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皇帝後悔莫及 - 第 22 章 定情

定情

徐介郁所說的另一件關柏的舊物,不是旁的,正是關柏本人的屍身。

無頭屍身。

關柏當年的頭顱早被雲陽王徐文期砍了送去上京,聽聞,正是因為送得急,那剩下的屍身才會不知所終。

而紅魚那日去王府,他們答應把屍身給紅魚安葬的其中一個條件便是——

讓屍身在城樓上暴曬三日。

若紅魚有心,可以在城樓下等。

當紅魚孤身一人來至城門前,那裏已然被圍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群,見着她來,或探究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北戎大汗去世,他的幾個兒子為汗位打得不可開交,北戎政局亂作一團,無暇顧及南邊的大夏,趁此機會,朝廷開始對雲陽發難。

先是尋理由斥責問罪了雲陽常年在京的官員,接着對徐文期明升暗降,下令削藩,褫奪他的兵權,徐文期明面上答應,可兵符卻遲遲未交。

他究竟存了何心思,已然是昭然若揭。

此次他得到關柏的屍身卻不上交,私自處理,便是一個信號。

朝廷和徐文期的這場仗,已然蓄勢待發,只等一個時機。

如此狀況下,紅魚和關柏這對父女的身份便顯得複雜,若說是反賊,可雲陽與朝廷也即将開戰,可若說他們不是,也不恰當。

因此衆人對紅魚的态度便有些微妙起來,雖不至于巴結她,但也沒再敢像從前那般直截了當尋她不快。

紅魚往前一步,他們便後退一步,最終讓出一條道來。

紅魚看着一個個人影漸漸褪去,最終一根白骨出現在眼前。

緊接着,是第兩根、第三根……最後,是一整塊殘缺不全的肋骨。

那便是她的阿爹關柏,這麽多年,他就只給她剩下這些東西。

幾根白花花的骨頭。

那些骨頭分別被幾根繩索孤零零吊在城樓上,遠遠瞧去,像是從前他口中北方冬日裏被皚皚白雪覆蓋的樹枝,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城樓上,徐文期牽着她母親陳袅娘的手緩緩而至,身後跟着徐介郁。

紅魚不知陳袅娘究竟是否看見城牆上的白骨,她竭力想看清她的神情,腳步加快,不知不覺便要登上城樓。

“閑人止步!不得打擾貴人,快速速離去!”

徐文期喚住攔她的士兵:“請關姑娘上來。”

紅魚上了城樓,終于瞧清了陳袅娘的神色,她神色淡淡,不時同徐文期說兩句話,像個身外之人。

“魚丫頭,你別怨怪我,畢竟咱們雲陽還沒跟朝廷徹底撕破臉,到底還要給蕭家些面子,你父親……”

徐文期話雖對着紅魚說,餘光卻不着痕跡打量起陳袅娘,見她眼底無波,反對自己笑語晏晏,心中滿意。

“民女省得。”紅魚自然只能同他演戲,“王爺能同意民女收回父親屍身,已是莫大恩德。”

同她母親一樣聽話。

徐文期在寬大的袖擺下摩挲陳袅娘的手心,對紅魚道:“你這孩子,你父親屍身在鬼崖下埋着,你也不早說,叫他曝屍荒野這麽多年。”

紅魚眼圈發紅:“民女怎能知曉,只是差人去還願罷了,哪成想……”

徐文期直道可憐,叫人送上幾塊沾土的破布,說是她父親的遺物,發現時穿在她父親身上的,如今給她,也算個念想。

茜紅色貼裏,是陳袅娘親手所繡,如今已然腐爛得不成樣子。

紅魚行禮謝過,下了城樓,在城樓下跪下。

一直站在徐文期身後的徐介郁垂眼瞧着樓下少女單薄的身形,漆黑的眸子漸漸發沉,他轉向徐文期,“父親。”

陳袅娘适時稱要賞景,給父子二人留出相處空間。

“別走遠,待會兒我帶你回去,晚上還有一出戲要聽,是你最喜歡的戲班子。”

“哎。”

陳袅娘在丫鬟婆子的包圍下往城樓西邊去。

徐文期背着手往前走,“想說什麽?”

徐介郁恭敬道:“父親,雖說咱們有了朝廷的軍事布防圖,可到底不能大意,懇請父親從随明城調三萬精兵到前線,加強軍防。”

“你呀。”徐文期卻壓根不認為值得如此興師動衆。

“随明城是雲陽重地,豈能輕易調兵?這麽些年,你還不明白朝廷的那點子實力?不過是紙老虎,唬人罷了,北戎亂了,皇帝老兒只以為沒了掣肘,便能收拾咱們雲陽,真是癡人說夢,他也不想想,國庫裏有多少銀子夠他敗的。”

這些年他在朝廷安插眼線,早探聽到不少虛實。

上京國庫空虛,皇帝病重,太子又是個扶不起來的,朝中早人心惶惶,對于此次與雲陽一仗,那些朝中大臣們多半是持反對态度。

更何況——

他已然得了那軍事布防圖,如今便是掐住了朝廷的命脈,還有什麽後顧之憂?

可徐介郁并不像他這樣樂觀,“父親,這半份軍事布防圖已在外多年,難辨真僞……”

這話在徐文期聽來猶如三歲孩童,他拍了拍徐介郁肩膀:

“九雲哪,我知你一向謹慎小心,可什麽事都不能太過,你說的事,為父早考慮過,這半份軍事布防圖同你姨娘當年帶回的那半份,确實出自大內,是同一份,這個錯不了。”

那剩下的半塊布防圖是在關柏的胃裏尋到的,而他殺他之前,他清楚記得,他身上空無一物,這說明在他逃亡之前便把那半塊軍事圖吃了下去。

如此急迫,那布防圖定是真的無疑。

若擔心如今朝廷的軍事布防有變,那更是不大可能,上京周圍的北部三省地勢就那麽幾樣,軍事布防根據地勢而來,因此即便是朝廷想變,也是沒有法子的。

因此他們與朝廷的這場仗,他們必勝無疑!

徐介郁還想說什麽,徐文期卻笑道:“你啊,就是思慮過重,我知道你的心思,等咱們勝了,我就把那魚丫頭許給你,世子妃她是做不成,給你當個侍妾解悶也是不錯。”

徐介郁被他說中心事,臉色卻是一變,矢口否認:“不——”

被徐文期擡手打斷,卻是那邊的陳袅娘不小心崴了腳。

徐文期先是将陳袅娘抱在懷中滿眼關切詢問傷勢,随即厲聲呵斥婆子丫頭:“養你們是吃白飯的不成,怎麽伺候的?”

随即抱着陳袅娘快步上了馬車。

徐介郁瞧着她嬌柔趴在父親懷裏,柔弱無骨的摸樣,微微蹙眉。

這女人對曾經恩愛的丈夫這樣狠心,又能對父親有多少真心,可父親一瞧見她,便如同着了魔。

恐怕此次叫父親舒心的不僅是尋回剩下半張軍事布防圖而已。

看着昔日踩在自己頭上的敵人屍骨被自己曝曬,他的妻子還對此毫不在意,反而對自己溫言軟語,這遠比打十場勝仗更令男人振奮。

徐介郁忽然将目光投向樓下那抹小小的身影,默默捏起拳頭。

他決不能變成父親那個樣子,絕不。

紅魚對這抹突如其來的厭惡目光感到莫名其妙,這麽多年,樓上那人總是這樣,一會兒叫她好好同她說話,一會兒又瞧她厭惡得緊。

她懶得理會他。

四周的人群吵吵嚷嚷,圍着她叽叽喳喳說個不停,紅魚倒是不擔心別的,只憂心一件事:

“勞煩各位叔伯嬸娘,大哥大姐,別吵着我阿爹。”

他生前雖喜熱鬧,可黃泉路上,還是安靜些為好,免得打擾到他投胎為人。

有人感慨這姑娘別是傻了,紅魚無奈,只得替他們跟那幾根吊在城樓上的白骨賠罪:

“阿爹別生氣,他們不是故意的。”

這話說完,人群裏哀嘆聲更重,“真是傻了,也是可憐呦。”

紅魚極力想争辯,但此時好似沒人當真想聽她說話。

她不過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如今人在眼前,自然要細細品砸觀賞一番。

至于她是高興是難過,是聰明還是愚笨,本就不重要。

認清了這件事,紅魚便靜靜跪在那裏,任憑他們評說,只是天快晌午,紅魚有些饑腸辘辘,不由伸出手去。

“哪位給點吃的,我有些餓。”

衆人面面相觑,紛紛退後三丈遠。

有人忽然戲谑道:“你那忠心耿耿的小護衛呢,怎不叫他給你送些吃食?”

紅魚手一頓,将手收回。

“即便沒錢,打些山上的野果兔子什麽的,總是可以的吧?”那人還喋喋不休。

“你這惹人嫌的閑漢,不知道那小哥已經回王府了?偏要在此時提人家的傷心事。”

……

紅魚揉了揉叫出聲的肚子,覺得這些人當真聒噪。

日頭一點點西移,城門口圍觀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三伏過後,秋老虎極是厲害,紅魚覺得自己像被扔進了一個大火爐裏,被裏三層外三層,從皮到肉的燒着。

周圍的人很多,可紅魚卻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孤零零的,一股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

“阿爹。”她擡頭看上城樓上那幾根白骨,說,“我認識了一個對我很好很好的人,現下,我好想見他。”

可他不會來了。

紅魚微微垂頭,日頭太毒,她有些想喝水。

她忽然怨恨起來,“冤家。”

她趕他走,他就真這麽聽話走了,瞧她受苦,也不知過來瞧她一瞧,便是過來送些吃食和水也成,如今她又累又餓,當真好難挨。

她這般惱恨着,可心裏卻又同時慶幸着他的袖手旁觀。

如此,他才能活命,不是嗎?

漸漸的,紅魚餓過了頭,倒也不覺得難受,只覺得自己困得慌,可膝蓋上的疼痛又讓她無法入睡。

“那,那是什麽!?”

正當紅魚昏昏欲睡之際,周邊人群忽起騷亂,抽氣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在喊叫,“他瘋了不成?!”

紅魚沒有在意。

如水入油鍋,乍然間,一聲嘹亮的馬兒嘶鳴傳入耳中,紅魚還沒來得及睜眼,嘴裏已經被人塞了一塊糖。

絲絲甜味兒霎時間彌漫在整個口腔。

紅魚猝然睜眼。

少年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離得她極近。

“魚姑娘,甜嗎?”

紅魚似是在睡夢中,好一會兒,才愣愣點頭。

青溪燦然一笑,又從包裹裏掏出各種燒雞、桂花糕、板栗……擺在紅魚跟前,“還有這些,你嘗嘗好不好吃。”

紅魚此時還沒回過神來,神色愣愣的。

青溪嘆口氣,站起身來。

紅魚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無意識陷進他皮肉裏,掐得他生疼。

可少年只是重新蹲下身子,靜靜回握回去,将她的手握得極緊,安撫她。

“別怕,我不走。”

他的魚姑娘其實很膽小,可她從來不說,仿佛她生來便無所畏懼。

或許連她自己也忘了,她只是個怕打雷、喜歡吃糖、喜歡唱曲兒的小姑娘。

她有懼怕一切的資格,可他想給她不懼風雨的勇氣。

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傳來,紅魚順着聲音回頭望去,只見飛瓊正拉着一個巨大的黑乎乎的物件飛奔而來,若是她沒瞧錯,那是——

一副棺材。

一副新做的棺材。

紅魚回頭與少年對望,“……你這幾日,都跑去做這個了?”。

“嗯。”

“魚姑娘。”青溪一點點暖着紅魚冰涼的指尖,“我能為王爺做的,也只有這種小事,馬上天涼了,不好叫他老人家凍着的。”

紅魚像是被什麽東西忽然擊中,蠕動着嘴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青溪。

青溪……

青溪又往她嘴裏塞了一顆冬瓜糖。“前日你說錯了,魚姑娘。”

他一雙桃花眼絢爛如煙花。

“前路艱險,你不必帶着我,是我偏要賴着你。”

紅魚滾了滾喉嚨,聲音有些發顫。

“……你不怕千夫所指?”

“不怕。”

“你不怕跟着我吃糠咽菜?”

“不怕。”

“你不怕朝不保夕,曝屍荒野?”

“不怕。”

…….

說到最後,紅魚已經開始哽咽。

青溪摸了摸她的額發,将一縷淩亂的發絲塞至她耳後。

“所以魚姑娘。”他笑,放肆又潇灑,音色如水,整個人卻似一場熾熱的大火将紅魚徹底燒透,“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陪着你。”

“你休想抛下我。”

秋風陣陣,熏黃的落葉不時飄落兩人肩頭,樹梢上的布谷鳥在不停叫着:

“布谷——,布谷——”

此時依偎在一起的少年少女尚且年少,尚不明白什麽叫世事無常。

他們以為只要他們靠得近些,便能彼此相互取暖,直到地老天荒、滄海桑田。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命運就是這樣愛開玩笑,等許多許多年後,少年登上那權利之巅,成為另外一個人時,他再次跟少女說了同樣的話。

可彼時少女已然另嫁他人為婦,與少年分道揚镳,永不回頭。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

東宮奪嬌
太子蕭衍是嘉文帝唯一的嫡子,其人俊美絕倫,且能文善武,驚才絕豔,真正的天之驕子。一生順風順水,唯一遺憾地是心裏傾慕的女子已經嫁了人。定選太子妃那日,嘉文帝問他意見,蕭衍一掃衆女子的畫像,定下了郦妩。郦妩是郦氏家族唯一的嫡女,從小被家人嬌寵長大,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唯一不順地是自己喜歡的男子早早娶了妻。兩人被湊成了一對,倒也不是怨偶,只是同床異夢,相互不碰。他娶她不過是知她心有所屬,不會對他有所貪圖。兩人早就相識,但是互不對盤。他嫌她過於嬌氣,總是看她不順眼。他将來注定是九五至尊,他未來的皇後必須是賢淑沉靜成熟大氣的女子。而她性格過嬌,容貌過豔,身段過妖,一看就是禍國殃民的長相。人人皆知太子不寵太子妃。無人知曉他許諾她,只要她配合,等他将來登極之時,就賜她假死,換個身份給她榮耀與自由。可還沒半年,他就後悔了。*後來,皇城宮宴,他目含薄醉,壓抑不住地吻她。她道:看到你心愛的女子坐在別人旁邊,你難受了?他不說話,只瘋狂親她。她推他:“你發什麽瘋?”他苦笑:“我是瘋了。”他隐忍了許久,陪她演戲,看她對別的男人癡迷。他早就瘋了,爲她而瘋。文案:【已完結】太子蕭衍是嘉文帝唯一的嫡子,其人俊美絕倫,且能文善武,驚才絕豔,真正的天之驕子。一生順風順水,唯一遺憾地是心裏傾慕的女子已經嫁了人。定選太子妃那日,嘉文帝問他意見,蕭衍一掃衆女子的畫像,定下了郦妩。郦妩是郦氏家族唯一的嫡女,從小被家人嬌寵長大,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唯一不順地是自己喜歡的男子早早娶了妻。兩人被湊成了一對,倒也不是怨偶,只是同床異夢,相互不碰。他娶她不過是知她心有所屬,不會對他有所貪圖。兩人早就相識,但是互不對盤。他嫌她過于嬌氣,總是看她不順眼。他将來注定是九五至尊,他未來的皇後必須是賢淑沉靜成熟大氣的女子。而她性格過嬌,容貌過豔,身段過妖,一看就是禍國殃民的長相。人人皆知太子不寵太子妃。無人知曉他許諾她,只要她配合,等他将來登極之時,就賜她假死,換個身份給她榮耀與自由。可還沒半年,他就後悔了。*後來,皇城宮宴,他目含薄醉,壓抑不住地吻她。她道:看到你心愛的女子坐在別人旁邊,你難受了?他不說話,只瘋狂親她。她推他:“你發什麽瘋?”他苦笑:“我是瘋了。”他隐忍了許久,陪她演戲,看她對別的男人癡迷。他早就瘋了,為她而瘋。【表面嚴肅正經,內裏風騷過人,思想包袱極重的太子x嬌裏嬌氣,美貌無敵,身材爆好的太子妃】--*古言先婚後愛系列。非大女主,非女強,談感情為主,沒啥事業權謀,普普通通言情小甜餅而已。白話寫文,架空大亂炖。【封面是模板圖,所以很多人在用,由所來太太提供,謝謝哈】*同類型預收:《世子不寵世子妃》簡介:世子蕭蘭庭出身尊貴,人也長得高大俊美,是個文武雙全的天之驕子。意氣風發,人生順遂,一切卻在其父晚年續弦給他找了個繼母之後,戛然而止。最叫人氣憤不已地是,繼母不僅帶了個拖油瓶外甥女,還撺掇其父,要将這來歷不明,毫無血緣關系的“表妹”嫁給他。這如何能忍!*溫卿寧生母逝世,生父不詳,孤零零地跟着姨母四處漂泊。因生得太過美豔招人,好不容易跟着姨母攀上了高枝,總算無人敢擾。為讓她可以一生無憂,有人庇護。恰好近水樓臺,姨母想将她嫁給身份高貴且尚未定親娶妻的世子蕭蘭庭。奈何世子雖然迫于壓力和條件,最終同意娶她,卻一直冷待她。*蕭蘭庭以為自己只要不理會那個長得像妖精似的女人,便可以讓她心生怨怼,知難而退。豈料她随遇而安,絲毫不受影響。甚至因為過于美豔的容貌和過于妖嬈的身段,招蜂引蝶,惹來各路觊觎。就算不愛,但好歹也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妻子。為了趕走各路蜂蝶,蕭蘭庭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直到對手越來越強勁,他自己也在一次次對敵中,開始正視那個女人,然後徹底淪陷……曾經的蕭世子:無事不要來煩我。後來的蕭世子:寧寧,你再看我一眼。曾經他對她不屑一顧,後來他為她撐起一世庇護。【世子那不受寵的世子妃,卻成了其他男子争搶的寶貝。】【先婚後愛+輕微追妻火葬場+打臉真香】*其他預收1:《嫁四叔》簡介:寄居在安國公府避難的溫從心,容色美豔,身段妖嬈,屢屢遭人觊觎逼迫。群狼環伺之下,她選擇依靠國公府的四爺,也就是衆位公子口裏的四叔。四叔位高權重,嚴肅刻板,是衆人仰望敬畏的存在。溫從心覺得,清心寡欲,從來不多看自己一眼的他,肯定是最安全的。只是後來……後來她就再也沒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最開始,陸無極确實只是将溫從心當小輩一樣庇護、縱容,哪知後來卻失了控。【前期真·清心寡欲男主x天然撩女主】-預收2:《太子弟弟,別來無恙》簡介:【清冷腹黑太子弟弟x寵妃帶來的妖豔姐姐】大晉一向勤政賢明的嘉佑帝,突然從宮外帶回了一個已為人婦的絕色女人,頓時在朝野上下引起軒然大波。自此,歷來後宮一碗水端平的嘉佑帝,有了偏寵。于是,“妖妃惑君”之說,甚嚣塵上。而對于太子澹臺琅來說,他不僅恨那個讓父皇聲名受累、令自己母後暗自垂淚的“妖妃”,更厭惡妖妃帶來的拖油瓶女兒。表面維持和睦,善于僞裝的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沒想到竟被那妖精似的便宜姐姐看穿。輕佻暧昧的口吻,一口一個自來熟的“太子弟弟”,常常氣得他難以自抑。深宮歲月,清冷腹黑的太子與張揚妩媚的妖姬博弈。一個生性涼薄,一個有口無心。對着彼時尚為年少的太子,未央終究略勝一籌。經年以後,終于逃離皇宮的她,再次被捉到了長大後更加內斂深沉的太子面前……---------------------------*****----------------------------戳作者專欄,完結可食:《被龍君飼養以後》,小青蛇x龍君,半養成系。《魅妖和蛇君HE了》,小魅妖x清心寡欲護犢子蛇妖師叔《頂級Alpha的新娘[男A女O]》,頂級Alpha的追妻火葬場、修羅場。《大佬他太冷漠了》,末世大佬x失憶美少女《掌中之寶》,現言小甜文《他如此溫柔》,現言先婚後愛,溫柔男主內容标簽:宮廷侯爵天作之合天之驕子甜文高嶺之花先婚後愛搜索關鍵字:主角:郦妩,蕭衍┃配角:┃其它:預收《嫁四叔》、《太子弟弟,別來無恙》一句話簡介:正經又悶騷太子x嬌氣美貌太子妃立意:珍惜眼前人
古裝迷情
[綜英美]重生999次後我來了哥譚
文案:【本文預計将于7月20日周四0點入v,屆時掉落3更~要來看斐莉達哦!】第一次重生的時候,斐莉達覺得是上天的恩賜。盡管她忘記了自己的死因,但有機會改變自己困窘的人生,這本身就值得慶幸了。她順利地度過了風光的一生,在晚年幸福而安詳地進入了沉眠。……她再次在同一天睜開眼睛。第二次人生,斐莉達開始試圖補全曾經所有的遺憾。第三次重來的時候她開始覺得困惑和疲憊,開始嘗試完全不同的那些可能。……第一百次醒來的時候,斐莉達只想用盡一切辦法結束這無盡的循環,得到真正的安息。……這是斐莉達第一千次在同一天睜開眼睛。她凝視着天花板,在心裏下了個決定。她要去哥譚。和她一樣永不改變、永遠循環、在傳言中無法被拯救的哥譚。哥譚是什麽?人們口耳相傳,竊竊私語。哥譚是瘋狂,是混沌,是黑暗和邪惡。哥譚是一面被分割成白晝和黑夜兩面的鏡子。在哥譚短暫的白晝中,斐莉達在名利場上周旋,步步為營,耐心地下一盤永無止境的棋局。在哥譚漫長的黑夜裏,斐莉達召異神,逐忌寶,似乎被黑暗同化,又仿佛被黑暗吞噬。她要哥譚永遠是一面平衡的鏡子,而她将行走在鏡子邊緣,路為玻璃,牆為刀刃,步步見血。閱盡千帆·濃度100%虛無主義·各種意義上lv.99女主×哥譚執法者·出道時間尚短·黑暗騎士也許是本非正統爽文:D避雷提示:私設如山,時間線亂炖,解釋權歸我!綜密教模拟器,含有一定的個人解讀和私設:P內容标簽:英美衍生重生超級英雄正劇搜索關鍵字:主角:斐莉達·莫紮特┃配角:布魯韋┃其它:一句話簡介:這一次的故事會有我想要的結局立意:找到人生的意義
BG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