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子越你大爺!”
随手抓起一旁的枕頭,朝他飛去。
後者淡定的接住我扔過去的“兇器”,恍然大悟的樣子:“唔……原來娘子這麽快就想和為夫一夜春宵了啊?哎呀!早說嘛!娘子若是想要,為夫哪有不肯的道理!”
他故意将“想要”兩字,說的暧昧異常。我難得的大囧:“格老子的!老娘滅了你!”
話音未落,人先行動,一個“蛤蟆功”将他撲倒在床。
某人随我順勢倒在床上,嘴裏還不忘了挑刺:“娘子就不能換個臺詞麽?你過來過去就這兩句,後院裏的大花都可以背得下去了。”
靠!你丫居然拐着彎,罵我是小狗。
我很生氣!非常生氣!于是,一氣之下,忘了所以,一口堵住了某人滿是誘惑力的薄唇。
等被吃幹抹盡的那刻,我真是悔恨萬分,捶胸頓足,我怎就這般傻,主動送羊入虎口了呢!
雲昭軒再來的時候,剛好啓航。因杻陽山在淮河以南,是以我們走的是水路,雖說慢了點,但也算滿足了我長久以,想要來坐船的心願。
我站在船頭,定定的瞧着雲昭軒離我越來越遠,心情反而越來越沉澱。
“你真不見他了?”不知何時,樓子越已然站在我的身旁,瞧着那一團隐約的白色,問道。
我搖搖頭:“沒必要了。”
是的,很多事,都已經沒了必要。他有他的選擇,我有我的堅持。我們都回不去了。
樓子越在一旁沉默半響,突然出聲,似是在自說自話,音量不大不小,恰好足以讓我聽見:“罷了,日後,有的是時間。”
我不明白他這話是何意思,便未留意。
再過數日,船上的存糧所剩無幾,是以在一處小漁村停下,購些糧食。
這日,樓子越早上出去辦事,到太陽下山的檔突然帶回來了一個男子。
這男子雖不是風華絕代,卻別有一番氣度。全身通體一片白衣,除了腰間的一塊半月形的紋雲玉佩,再無其它修飾,黑亮的絲發用一根白玉簪挽起,鬓角落下幾根發絲,給整個俊逸的臉上,添了一絲不羁與灑脫。
舉手投足之間,帶着書卷氣息,但我可以感到,他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我心裏暗嘆:好一個翩翩公子。
“這是蕭珏。”樓子越對着我解釋道。
我點頭。
“阿九可以喚我孟九。”蕭珏突然出聲對我點頭笑道。
孟九?突然覺得這名兒好生熟悉,似在哪裏聽到過一般。複又搖搖頭,暗嘆自己胡亂想象的功力,又見長了。
因聽孟九說,前去杻陽山,欲一起奪寶的人委實多的緊,怕再生變故,加之我的一年期限将至,便該走陸路。
走陸路果然快了許多,不到八日,我們就以到了杻陽山下。
山間白霧缱卷,籠罩着墨綠的松柏,很是娴靜。山腳下長了不少的珍貴藥材,其中就有無亘山的“半夏”,頓時倍感親切。
自從離開天宮之後,我便再不曾在山上過過夜,一時興起,便多走了幾步,這一走,倒是走出了不尋常之處來。
我站在分叉口,來來回回晃悠了數次,終于肯定,山中自有玄機所在。
我現下站在右邊的半坡上,向下走左拐,再向後十步,就在這時,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面大鏡子,裏頭赫然映着一面城門,城門之間,人來人往,很是繁榮。
我心下吃驚,遂按原路返回,眼前的景象又消失不見。奇怪的是,我多走一步或是少走幾步,都不可以。而且,我向前一步,欲跨進城門之中,眼前的景象又消失了。
無法,我只得站在遠處,仔細瞧着這副異景。這時我聽到樓子越在不遠處喚我,我連忙跑過去将這副異兆說給他聽。其實說到底,這不過是有人給這山裏頭設了陣法,不過稀奇在,這陣法我倒還是頭次碰到,是以,變多了幾分激動。
但還未等我開口,他便笑着說:“喚了你幾聲都不見有反應,可是又玩的忘了所以?無良考了兔子,正對你的口味,還不快回去。”
一聽有兔肉吃,當下想要說的話也全數忘光光了,一思量也不急于一時,等吃完肉,再說也不遲。
可嘆,我的記性愈發不好,等吃完肉,這事也就忘得一幹二淨。以至于不久之後,才會出了那場戰亂,真真是天意弄人。
等衆人休息後,已然深夜。我竟半絲睡意也無,我轉頭去尋樓子越,他正坐在半坡上,賞着月色。
“妖孽啊,你怎的不睡咩?”我湊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将頭枕在他的肩頭,問道。
“怎麽,你也睡不着?”他并不直接回答,反問我道。
“恩恩,”我用力點點頭,“莫非是太興奮了?”我抿嘴一笑。
他搖頭淺笑,不再言語。
我擡頭看着寂靜的夜空,突然就想起了我同他的初遇,委實感慨:“妖孽,我覺着吧,還是你紅妝好看,可惜了,你不是女子!”
他緊挨着我的手臂微微一僵,涼涼道:“我若真是女子,你便不能嫁與我為妻了,如此,你可情願?”
唔……也是。他若真的成了女子,我就不能勾搭他了。突然,我想到了什麽,沖他賊兮兮一笑:“你為女子,我便做男子,我來護着你,不是更好?”
我在心裏偷偷補上一句:以後在床上,就是我上你下的節奏!想想都嘚瑟!
“就你這呆子?”他竟一副嫌棄的表情,将我上下一打量,“你連自己被人拐了都不曉得嚴重,還保護我?”說着搖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你丫的!你瞧不起我!
“并非瞧不起,而是不符合實際。”他見我一臉的怒色,嘆息道,“初次見面,連我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何談別的?”
我不答應的撇撇嘴:“誰讓你好端端的穿什麽女裝,你丫分明就是在混淆視線!”
說到此,我突然想起我一直都未曾,問出口的一個問題:“诶!妖孽啊!你到底喜歡我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