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木葉建成的第一年，就在無數零零碎碎的事宜中這麽過去了。
期間陸續有新的忍村建立的消息傳來，整個忍界都進入了停戰的狀态。
連走到木葉外的城鎮聚落，普通人也都說戰争結束了，和平的年代降臨了。
這一年理奈過得可謂是無比忙碌。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和其他忍族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所有的規章制度都是摸着石頭過河試出來的。
醫療所全部規章的制定、改動了數次，人員也調配了好幾次，才終于安定下來。
現行的忍村各個架構組織運轉起來了，于是新的問題也出現了——
年輕忍者的培養、分流與晉升機制。
曾經柱間與斑所暢想的要建立一個學校讓孩子們去上學的願望也變得觸手可及，提上了忍村的議程。
至于理奈為什麽會知道他們以前聊過這種事——
柱間把宇智波斑帶來找她了。
2.
醫療所內，特意隔出來接待像柱間這樣特殊“病人”的單間裏，柱間安頓好有些不太耐煩的宇智波斑，又當着宇智波族長的面讓理奈先給他檢查。
“我身體的情況都可以直接告訴斑，不用隐瞞。”柱間和理奈這麽說着。
理奈瞧瞧氣壓低沉的宇智波族長，久負盛名的忍者并沒有在此刻直接走人的态度已經說明了問題。
她轉回目光，再度向柱間确認道：“您确定不和扉間說一聲？”
他拉着斑來找她，這種事肯定是瞞不了的，早晚傳到扉間那裏。
聯想一下之前發生的事，理奈篤定扉間一定能猜出來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柱間大人，你別到時候又被扉間逮住說教了啊。
這次柱間還沒說話，宇智波斑就在一旁抱着臂冷笑了一聲。
“柱間，你這個族長當得……”宇智波族長的語氣充滿了嘲弄。
柱間仿佛直接屏蔽了斑話語中不懷好意的情緒，和理奈說了沒事後，又嘆着氣和宇智波斑大吐苦水：“扉間就是這樣啦，有時候太嚴厲了，不過我确實在族務上不是很擅長……”
和好友吐槽弟弟的青年絮絮叨叨地說了下去，連理奈都不禁同情了一把一拳打在空氣上的宇智波族長。
——柱間大人，你看不出來宇智波族長根本不想聽你說扉間嗎！
柱間大概是真的沒看出來。
他還因為他們兩個能像小時候那樣暢聊各種話題而覺得輕松——至于扉間和泉奈之間的恩怨？拜托，千手和與宇智波已經結盟了啊！
聽着柱間似乎要這麽一直說扉間的話題，又見對面宇智波斑的臉色越發深沉，理奈終于還是出聲打斷了柱間。
“柱間大人，請把手給我。”
被打斷的柱間哦了聲，任由理奈搭上他的手腕往自己體內注入查克拉探查狀況，又聽她問：“斑大人最多能接受到什麽程度的探查？另外，泉奈大人知道這件事嗎？”
柱間的眉頭跳了一下。
——為什麽突然提起了泉奈？
千手的族長、理奈的半個兄長，此刻陷入了“頭腦風暴”。
——難道？
——難道？！
——雖然千手與宇智波不需要聯姻這種事來加深關系。但是，如果他的妹妹剛好喜歡斑的弟弟……
——不行，這件事得瞞着扉間！
柱間飛快下了決定。某些時刻，自家弟弟對宇智波什麽态度，柱間其實心知肚明。
不管有沒有出于其他原因，理奈這句話問出來其實是很正常的。
畢竟一年前千手和宇智波還是敵人，如今柱間直接把對方族長——當然對方也是同意了的——帶到她這裏看這些年有沒有留下隐疾，對方還有個謹慎多智的弟弟，她自然要在檢查開始前問清楚。
而另一個比較微妙的理由，就是剛才宇智波族長的那句諷刺了。
——如果說那句話對柱間只是單純的譏諷，那麽對扉間可就是純粹的惡意了。
這麽說可能不太清楚，那麽如果将柱間換成日向家的家主呢？
除了柱間這樣對權力不怎麽在意的奇葩族長，任何一個族長被外人說你的弟弟似乎染指了你的權力，這樣的指責對那個“染指之人”都是致命的。
她自然知道柱間和宇智波斑是幼時的朋友，但她又不清楚宇智波斑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說這番話的時候究竟有沒有別的意思。
她自然而然地因為對方似乎要傷害扉間的“企圖”生氣。
因此，她提起了泉奈。
宇智波斑臉上稍微露出了一絲詫異。
他第一次“注視”了千手理奈。
——不再因為她是千手柱間口中的妹妹去看她，也不再因為她是負責泉奈治療的醫師去看她。
而單單因為千手理奈這個人去打量她。
他當然看出來理奈是在“報複”剛才那句話。
他突然想起火影這個稱謂剛定下不久，他去找柱間時撞上的場面。
他沒有妹妹，也想象不出自己如果會有妹妹會如何對她。
但當時，他還是認為，柱間對這個只沾點親帶點故妹妹，未免太放縱了些，什麽冒犯都能忍受。
不過現在看來，千手兄弟這個“妹妹”，對自己的兄長們，也還不錯。
宇智波斑喉間無意義地發出了一聲笑，倒沒有追究對方的“冒犯”，畢竟在他眼中，這點程度的反擊，連螞蟻碰一下他都算不上。
他掃了眼完全沒意識到千手理奈是在為他們兩兄弟出頭的柱間，剛才被柱間高強度輸出扉間而煩躁的心情反而好了些，慢吞吞地說道：“泉奈？他當然知道這件事。”
“你也曾治療過泉奈，我自然沒有什麽好警惕的，柱間那樣就行。”宇智波斑說道。
更深層的理由的話——
千手理奈是個純粹的醫忍、戰鬥力幾乎等于無這件事此時的木葉已經可以說是無人不知了，各忍族也是因此才知道為何她從未在在戰場上揚過名。
宇智波斑不覺得自己把要害暴露給這人後，就會因她受傷。
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也有。
在他要來醫療所之前，泉奈和他談起過千手理奈。
“這個人呀——”自家弟弟談起這個千手忍者時，臉上并沒有出現他常見的方案厭惡，倒是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她和其他千手不太一樣，在這一點上，是可以信任的。”
“她不會趁機謀害斑哥，”泉奈微微笑了笑，“不如說，這個木葉，如果有人同時在乎斑哥和千手柱間的安危，那麽那個人一定是她吧？”
“我就不一樣了，如果千手柱間出事，那我會很高興的。”泉奈一點也不在他的面前隐瞞自己對千手兄弟的反感。
當時他問泉奈原因。
泉奈想了想，似是而非地回答：“我聽說她并非在千手族中長大。或許，在外長大的她，喜歡木葉這個村子甚于喜歡千手呢？”
泉奈向他隐瞞了理奈那近乎不會被其他人放在眼中、可稱之為妄想的目标。
3.
理奈不知道這背後發生的事，只是對宇智波族長的信任感到詫異。
這麽看來，或許、宇智波族長真如柱間口中那般——
理奈的若有所思停在了宇智波斑的眼神之下。
“……”剛才的想法一定都是錯覺。
理奈這麽想着。
雖然宇智波斑同意了随意檢查——如柱間那般——但在常規身體檢查後，理奈仍是在手将要放在宇智波斑眼側時重新問了一聲：“接下來我會開始檢查您的寫輪眼狀況，您确定嗎？”
宇智波斑掃了理奈一眼，“嗯”了一聲。
手上這雙眼睛大概是如今忍界最珍貴的一雙，饒是理奈平常會接觸忍界的另一傳說木遁細胞，此刻還是不免緊張。
小心翼翼地檢查完，又在宇智波族長在開眼狀态時重新查看了一遍，理奈這才松了一口氣退到一旁，将全部的情況都記錄在宇智波斑的檔案上。
“您眼部的情況有些奇怪，經絡有過明顯的損傷，但很奇怪，已經恢複了。”理奈首先說了寫輪眼的情況，畢竟這是每個宇智波都關心的問題。
而且他的眼睛情況确實奇怪，陰屬性查克拉——尤其是寫輪眼發動時那股瞳力，破壞性是極強的，宇智波族長眼部的經絡明顯有着被那股瞳力破壞的痕跡——這種損傷一般都是不可逆的，可宇智波斑目前眼睛狀态很好。
同樣的經絡損傷理奈見過另一個，宇智波泉奈的眼睛雖然沒了，但當初她在治療時也是探查過的，按他當時的狀況推測，就算宇智波泉奈眼睛還在，失明也就一兩天的事。
宇智波斑點頭，沒有多說什麽：“我知道。”
理奈想或許宇智波有別的恢複眼部經絡的法子，畢竟這似乎是他們寫輪眼的後遺症。
涉及到血繼限界，她也不好多問，只是有些可惜宇智波泉奈的眼睛沒了，不然或許可以用他們宇智波的秘術治好。
于是接下來就是常規的身體報告。
簡而言之，和柱間一樣，有虧空的跡象。
她頗為無言地瞅了眼眼前兩個戰場上的老對頭。
當初誰能想到這兩人最後悔排排坐進她的醫療室啊。
分別交代完常規的醫囑，理奈送兩人離開。
只是在宇智波斑即将出門時，這位令忍界聞風喪膽的名忍停下來，回頭問她：“你治療過泉奈，對他的情況再清楚不過。”
“他是否也和我們一樣？”此刻的他僅僅是關心弟弟的兄長，擔心曾在瀕死邊緣被拉回來的弟弟會不會付出了透支未來的代價。
理奈因為這突然表現出來的兄長之情愣了一下。
她搖了搖頭：“當時的情況有些特殊，我用了一些新忍術，涉及到那些原理的醫療忍術反而少……而且，泉奈先生也就這一次。總之，不用太過擔心。”
大抵是斑這副态度太過具有欺騙性，連常用的“大人”也變成了一般一些的“先生”。
宇智波斑點點頭，又問了一個新的問題。
“泉奈的情況，如果給他移植一雙新的眼睛，能重見光明嗎？”
理奈：……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眼睛是指？”
“如果需要，我的也可以，尋常的寫輪眼也可以，或者普通的眼睛。”
“……”
理奈自然不知道斑的“我的寫輪眼”指的是泉奈眼睛換下來的那雙，以為他的意思是挖掉他眼睛給泉奈安上。
在柱間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瞬間，理奈直接炸毛，後退了好幾步：“斑大人，我還沒活夠！”
開玩笑，動宇智波斑的眼睛，就算宇智波斑自己同意，宇智波其他人也得和她拼命！
更何況——
“泉奈大人眼部的經絡已經完全壞死了，移植了可能也只是讓眼部好看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