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看向樓子越,他這什麽時候換的酒,我竟不知道。
他淡淡一笑,眉眼裏有着深深的寵溺:“你這兩天正在喝藥,桃花醉太烈,不适宜你飲。”
我暗暗點頭,樓子越他真的很體貼,無論何時何地。
“爺嘗嘗這個菜,很是不錯。”顧如華眼神微閃,随即體貼的替雲昭軒夾了一塊“暗齒留香”放到他的碗裏。
這道菜聽着文鄒鄒的,實際不過是臭豆腐罷了。
不知廚子用的什麽法子,蓋住了原先的臭味,現下不但吃起來美味,聞着也香。
菜做的香,自然吃的也香,吃飯中的情誼自然也就更令人羨慕了。
只是不知為何,眼前兩人之間的夫妻情深看着甚假,好似做戲一般。
原諒我會這般思量,只是感覺而已,但是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莫非皇室的人做戲都做習慣了麽?
等戲演完了,我也看的差不多了,飯卻沒吃多少。
等送走兩尊大佛,天已擦黑,星稀月朗,萬家燈火通明。
我随樓子越進了屋子,他褪了外衣只着了雪白的裏衣。看慣了他一襲紅衣,如今一身通體雪白,倒平白生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來。
“你想問什麽,問吧。”他信手倒了一杯茶,慢慢飲下,突然出聲道。
我笑的甚是狗腿,對于他有“讀心術”這項特異功能,我早已習慣。
“你是說有人說懸浮令已經出現了?是以你要同雲昭軒聯手取得?可是你又怎麽判斷這不會是個陷阱?還有啊,如果它是真的,可是你又沒有地圖,你怎知道你就一定可以找到寶藏地點?”
我板着手指給他分析道。
他的容顏在一旁忽明忽暗的燭光的下,投下一片陰影,帶着莫名的誘惑。
驀的,我感覺喉頭一緊,帶着莫名的燥熱。
我被自己的反應驚了一跳,莫非我真的變成了色女不成?
“你一下子問這麽多,這可該叫我怎麽回答你呢?”樓子越嘴角上揚,帶着調笑的語氣。
“呃……你可以慢慢回答,不着急!”我捧起桌子上的茶水咕嘟咕嘟灌下腸,終于将心頭的燥熱壓下去了一些。
他躺在搖椅上,雙手放在頭下面枕着:“我自然知道懸浮令是假的,至于怎麽如何找到藏所在之地,我自有辦法。而我是否和雲昭軒聯手,這是肯定的。”
“為什麽?”這下我就不懂了。
突然我的腦海中有白光閃過,用手一拍腦門,瞬間醒悟,“你是想引蛇出洞!!”
看着樓子越笑的一臉狐貍樣,我就知曉,我猜對了。
“可是,為何要是雲昭軒?”我有些悶悶不樂。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敏感區域,這次卻偏偏找他聯手,這不是給自己添堵麽!
樓子越神色微頓,眼底有一絲流光劃過,快的幾乎看不真切。
半響,他才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娘子這麽關心他,可還是對他放心不下?要不為夫這就幫你把他帶過來,讓你以解相思之苦?”
說罷還故作傷心狀,滿含幽怨的眼神凝視着我。
我瞬間感覺到後背的汗毛,根根倒豎,大有一鼓沖天一勢。
我的眼角抽了抽,用手扶額。好端端的一大老爺們,長得比女子還甚是好看,作孽啊這是!
“咳咳!”我清清嗓子,恢複好自己的神态,惡狠狠的翻了他一眼,“問你正事兒呢!”
他右手的食指慢悠悠的敲着一旁的扶手,跳了挑眉:“因為等日後找到寶藏,只有他才不會傷害你,可以護着你。所以,我放心。”
我一時被他的話給怔在了原地,他這是個什麽意思?明明調笑的語氣,我卻聽出了些許不尋常的味道。
我抓了他的衣襟,緊聲問道:“你這是個什麽意思?我有你護着就是了,幹他何事?”
此時此刻,我真有一種他會抛下我,離我而去,分外奇怪的感覺。
樓子越正擡起的右手頓在了半空中,半響他轉過頭來,對我展顏一笑:“傻丫頭,想什麽呢?不會的!”
他說這話時,神色三分悵然,七分恍惚,既像是給我說,又仿佛是說給他的。
可惜那時的我埋着頭,一心只想着他似是不要我了這件事,沒能瞧見他的樣子。
以致日後記起他這話,心抽的生疼。
他又接着道:“此番尋藥定是兇險萬分,我自然要做足了打算,得确保萬無一失才好。我知曉我的很多事,你不知道,你也不想問,覺得這是我自個兒的秘密。”
說着,他的視線對上了我的眼睛,裏面劃過一絲了然。
我不自然的幹笑兩聲,一陣腹诽,他到底是什麽變的,怎麽就什麽都知道呢?
“但是,這些事,你總會知曉,不過是個遲早的事兒,我從沒想過隐瞞你什麽。”他淡淡笑道。
“你是個好姑娘,百轉千回之後,你還能嫁與我,我很高興。”他目光灼灼,眸中的溫柔似是要将人溺斃。
好好的,怎麽就說到這個了?我有些轉不過彎。
但是,我還是很開心。
我細細品着他的話,他說他很開心,我垂頭想了半會兒,心底一緊,臉上飛紅。
嘴裏吱唔道:“你、我……我去看看弄玉,好久不見她了,怪想的,去瞅瞅。”
說着正想見機開溜,某人先我一步抓住我的後衣領子。
他低頭湊到我的耳邊輕輕吹着熱氣,邪魅的聲音帶着蠱惑:“都這個時辰了,明日再去,先陪為夫去歇息!”
我的身子瞬間僵直!
他這是意欲何為?難不成要色誘?
我呆滞的看着他:“不要引誘我,我會把持不住的,真的!”
這下,他笑的更是張狂了:“那就不要把持了!”
我一聽這話,猶如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咻的一聲撲了上去,笑的和山大王一樣得意。
我順手扒開了他的衣襟,光滑白嫩的肌膚瞬間暴露在空氣中:“哈哈!美人,終于讓爺逮到你了,這下你別再想跑了!吼吼!”
噼裏啪啦!我聽見外面一陣重物倒地的聲音。
我趕緊推開樓子越,掩好他的衣服,如臨大敵般對他道:“不好,有蹲牆角的,你且等着我去去就來!”
說着欲起身去趕走那幾個宵小之輩,他卻拉住了我,嘴裏含糊道:“管他們作甚,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