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神操作?太害怕跑了?】
【啊這……她去幹嗎啊?】
【這樣的主播是來搞笑的嗎?】
【往後看呗,結局都沒看見在這瞎說什麽呢?】
貝爾被野獸重重揮在雪地中,此時好不容易站起來,看見郁姣朝着上面跑去,瞬間瞪大了眼睛。
“不——”
她想要朝着階梯追上去,可此時的野獸卻擋住了她的去路。
“吼——”“你給我滾開!”
兩人再次争鬥起來,但郁姣已經快步跑到了閣樓的門前。
手落上去的一瞬間,她腦海中瞬間回憶起了自己夢境中所見到的那些畫面。
彈幕瘋狂滾動着,都猜到了她想要做什麽。
貝爾瘋了一般朝着上面沖來,而野獸死死阻擋着她。
胸前破了的口子往下落着猩紅的血,掉在白茫茫的厚雪中,像是浸染開的花。
就在郁姣要用盡全力将門給打開時,腦海中忽然響起了006的聲線。
“宿主,你要好好考慮,門內的東西不是你可以操控的,按照你夢境中的走向來說,野獸當初控制住他也只是僥幸。”
“目前是野獸不想要和他融合,所以他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可是一旦野獸被迫和他融合,或許就再也難以将他從自己身上抽離。”
“雖然可能将貝爾給解決,但你想過自己沒有?”
這些話落在郁姣的耳中,讓她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不過選擇權終于在您自己。”
006提醒完這一句,便很快熄了聲,沒有再多言。
随着他這句話,郁姣整個人愣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動彈。
而很快,身後又響起了野獸的吼叫聲。
仿佛是痛極了,才發出了這樣不堪重負的聲響,聽着撕心裂肺。
細白的手指緊緊攥在把手上,涔涔汗珠順着小巧瘦削的下巴往下落。
最後,郁姣還是下定了決定,伸手将那門給重重拉開。
下一秒,邊上的金色封印啪的一下碎裂,化作了虛無的粉塵。
濃郁的黑色煙霧從裏面驟然竄出,直接穿過了郁姣的身體。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郁姣捂着自己的心髒,莫名感覺那一處空落落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摘除了一樣。
很快,身後的野獸再次發出了聲響,幾乎能夠穿透整個森林。
這一次裏面沒有了隐忍和痛楚,而是終于能夠報仇了的憤恨和解脫。
郁姣遲遲反應過來,轉頭朝着底下看去,便觸見野獸胸前鮮血淋漓。
他想要上前摘除貝爾的心髒,可是卻好像是被什麽給挾持了一樣,根本沒辦法下手。
“哈哈哈!”
貝爾即使已經處于下風,此時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害怕。反倒很是肆意一般,任由他掐住自己的脖頸。
“怎麽樣?以前大鬧森林的時候,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吧?”
“你就是活該!活該!”
“你該死,你身邊的人更該死,你不會以為自己可以拯救誰吧?”
這些話傳到郁姣的耳中,讓她一瞬間頭疼欲裂。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吼——”“閉嘴!”
兩道都屬于野獸的聲音響起,像是往郁姣的腦海中注入了某種電波,讓她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麽。
這一次沒有再停留,她耗盡了渾身的力氣朝着底下跑去。
貝爾的利刃被丢在雪地中,上面已經沾染了屬于野獸的血跡,在雪上暈開。
郁姣下去的時候,裙擺被貝爾給扯住,險些整個人重重栽倒在地上。
“吼——”
野獸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聲,此時直接抓住了貝爾,從旋轉樓梯上墜了下去。
郁姣的呼吸驟然一滞,反射性想要去拉,可是連野獸的手都沒能觸碰到。
很快,野獸和貝爾重重栽進雪地裏,兩人都沒什麽大礙。
看到這裏,郁姣才松了一口氣,直接順着旋轉樓梯下去,将那把鋒利的刀刃給撿了起來。
上面的血已經凝固,她也沒有絲毫嫌棄,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擦拭幹淨,便拿着朝着野獸的方向跑去。
白皙如玉的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利刃,野獸轉頭看見這一幕,漆黑的瞳孔中透出了強烈的恐懼。
而貝爾被摁在雪地中,頭上都是被撞出來的血跡。
而她此時看見郁姣的模樣,卻是忽然勾起了血紅的唇,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靠,這什麽情況啊?】
【我怎麽感覺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也……】
郁姣現在顧不上看彈幕,但看見貝爾沖着自己露出的那抹笑容以後,也瞬間察覺到了有哪裏不太對勁。
腳步緩緩停下,女孩懵懂地站在原地,盯着一張明豔美麗的臉,手中舉着能夠殺人的刀,顯得單純而又危險。
“我……我該怎麽辦?”
“吼——”“放下刀!”
野獸的聲音急切而又慌亂,此時因為心過于雜亂,險些讓貝爾逃脫。
郁姣在這混亂的情況之下,也根本做不出正确的反應。
而就在這一瞬間,腦海中忽然想到了自己剛剛進入這個副本的畫面。
她為什麽會住在古堡裏面?野獸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
而又是為什麽,野獸不能對貝爾動手?
他們之間,到底有着一種什麽樣的聯系?
郁姣感覺自己頭疼欲裂,此時轉頭看見了貝爾的表情,忽然遲鈍地反應過什麽來。
她低頭,緩慢卻又堅決地将刀刃對準了自己的心髒。
“你做什麽?”
這個舉動剛一出現,貝爾便頓時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開始喊叫起來。
郁姣看見她的反應以後,心底那點最後的猶豫也消失的蕩然無存了。
她緊張地閉上雙眼,睫羽輕輕顫抖,将鋒利的刀刃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吼!”
野獸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郁姣一瞬間腦海中嗡嗡作響,此時感覺自己好像什麽也聽不見了。
她身體逐漸無力,直接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胸膛中仿佛有什麽東西緩緩流淌出來,溫熱而又粘稠。
下一秒,野獸出現在了她的身邊,而心髒中空落落的感覺越發明顯。
郁姣恍惚地看着眼前的棕毛野獸逐漸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俊美男人的模樣。
那雙眼眸是海藍色的,可此時卻帶着陰鸷和戾氣。
“你不會死的,你将會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成為我的新娘。”
宛若猝了冰的低沉聲音宛若魔咒,落在郁姣的耳中,讓她背後泛起了細細密密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