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前面忙碌半天的玉春很快啓動了星艦,朝着中心醫院的方向駛去。
今天的人有些多,好在他們早就以戰隊名義進行了預約。
等到了地方以後,郁姣嗅到裏面濃重的消毒水味道,瞬間有些退縮了。
她其實不害怕打針什麽的,但對于醫院這種地方,就是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好在玉春和劉一直在她身邊,将所有要做的檢查都安排好。
進入了白茫茫的房間內,郁姣躺在能夠完全将她包圍起來的儀器中,心跳速度忽然快了很多。
這地方實在太安靜了,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心跳聲,還有儀器每隔一段時間發出的滴滴聲響。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到那儀器的包圍蓋展開後,她的腳踩在地上,便不自覺的一軟。
險些跌坐在地上,好在mask适時幻化成了一根拐杖,這才讓她堪堪維持住了身體平衡。
“沒事吧。”
出去以後,玉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眉頭皺的很緊,明顯是不太高興了。
郁姣搖搖頭,這會兒乖乖坐在走廊邊上的休息位置,等待着結果。
“那個儀器弄得有點頭暈。”
玉春盯着她看了幾秒,眼神中夾雜着一些複雜的情緒,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一些什麽。
不過很快,他便擡手在郁姣頭上輕輕揉了一把,接着便轉身進入了檢查室,像是去打聽情況了。
等到他走了以後,對面的劉便找準機會坐在了她的身邊。
“郁姣,你之前的評級是多少啊?”
“……”郁姣苦着小臉看他,一句話也沒說。
劉看見她這樣子,就知道評級肯定很不滿意,便立馬笑了起來:“沒事,我感覺你這次應該還不錯,等新的評級出來,就可以直接錄入了。”
郁姣點點頭,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便沒忍住地轉頭看了一眼。
是羅亞出來了,對上她的視線以後有些無奈地攤攤手:“檢查結果要半個小時以後才能出來。”
郁姣點點頭,想了想說:“那我去洗手間吧。”
說完,劉給她指了個方向:“那邊。”
“好。”
郁姣很快站起身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洗手間裏面人也很多,她在外面洗了個手,沒顧得上擦就出門了。
但這會兒一出去,就看見一個小護士垮着臉一瘸一拐地朝着樓上走去。
郁姣看見以後愣怔一下,想着上去扶一把。
而剛一走近,那人看見她以後,卻是一下子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是郁姣嗎?”
郁姣愣怔一下,沒想到她會認出自己來,只得茫然地點點頭:“我是,您好。”
“我可喜歡看你直播了!”
護士滿臉都是笑意,這會兒抓着扶手朝着樓梯上走,還不忘轉頭來看她:“你真人比直播裏還好看,果然不是美顏。”
郁姣被她說的有點兒不好意思,想了想便上前去扶住她的手。
“你是要去樓上嗎?”
“對啊。”護士似乎有些感動:“我就去樓上,剛剛在下面崴了腳,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
郁姣小聲地說了這麽一句,将她扶上樓後發現上面要比下面安靜很多。
“這是哪裏啊?”
随着她問出這個問題,護士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正經了起來。
唇角的笑意逐漸收斂:“這一層是專門為那些大人物所服務的。”
大人物?
郁姣的心底很快閃過了一個名字。
想到了外面的那些傳聞,她很快有了一個具體的猜測。
但護士剛才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很避諱的樣子,就知道是不能透露。
差點問出口的話很快止住,她最後也只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到了走廊盡頭的門口後,護士感動地看向她:“謝謝你,那我先進去忙了,還得給人換藥呢。”
“沒關系。”
郁姣眼底閃過了星星點點的笑意,這會兒沒再多說,直接轉身離開。
但是在聽見身後傳來開門聲的時候,她卻是不自覺地轉頭看了一眼。
其實一個門縫看不清楚什麽,但是她就是覺得裏面那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
手腕上許久沒有動作的mask忽然縮緊了一些,像是醒來了。
郁姣低頭看了一眼,心裏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你也察覺到了他的味道嗎?”
“嘶——”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mask不再是一縷看不真切的黑霧,而是幻化出了具體的細節。
它現在看着已經不像是一條簡單的絲帶,而是一條帶着鱗片的小蛇。
郁姣擡手在它的身上輕輕撫摸一下,也沒有再猶豫。
沒有直接順着樓梯離開,而是站在了長廊的死角凹槽中。
門縫中傳來儀器監測的滴滴聲,很快護士便從裏面出來,将門關上以後,又一瘸一拐地朝着樓下走去了。
确定她已經走遠,郁姣才放心地從拐角走出,将許久沒有使用過的鬥篷幻化出來披在身上。
門并沒鎖住,輕輕一扭就打開了。
進入大門以後,郁姣看見寬大病房內擺放着的不同儀器,瞬間楞在了原地。
剛才在檢查室內,她也只是看見了幾部儀器而已。
而現在這裏擺放着的全都連接在中間睡眠艙中,顯得尤其可怖。
心底瞬間産生了退縮的想法,但她還是很快将門給關上朝着裏面走去。
除了檢測儀器以外,邊上還有一個儲存箱,裏面都是淡綠色的液體,在一片白茫茫的病房中顯得尤其突兀。
郁姣的腳步一頓,猜到了那是什麽。
将治愈藥水從倉庫中幻化出來,她将其和儀器中的液體對比一下,發現相差不多。
而邊上放置着一個單子,上面俨然寫着儀器中液體的配比。
【治愈藥水*30……】
這麽多?
郁姣皺皺眉頭,心裏面的猜想在這一刻得到了印證。
她幾乎不用去看睡眠艙裏的人,就可以猜到那是誰了。
難怪他那時候要用這麽多的治療藥水,竟然是這樣使用。
與此同時,她也有些不安起來。
就連玉春傷成了那樣,使用完一瓶治愈藥水以後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他的傷是有多重,才需要這麽多的……
不敢再多想,郁姣從心底感受到了懊惱,她應該要努力多搶一瓶的。
現在只有一瓶,希望能給他排上用場吧。
想到這,她便将藥水輕輕放在了儀器上最平穩矚目的地方。
等做完這一切後,她打算轉身離開。
可還沒等走出一步,卻忽然聽見睡眠艙內傳來緊迫的滴滴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