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游戲,摘下VR眼鏡,脫掉體感觸控衣,盡管幻聽僅僅只有發作跡象,蕭郁還是決定去樓臺晃一會後便回屋休息,畢竟他玩的并非刷怪練級式的游戲,無需大量時間的堆積。
否則即使體感觸控再有利于緩解幻聽症,總會超過蕭郁的承受範圍,所以,将VR版《榮耀戰跡》形容成為他量身定做的游戲,也不算太誇張。
VR講究身臨其境,崔進、刁立帥、諸葛果除非一直留意“血獄蕭殺”是否在線,不然很難想到他們的老大已經退出游戲,離開座椅,站在了他們身後。
原本只是經過而已,蕭郁卻不自覺的站住了。
站住當然是為了看,細細的看。
在別人背後細細的看,不只算偷看,而且顯得很猥瑣。
尤其還有一位哪怕只瞧一眼背後,就能斷定是位小美女的諸葛果。
蕭郁稍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卻看的越來越認真,在原先的《榮耀戰跡》中,他畢竟是極少數單憑指法便能獲得大量游戲信息的高手,所以促使他停下的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不用親眼看到游戲畫面就能獲得游戲信息的能力。
他想看看三個小夥伴玩的如何,雖然開始只是一個不自覺的行為,但随着捕捉到的信息越來越多,蕭郁越想試着讓這些信息在大腦中生成可以想象的游戲畫面。
手游版他是能做到的,不過由于VR班觸控操作十分複雜,且涉及元素過多,蕭郁并沒有進行這方面的嘗試,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這是徒勞。
通過某些不連貫,外加幅度偏大的動作判斷刁立帥有操作困難症并不難,但通過具體動作确定刁立帥進行了哪些具體操作可就難上加難了。
而且,确定刁立帥的動作還容易些,但要想确定進行某些靜力操作時已經不存在可見動作的崔進,則是根本不可能的。
動作幅度越小,反應在游戲中的速度越快,不可見的動作是每位玩家的追求,大多數玩家也都會進步,所以對蕭郁而言,想從單單觀察崔進,來了解“血獄人屠”的狀态只會變得更難。
另外,許多動作代表的指令還能由玩家自行設定,再加上體感觸控衣帶有智能适應性,以此來匹配不同玩家的操作風格,因而面對如此複雜多變的情況,蕭郁也不強求昔日神技還能在新游戲載體中再現。
然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随着精力不斷集中,幾個原先屬于“不可見的動作”竟然能夠“看到”了。
從“不可見”變為“可見”是無法确定的,因為既然之前沒看到,又如何确定自己現在看到了?所以,蕭郁有的只是感覺,卻是清晰的感覺。
或許跟盲人的聽覺格外靈敏一個道理?
蕭郁突然有了一種上帝關門又開窗的激動,由于幻聽和耳鳴的關系,他自然而然産生了不用耳朵的下意識,盡管耳朵不像眼睛沒有主動合上的功能,但這又算不算是半個聾子呢?而那半扇窗又會不會增加自己的目力呢?
其實,憑借玩家實時動作構建游戲畫面僅僅聽起來逼格甚高,實際用處非常有限,蕭郁關心的并不在此。
無故得了幻聽等于将他關在了大學的門外,那麽究竟是否開了一扇窗呢?哪怕只是沒有什麽意義的形式。
所以,促使蕭郁在三人身後站了許久的是心理平衡的需要。
表面上快遞員,和游戲工作室就是蕭郁的窗,他也一直這樣認為的,可心結終究難以完全抹除,只因大學生涯與快遞和游戲并不沖突啊,但幻聽為他學業畫上的句號卻幾乎不可能再被擦掉。
就這樣,內心深處的情緒在不經意間觸發了,所幸蕭郁雖不能将之抹除,卻早已能夠很好的控制,最痛苦的那段經歷都熬了過來,現在比從前好了太多。
沉浸在自我空間中的感覺消失後,再看崔進、刁立帥和諸葛果時就完全不同了。
他們是不是很像透過窗子射進來的光呢?
此時,所謂的目力是否增加都變得不再重要。
蕭郁帶着一份珍惜跨出屋門走進露臺,他感覺外面的空氣很新鮮,随意走着的同時,拿出手機,點進官方論壇,這可是獲取重要信息的寶地,只不過,技術帖永遠敵不過八卦,現在論壇中讨論最熱烈的莫過VR版前置賽季,前三個達成“最強王者”的玩家了。
第一位達成最強王者的玩家是近六個賽季“百星榜”長期保持第一的“莫能與我争”,此人性格孤僻不怎麽合群,嘗試加入過戰隊,也做過直播,但霸道的行事作風很不受歡迎,最後幹脆徹底放飛自我,除了真的最強也就沒什麽了,基本都是單排,此次也不例外,雖然被隊友狠狠演了兩次,依然在第三日成功單排十連勝。
或許他的在“百星榜”裏的名聲沒那麽糟糕?否則理應次次被演……
第二位叫“燒毛”,名字簡單粗暴意味深長,引起了很多玩家的興趣,衆猜紛纭“毛”的含義,卻從未得到過本人證實,這人達成十連勝只比“莫能與我争”晚了7分鐘,值得一提的是,第7場他與“莫能與我争”是隊友,在“莫能與我争”被隊友輕度演了兩波後,“燒毛”扛起大任扭轉局勢,反敗為勝。
很多人覺得那場“燒毛”不該那麽賣力,畢竟全程單排的“莫能與我争”更不穩定,如果那場輸了,或許“燒毛”是有機會奪取第一的,但是,點贊的也不少,合乎競技精神。
第三位就是換了名字的“武狂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