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夾喇嘛
張啓靈依舊不習慣跟人同床共枕,巴達瑪嬌氣的不行,熱了用尾巴翻被子冷了縮成一團往自己身邊湊。
他已經幫巴達瑪蓋了好幾次被子了,不像是找了個男朋友倒像是在照顧小孩子,難怪這麽愛撒嬌!
張啓靈見巴達瑪窩在自己肩膀邊可算是睡安穩了便閉上雙眼休息,是時候該習慣身邊有另一道呼吸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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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貢獻了自己多餘的發圈,張啓靈抓了一半巴達瑪的頭發給他綁小啾啾。
“知道了知道了,下鬥的話跟着張啓靈別亂跑,要是遇到危險的話變成蛇随便找個狹窄的地方鑽進去……”
巴達瑪坐在單人床邊掰着手指頭重複黑瞎子叮囑的《下鬥安全指南》,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腦袋不去拱張啓靈的手。
就跟貓爪在上原則一樣,蛇腦袋被控制住也讓巴達瑪很沒安全感。
瞎子對聽話小孩很滿意,巴達瑪則認為沒必要跟他們争辯,畢竟張啓靈跟黑瞎子都是為了自己好。
反正遇到危險自己會保護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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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黑瞎子聯系了車,到了目的地所在的城市後這次夾喇嘛的筷子頭派了人來接。
車窗外掠過的鋼筋水泥建築越來越矮、越來越稀少,最後完全消失變成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
開車的人臉上有道刀疤看起來非常兇,黑瞎子坐在副駕駛盯着他的同時,嘴裏不停說着不着調的話試探筷子頭這次夾喇嘛的原因,以及鬥的來歷。
坐在後排的巴達瑪緊緊握住張啓靈的溫熱的左手,這是他在人世間唯一的聯系,不能整個盤張啓靈脖子上讓他有些惶恐不安。
平時叭叭個不停的巴達瑪反常的有些安靜,張啓靈察覺到了他的不安默默握緊了手安慰他。
巴達瑪得寸進尺的整個人靠在張啓靈肩膀上,讓他的氣息包裹住自己,安全感立馬就上來了!
張啓靈緊握的左手松了松,巴達瑪手上的金鑲寶石戒指有些硌手。
巴達瑪感覺張啓靈的手松了,低頭去看發現他有幾根手指被硌出了幾道紅痕。
他趕緊支楞起腦袋解釋:“我不是舍不得戒指哈,這不是戴着戒指不方便你打架嘛!放你兜裏要是丢了怎麽辦,而且都有耳墜做定情信物了……”
車子在公路上繞了個S彎又被迅速穩住恢複正常行駛,那個名叫潘子的司機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豎起耳朵繼續吃瓜。
本來在打探消息的黑瞎子也支棱個腦袋在車座位之間吃瓜,那姿勢很難分清到底誰才是蛇。
雖然戴着墨鏡但黑瞎子的目光依舊跟探照燈似的,身體柔軟度極高的巴達瑪壓低腦袋趴在張啓靈腿上不爽的跟黑瞎子對視:“你看什麽呢?”
黑瞎子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笑着調侃:“沉默了一路突然扔個炸彈,我這不是想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麽更勁爆的東西來嘛~”
“哈~”巴達瑪被黑瞎子氣的牙癢癢,但又拿他沒辦法只能哈氣威脅。
張啓靈熟練的rua了下巴達瑪腦袋安慰,随後扒拉着他脖子将人拉了起來,瞎子這不省心的家夥老逗蛇玩。
“啞巴,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黑瞎子也挺直腰背,靠着車座椅背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繼續逗小蛇玩。
巴達瑪危機感一下就上來了,他猛地用雙手摟住張啓靈眯眼像蛇一樣危險的盯着黑瞎子:“瞎子你當着我的面挖牆腳?”
要是蛇形,巴達瑪鐵定一圈又一圈的将張啓靈圈住,杜絕黑瞎子的目光。
被緊緊勒住的張啓靈無奈只能開口解釋:“他在騙你。”
瞎子那張嘴真假難辨,偏偏巴達瑪每次還都信了,短短幾天已經氣哭嬌氣蛇好幾次了。
“啞巴,你這就沒意思了啊。”見被拆穿,黑瞎子抱怨一句将腦袋轉了回去。
張啓靈沒理黑瞎子,逗哭了又不是你哄!
沒安全感的巴達瑪摟住張啓靈就沒松手了,不過放松了點摟的力道。
見沒瓜可吃潘子收斂心神認真開車,他開車的技術又穩又快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地處深山的村莊人口稀少,年輕人都去城裏打工了只剩些留守老人,剛才開進村的崎岖土路是村子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
“咱們是地質隊來勘探的,三位爺別說漏嘴了。”潘子停穩車後,轉身看着巴達瑪叮囑了句才打開車鎖。
啞巴張跟黑瞎子都是老手不至于亂說,但這位啞巴張的家屬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想來應該是圈外人得叮囑兩句以免壞事。
“知道了知道了,瞎子早就說過了。”巴達瑪胡亂點頭應聲後就去開車門,草木與泥土的芬芳在勾引他趕緊去看看。
不知道為什麽,巴達瑪覺得那些綠油油的小東西格外的吸引自己。
不過巴達瑪并沒有走遠随意的扯了根狗尾巴草,見張啓靈下車趕緊過去牽着他左手一步不落的跟着。
張啓靈側頭看了眼甩着狗尾巴草眼睛四處亂瞟的巴達瑪,握緊牽着自己的手拉着他往村裏走。
潘子帶着他們走進了村東頭的小院,院子周圍長着雜草中心還有新鮮的鏟除雜草的痕跡,看起來應該是處臨時征用的院子。
在堂屋的門外分散坐着十來個人,看巴達瑪他們進院子立刻将目光盯在他們身上。
“三爺!”潘子一進院子就大聲招呼坐在堂屋裏的人:“我把黑爺跟啞巴張帶回來了!”
面對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巴達瑪左手背到身後不動聲色的扔掉那根狗尾巴草,微微眯起眼看了回去讓那些家夥看不出自己眼裏的情緒。
這招他是跟舍沙學的,人形的舍沙老是眯着眼看人讓旁人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眯着的雙眼讓他的人臉看起來也像是蛇一樣。
奈何巴達瑪的鵝蛋臉看起來有些幼态,他眯着眼冷臉的樣子讓人一眼就看出是在故作嚴肅。
“辛苦你了,潘子……這位小哥是?”被稱作三爺的中年人從堂屋裏走了出來,他顯然是沒想到還多了個人,帶着幾分儒雅的臉上面露疑惑。
這人不說話倒還有幾分書生氣質,但一開口就滿是江湖氣而且眼裏是掩不住的算計,看起來就像只老狐貍。
那位三爺身後跟着個留着山羊胡的人,他還穿着長褂頭上挽着發髻,看起來像個風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