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姣一愣:“啊?”
這些對話讓她摸不着頭腦,此時都有些委屈了。
“006,他是誰啊?”
006很快給出了答複:“只是你腳踏三條船中的第一條,學生會會長岑路一。”
“……”不說還好,一說郁姣更心虛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
【外面已經開始殺出血戰了,這邊還在尬聊,是要尬死我嗎?】
“那怎麽辦呀?”
知道自己曾經玩弄過別人的感情,郁姣說話也一點都硬氣不起來了,這會兒連擡頭都不敢。
而岑路一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故意報複她,此時又将那窗簾布給掀了起來。
原本外面那個一直撞窗戶的喪屍已經走了。但是有一瘸一拐路過的看見這裏面有人,又前仆後繼地撞了過來。
郁姣被吓得一驚,此時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006,他是不是在報複我啊嗚嗚嗚……”
“……”006沒有說話。
而岑路一很快将窗簾布給放下,接着很不耐煩地來了句:“看清楚沒有?”
“啊?”郁姣反應遲鈍地轉過頭來,有點不解:“看清楚什麽?”
“……”岑路一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強忍怒氣:“他們跑的很慢,你沒發現?”
“啊……”被他這麽一說,郁姣才終于反應過來,此時很快便點點頭:“看見了!”
岑路一臉色冰冷,大步走到她面前,身上淡淡的薄荷暗香将郁姣給包圍住。
這種味道說來熟悉,郁姣忍不住吸吸鼻子,可是卻又想不到在哪裏聞到過。
似乎是看見她走神,岑路一有些不滿。
此時索性直接伸手捏住她尖瘦的小下巴,強迫她擡着頭看自己。
“認真給我聽着,我要回宿舍,你給我打掩護。”
“啊?”
郁姣眼睛微微睜大,這下子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我不會。”
看見那人眼眶微紅,好像很驚慌害怕的樣子,岑路一的心就像是被重重紮了一下,讓他很是難受。
可是這一切,都比不上他發現郁姣居然背着自己同時在和另外兩個人交往時,那種痛楚來的強烈。
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他也想不通郁姣為什麽會是一個這樣的人。
原先很多人說她綠茶,說她心術不正,他都不屑一顧。
在他的心裏,郁姣是最為幹淨純粹的存在,她很多事情都不懂,有時候笨手笨腳的。
可正是因為這樣,卻讓他有了一種強烈的滿足感。就像是自己養了一直最可愛的娃娃,需要将其放在手掌心細心愛護。
可是當事實殘酷在自己面前鋪開的時候,他才發現最天真的是自己。
想到這裏,岑路一強忍着将最後幾分恻隐之心給壓在最深處,冷冷看向那雙自己曾經深愛的清澈眼眸。
“對,你給我打掩護,如果有喪屍來了,你得擋在我的面前。”
郁姣有點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這會兒想要搖頭拒絕,可是卻不太敢。
“我……可是我力氣很小,我打不過他們的。”
“即使我擋在你面前,可能還是個累贅,反倒會讓你跑得更慢。”
她如此說着,有點委屈地吸吸鼻子:“我覺得你自己一個人走會更快的,畢竟你這麽厲害。”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真的想到了剛才岑路一輕輕松松把自己擋着的門推開時,他的力氣肯定很大。
可是這話落到岑路一的耳中,卻讓他覺得十分諷刺。
又來了,這一招。
表面上是誇贊他,可實際上……
岑路一從未覺得他曾經最喜歡的貼心聽在耳中是如此諷刺,這一次他沒有再上當,捏着那細瘦下巴的手指力道又大了一些。
那人似乎是疼了,此時沒忍住發出一聲輕哼,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你好好準備一下,我會給你找些東西,不至于讓你傻乎乎往上沖。”
郁姣聽到這裏,也知道沒有自己拒絕的餘地,便只能點點頭。
終于,岑路一收了手上的力道,一小截下巴上面的痛意便越發明顯了。
郁姣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便看見岑路一直接去了講臺上,将上面用來操作的機械臂給拆了下來。
他的力氣是真的很大,那些郁姣用盡全力都弄不動的東西,他輕輕松松就可以拆卸下來。
郁姣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原本不想湊上去。但是又害怕他給自己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此時便小心翼翼站在講臺邊上看他。
察覺到她的視線,岑路一将機械臂拆下重組的動作頓了一下,接着側眸掃她一眼,語氣冰冷道:“轉過頭去,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這種眼神?什麽眼神?
郁姣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被兇了心裏很委屈,但還是乖乖轉過去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視線從岑路一身上抽離以後,那個原本語氣中透着不耐,仿佛看都不想看見她的青年,卻将視線毫無阻礙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蘊含着許多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深刻而又陰沉。
十分鐘以後,郁姣不情不願地穿戴上了岑路一給她做的防護。
講臺下面還有幾個裝着書的大箱子和膠帶,岑路一将其拆卸下來裹在了她的手臂上。
接着又将機械臂中比較細的那一截遞給了她。
“之前看過喪屍電影嗎?”
郁姣想了想,抓着機械臂點點頭:“看過!”
“照着他們的腦袋打,明白嗎?”岑路一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冷,像是不耐煩說這些。
郁姣察覺到以後便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岑路一轉身去門邊,就在要将門鎖打開的前問了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被感染了,你可以救我的話,可不可以幫幫我呀?”
岑路一沒有說話,但抓着門把的手卻微微緊了緊。
“不過你要是不方便就算啦,我自己想辦法也可以。”
郁姣這麽小聲嘟囔了一句,話裏面倒也并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有點沮喪。
岑路一眼眸微微一冷:“我不會救你,自己的命自己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