
是欽蒼!
冉绮欣喜地向他跑去。
可是她不論跑多久,好像都無法靠近他,她迷茫地放慢腳步,聽見一道空遠奇特的聲音:
“結束了。”
是虺神的聲音。
她望向血月,血月裏的那只眼睛疲憊得快要合上。
祂正看着欽蒼,對他道:“你要在這裏,和我一起沉睡嗎?”
欽蒼不說話。
“不可以!”冉绮慌亂地向欽蒼伸出手,繼續奔向他,“你要和我回家。”
欽蒼聞聲轉頭看向她,笑了,向她走近,“嗯,跟你回家。”
冉绮感受到虺神告訴她,既然如此,祂允許她帶欽蒼回家了。
他離她越來越近,她開始絮絮叨叨地和他暢想未來,“等回去之後,我們先好好休息。”
“然後,我真的要為你剪頭發啦。我們那裏很少男孩子留長頭發。你放心,我手藝很好的,我的頭發都是我自己剪的。”
“等給你剪完頭發,我帶你去買衣服,帶你去吃好吃的……欽蒼,你走快點!”
冉绮嬌聲催促他,急切地在原地跺了跺腳。
欽蒼含笑凝視着她,身未靠近,蛇尾先近。
蛇尾尖纏住她的手腕,安撫她的急躁不安。
冉绮摸着他的蛇尾,終于安心地笑起來。
欽蒼道:“閉上眼睛,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冉绮莫名地不想閉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送我的禮物,我不閉眼睛,看到也一定會很驚喜的。”
欽蒼無奈道:“可是你不閉眼睛,我不知道要怎樣送你。”
冉绮摸摸手腕上的蛇尾。
他就在這兒,閉上眼睛,他也跑不掉。
她閉上眼睛,手還向他伸着:“你一定要親手把禮物交到我手上。”
“嗯。”
然後,她就會趁機抓住他的手。
冉绮狡黠地偷笑。
她看不見,欽蒼向她伸出手,斷了他自己的蛇尾尖。
蛇尾尖化作骨镯纏在她手上。
冉绮好像察覺到什麽,猛然睜開眼睛。
她看到欽蒼已經來到她面前,把手放在了她手上。
懸起的心終于放下,她注視着欽蒼,笑得眉眼彎彎。
冉绮開心地對眼前人道:“欽蒼,我的禮物呢?”
血月下,只有她看不見,斷尾的男人站在她的“眼前人”後方,與世界一同消散。
李芳芳擰眉看着這一幕。
馬園園想說些什麽,李芳芳抿緊雙唇,對她搖搖頭。
不要說。
不要告訴她,她不能帶他回家。
不要打破,這一場美夢。
虺神在血月後看着冉绮的笑顏,合上了祂的眼。
這就是他的禮物。
是他特意要祂配合,送給她的禮物。
月亮褪去血色。
皎潔明月下,冉绮牽着喜歡的人的手,漸漸意識模糊,倒進他懷裏。
幻象被她的身體撞破,化作雲煙散。
李芳芳疾步沖過去,在冉绮察覺到異常前扶住她。
“欽蒼……”
李芳芳看着她抓緊自己衣袖的手,那手腕上,是他蛇尾尖化成的骨镯。
“他在。”
作者有話說:
不要難過,欽蒼只是回到遣遣身體裏,不是消失了!
本章前十紅包,抽六個紅包,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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