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泛着魚肚白,月亮還沒徹底落下,太陽剛剛升起,正值日月交替。
河正宇靠着門框,他剛洗完澡,圍着一個白色浴巾,上半身線條清晰,他看着真杏正在用水服藥,問道,“病了?”
滿足了欲望之後,他才念起脈脈溫情。
“避孕藥。”真杏道,她看向河正宇,雪白的肌膚上還有剛剛荒唐留下的痕跡,表情很平淡。
河正宇身體僵了僵,他這才想起自己剛剛什麽防護措施都沒做,不由得蹙眉,看到他這副模樣,真杏唇角微不可察的揚起,聲音輕飄飄的,“放心吧,我定期體檢。”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河正宇看着真杏從床頭櫃拿出一盒女士香煙,然後動作熟稔的點上,心底有些奇妙的感受,就好像他從今天才開始認識真杏一般,他定了定心神,道,“對不起,我忘了。”
“說得像你想起來就會停一樣。”真杏徐徐吐出一個煙圈,她仿佛卸下了心防,邁步走到陽臺,風吹動她的發絲,帶着她的聲音飄遠,“你們男人不都這樣嗎?自己爽完了才會後知後覺的提起剛剛沒有戴套,無論女人抗拒還是反感,總覺得占據了身體就能讓她爽到。”
河正宇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淩晨的風還有些凜冽,但他卻沒有急着換衣服,而是走到真杏身旁,這才發現她已經流淚了,臉龐上有透明清澈的淚痕,她夾着煙的手指輕輕發抖,河正宇沉默着拿走她指縫間的煙,自己深深吸了一口,玫瑰的氣息充斥口腔,他再次說道,“對不起。”
從欲望的深淵中爬出來以後,他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蠢事。
如果真杏願意,随時可以告他強監。
“遲來的道歉比垃圾都不如,不過別擔心。”真杏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麽,“我不會拿這件事要挾,反正都有滿足到,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不能告訴權志龍。”
河正宇感覺嗓子有些幹澀,他無法反駁真杏這番諷刺的言論。
嚴格來說,他拿真杏的私生活要挾她然後達到自己睡她的目的,确實爛人一個,而他現在的服軟也不是真的後悔,而是後怕。
他也沒想到,從前步步為營的自己居然會有一天昏了頭,直接做出這麽沒腦子的事。
只是他還有點奇怪,于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麽呢?既然不願意分手。”
“背叛一次和背叛兩次沒有差別,男人的欲望在得到以後就會膩味,與其毫無作用的抗拒,不如迎合,反正我就當女票了不要錢的。”說到這,真杏笑了笑,她側頭看向河正宇,眼淚在淩晨的光下面格外清晰,她拿過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撲在河正宇臉上,“你覺得我放蕩,可只有孔劉從沒這樣想過,這就是為什麽我放棄了你的原因,因為我發現,我想找人取暖,可你只會是将我扒皮拆骨吞下腹的野獸。”
河正宇終于明白她為什麽說“沒有出軌”了,因為她是……
可那個人到底是誰?河正宇腦海裏閃過幾個人的模樣,宋旻浩?似乎不太像,為什麽孔劉會知道,難道是有關系的男人?想到這,他腦子裏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真杏突然認識的那個男人——李棟旭?!
他舔了舔唇,試探性問道,“是李棟旭嗎?”
真杏沒有回答,可她的手卻抖了抖,已經燃到盡頭的煙頭頓時掉下,順着她的手背滾下,留下紅痕和一條煙灰,河正宇馬上肯定了內心的想法,他低聲問道,“什麽時候?”
“你問這個有意義嗎?我沒拒絕,就像接受你一樣接受他。”
“有意義——”河正宇聲音喑啞,“當然有意義。”
這句話一出來,真杏又流下了一道眼淚,她胡亂擦了擦,嗤笑了聲,偏着頭不看河正宇,“第一次參加節目的那晚,我們一起出去吃飯,他送我回來,其實也不能算強監,我配合他了。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權志龍可以無所謂的與別人糾纏,我想報複他……所以我挑選了很久,但真正做了以後才發現,我這樣只能報複自己……”
河正宇沉默了,他終于明白真杏為什麽靠近自己,卻又保持距離,在認識李棟旭以後突然對自己冷淡,也明白她為什麽遲遲不分手。
愚笨的女人舍不得和男友分手,可看着沾花惹草的男人又想要報複,當真正交付自己以後,才發現悲哀的永遠都是自己。
孔劉所謂的溫暖,也不過是替好友善後的愧疚罷了,僞君子,河正宇這樣想到。
他原本因為真杏的假面具而憤怒厭惡,甚至有點不忿,但聽完這番話,卻又有些憐憫的同情。
假如真杏如他所想象的那樣放縱,今夜如同水過無痕,他在心底已經将真杏看低,可偏偏讓他知道真杏并不是這樣的人,兩個人身份互換,他成了脅迫者,而真杏是受害者。
假如非要說她有什麽錯,便是認識了自己。
河正宇很清楚,真杏的私生活再怎麽樣都與自己無關,兩個人連暧昧都算不上,他哪來的資格做這些事,之前是假借着被她“欺騙”的憤怒來滿足內心的沖動,撕去了理性,只留下本能,可現在掀開一切,他才是那個可笑又低劣的男人。
他沉默着拉過真杏抱緊,原本因憤怒而分崩離析的情意此刻被愧疚縫合,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滿目瘡痍了,可河正宇卻可笑的發現,自己居然有點動心……
看着她這幅失魂落魄的可憐模樣,難以自持的感到心疼。
愧疚、憐憫、愛還有恨,世界上最完美的劇本都書寫不出他此刻內心的感受,猶如靈魂之火,被淚水點亮,予以憤怒為底色,愛慕為火焰,愧疚是內核。
火苗搖曳,照亮他醜陋不堪、自以為是的靈魂。
某位男性學者曾說過“到女人心裏的路通過隐欲”,真杏不太認可,這樣的女人她沒見多少,但自以為這樣做能得到女人心的男人倒是不少。
她享受和每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坦然面對內心所向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只是一次偶然,她發現有時候男人似乎以為接受了身體,就是捧出了心,禹智皓如此,鄭基石如是,就連河正宇也不能免俗。
在這件事前與後,就仿佛完成了一個私有化的儀式,明知道她不屬于任何一個,卻禁不住由此生愛,以為自己是被付出的那個人,殊不知在不知不覺中,他們才是付出者。
還有的男人将自己看作救世主,連自己都救不了,還妄圖拯救別人。
幫前輩朋友打掩護的時候,卻沒有想過自己要拯救的那個人,就是被他們用這樣的“掩護”傷害了許多次。
所以當宋旻浩打電話給真杏,說他在屋外的時候,真杏只是微微揚眉,語氣溫柔如水,“不好意思啊旻浩xi,我搬家了,可能忘記告訴你了。”
電話那頭的宋旻浩正在沉默,權志龍正巧過來,“宋旻浩找你嗎?”
“嗯,好像是有什麽事吧。”女人道,無比生疏,緊接着女人的聲音大了些,“旻浩xi,有什麽事情你直接說吧。”
“沒什麽。”宋旻浩低聲道,他慢慢挂了電話,然後仰頭看着真杏曾經住的那層樓,眼神晦暗,仿佛有一抹光正在寂滅。
他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
真杏可以帶着溫柔與所有人談情說愛,卻不動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
只是對游戲上頭,不是要坑的意思啦哈哈哈哈,不如用評論催更吧嗚嗚嗚,我喜歡大家評論!讓我充滿幹勁!
杏子就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當一個純粹的渣女只會一炮了無痕,但要讓對方牽挂,就要讓自己變成小可憐~~只是這次換人背鍋了,輪到李棟旭hhh
海王的世界沒有下線,放心吧,大家只是輪流上場~~~接下來應該會有新人了,預告一下,綠菟葵(花語:刺、銳利)和伯利恒之星(花語:純潔敏感純粹柔軟),這兩個人曾經是一個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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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鎖重修了,通往女人心的方向是句名言,大噶自行搜索吧,無法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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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第二遍了,我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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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遍,改的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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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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