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防盜章節74
徒翊煩死了, 真是走那那有徒,他身為太子嫡子不該待在宮裏嗎?怎麽能随意出來呀。
徒翊眼尖早早的看到了徒身邊的護衛,他側了側身子, 擋住了黛玉的視線, 但是卻忘了擋住徒晚潇的了, 徒翊正牽着黛玉在前面走着, 稍微慢一步的徒晚潇,驚訝的說道︰“咦, 那是堂兄吧。”
黛玉聽了這話忙轉過頭去說道︰“在哪裏呀?”徒晚潇伸出手指給黛玉指了指說道︰“就在那裏。”
徒翊說道︰“他既然那麽低調的出來,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他來,咱們還是不要去打攪了。”黛玉聽了徒翊的話,覺得十分有理,便跟着徒翊繼續往前走。
徒晚潇哎呀一聲, 說道︰“等等我。”快走幾步和黛玉并肩而行。
被徒翊瞧見的人是承影,他在自個小主子耳邊低語說道︰“豫王府的小世子似乎認出我來了。”
“不必擔心, 他不會過來找我們的。”徒說道,他知道徒翊的心思不就怕自己搶了他在黛玉心裏的好哥哥的地位麽。
徒往院子深處走去問道︰“人都帶來了麽?”
“都過來了,不過,萬一娘娘知道了……”承影略微擔心的說道, 他是知道太子妃有多麽狠辣, 即便徒是她的兒子,她也一樣能下狠手的。
徒平靜的說道︰“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不是一直怕他背叛麽,如今我握住了他的家人, 就不怕他反水了。母妃知道了, 也只有感謝我的份。”從他入宮那一刻起,他就學會了如何在夾縫中生存, 如何在他的父母之間左右逢源。
徒不禁冷笑一下,天下怕是找不到第二對互相視對方為死敵,但是為了共同的目标暫時合作的,拿自己的親生孩子做籌碼棋子來博弈的夫妻了。
“我可算是知道了禪房花木深,是個什麽模樣了。”黛玉看着眼前的丁香花,忍不住說道。白的如雪,紫的似霞,纖巧靈秀的花瓣團團簇簇,層層疊疊,彌散幽香,鐘磬佛樂,古寺清幽。
一行人順着甬道聞着花香來到了憫忠閣,黛玉看了看說道︰“前朝有詩雲︰百級危梯溯碧空, 憑欄浩浩納長風。如今看來倒是少了蒼涼悲戚之感。”
徒翊說道︰“此詩寫于前朝滅亡之際,自然是悲涼的,如今正值盛世,自然不會了。”
一邊的徒晚潇聽的雲裏來霧裏去的,她還是頭一次聽說了這首詩,忍不住道︰“曦曦小才女,在學堂裏你整日說些個詩呀幹呀,如今出門游玩了,還是挂在嘴邊,你可饒了我吧,平日在學堂裏背詩夠讓我頭大了,今日咱們就別背詩了吧。”
黛玉是知道徒晚潇的性子的,最不喜歡背詩了,莞爾一笑道︰“知道了,省的姐姐再背成。車辚辚,馬蕭蕭,二月春風似剪刀。”徒晚潇忙上前去撓黛玉說道︰“都學會打趣我了,看我怎麽教訓你。”
黛玉忙轉到了徒翊的身後,扯住了徒翊後背的衣服,徒翊忙攔着了徒晚潇,三人猶如老鷹捉一般,徒晚潇大喘着氣說道︰“就仗着你有哥哥,才那麽嚣張。”
“好姐姐,我錯了。”黛玉探出頭笑着道歉,徒晚潇也憋不住了笑道︰“知道錯了,下次就幫幫我,省的我再記混了,別老是只顧着笑。”
“好了。”徒翊把黛玉從自己的身後拉出來,摸了摸黛玉的額頭,起了一層薄汗,說道︰“咱們去禪房歇一下,消消汗,省的見風着涼了。”
黛玉點頭很是乖巧的和徒翊去了禪房休息。
那邊徒隔着縫隙看着大廳了抱着哭作一團的母子兩人,很是冷漠,他問道︰”承影,他怎麽就相信那就是他的母親呢,而且還肯為他的母親聽命于我,為我賣命呢?”
承影一時語塞,對于自己這個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親情的小主子而言,怕是根本就不懂的什麽是母子天性、血緣親情,承影猶猶豫豫的說道︰”大概是因為他有什麽憑證或者別的東西能夠證明那個老婦人是他的母親吧。”
徒聽了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他不過是随口一問而已,答案是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如何,他只要那個人為他所用就可以了。
看着兩人的情緒差不多了,徒這才掀起了簾子走了出去,那個老婦人先看見的徒,她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攔着了自己的兒子的面前,警惕的說道︰”你們是誰?”
那個人扶住了自己母親的肩膀,柔聲說道︰”娘,您別怕,他不會傷害我們的。”老婦人不僅沒有放下心反而更加驚慌了,說道︰”如今咱們都是戴罪之人,他把咱們母子弄來又讓咱們母子團聚,又不傷害我們,定然是有所企圖的,你答應了他什麽事情?”
徒開口說道︰”不愧是慕夫人,聰明機敏。”
那個老婦人聽了這話反而沉靜下來來說道︰’多少年的稱呼了,想不到公子小小年紀,竟然也知道。”老婦人夫家姓慕,娘家姓童,早年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徒看向了老婦人的兒子,慕淮,說道︰”我答應你,讓你和你的母親見上一面并且安置好你的母親,那麽你答應我的事情,又該當如何?”
慕淮抱拳行禮說道︰”自然是為了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慕夫人一把拉住自己的兒子說道︰”你答應他什麽事情了?我不許,淮兒,娘能臨死之前見到你一面就無憾了,你什麽都別摻和進來,好好活着,無論如何好好活着就行了,你爹當年是罪有應得,不要想着翻案而丢了你自個性命。”
慕淮握住了自己母親的手說道︰”娘,我會好好活着的,可是我也想自由自在的活着的。”
慕夫人無言以對,慕淮性子最是執拗不過了,又偏激的很,他要是下定了決心,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也扭轉不過來。
“您放心就是了,我不會要你兒子的命的,只需要他給我做一些小小的事情,這些事情不會傷害到他的姓名的,只要他完成了我交代他的事情,我會還給他一個自由身的,慕夫人,您也不會想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輩子頂着樂籍的身份終老的,不能成親生子綿延子嗣,甚至都不能自由的額活着,任何人都可以鄙視他欺辱他,您的兒子不該這樣的。”徒說道。
“等事情一了,他會有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始全新的生活。”
慕夫人有些猶豫,慕淮卻上前一步說道︰”公子不必多說了。我答應公子的事情自然是會做到的,我也不求別的,只求公子能善待我的娘親。”
徒微微颔首,看向了承影,承影上前說道︰”慕夫人和慕公子還能再說一刻中的話,到時候我自會前來送慕公子回去。”
承影說完之後,就跟跟随着徒離開了,還細心的關上了門。
承影看着站在院子裏突然停下來的徒,小心的問道;”公子可是要去找豫王世子?”
徒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承影一眼,承影馬上縮回去了,徒這才擡腳往前走,可走了沒幾步路又停下來了。承影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了說道︰”聽說豫王世子定了幾間廂房,離咱們這裏不算遠。”一邊說着一邊不着痕跡的給徒引路。
徒翊聽到了徒過來的消息忍不住沉下臉來說道︰”他不該掩人耳目才是嗎?”傳話的湛盧卻道︰”正因為如此,他才得大大方方的過來呢。”大大方方地過來,別人才會認為他确實是來賞花的。
黛玉從內室出來說道︰“小哥哥,咱們走吧。”
徒翊心裏一萬個不願意,還是無奈的說道︰“走吧。”
意料之中的事情,徒翊一行人一出門就碰到了徒,徒翊上前一步擋在了黛玉面前說道︰“好巧啊,京城這麽大,竟然還能遇到堂兄。”
徒神色未發生分毫變化說道︰“現在丁香花盛開,我也是慕名而來,要說遇到,誰讓咱們同一天休息呢。”
徒翊撇了徒一眼,拉起黛玉的手往前走,黛玉看了看有些奇怪的徒翊,還是和徒打了個招呼說道︰“哥哥。”
徒颔首看了看黛玉和徒晚潇說道︰“晚潇,曦曦。”
徒晚潇有些吃驚道︰“想不到堂兄竟然認得我。”
黛玉拉了拉徒晚潇的衣袖說道︰“雖然少時見的少些,但都是自家堂兄妹,怎麽會不認識呢。”
徒晚潇已經反應過來了自己失言了,見黛玉打圓場,心底送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一頁好歹被掀過去了。
一時間一行人之間安靜下來了,往日徒晚潇是個話多的,但是她剛剛說錯話了,而且徒冷着一張臉,雖然年少可是已有威嚴之勢,她不敢再多說什麽了。徒翊是不想着跟徒說話。
走到半道,黛玉忍不住開口道︰“聽說寺廟裏還有一棵玉蘭樹?”
徒很自然的接話說道︰“是有一棵玉蘭花樹,是和一株千年銀杏樹一同從四川移過來的。玉蘭樹樹冠龐大,花大如拳,白色重瓣,香氣襲人。你要不要過去瞧一瞧。”
黛玉點點頭說道︰“好啊,現在也是玉蘭花開的時節。”
徒說道︰“要說玉蘭花最好看的還屬潭柘寺,那裏的玉蘭花是紫中帶白,十分嬌豔,名為二喬玉蘭。”
黛玉笑道︰“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是因為這種玉蘭花紫中帶白,兼有兩色,才這樣取名的嗎?”
徒輕笑道︰“正是如此,曦曦,想不想去呀。”
黛玉幾乎脫口而出想去的時候,被徒晚潇拉了拉衣袖,徒晚潇指了指徒翊,黛玉便說道︰“我想和家人一同去,祖母也喜歡玉蘭花呢。”
徒翊聽了這話,臉色好轉一些,幸好這個丫頭轉過彎來了,沒被徒哄了過去。
徒卻頗為感慨說道︰“真好,你們能一家人一同去。”言語間帶了幾絲落寞。
黛玉不忍心,說道︰“哥哥也跟着我們一同去就是了。”
徒看了一眼徒翊,欲言又止,黛玉便說道︰“你和小哥哥一同長大,小哥哥也想着和你一道呢,正好有個說話的人。”
才不願意和他說話呢,才不願意與他為伴呢。徒和徒翊的心思竟然難得的一致。
黛玉自然是不知道的、樂呵呵的和他們游覽了的崇福寺,拉着他們去看那獨木成林的千年銀杏樹,聞一聞古寺蘭香,觀一觀老藤寄柏、鼠李寄柏的奇像,品了品靈泉泉水。
這才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可惜的是,黛玉終究沒能在今年去成潭柘寺看玉蘭花,因為她病了,病好之後就錯過了花期。
作者有話要說︰
潭柘寺的景觀真的不錯,二喬玉蘭,清朝銀杏樹,明代娑羅樹,金鑲玉竹。
還有據說求姻緣很靈,但是對于作者而言…….去了兩次,還是單身狗。
臨出嫁的那日晚上,黛玉卻不平靜起來了,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着了,沒多長時間就被叫起來了。
身邊的大丫頭忍不住驚呼道︰“姑娘的眼下怎麽烏青一片呢。”黛玉皮膚白皙,稍有點不妥當之處,十分的顯眼。雲嬷嬷低聲斥道︰“大呼小叫做什麽,快廚房裏拿那煮好的剝了殼的雞蛋滾一滾。”
饒是這樣還有些印子,因此黛玉的妝容便重了一些,徒翊初挑起蓋頭的時候還因此愣了一下。
黛玉自個也受不了那麽厚重的妝容,徒翊一走,她就使喚起丫頭給她打水梳洗一下。徒翊回來的時候,黛玉正歪在臨窗大炕的大迎枕上看書了,燈光映照在她精致的側臉上,灼灼生輝,妩媚動人。
徒翊駐足,他一直知道黛玉容貌過人,可是還是頭一次這麽震撼。
黛玉聽到他的聲音,坐直了身子,占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喊什麽了。
徒翊看出她的不自在,笑道︰“按着你習慣來就好了。”他走到黛玉的身邊彎下腰,說道︰“剛才差不多認不出來你了。”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徒翊脫口而出,随後有些懊悔,估計今日他喝的酒有點多了,竟然說出這麽輕薄的話。
“今子與我游于形骸之內,則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過乎?””黛玉伶牙俐齒的反駁回去了,可是一出口就忙掩口,這話說兩人應該是心有靈犀,對方卻只在乎外表。
這樣的話在洞房之夜說出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旖旎。黛玉這才察覺出來,徒翊離她太近了些,她都能聞到徒翊身邊的酒氣,感受到徒翊溫熱的氣息。
黛玉臉頰發燙,想要移開目光,卻與徒翊的視線不期而遇,兩人不好意思的迅速別過臉去。
徒翊直起身子說道︰“我去沐浴。”也不等黛玉回答,便拔腿就走。黛玉瞧着他的背影,總覺得他是落荒而逃。黛玉看着他轉入盥洗間之後,才呻吟一聲,将頭埋在了大迎枕裏,又捶了兩下,自己嘴怎麽那麽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