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化地,難題解決了,小三私聊了鏡子通報了他們的分析和結論,鏡子表示她馬上去地府帶着黑白無常回魔神堡,若是真能在廣場圖騰上感應出四城城主相應的死靈死氣,那麽這個任務直接三倍獎金給他們仨并直接結束這個任務。
如果這是事實,那麽這個任務的程度确實不是他們目前的實力能解決的了。
而柳靖平表示,他也曾想過四城作案的可能性,可是單純的直覺始終站不住腳,至少在連爺和鏡子面前不可行,若是錦繡的推論能給他的猜測長臉,那麽他願意單獨給錦繡一份紅包獎勵,只要黑白無常确認無誤。
至于連爺,只是通過九方尋表示他要等着看結果出來先,其他的,再議。
錦繡等人對連爺表示由衷的鄙視。
【系統】您完成了特級特殊任務[失蹤寶盒],獎勵5000銀,獎勵免費武器/裝備精練一次,小組模式可解鎖,可自由退出小組。[注]嚴禁與任何人透露任務內容,後果自負。
在吃飽喝足後恢複了所有疲勞值躺在地上打嗝的三人同時收到了這樣的系統消息,錦繡的額外紅包問題,柳爺另有私聊,只是三人已經平淡的沒有驚喜感了。
按着錦繡的這樣推理路子一路順過去,猜錯了才是該驚喜的……
一頓宵夜的時間,這個特級特殊任務完成了,三人有點沒事可做了。
“那……我們去打怪?”饑餓值和疲勞值都已經回複到最佳狀态,又杵在紅谷中段,九方尋也只能順勢的提起這個意見了。
錦繡和小三沒意見,一個是沒有布置任務在身,一個算是暫時自由時間,試着合作下打怪或許也不錯?
“話說小三你給我們坐标到這兒來做什麽的?也不見和你的分析有關啊。”
“剛剛在附近交接了個任務,就近嘛。”
錦繡和九方尋一齊給了小三一個白眼。
也沒有解除組隊,三人摸索着附近經驗豐厚的怪,莫名的也不害怕的直接往深裏走了不少。
“小九,跟上啊。”看着慢慢有些掉隊的九方尋,錦繡還是回頭喚了一聲,但是看着他垂頭眼眸失神的狀态,她拉了把身邊的小三。
九方尋和別人在私聊,看樣子是有事了。
兩人就這麽等着,等着九方尋擡眸起來眼神清明,兩人就接到了系統通知。
【系統】玩家‘九方尋’發出任務共享,是否接受?
【系統】您接受了特殊任務[涅槃之謎],小組模式鎖定。
【系統】現在開始接受小組任務資料共享——
涅槃?錦繡看着任務名就想起了某只雪白的嚣張的吃貨兔崽子,而低頭一掃任務資料,喵了個咪的,還真是!
任務是連爺發的,獎勵也算豐厚的了,至于為什麽替崽崽讨公道的行為會被他做出來——無他,誰讓他嘴賤當着風四娘的面說崽崽身上的封印是破石弄的?被生氣的風四娘冷落好些天不理睬的男人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于是為了自己不被破石那海碗大的拳頭給揍得半身不遂滿臉桃花開,‘無私’的連爺只能不計代價的替‘善良正直’的天神大人洗清‘冤屈’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錦繡暗暗啐了一聲‘讓你嘴賤’。不過不和銀子過不去,她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同時的,她撥通了風四娘的私聊。
“我這邊任務路線似乎和你家兔崽子有關,你還記得上次它意外涅槃麽?”
錦繡的突然私聊讓正溫存親昵着的風四娘愣了下,但是再如何也抵不過心肝寶貝的委屈,私聊裏風四娘的聲音帶起了冷。
“查出來,不計代價也要給我查出來,到時候自有你好處。”
【系統】您接到NPC玩家風四娘的特殊任務[崽崽之死],獎勵:随機
随機?就是說随那女人開心給什麽就給什麽?
錦繡猶豫了下,但是想起那女人對着朋友算是少有的豪爽性格,對這個順帶任務還是點了頭。
【系統】您确定将特殊任務[崽崽之死]進行小組共享?
【系統】特殊任務[崽崽之死]已進行小組共享,現在開始進行任務資料共享——
“我去!錦繡你又通吃兩家!”
這倆任務主人和幕後主人現在估計就躺在一被窩呢,她就不怕給撞破雙份收費啊?!
“破石是用真相來邀功,沒有真憑實據板上釘釘的時候,那男人是不會有動作的。”錦繡高深莫測的一笑。“至于風四娘,她要的是知道真相來給自家心頭肉報仇,誰告訴她的這個答案,她并不介意。放心吧,他們倆那脾氣,交流的頂多是怎麽對付那個兇手,而不是炫耀雇傭的賞金獵人是誰。”
若是這點揣測人心思的能耐都沒有,她清道夫錦繡還敢雙份收費?
錦繡笑得張揚危險,看得九方尋不自然地撇了撇嘴。
這女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們所處的位置離着當初崽崽出事的地方小有點距離,不過既然相關任務全部到手近乎壟斷,三人也不急,索性是一邊打怪一邊摸索過去,連帶着偵查着附近地貌,看看小兔崽子會不會是遭地勢埋伏或是自然災害而夭折。不過可惜一路掃過去賺得錦繡都升級了,可關于任務還是沒個頭緒,這個普通的特殊的任務可比比那‘特級’的特殊任務還要麻煩多了,畢竟是一點點的任務資料都沒有。
一直細掃到當初出事的滿是孔洞的[荒谷]地區,天黑了,錦繡的午夜場貓女秀也快到開場點兒了,無奈,今天也只能到這裏了。
“有請我們百花樓貓妖之王,貓女繡兒~!”說不清是DJ或是什麽其他風格的夜場主持,反正又是一場歌舞升平,糜爛了夜色,絢爛了笑顏。
場內或是貓女奔走伺候,或是被賦貓族屬性的挂牌人四覓夥伴,今天的主題比起昨日的激烈拍賣更像是自助餐,只是已經‘買賣有主’的錦繡撐着花臺一直起舞而已,就連伴舞的妹子都洋溢着微笑去尋個好隊伍做打算了。
錦繡倒是不覺得不平衡,她本也沒那個心情應酬,半垂眼眸舞姿自發地,沒了伴舞統一的她反倒可以随意發揮自行舞動,餘下了大部分大腦,錦繡暗暗又咂摸起了崽崽被殺的任務線索。
要不……直接去問崽崽?可是它要是能知道,能說話,怕是早就和自家主人發嗔撒嬌不依不饒的求出頭了。
錦繡嘆氣,她是真心有點頭疼,其實這個任務才是‘特級’的‘特殊任務’吧?!他們甚至連崽崽死亡的确切坐标都不知道!唯一也就是曉得對方是個厲害的能殺了本體為不死兔影的崽崽,而且不怕與魔神堡風四娘為敵。
臉色不大好看的,錦繡為了這個幾乎沒有線索的任務煩躁了幾分,順着跳動的音符高高跳起一個擡腿大旋,餘光簇地瞄到了一絲刺眼,餘光撇去,那光閃锃亮的腦門在這暧昧的夜場晚會會場上很是突兀。
錦繡擰了下眉,舞姿卻未曾停下,只是難得的用略硬的語調撥通了九方尋的私聊:
“35分鐘我上班時間到,你買好補給後易容來百花樓接我。”
“幹嘛?你別是真和小三說的一樣有路癡啊。”
撇嘴輕睇了眼那一派正襟危坐卻眼直得看着她連眼都不眨的男人,錦繡冷着聲音和私聊裏列罵了一聲“滾.蛋。”
今天的35分鐘過得很慢,錦繡是這麽覺得的,特別是被個不該在這裏卻莫名其妙出現了的男人死死盯着每個動作,那感覺實在是——
“跳的漂亮,今天也辛苦啦。”上工時間到,音樂也停了,錦繡輕喘看了來人一眼,正是九方尋易容的銀發劍客。
“多謝。”
客套的寒暄問候了兩聲,拍賣贏家的銀發劍客使用了續費優先權再次續費包走了繡兒的組隊權,而錦繡也很開心的樣子讓人不禁覺得這是配對組團得成功了,至少倆人模樣上都很開心。
錦繡跟着九方尋易容的銀發劍客走了,餘光再未瞄四周一眼,四周人也沒有再去關注太多,只是一人起身跟上,沉默的随着兩人身後。
“他不是回菩提寺了麽?”
“我也這麽以為,但顯然不是。”私聊裏錦繡淡淡的應着九方尋的話回了一句,殊不知,淡然的外表下,她的心思也是起了漣漪的。
這和尚還跟着她做什麽?不曉得撇了關系是對他們倆人都好麽?
“看來這次是你要放手,他不幹了。”九方尋笑,想着之前錦繡所露.出的那種駭人精明,對于戒色的‘糾纏’沒有絲毫不悅的他反倒有了種幸災樂禍。
“小九啊……”貓瞳微眯,私聊裏錦繡輕喚得溫柔,無端惹得腳下一頓的九方尋一個冷顫從尾椎順着後脊梁竄進了腦仁。
“廢話這麽多,是打算作死麽?”也不私聊了,扯着九方尋衣袖頓了腳步的錦繡笑顏如花,聲音溫柔得可怕。
狠狠搖頭,九方尋覺得背後涼飕飕的。他可不要自己哪天被錦繡賣了也不知道還傻乎乎的幫忙數錢。
見着乖了,前進繼續,只是錦繡感覺着身後随行的腳步始終不見斷下,略有戾氣泛濫的,她攥着九方尋便起了輕功[逐步]直接猛沖了出去拉開了和身後人的距離。
有貓妖王九尾加成的[逐步]速度,戒色自然是追不上的,确切來說,他單是跟着兩人這一段路便已經很吃力了,畢竟他現在還是一分功德沒有的封了異能的半廢人。
戒色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本是空了心的半順了空明回去菩提寺,可是就在進隐藏地圖‘菩提秘境’的時候,居然守門佛光乍現的把他攔在了門外。
‘世人以癡嗔貪色為瘴不得消,吾輩以渡蒼生破邪正世道。戒色,何來緣由的惹這一身塵煙回普陀?道是還債去也罷!只可憐得了你那一身好修行。’
系統消息讓他回去面壁思過洗罪,可是又不讓他回去菩提寺。回不去菩提寺就沒法面壁洗罪,不洗完罪就沒法解封功德值的數據欄,不解封被封印的功德值數據欄,就算柳靖平大發慈悲的把他功德值還回來他也沒法收為己用,除非等異能狀态回複正常,不然現在的他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奇怪的矛盾,但戒色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麽,不大擅長細琢磨的腦子裏本就被錦繡的疏遠舉止攪合得挺亂的了,現在則是徹底的有了死機的意思,至于又跑回了百花樓什麽的——戒色發誓他并不是刻意回百花樓來礙錦繡的眼,他只是離了被拖進‘菩提秘境’的空明,一個人漫無目的沒地方可去而已,他并不想惹她不開心的……
戒色有點委屈,舞姿翩然卻臉色不善的錦繡對于他的出現所表現出來的不開心很強烈……他已經依着她的話沒有攀談交流了,只是遠遠看着,這也不可以了麽?就算是易了容的九方尋那麽親密的來捧場,他也克制着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舒服的情緒,可是錦繡還是拉着那男人的手避開了他。
、
看着兩人消失在夜色中,戒色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反正肯定是心裏不舒暢的就是覺着礙眼,直到是見着着确實追不上去了,他才轉身打算往回走,即便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要去哪裏。
又走了兩條街,戒色終于選擇了下線,等着再上線的時候,雖然功德值還是被封印在0的數值上,但是異能狀态和身體狀态已經回複了正常,可是戒色依然沒有什麽開心的感覺。
上線的地方正是下線的地方,站在這夜晚的百花樓前,這已經是第三夜了。
錦繡依然在花臺之上翩翩起舞得耀眼,九方尋依然在臺下打着拍子捧場,戒色依然沉默不語的看完了全場,然後默默跟着舞完離去在夜市閑逛的兩人一路到城門,然後被兩人輕功加速地甩下。
然後,戒色回到百花樓前,下線。
每一天的其他活動且不言,但是這午夜時分的場景就如同設定好了的循環,當第六夜的貓女之夜開場的時候,百花樓的每個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口,那光頭的戒色沒有讓每個人失望地出現了,對于所有人的注目禮只是微微愣了下,然後低頭默默地坐在了個空位上,小心翼翼地擡頭看着花臺上臉色較着幾天更為陰沉的錦繡起舞,雖有忐忑神色,卻不漏丁點她的身影。
錦繡好像真的讨厭他了……怎麽辦……
戒色很苦惱,而錦繡更苦惱!
這傻愣子的混蛋到底想怎麽樣?!之前拼死拼活的就是要拒絕她,逃開她,現在她看開了,放開了,他自個兒又湊上來了?!到底是她賤還是這和尚犯賤?而且你湊來就湊來了吧,可要麽整天消失下線還以為離開游戲了,要麽就是卡着她跳舞丢人的時候出現來看個全本再和個怪蜀黍一樣尾随一路,是怎樣?諷刺她麽?擠兌她麽?惡心她麽?不滿她麽?你特麽倒是說出了啊!!!可是這個死楞的一句話不說徹底的木頭每天準時報道每天妥妥尾随地就是死活不開口,這混蛋到底想要她怎麽樣!非逼得忍不住先送他一次回老家才好嘛?!
其實回爐重造一下後更有幾率撬開他的嘴吧?!
向來絕對冷靜理智著稱的錦繡惱火得眼睛都快紅了!九方尋在臺下看着她舞姿帶了淩厲的駭人氣勢,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九方尋欲哭無淚的想要私聊安慰錦繡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就怕撞了槍口被臭罵,但是也沒法放任這麽下去,這幾天這和尚的準時報到也入了他的眼,就連他都看不下去了,何況任務進展微妙,錦繡的狀态他實在很擔心啊。
幾分不滿的瞪了戒色一眼,但是九方尋悲劇的發現人家根本沒理他……
被無視得發了狠的,九方尋埋頭調出了私聊頻道面板——不能這麽放任下去了,難得錦繡主動的快刀斬亂麻!
一曲完畢,九方尋竄上花臺拽着錦繡就走,說是猴急還更有粗魯,疼得讓錦繡倒抽了口氣。
戒色皺眉起身,正要追上去,面前便被攔住了。
“請……請讓開。”看了來人一眼,戒色抿了抿唇,但是他還是更擔心離去的兩人。錦繡剛剛好像被扯得疼了,那個男人怎麽能那麽粗魯的對她?錦繡該不會被欺負吧?
“否則呢?”男人攔着去路的身子不讓分毫,甚至幾分挑釁的往前湊了一步。
破石的臉色一點也不好看,相信任誰也不會在與心上人正溫存的時候被人打擾了有好臉色,特別是他千萬個不想搭理的煩躁情緒下,該死的偏偏受九方尋私聊請求的對象是風四娘。雖然不曉得什麽風四娘會徹底改變立場如此不快錦繡被戒色糾纏,但是他個人也是不想錦繡因為戒色的糾纏而誤了任務調查的,特別是風四娘間接因為這個男人而直接把他踹下了床之後……
破石覺得他和戒色之間的帳積的有點厚大發了。
“借過……”戒色微微低頭依然在請求,只是細細透着間隙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而沒有去看破石的臉色。其實想也知道破石的臉色不好看的,雖然不曉得是為什麽,但是破石确實是很少給他好臉色的,尤其是主動來找他的時候。
“借過?然後呢?追上去?”平淡帶冷,破石只是冷冷看着面前略矮他一分的男人,那愣頭悶實又心有糾結的模樣讓他一下濃眉緊蹙,仿佛的,他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好像你沒有被算在他們同行游玩的組隊裏吧?情人間的親昵玩樂,你追着上去是為了什麽?”
破石聲音低沉平淡,卻銳利似是刀子,戒色說不清的心口窩子發酸,低着頭的用力咽下了口唾液,輕輕再說了聲‘借過’。
“該說你不長眼還是別有用心呢?你追上去到底是想做什麽?”輕啧了一聲,破石讓開了攔着去路的身子,不過這次戒色沒有動了,只是眼神微微發愣着失神。
自己到底想追上去做什麽呢……
追上去又能做什麽呢……
戒色空落落的心裏無端的有些慌了,他總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那一直仿佛缺了點什麽的地方又空了幾分,至于到底缺了什麽,他不知道。
迷茫深深地刻在戒色的臉上,向來情緒溫和平緩的面龐上微露出了幾分難受的猙獰。戒色覺得好痛苦,煩躁的感覺席卷了心頭每個角落,可是那抹滾燙的煎熬他就是摸不着源頭。
“戒色。”
低沉聲音重重喚了一聲,破石裹上了天神異能在手上重拍了戒色肩頭一記,終于算是将失控的他喊回了魂。
戒色滿是汗水的臉上滿布難過和迷茫,破石則是沉了眼眸上下打量了面前反常的男人,心頭略有了幾分不妙感覺。
這家夥,可別是入了魔障啊。
“想做什麽就做出來,至少也要說出來,不然誰知道你在想什麽?”破石自認是不善言辭不會開導人,粗粗直白的點了一句也不好說破地就這麽退開了兩人接觸,他總覺得這已經不是他能幫忙到的地步了。
“說不出來,就喝了這個。”白玉小瓶從懷裏摸出來正要遞給戒色,動作頓了頓,破石轉念一想,用異能封了白玉小瓶裏藥液的名字才再遞了過去。
戒色倒是接着了,只是神态依然愣愣的,直到破石走了,捏着小瓶終于回過神來的他一時心裏百味陳雜,呆了小會兒終于熬不住,也下線了。
戒色心裏亂糟糟的,自從被破石冷冷諷了聲,就覺得什麽地方不不對勁了,整個人坐立難安的,眼神不自覺的往時鐘上撇着,終于還是熬不住的,第七個貓女之夜開場時候,他只略晚了五分鐘就出現在了百花樓。
今天的錦繡依然裝扮得漂亮,在戒色踏入百花樓門檻的時候,他看見錦繡幽綠漂亮如寶石的眼睛輕輕掃了他一眼,只是一眼,他躁得煎熬的情緒異樣的就這麽緩和下來了。
幾分起癡地看着錦繡翻飛起舞,戒色沒顧得上時間,只是再次看到了一場結束,他看見錦繡半禮謝過掌聲後微微側身看了他一眼。
戒色覺得心肝兒砰砰直跳,五天了,這是錦繡第一次擡眼看他,即便是只不到兩秒的視線交集。
錦繡輕輕招手點了個侍女來身邊,垂眸和侍女說了句什麽,然後擡手向着侍女指了指戒色——戒色覺得跳得失了控的心髒好像快從嘴裏蹦出來了。
“戒色大人,繡兒小姐邀請您去到小院一敘。”侍女湊來輕言細語的邀請,側身一禮的是錦繡方才離開的方向。
雀躍是有的,甚至是幾分飄飄在雲端般的開心,戒色有些忍不住嘴角洩出的開心了:錦繡終于願意理他了!
不過戒色的愉悅沒有堅持到見着錦繡便垮了,因為正在小院門口便和從另一方而來的九方尋撞了個正着。那顯然也是要去錦繡小院的九方尋面上慵懶自在,宛若是走在自家後院一般随性,悠哉神情仿佛将戒色心裏擱下了個石頭,吐不出,也咽不下,憋得心口窩子裏有些生疼。
“喲,我以為至少還要再十來天繡兒才會尋你,看來……”九方尋輕輕地笑了,俊美潇灑,但是戒色怎麽看怎麽覺得心裏堵得慌。
“不過這到底算不算是好運氣呢?不過無所謂了,誰會在乎啊?”聳了聳肩,九方尋狀似無所謂地瞥了眼戒色,看那光頭愣子帶有幾分莫名的臉色暗了暗,面有不悅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卻依然是捏着拳頭低頭不說話。
這死愣子到底是哪裏讓錦繡惦記着了啊?就憑着這沉默作勢的勾人心思?九方尋撇了撇嘴,加大了腳下邁出的步伐先在了戒色前面一步跨進了小院。
見着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小院,正在卸妝的錦繡有些詫異,不過也僅僅是一瞬而已,然後便繼續了自己手裏的忙碌。
“什麽事?”
只是細看鏡中妝容,錦繡沒有回頭只是面色平淡的問了句,卻很明白的是對着九方尋去的,至于戒色,再一度的被忽略了。
九方尋張了張嘴正想回話,不過餘光一撇一旁戒色,幾分惡劣的擠兌挑釁眼神睇了一眼,他湊近了錦繡身邊彎腰附耳選擇了悄悄話。
九方尋說的什麽,戒色沒有聽到,至于錦繡那被靠近而略有排斥的蹙眉也被糊得不清的濃妝脂粉給遮掩了不甚明白,但是錦繡那塗着紅豔的嘴角勾得甜蜜他是瞧得分明的,只為九方尋那附耳輕聲的幾句話——錦繡從沒對他笑得如此燦爛無邪!即便是當初她幾次說着喜歡他的時候!
所以……錦繡已經決定改為喜歡九方尋了麽?
曾經戒色也奇怪錦繡為什麽會放棄和她那麽合拍那麽懂她的九方尋而喜歡他這樣不解風情的男人,但是現在戒色發現,對于錦繡喜歡九方尋這種事實……他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或者說,他覺得很不開心。
“那……就這麽着吧,你先過去,我到時候過去找你。”對于這熬了幾天終于見着一點苗頭的來之不易的任務訊息,錦繡是真的開心的,不過她現在還走不開,戒色那楞木頭和尚還杵着呢——他還就真的杵着,老老實實的杵着。
“随便你。”完全猜得到錦繡的想法,九方尋斜眼對着戒色翻了個白眼。“反正這邊活動結束也不用回來了,我多備幾天的儲備在傳送陣那邊等你。別弄太久了。”
擺了擺手,又叮囑了一聲後九方尋離開了,和戒色擦身而過的時候也沒有給個眼神,那般自信的模樣讓戒色只覺得自己好失敗。
“你也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揮手退開了侍女,錦繡将這小院造成了只有兩人的世界,洋溢着各種緊張氣氛的世界,至少對于戒色來說是這樣。
卸妝很麻煩,加上旁邊還有個大老爺們傻杵着圍觀着,錦繡卸得有些手忙腳亂,即便看上去是舉手投足的自在,但是也只有錦繡自己曉得心裏有多煩躁了。
“拿着吧,點點數。”眼妝卸得煩了,也不耐身邊男人杵着看的尴尬,錦繡打懷裏儲物空間摸出一大摞的銀票塞進了戒色手裏懷裏,沒管得他的驚訝發愣,揪着這祛了尴尬的時分加速了卸妝動作。
“這是……”戒色腦子有點轉不過彎,直直地看着面前卸妝得認真的女人,心裏有些發沉。
不是不知道錦繡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但是戒色沒有想到錦繡會如此心狠的迫不及待的給他這筆錢。
“不是說好了的麽。”終于卸去了眼妝大部分,這樣再往下也會輕松很多,錦繡終于得空來正眼看戒色一眼了。
“就當是謝了之前你的一路保護,這是你的保镖酬勞。”
“酬勞?”戒色皺眉,他不想要這筆錢,他是倚着朋友的身份和錦繡一路随行的。
“我不要……”戒色想把錢還給錦繡,但是單他一雙手臂便抱得這摞銀票有些吃力,別說錦繡還在專心忙着卸妝,要是把銀票還給她,她絕對是沒空接下來的。所以雖然表示了拒絕,但戒色還是老實地抱着銀票。
錦繡聞言看了正抱着滿懷銀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光頭和尚,連眉角都沒有挑起來地又轉過了頭繼續對着鏡子卸妝。
“不要就扔了。”雖然也是疼錢的人,但是錦繡知道,這筆錢是不能心疼的,即便她早有心理準備戒色真的可能扔了它們。
錦繡的果決無所謂讓戒色有點反應不過來,就看着錦繡瞧也沒瞧他一眼的認真卸完了最後一點妝,側過了被擦得有些紅潤過分的臉頰掃了他一眼後真的有離開的意思,戒色有些抱不住這滿懷的銀票了。
“錦繡!”
真的錯開了身子也沒給句話,就連留個‘再見’都沒有,戒色真被錦繡給鬧得慌了個徹底,也沒法管得懷裏的銀票,松了一手的抓住了錦繡的手腕,嘩嘩的滿懷銀票掉了大半,不過戒色完全顧不上,因為錦繡回頭來看他的眼神好冷。
“放手。”
冷淡淡的皺了眉,錦繡掙了掙,但是沒有掙開戒色的鉗制。
“錦繡……”她真的是要用這酬金來斷絕了往來抹去了他們的共患難?想着,戒色手上力道顧不得傷了錦繡地又大了幾分。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放手!”一只手掙不開,錦繡加上了另只手來幫忙掙脫,鐵了心的要脫開戒色的鉗制,錦繡心裏也是有火的。
不過錦繡的火氣燒到戒色眼裏變了味,只倒是被徹底讨厭了,錦繡更願意的是和九方尋在一起,緊緊抱着銀票的第二只手也松了個幹淨,直接将錦繡的兩只手全握着緊實,徹底的是斷了她的掙脫念頭。
“你這混和尚,到底想怎樣!”錦繡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她想接近,這混蛋不讓,她現在想走,這混賬也不許!他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我、我……”被錦繡起了紅的眼珠子瞪得背後發麻,戒色想說點好聽的,譬如說他本不想弄疼她的,他也不想惹得她不開心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就是變了味的不受控制——
“別讨厭我,別和他出去,好不好?”
戒色覺得他們現在孤男寡女的氛圍這樣說話不大好,好像太過暧.昧,可是想着基本上也沒有和他想表達的有大相悖,所以他頓了兩頓也沒補話,只是想着終于也算是按着破石說的‘把心裏想的說出來’做到了,那麽,錦繡應該曉得他的意思了,至少不會覺得他那麽不可捉摸,不至于那麽讨厭他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