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進山
張啓靈跟黑瞎子的特征過于明顯，只要是道上混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但那個牽着啞巴張手的是怎麽個事？
黑瞎子拍拍皮衣上不存在的灰塵，吊兒郎當介紹道：“那位是啞巴張家屬。”
巴達瑪挺胸擡頭直視三爺雙眼：“張巴達瑪。”
張啓靈意外的側頭盯着巴達瑪，他沒想到巴達瑪居然會在名字前冠上自己的姓。
但看小蛇滿臉驕傲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張啓靈又默默将腦袋轉了回去。
“沒想到道上大名鼎鼎的啞巴張居然喜歡男人。”坐在堂屋門檻邊上的人陰陽怪氣起來，開始還以為是長發妹妹沒想到一開口居然是漢子。
巴達瑪立刻睜大雙眼瞪過去：“男人怎麽你了，你不是男人嘛？”
“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嘛。”男人并沒有被一句‘不是男人’說破防，反而角度刁鑽的刺了回去。
那伽族奔放的蛇女說的葷段子大膽又直白，男人所說的話背後的意思巴達瑪秒懂。
他剛想開口嘲諷回去就感覺張啓靈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
巴達瑪轉頭去看張啓靈，發現他正冷冷的盯着那個說話的男人。
黑瞎子看出了他們之間的互動，他知道啞巴是擔心天真的巴達瑪嘴快說出‘試試就試試’或者‘怎麽試’之類的，但讓啞巴開口有些難。
于是在沉寂下來的氣氛裏，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烏六爺，手下人有些莽撞了哈～”
三爺身後那個風水先生打扮的人走了出來，他陰沉臉發話道：“張超，給那位小張爺道歉。”
“六爺，他算是什麽小張爺……”張超在烏六爺嚴厲的目光下抱拳道歉：“這位小張爺，張超是個粗人，說話不過腦子還請您不要怪罪。”
烏六爺也滿臉堆笑朝巴達瑪拱了拱手：“小張爺，手下人渾慣了你別介意。”
普通人怎麽可能入得了啞巴張的眼，在道上混得機靈點。
“對對對，大家都是粗人沒讀什麽書，黑爺、兩位張爺，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烏洋烏六爺，一手風水秘術出神入化……”
潘子趕緊出來打圓場，跟巴達瑪介紹張超等十來個人，以及他們的領頭人烏洋烏六爺。
等潘子介紹完那群人後，三爺才接着道：“在下無三省，小張爺的眼睛看起來真特別。”
巴達瑪看着無三省道謝：“多謝誇獎，哥哥生的。”
“……？”一般不應該說媽媽生的嗎？
無三省被噎的沒話說，他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小張爺眉心的紅痕是有什麽故事嗎？”
隊伍裏每個人他都知道背景，現在多出個聽都沒聽過的‘啞巴張家屬’得試探試探來歷。
“沒故事，信仰而已。”心裏想，巴達瑪直接問了出來：“你怎麽老問些沒營養的問題，想知道什麽直接問不好嗎？”
“咳咳咳咳……”無三省差點被口水嗆住，這孩子咋這麽實誠呢！
“三爺，您沒事吧？”潘子趕緊關心的上前幫無三省拍了拍背。
“我沒事。”無三省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這……事先沒有通知，裝備只準備了黑爺跟張爺的，小張爺要不在這院子裏等我們回來？”
“我既然跟着來了當然不可能跟張啓靈分開了。”巴達瑪對無三省的安排持反對意見。
“裝備我們一人均點就行了，相信道上大名鼎鼎的啞巴張會照顧好自己的人。”烏洋幫巴達瑪說了句話，他有自己的成算。
多個人多份助力再不濟只是多個人吃幹糧而已，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用來牽制啞巴張。
黑瞎子笑而不語站在一邊默默看着各方成算，盤算自己這次到底能不能拿到尾款。
有啞巴在沒意外，應該能行……吧？
無三省妥協：“那就這樣，咱們整理一下抓緊時間進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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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啓靈跟黑瞎子親自整理了張超遞過來的背包，根據經驗将沒用的東西扔出來只帶有用的東西。
至于那些人分給巴達瑪的裝備，張啓靈整理了下發現全是沒用的，于是只收了繩子。
巴達瑪躲在張啓靈身邊扒拉那些沒見過的裝備：“所以這些我是都用不上嗎？”
“嗯。”張啓靈點頭，将幹糧跟水裝進自己裝衣服的背包遞給巴達瑪增加他的參與感，自己則是背着裝滿裝備的背包。
巴達瑪背着幹糧拍着胸脯保證：“張啓靈，後勤交給我你就放心好了！”
小蛇驕傲又自信的表情讓張啓靈忍不住勾起嘴角淺笑了下。
由那位擅長風水的烏六爺帶路，衆人順着村子後村民進山的小路鑽進了山裏。
山林裏蚊子多，除了巴達瑪跟張啓靈他們三個其他人都被蚊子咬的哇哇叫，不時響起清脆的巴掌拍蚊子聲。
為了不引來其它野獸，他們還不敢噴驅蚊液只能硬扛着。
烏洋看着手中的羅盤調整了幾次前進方位後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此時天已經快黑了，正好趁着月黑風高夜幹活。
張啓靈找了棵大樹下的石頭坐下，等着無三省尋龍點穴，他的本事要下了墓才能展現出來。
黑瞎子也湊上去看熱鬧，像個甲方似的指指點點張超挖盜洞的技術。
這可把張超氣夠嗆，但礙于黑瞎子的名頭他也不敢發作，于是将挖盜洞的活力交接給了另一個小弟。
巴達瑪則是窩在張啓靈身邊就着水啃壓縮餅幹，等會兒要幹活了先吃點墊墊。
找準穴位的無三省站在一邊監工，但一放松下來他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裏實在太安靜了……”
“三爺，有什麽不對勁嗎？”聽到無三省喃喃自語的潘子立刻湊上去問他。
“明明是在山林裏，這裏卻連鳥叫聲都沒有，就算天黑鳥都回巢了蟲子總該有一只吧？”無三省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覺得這林子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詭異了。
叢林經驗豐富的潘子憂慮道：“森林是屬于動物的天下，能讓小動物銷聲匿跡說明有更兇惡的動物在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