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一旁無動于衷的蘇玥,太皇太後的臉色變了:“哎呦喂哀家的小公主啊,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喝酒呢?酒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喝多了傷身。”
“皇祖母~”由于酒的緣故,蘇玥的目光有些迷離,使勁晃了晃腦袋,意識才清醒了許多,視線轉到一邊,看到蘇钰時,蘇玥的臉立馬沉下來,別過臉去不想搭理他。
“玥兒,見到太皇太後怎麽連禮都不行了?真是越長大越沒規矩。”蘇钰輕輕責備了兩句。
原本以為蘇玥一定會跟自己幹起來,沒想到她只是冷冷掃了他一眼。
“皇祖母,剛剛玥兒喝了很多酒,頭有些暈,玥兒想回去休息。”看了君殇一眼,蘇玥從他眼中看出了怒火,不由得身體一陣發涼,急忙将祈求的目光投向太皇太後,希望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既然頭暈,就趕緊回去休息吧,身子要緊。”看到蘇玥難受的樣子,太皇太後着實很是擔心,“回去的時候讓太醫給你瞧瞧,別再生病了。”
“是,玥兒多謝皇祖母。”臉上一喜,蘇玥猛地站起來,卻不曾想一陣頭暈,差點摔到地上,幸虧君殇眼疾手快,在她暈的時候一個箭步沖過去抱住了她,這才讓她免于跟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殇。”
“殇哥哥。”感覺被人抱住,蘇玥緩緩睜開眼睛,在看到君殇的時候雙眼有些迷茫,看這樣子分明就是喝醉了。
“殇哥哥,哦,哀家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玥兒未來的夫婿,君殇,對嗎?”
“末将君殇拜見太皇太後。”攬住懷中醉眼迷蒙的蘇玥,君殇簡單的行了個禮。
看到态度不卑不亢的男子,太皇太後的臉上漸漸浮現一抹滿意的神情:“嗯~不錯,不錯,果然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難得的青年才俊,皇上,你的目光果然不錯!”
“只要皇祖母滿意便好,”笑了笑,蘇钰看了看君殇懷中的蘇玥,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皇祖母,現在人也見了,玥兒這丫頭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讓君殇送玥兒回去休息吧。”
接收到了蘇钰的目光,太皇太後也不是普通女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點頭:“如此甚好,玥兒醉成這個樣子,沒人照顧哀家也确實不放心,君殇啊,玥兒是你未來的夫人,也只能拜托你照顧她一下了。”
“這……”猶豫了一下,看到太皇太後堅決的神情,君殇最後還是同意了,“是,末将遵命!”
俯身将蘇玥抱起來,君殇對着蘇钰點了點頭,得到他的允許後便抱着蘇玥離開了宴會。
望着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蘇钰的表情漸漸染上一絲舒心的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某人的笑靥,一時居然有些羨慕。
小眠,待到何時,我們才能如他們一般,相守一生啊!
公主府內,将懷中酣睡的蘇玥放到床上,凝視着她恬淡的睡顏,君殇臉上的怒火漸漸退去,所有的責備擔憂最終化作一聲極輕的嘆息。
宴會最終在一片歡笑聲中落幕。在回寝殿的路上,太皇太後拉住了蘇钰的手,壓低聲音:“皇上,今日哀家跟你提過的事情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切莫聽之任之。”
“皇祖母,您這是……”
“皇上,”握緊他的手,太皇太後深深看着他,語氣凝重,“哀家知道你的顧慮,你是在想皇後,你擔心萬一對丞相做了什麽她不會原諒你,可是皇上,江山社稷不可兒戲,如今丞相大權在握,已經處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境地,已經不可不防了,皇上,你就聽哀家一言,哪怕不會傷害丞相的生命,但也必須削弱他的實力,切勿令他功高蓋主啊!”
功高蓋主!
這四個字如同千斤巨石一般壓在蘇钰心裏,異常沉重。
“是,孫兒明白了,孫兒一定謹記皇祖母的教誨,好好思量。”
“如此甚好,那哀家就放心了。”滿意的笑了,太皇太後松開蘇钰的手,“既然如此,那皇上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明日還得早朝,皇上作為一國之君,可要保重龍體啊!”
“是,孫兒明白,謝皇祖母關心。那皇祖母也早些休息,孫兒告辭。”
“嗯,走吧。”将手從蘇钰手中收回,太皇太後輕輕拍了拍蘇钰的胳膊,由侍女攙扶着離開。蘇钰在原地駐足了片刻,神情嚴峻,許久未曾離去。
夜深後,寝殿之內,一抹黑影憑空出現。
“主人,丞相府有動靜……”
聽完黑衣人的禀報,蘇钰眼前一亮:“總算有了一條有用的消息,正好,我便利用這一點,給風連那個小子一個教訓!”
九天殿,由于擔心風連的傷,紹以眠便遲遲沒有開陣占蔔。直到九天殿殿主到來的前一天她還是堅持要先讓風連徹底養好身體,不然不會讓他主持占蔔的。
“弟子見過殿主!”
大殿之上,風連站在殿主的身邊,微微颔首:“父親。”
“嗯,”微微點頭,風岩上下仔細打量了風連一眼,面露擔憂,“連兒,我聽長老說,你受傷了,可恢複了?”
“讓父親擔心了,父親放心,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會耽誤正事。”
“嗯,那便好。”将目光轉向另一邊的紹以眠,風岩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眠兒的實力也大有長進,我先前給你的那本醫書已經參透了吧。”
聽到風岩的話,紹以眠笑着點了點頭:“師傅果真料事如神,什麽事都逃不過您老人家的法眼。那本醫書弟子确實已經參透了,不過那本醫書太過古老,裏面記載的很多藥材弟子都沒有見過,還有很多方法,都特別新奇,若有機會,弟子一定要親手試試,看結果如何。”
“我就知道,以你的天賦與聰穎,一定會很快參透。果然……”
看向紹以眠的目光又露出了些許贊許,側頭看了看風連溫柔的表情,風岩卻不由得有些擔憂。
“禀報殿主!殿外有人,說要見殿主!”
從外面一路快步走進,蒼翼的神情甚是嚴肅。
“見我?”微微皺眉,“可知道是何人?”
“那人沒說,只讓弟子将此物交給殿主,說您一看便知。”将一小盒呈給風岩,蒼翼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