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休息
只是想問問巴達瑪在想什麽的張啓靈，沒想到他居然還有事瞞着自己。
自從撿到巴達瑪之後，他幾乎與自己一直待在一起……
張啓靈等着巴達瑪繼續說下去，同時在心裏盤算着他到底有什麽事在瞞着自己。
“咳咳…”巴達瑪又裝腔作勢的咳嗽了兩聲，又撓了兩下臉頰這才開口道：“其實…我記起來之前的記憶了。”
張啓靈暗暗松了口氣，原來是這個，他還以為是什麽事呢！
緊張打量張啓靈的巴達瑪見他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依舊平靜的望着自己。
這才放心的繼續說道：“到戈壁上被風一吹我就記起來了……”
巴達瑪轉身看着那些山丘，任由風吹起自己的頭發。
還好自己的頭發很長，不然這會兒得被風吹嘴裏了！
巴達瑪将沖鋒衣的兜帽蓋腦袋上，擋住将頭發吹得亂飛的風：“在被哥哥撿回去，成為那伽之前…其實我是西王母國的人……”
說完這句，巴達瑪閉了閉眼将眼底即将滿溢而出的怨恨壓了下去。
他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吓到張啓靈怎麽辦？
再說，我得保持形象！
張啓靈聽出巴達瑪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寬大的帽子遮擋了他的臉，因此看不清巴達瑪的表情。
張啓靈直接動手扒拉下了巴達瑪的帽子，伸出右手輕輕捏着巴達瑪下巴擡起了他的臉。
張啓靈看巴達瑪眼眸濕潤，眼眶也有些紅紅的，憋了好幾秒才憋出一句：“別哭。”
張啓靈安慰人的詞彙很單薄，明顯是沒怎麽安慰過人。
不過巴達瑪覺得他無時無刻不保持冷靜的聲音，讓人很有安全感。
“我沒哭。”
因為之前沒事就要哼唧兩下撒嬌，有些管不住淚腺的巴達瑪硬是将眼淚憋了回去。
不應該啊？要是之前巴達瑪應該早就撲過來‘嘤嘤嘤’的跟自己撒嬌了……
已經了解張啓靈脾性的巴達瑪，一看張啓靈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巴達瑪閉目，沒有到恢複記憶觀察力還能變好。
倒也不必這樣——
巴達瑪想念之前自己讀不懂張啓靈表情的時候了，或者再給我一朵無憂花啃啃也行。
已經恢複記憶了，要是再讓自己對着張啓靈撒嬌，腳拇指真的會尴尬到扣出一座地下城堡來！
但張啓靈都這麽看着自己了，不給點反應豈不是很尴尬？
氣氛一時間詭異的沉默了起來，已經感覺到有些尴尬的巴達瑪主動轉移話題。
“張啓靈，我剛才說自己是西王母國的人你都不驚訝？”
西王母國早就亡了，現在都不知道埋在哪片黃沙下，這沒什麽好驚訝的。
張啓靈依舊直直的盯着巴達瑪，直覺他說出這件事，等會兒肯定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
算了……這人沒帶面具，讓他嘴裏說出個花來也是難了。
巴達瑪搖搖頭，自己主動放過這茬。
他用講故事的語氣繼續講道：“很久很久以前……”
巴達瑪瞥了眼張啓靈探究的表情，頓時也沒了賣關子的心思：“好吧，其實也沒多久。
那時候的山比現在還高一些，草場跟随着河流滋養着這片土地。
西王母國建立在一個巨大的隕石坑裏，是周圍最富庶的地方。
一開始大家還算安居樂業，直到女王不知道吃了什麽蜈蚣屎蛤蟆尿想長生不老。
她用戰俘做人體實驗，古籍裏能長生不老的丹藥都着手複原。
甚至另辟蹊徑，研究起人獸共生來。
因為女娲伏羲的故事，人獸共生這條路子她最終選擇了蛇。
把蛇放進人的身體裏，或者把人跟蛇分成兩半然後縫在一起，做成人首蛇身的怪物……
不過這種方法太那個啥了，也不利于推廣。
畢竟沒哪個貴人想冒着風險，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換成動物的。
因此女王選了自己的血脈近親，确認這個方法可行後轉而去專心研究丹藥了。
她改良了某個古方，發現屍鼈王這種小紅蟲子雖然毒。
但王國地下的隕玉能抑制屍鼈王的毒性，就是時間有些長。
後邊這片地方亂了起來，周圍的小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再加上中原人也打了過來。
女王的軍隊連年征戰替她帶戰俘回來培育屍鼈王，國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之後嘛…她大概是想賭一把，吃了屍鼈王制成的丹藥進隕玉沉睡了……”
巴達瑪就是被西王母選中的那批血脈宗親之一。
本來是該喂屍鼈丹的，但他不但踩死了朝自己撲過來的屍鼈王還大罵西王母殘暴，然後就被拉出去改造了。
巴達瑪感謝自己罵那麽髒，那些家夥動手的時候還沒忘記，先灌一碗麻藥給他藥翻了。
不過手術完成之後他就被塞進了隕玉裏，全當給西王母陪葬了，所以并沒有看見西王母國的落幕。
巴達瑪吧唧往後一躺，看着天上的月亮感慨：“這月亮看起來倒是沒變，可惜啊——
沒親眼看到她的國家落下帷幕，書上寫‘八駿日行三萬裏，穆王何事不重來？’。
要是她知道後人把她描述成戀愛腦，肯定能氣得在隕玉裏仰卧起坐。”
月光很亮，能看出去很遠，就像白天一樣。
巴達瑪盯着被月亮襯托得平平無奇的星星，他眼裏滿滿都是幸災樂禍。
沒想到吧，爺比你先從隕玉裏爬出來，并且已經在算賬的路上了！
明明以前都是往我懷裏躺的……
張啓靈抱起躺在地上的巴達瑪，語氣平淡道：“睡覺。”
他隐約猜到那個被西王母選中，做人獸實驗的王室宗親是巴達瑪。
張啓靈不願意讓巴達瑪多想，所以直接抱着人往帳篷走。
希望無憂花的效果還在，巴達瑪想起來的事能轉頭就忘掉。
反正也不是什麽開心的事情，忘掉也沒什麽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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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單人折疊床上胖子的呼嚕聲不絕于耳。
無邪側頭看了眼熟睡的胖子，看他在別人的地盤上還睡的這麽香，無奈的捂住耳朵盯着帳篷頂發呆。
發呆的同時，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索張啓靈跟巴達瑪的情況。
阿寧嘴裏不經意間說的張家人，應該就是小哥他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