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的、陸晚晚抱不動的方方,最終被小公主一只白皙的手掌按在了地上,掙紮數次無果後無奈關機。
陸晚晚有些驚愕于顧先生的力氣——
畢竟方方那麽大的個子,她是完全沒辦法強制它關機的。
而且小公主看起來很柔弱……
陸晚晚還沒回過神,就看見了“柔弱”的顧先生,伸手慢條斯理的把方方整個翻了過來,拎着它後背一個扶手設計,把方方整個機器人單手拎了起來。
“……”也許陸晚晚的目光過于奇怪,顧訓庭有點不好意思的微側過頭,“方方很輕。”
陸晚晚:“………”
行吧小公主說很輕就很輕吧。
陸晚晚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顧訓庭真的沒有勉強,在他手裏方方真的不重後,就放棄了要幫着一起扛方方回去的念頭。
兩個人,一個方方一只軟軟,就那樣慢慢的、踩着陽光落下的金邊,回到了不大不小的屋子裏。
……
因為方方選的“床”在顧先生的房間裏,所以陸晚晚也跟着一起進來了。
給方方插上電之後,陸晚晚才松了口氣,注意到小公主房間裏的擺設。
和在小鹿星的那一間稍微有一些不同,但給陸晚晚的整體感覺卻還是一樣的——
幹淨、整潔、沒有什麽私人物品,看起來,就好像是冰冷的旅店。
而住在旅店裏的人,似乎随時都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和五年後,可能會老化的方方和圓圓一樣,會很快的離開自己。
陸晚晚視線落在一邊面色蒼白,一雙墨色的眼似是淡漠的望着方方的顧先生,心口有點難過。
她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了。
她不是一早就打算好,若是顧訓庭養好傷之後不願意繼續和自己接觸的話,就讓他離開的麽。
怎麽現在,卻因為他可能只是将這兒當簡單的住所,而感到失落了呢?
陸晚晚也不太清楚,只要想到他可能會離開,她甚至有些不想再看到小公主的臉了。
她的情緒明顯的低落了下來,顧訓庭也感覺到了。
他在想——
果然,陸晚晚今天被人欺負了。
之前應該強撐着精神吧,現在是在擔心方方?
“……”顧訓庭視線落在陸晚晚身上,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才好,他猶猶豫豫,半天開不了口。
陸晚晚摸了摸方方的禿腦殼,聽到小公主說,“它不會有事的。”
“嗯。”陸晚晚有些勉強的笑了下,“顧先生,你身體好些了麽?”
“好些了。”顧訓庭別別扭扭的,視線移到一邊,“今天,順利麽?”
真的,沒有被欺負麽?
真的,不和他說麽?
陸晚晚:“……”
陸晚晚看着顧訓庭捏緊飛行輪椅邊沿的手,大概猜到了他今天為什麽會突然來接自己了,心情又好了一些,平靜的搖搖頭,“有些不順利。”
顧訓庭的抿了抿唇,斟酌着安慰,“不要不開心。”
陸晚晚:“……”
她笑了下,“好,不會不開心的,已經都解決了,沒什麽關系的。”
“嗯。”顧訓庭聲音低啞,“也不用擔心方方。”
在陸晚晚開口讓他離開之前,他會将方方改造好的。
“好。”陸晚晚有些無奈。
陸晚晚看了眼窗外落下的光,本想和顧訓庭說自己的天賦測試結果的。
但她視線觸及到顧訓庭臉上那還沒消去的、略猙獰的傷疤,想到他曾經也是一個強大的獸人,現在卻淪落到這般田地。
如果和他說,自己的天賦值很高,他會不會覺得受到了打擊?
于是她看着小公主略泛紅的唇,只是說,“今天的測試結果還不錯,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麽限制了。”
不會有那些,非要去選擇有爵位的獸人的限制了。
“所以……你願意……”
你願意,繼續和我接觸嗎?
陸晚晚站直身,對上顧訓庭纖長的睫毛,話到嘴邊拐了個彎,“明天和我一起去廢舊機甲交易所嗎?”
……
在王子和小公主尬聊的時候,收到了安利斯塔的小道消息,開着用小半功勳半價買回來的豪華飛行車的陳柏越少将,也終于“遣散了”衆多雌性的圍捧,開始尋找自己的目标。
“ss級天賦的自然雌性,她一個人過來的,是刷好感度的機會。”
腦海裏回蕩着安利斯塔的話,陳柏越有些興奮了。
若是他真的能追求到陸晚晚,以後的仕途和地位絕對不僅僅是“少将”這麽簡單。
陳柏越非常酷炫從飛行車上走了下來,等在了乘坐公共飛行車必經的b出口邊,一身挺拔的藍色制服,還算硬朗的面容很有欺騙性。
他還記得陸晚晚那天怼自己的樣子,杏眼紅唇,柔弱又好看。
陳柏越帶着墨鏡,回絕了幾百個雌性委婉的暗示,給自己按了個深情專一的人設,在漸漸寒冷的風裏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愣是連陸晚晚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告訴自己,或許陸晚晚剛測試完,被白文雅等人留了下來,他不能急,要耐心。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漸漸暗淡,烏雲漸漸籠罩,天賦測試中心的人也越來越少,陳柏越終于有些按捺不住了,想進天賦測試中心裏找,卻被前臺攔了下來。
“少将大人,不好意思,只有雌性才可以進入這裏。”前臺小雌性臉色有些紅。
陳柏越摘下墨鏡,“可以幫我查一下一個叫‘陸晚晚’的雌性有沒有離開麽?”
“抱歉我們是不可以洩露雌性的隐私的。”小雌性委婉的拒絕了他。
陳柏越有點不太高興了,剛想說什麽,就看到了從樓下下來的白文雅。
“陳柏越?”白文雅拎着包,皺着眉看他,“你來雌性的測試中心幹什麽?”
陳柏越恭敬的說,“侯爵夫人,我是來找陸晚晚的。”
白文雅看他一身正裝,鼻尖嗅到他身上噴的據說最“招雌性喜歡”的獸人香水,立刻明白了七七八八,挑了挑眉,心裏對安利斯塔和他的印象同時急轉而下,“晚晚已經走了很久了。”
“謝謝。”陳柏越面上沒有露出什麽不悅,只是依舊恭敬的問着一些沒有ac數的話,“不知道您有沒有她的終端號,我想追求她。”
白文雅用他腦子壞了的目光看了他兩眼。
她想到了那天陸晚晚選的人,有些玩味的說,“你的前上司可能知道吧,如果你還留有顧元帥的終端號,或許可以問問他。”
白文雅說完沒去理會陳柏越瞬間沒能控制好,瞬間扭曲起來的表情,潇灑的拎着包離開了。
陳柏越要是真那麽想追求陸晚晚,早在前兩天就可以找一些人打聽了,又何必等到她天賦測試結果出來才聯系?
這種獸人,還是離陸晚晚遠一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