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發現證據
視力改善儀的測試實驗室，李異又試戴了一次最後改良的版本，認為沒有太大問題，順利交接了工作。
他向來小心翼翼，下午要搬到10層，他身上有個複制卡需要處理掉。
不确定10樓的安檢系統有什麽手段。
然而就在他秘密摧毀卡片的那一剎那，天賦生物的中心檢測系統收到一個警告信號。
而李異毫不知情。
與此同時，公司安保開始進行調查，找到門卡信息對應的人員，發現卡片完好也沒有丢失。
檢查門卡使用記錄和虹膜記錄都能匹配。
這種情況就是說有另外一張卡被破壞了，事件級別上升到高層。安保部門收到通知是不要打草驚蛇，隐秘調查。
下午李異抱着紙箱來到10樓，認證通過後。
自動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他首次走入十樓，這裏是天賦生物公司最先進的研究實驗室所在。
整個十樓的設計都給人一種極簡而又高科技的感覺。
智能邊緣實驗室位于十樓的中心位置。是一個半球型設計，其他的辦公或會議室都圍繞這個實驗室排列。
1005正是實驗室的門正對的辦公室。
李異走過去，門沒關，沈博士正在通電話，他敲了敲門表示他到了。
沈博士示意他到一邊坐下。
李異打量着這間辦公室，辦公桌上的文件整齊地堆放着，顯示着這個房間主人的嚴謹态度。
而房間的一角，有一個小小的咖啡機，昭示着沈博士的辦公風格。
牆壁上挂着一個巨大的黑板，滿布的公式和草圖描繪出了研究者的思維軌跡。
在黑板的一旁，是一塊拼圖，完整的拼出了人體神經系統的結構。
辦公桌另一邊的角落有個不小的魚缸，裏面有幾條斑馬魚游來游去。
“嗯，我知道了。“沈博士挂了電話，若有所思。
很快，他站起來，“我帶你過去，你的工作就在實驗室。“
沈博士不太在乎是否有闖入者，他相信沒人能脫離這次新研究成果的掌控。他對電話那頭神秘人的交待沒有太過在意。
沈博士帶着李異走進實驗室，一股冷空氣撲面而來。
實驗室鋪設着防靜電地板，牆壁上是無塵塗料，全部的配備都是為了保證實驗的絕對純淨。
他們走過一排排高科技的設備，最終來到了實驗室的中央區域。這裏是腦機接口研究的重心所在，周圍有各種先進的神經科學儀器，包括腦電掃描儀、神經信號解碼器、信息投射儀，和一些不知名的儀器。
在一臺特殊的設備旁，一個精密的微創式導航系統，配備有多個顯示屏，全景展示着人腦的全貌和高清局部三維映射。
這個設備就是他們進行侵入式腦機接口研究的重要工具，主要用于進行神經信號的實時采集和精密刺激。
實驗操作區是個無菌區，精密的設備和儀器，以及嚴格的操作手段，以防止任何可能引發實驗失敗的因素。
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內，只有3個統一服裝的研究人員忙碌着。
沈博士給他們互相做了介紹。
“李子路，數據科學專家。 “
“馮遠航，生物學專家。
“張泉，生物醫學專家“
“李異，數學和生物學博士。“
首次見面，大家互相微笑致意。客套了幾句。
李異注意道，他上次複制的卡是來自李子路的，他竟然是實驗室的人。
沈博士道：“李異的加入，主要是研究切斷神經連接的方案，目前的方案還有很多缺陷，後面你們一起讨論一下”
“馮遠航，你稍後和李異說一下目前進度。” 沈博士有事離開了。
馮遠航招呼李異坐到他位置旁邊，邊給他講解項目的進度的卡點。
“……”
“目前，沈博士對之前的方案不滿意，動物實驗不太穩定。”
“有沒有人體的實驗？“李異問。
“嗯，比較少，需要簽訂自願協議。都是帕金森患者方向。“
“沒有正常人的實驗？“
“怎麽可能？“ 馮遠航一臉驚訝，似乎在說你問的太沒有常識了。
李異垂下眼睛：“嗯，也是，政策不允許的。”
“你是擔心數據問題吧，其實我們公司有合作方提供的數據進行對比。“ 李子路插嘴。
“好了，別說了。小心你也被開除。” 馮遠航又對李異說：“你知道的，保密協議。”
李異問：“有人被開除？“
馮遠航不自在地笑了笑，沒回答。
李異:”……” 嘴挺嚴啊。
看來開除的這個事情有點蹊跷，之前還有別的人在這工作，李異暗暗記下。
“咱們這層大概多少人啊，這個實驗室是大家都可以進來嗎” 李異指了下自己的工牌，“用這個就可以進來？”
“噢，不是，這個工牌是10層大門的。實驗室只有我們幾個，後面你簽完保密協議，會給你開權限的” 馮遠航解釋，“人數，大概有30多個吧。”
題外話到此終結。
看來其他人應該都在實驗室周圍的房間。
李異上來的時候看過房間上有簡單的命名分類。例如材料室，微電子設計，臨床研究等。
旁邊的馮遠航去試驗臺上操作了，李子路回到在他的固定工位上對着屏幕快速整理着數據。張泉至始至終沒參與談話，似乎比較沉默寡言。
李異也開始整理資料，一遍理着思路。
他在了解項目情況後，既然是讓他看原來的切斷神經連接的方案，是否能改進。他需要先了解一下。
他看着方案嘴角上揚。真是巧了。
為了盡快參與獲取更多信息，他很快就表示他有一個新想法。
他提出，在切斷神經連接之前，需要設計一套特異的神經網絡，能夠識別與那些被特定波動激發的記憶有關的神經元網絡。一旦啓動，這個網絡就會切斷那些神經連接，讓這段記憶成為無法被訪問的“孤島”。
而不是舊方案采取空白波段注入，這種方法在切斷特定神經連接的同時，也可能切斷和其他重要記憶或功能相關的神經連接，這可能會帶來一些不可預估的副作用，如人格改變，精神功能衰退……
還有——特定記憶破壞。
而雜亂注入各種波段的後果很可能是——精神紊亂。
沈博士知道這個想法後，非常搞笑，認為這個思路非常好，立刻開始制定新的計劃，安排下去。
李異那邊會負責特異神經網絡的代碼，希望以後能不要用上。李異默默的想着。
在進入這個實驗室後，他就有一種預感，自己不是能輕易脫身的。
感到自己時刻都是被監控的狀态。
他都來到這裏了，也不能退縮，無論怎樣，能找到公司違法的證據和幕後之人是他的最終目标，現在算是進了一步。
李異先将排查重點放在所謂的第三方公司合作的實驗數據裏。
借口在特異神經網絡建模時需要參考正常人的腦波數據，在簽署保密協議後他申請到了數據訪問權限。
其他人也沒有懷疑什麽，這确實是更合理的做法。
果然，是好眠app那邊收集的數據。
而且，數據群中發現了不同種類的異常神經反應。尾随着一個特定的關聯指标，每當這個指标出現，受試個體的神經電位就會出現一種明顯的波動。
通過進一步的分析，他發現了一些關聯指标觸發的神經反應，确切地說，是某種特殊的神經波動。這些波動具有強烈的緊急反應，迫使被控制的個體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執行特定行動。
他瞳孔微張，高管李恒的案子，死亡原因是摔下樓梯……
現在實驗室裏到處是監控，他無法明目張膽的帶走數據。
更重要的是，幕後黑手是誰？特安組那邊不知道調查的有沒有什麽眉目了。
李異覺得還是先找機會和那邊溝通後，再确認一下行動方向。
他收回思緒，開始編寫特異神經網絡的代碼工作。
時間過得很快，下班前，沈博士親自給他把升級權限後的工牌還給他，并興致勃勃的和他讨論了下目前的進展。
他走之前看了下沈博士的辦公室，仍然亮着燈。
回到臨時住所，他把工牌翻出來，表面沒什麽異常。又檢查了自己随身的東西，沒有發現什麽，長期的職業習慣讓他有一種直覺和警惕。
應該還是工牌。
李異不敢大意，他猜對了。
他故意打開電視播放體育賽事，拿出工具，很快靜電探測發現了迷你監聽器，天賦生物此舉真是一盜遇二賊，班門弄斧了。
李異輕舒了口氣，給隊裏發信息說了情況。
在監聽器範圍外，他來到屋外一個空曠的地方。觀察沒有異常後聯系了老于。
此刻，在天賦生物辦公室，沈博士語氣沒有平時那麽沉穩，帶着點難掩的激動。
電話那頭：“既然有了方案，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沈博士：“我明白，只是需要在他的工作完成後。“
“不，現在就控制起來，接下來你可以自己做 “ 神秘人道：”我可不相信你沒這個能力。“
沈博士沉默數秒：“我只是擔心小宇的安全。“
“呵呵，也不會比現在更差。而且，我收到一些消息，他很可疑。“
神秘人又道：“盡快處理。“
電話挂了。
李異把情況也和老于交待完了，讓組裏重點去查沈博士和他相關的聯系人。
老于建議他立刻撤回，他沒同意，他已經潛入核心實驗室，很有可能能找到更多的機會，找到幕後之人的相關罪證。
現在離開就是明擺着告訴對方他們被懷疑了。萬一對方藏匿起來毀掉證據，就更加難追查。
聯系那些案子的情況，涉及的人員都是身份地位不一般的，對他們進行控制或者暗殺，很可能和境外勢力有關，這關乎着國家安全和尊嚴被挑戰，所有人一定要全力以赴。
最後他說到，“如果你察覺我這邊出現了異常，按照之前安排的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