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燈靜靜的聽着,這心裏很難過。
對于一個四歲孩子來說,吃掉母羊後,他心裏的最後一點溫暖也沒了。
怪不得他那般渴望娘親的關愛,獨闖菩薩殿殺沈铎,就是為了給他娘親報仇,守住他心裏最後一點暖意。
小燈也不知是難過他這短短十七年會有那般悲慘的過往,還是難過她沒有早點陪着他。
“阿燼……”
公子燼笑了一聲,繼續道:“那四年,我一直叫它娘親,你說多可笑,我從生下來就不會哭,那一天,吃了它的肉,我也沒哭,我父親覺得我心夠狠,這才留下我,否則,我的下場估計和它一樣。”
小燈擡起頭問他:“那你為什麽沒哭?”
公子燼将頭搭在她的額頭,與她相抵:“因為活着太累了,它和我圈了四年,已經骨瘦如柴,其實我和它一樣,我不哭,是因為我以為我會和它一起死,只是可惜,偏偏我就活了。”
“阿燼……”
小燈真的很可憐他,很想給他關愛,其實她也不知道這世間的愛會是什麽樣子。
不過想來就在天上當燈時,頭頂那束火光一樣,是溫暖的。
她伸出手抱着公子燼的脖子,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
她方才對沈铎說了那些話,也是出自真心。
可她離開還是要離開的,但是要把他交給沈相思以後。
這世間總得有人來對他好,去愛他,不然,他太可憐了。
“以後不會了,你會過的很好,娶一個媳婦,生一個屬于你的孩子,你們一家三口會其樂融融,幸福到老。”
公子燼卻用力箍着她的腰:“小燈兒,不如你來給我生個孩子。”
小燈惱怒的罵他:“公子燼,你想的美!”
“小燈兒,我本來就是個瘋子!女人的皮囊多美的我都見過,可能讓我心猿意馬的還沒有過,你是第一個,你應該知道我對女人有多厭惡。”
他伏在她的肩頭,氣息很熱聲音很輕:“姐姐,我知道你想讓我娶沈相思,我雖不知你為何會有這個想法,不過既然姐姐想的,我就去做。”
小燈停止罵他,詫異道:“你願意娶沈相思?”
“願意。”
公子燼貼在她脖頸,說話時唇一下一下貼着她的肌膚:“可是姐姐,這十七年我遭受太多不堪,我讨厭女人,也憎恨女人,更不懂情愛,男人女人對我來說,和一塊枯骨沒什麽分別,姐姐想走,我不強求,我不是非得将你留在我身邊,但我想……”
公子燼頓了頓,微擡起頭側目看着她,目光灼灼,好像能把她的心灼出一個窟窿來:“一個月,你我一個月為期,姐姐只要在我身邊教會我懂得女人,如何取悅女人,又或者,讓我習慣女人,習慣到不會見到女人就一把火燒死,我便如約娶她。”
小燈如坐針氈。
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二人如今已經發展到這般。
她應該答應他麽?
公子燼見她猶豫,又道:“姐姐,菩薩殿裏的靈藥已經毀了,你不依附我的血如何得了?”
小燈被他步步緊逼,逼的十分惱火:“我還能依附你一輩子麽?”
一輩子。
公子燼頓了頓,胸腔裏的心因為這三個字又不可遏制的跳躍,他定定的看着她:“如何不行?”
小燈被他的視線撞的一顆心砰砰亂跳,她發瘋一般去拍打他:“你放我下來,公子燼,你別過分!”
公子燼承受她的拍打,口氣強硬:“你不答應我就不放,看看你我誰耗的過誰,反正這裏誰都沒有,你我就一直這樣,姐姐,你是故意的?”
小燈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他丫的,她就想要個孩兒,怎麽就招來這麽個祖宗!
公子燼勾着唇角,半眯着眼睛,滿眼都是壞心。
“我,我同意,同意了,你,你,快放開我。”
小燈吓壞了,一巴掌呼過去。
公子燼這回才松開她,歪着頭邪氣的笑了:“姐姐力氣可真小,一點都不疼……”
小燈捂着臉跑出去,公子燼斜倚在石頭上,一手支額看她,眼波流轉,魅惑撩人:“去哪兒呀姐姐,我們要過河你忘了?”
過河?
怎麽過?
公子燼挑眉,拍了拍自己的肩:“我當你的馬。”
小燈想都沒想,縱身就往河裏跳,讓鱷魚吃了她吧。
公子燼看着河水裂開,害羞的像魚兒紮進河水裏的小燈兒,他的眼眸色深了深。
一個月之內,最好弄出一個孩子給她。
老天既然給了他這一份暖,他就緊緊抓住。
死都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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