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逛街
宋折香已許久未出來逛逛了,如今才走到了第一個小販那就有些移不開眼了。
倒不是那些物件比宮裏的還精致,都是賣的人家一個個做出來的,各家有各家的款式,比宮裏那些模板似千篇一律的更得她心。
小販見她打扮金貴,也樂的開懷,畢竟這小鎮富貴人家着實不多,他們的東西大多也是些官家小姐經過此地買去的。
宋折香也從來不會委屈了自己,喜歡的都一一挑了,叫青枝付賬。
周煦在後邊瞧着,有些無奈的走上前去問她:“挑了些什麽?”
宋折香還沒回過神來,便應他的話:“一個玉墜,兩個簪子,還有這個…”聲音戛然而止,她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是周煦,急急忙忙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想給他請安。
周煦有些無奈,上前直接拉着她的手,在她耳邊說道:“這是在宮外,不必行禮。”又見她無措的模樣軟下來解釋:“我也悶在宮裏久了,出來逛逛。”
宋折香被他吹的耳朵酥酥的,直竄進她心裏,也不曉得他在說些什麽了,只能幹應着。手還不自覺地攥着他衣裳,在外人看來就是貌美異常的新婚燕爾,每日泡在蜜罐子裏調情。
周煦離遠了一些,便瞧見她兩腮通紅,摩擦了下指腹還是沒忍住上去捏了一把,滑嫩嫩的,手感極好。
宋折香這才回了神,挑眉橫了他一眼,嬌嗔道:“夫君這是在外邊!”
周煦被這一聲夫君喚住了,半晌沒說話,捏了捏她手放進自己大掌中,低下身子來問她:“可還有什麽喜歡的?”
宋折香只覺得手心被他炙熱的皮膚燙到了,紅着臉支支吾吾:“還想置辦幾身衣裳,昨日在馬車上都弄髒了。”
周煦将她拉近了些,平常的小辣椒如今變得小鳥依人了,倒是叫身邊的宮女有些詫異,不過她們也懂得規矩,連看都不敢往兩位主子那看,侍衛也都不敢打攪他們,自覺地往後邊走遠了,只在看的到人的暗處保護着他們。
宋折香被他牽着往前面走,見到一個酒樓,裏面熙熙攘攘的,她轉過頭來問道:“陛下可用了晚膳?”
周煦捏了捏她的手心,說道:“剛剛怎麽叫我的現在便這麽叫。”又看了看宋折香,也知曉她這是饞了,順着她的話說道:“還未曾用膳,不如去嘗嘗?”
宋折香手心有些癢,不由往外縮縮卻被他擒住了,整個心都被他揪着了似的,有些心不在焉地“那就陪夫君去嘗嘗。”
周煦輕笑一聲,也沒說什麽,跨步進去了。
掌櫃的慣是識人的,見他一行人穿着打扮皆是上乘,便親自将他們迎進了三樓包間。
宋折香也不含糊,問道:“可有什麽特色菜?我們爺可是挑嘴的很。”
掌櫃嘴巴皮利索,也曉得他們是貴客,便不拘着,把他店裏的好東西都報上名來了:“猴頭蘑扒魚翅、滑熘鴨脯、素炒鳝絲、罐煨山雞絲燕窩、原殼鮮鮑魚….都是咱們店裏的特色菜,客官您要點些啥?”
掌櫃最後這話是對着周煦說的,畢竟這些菜價位不低,自然要家中的主子決定嘛,他是這般想的。
周煦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問身邊嬌人:“娘子想吃些什麽?”
宋折香一聽這些個名字就兩眼汪汪的看着周煦,這意思顯而易見,她都想吃。
周煦捏了捏鼻子有些無奈:“吃的完嗎?”
宋折香一想,也癟了嘴,說道:“那就點幾樣吧。”
雖是嘴上說的只點幾樣,最後還是點了一整桌。
宋折香嗜辣嗜甜,昨日又在馬車悶久了,一上菜木着便沒停過。自然,都是得叫宮人試了毒後才端上來的。
周煦吃的不多,大多時間都是看着宋折香吃,見她塞得嘴巴裏滿滿的,像極了前朝宮妃養的小倉鼠。他有些無奈,卻認命似的給她盛湯,怕她噎着。
宋折香話說得大,吃起來卻也吃的不多,三兩下小肚子便鼓起來了,她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珍馐,恨不得能全部下肚。
周煦看她停了筷子也曉得她怕是已經吃的十二分飽了,看向這些菜,明知故問:“可還吃得下?”
宋折香搖了搖頭,“不行了,吃不下了,再吃肚子都會脹破了。”
周煦輕聲笑了出來,揉了揉她腦袋,“那這些菜該如何?”
宋折香咬着唇兒有些不懂,問他:“可能給城外一些小乞丐?”
周煦也知曉她心善,卻也覺得她笨:“鬥米養恩,升米養仇。這菜一盤都得兩三兩銀子,一戶人家大概一個月便花這麽多,一兩個小乞丐倒還不怕,若是多了呢?這是在養恩還是養仇?”
宋折香聽他長篇大論,雖說還沒有大懂,卻也知曉并非良策,“那該怎麽辦?”她看了用的不多的菜肴有些苦惱:“便扔在這兒?”
周煦沉思片刻,說道:“暗一,一會把這些都給你們兄弟幾個分了。”
一個黑色人影現了出來,朝周煦抱拳道:“謝主子。”便又退下了。
宋折香雖這世沒見過他,前世卻是見過幾回的,也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用完膳後,二人便去了小鎮上最大的成衣鋪子,雖說只有女眷可以進去,卻也只是因為男人家少有陪媳婦娘親親自來買衣裳的,大多都是些未過門的小娘子和心上人一同來,自是要避諱一些的。
宋折香瞧見新衣裳面上便帶了歡喜,“夫君你說這回妾可以買幾件啊?”青枝是帶了銀兩的,不過若是周煦買給她的,那可就不一樣了。
周煦卻是有些看不上這裏的衣裳的,款式不夠新穎,布匹也沒有禦用的要好,不過他也曉得不能明說,宋折香喜歡便好了,“你想挑幾件?”
宋折香歪着腦袋想了,認認真真回他:“三件足矣。”
周煦點了點頭,說道:“那便三件吧。”
宋折香一聽倒是有些不樂意了,氣呼呼的進去也沒看他,周煦有些無奈,早知道方才說四件了,女孩子家慣是難養的,雖是如此想着,臉上的笑意卻也藏不住。
周煦在外邊等着也不舒坦,見此時店裏也沒其他女眷便進了裏屋。
布匹花色雖不是上乘,這配色倒也大膽。
周煦移過眼便瞧見了一個肚兜,上邊花紋極美,在這種鋪子裏倒也算得上金貴。只是這般貼身的物件便大大咧咧放在外邊,倒叫周煦耳尖有些紅了。
女掌櫃來了,見他氣度非凡,想到方才進去的宋折香盤的是婦人頭發,心下一轉,問道:“這位相公,可是要給家裏娘子買這件?這件啊女子穿了可是美極了,又舒坦,今個夏日裏熱,穿上這個啊便舒坦多了。”
她說的極快,周煦也沒聽清楚多少,卻記得了那句“美極了。”他稍作停頓,便叫人買下這個,按記憶裏的報了個尺碼,扔下銀兩便往外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