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第二天下朝前被皇帝單獨留下了,看着皇帝的眼神,謝玉知道夏江是對的。
這是出征前最後一夜。
莅陽慌極了。這不是謝玉第一次出征,但她卻分外不安,仿佛謝玉此去,就回不來了一樣。她把耳朵貼在謝玉赤裸的胸口,有力的心跳一如既往。謝玉的手臂橫在枕頭上,手輕輕摩挲着莅陽的肩頭。
莅陽聽到謝玉的呼吸聲近了,接着下巴被捏住擡起來,仰得難受,謝玉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胡子紮得莅陽滿臉疼。下巴上的壓力消失了,莅陽感覺到那只手在她的前胸打了個轉,順着往下滑進去,她悶哼了一聲,身體跟着謝玉的手顫抖着扭動,謝玉的手指帶了粗暴,摩挲着她疼多于興奮,可她只是把頭壓進謝玉的頸窩,咬着牙忍。濕潤了以後疼痛減輕,她聽憑他的擺弄,膝蓋控制不住地抖。高潮像一條河,謝玉卻只拉着她沿着河邊走,控制她的興奮,莅陽哭出來:“謝玉……”謝玉才肯接受她的哀求,手下連續地用力,終于達到了某一點,莅陽猛貼到謝玉身上,像條痛苦的魚扭動,本能地想繼續貼進,卻又仿佛燙到一樣地彈遠,她喘息地壓住謝玉繼續動作的手,她受不住了。
她呼吸慢慢平複了,等着謝玉欺上來。可謝玉沒動,手卻使了力,把莅陽的肩膀往下按,莅陽瞪大了眼睛偏過頭,下巴再次被謝玉捏了。看着謝玉平靜裏帶着不容拒絕的眼神,莅陽覺得惶恐,說不上屈辱,但她沒想過,謝玉捏着她的下巴往下推,莅陽不動,謝玉也不妥協,手上的勁卻不松,一點一點地,把莅陽推下去。
莅陽輸給他。
聽到謝玉的呻吟聲,莅陽覺得自己的頭被按住了,她難受,口腔被粗暴地壓迫,幾次幹嘔,謝玉就那麽看着她緩過氣來,眼裏帶了無比憐愛,手輕輕摸她的臉,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大手括住她的腮,捏開她的嘴。莅陽只覺得臉已經酸疼,嘴唇快要發麻,“莅陽……”謝玉喑啞的聲音從頭上方傳來,莅陽看他,仿佛在征尋自己的同意,謝玉真狡猾,她想,剛才那樣強硬,這會兒又低聲下氣起來?謝玉得了默許,挺了腰往莅陽嘴裏撞,突然他哼了一聲,雙手用起力壓着莅陽的頭,莅陽覺出嘴裏的東西彈跳起來,液體噴滿了口腔。她不敢再動,等着口中的彈跳停止。
好一會兒,謝玉拍拍她的肩,她急忙抽身起來,光着腳下地,把嘴裏的東西吐到銅盆裏。謝玉拿了水給她漱口,看着莅陽嘴角有水滴,便輕輕擡過來吻下去。
“你怎樣想的?”莅陽沒頭沒腦地問。
謝玉抱住她,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我覺得我徹底征服你。”
謝玉的大軍在一個月後到達梅嶺。探馬剛剛來報,赤焰軍與大渝血戰七天,殲滅對方十餘萬人,正原地休整。謝玉率部沿梅嶺兩側山崖上行,看到赤焰軍飛舞的旗幟在空中飄揚。
他想起第一次出征西夏,他跟在林燮後邊,那次他在戰場上第一次殺敵。林燮那次以他為餌大敗西夏,坑殺一萬戰俘,用現實給謝玉上了血淋淋的一課——為将者,就該殺伐果決。
他想起那年九安山救林殊,林殊看着他,問:“我會死嗎?”他當時說:“有我在你死不了!”
他又想起莅陽,她沒來由得慌,害怕他會永遠留在梅嶺。其實她想得倒也不錯,今日之後,他,或者說一部分的他,會和即将死去的所有人,一起永遠留在梅嶺。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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