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劇組很年輕!
這是梵音第二天見劇組所有人時第一個想法,劇組裏不管導演,副導演,編劇還是攝影都是一群年輕的孩子,所有人見到梵音來都顯得很激動,他們還在學校念書的時候,教授分析影片或者給他們上表演課,很多時候都是用梵音的電影作為例子,真沒有想到有一天能和梵音合作。
“梵音姐,可以這麽叫您吧?”導演周末是個看起來儒雅的男孩子,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說起話來不緊不慢,讓人容易心生好感。“我是《樂爻》劇組的導演,周末,您能接受我們的邀請來出演,我們真的很感激您。”
梵音笑着搖搖頭,看着面前還有些不自信的年輕人們,溫和道:“我看過你們的劇本,我很喜歡,我也看過你們以前拍的系列片,雖然在技巧上有不足,但看的出來你們很有思想,很有創意,現在的電影市場需要的就是創意,一味的照本宣科不是你們這群年輕人該做的,所以我選擇來出演這個角色,是因為它的劇本和劇組都讓我滿意。”梵音的話,無疑給了這群年輕人很大的鼓勵,在現在這個時候,哪怕他們拍的東西已經小有名氣了,可是劇組現在的處境依舊艱難,要不是這次有人資助他們,劇組是完全拍不起這部電影的,劇組不少人都覺得現在很迷茫,他們甚至都懷疑這樣的堅持是否還有意義的時候,梵音,一個國際頂級演員告訴他們,他們的劇組不比那些大牌劇組差,好像身上立即就有了動力,這種鼓勵劇組裏幾個女生紅了眼眶。
周末沉默了一下,扶了扶眼鏡,認真的對梵音道:“謝謝梵音姐的肯定,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梵音微笑不語。
上午梵音跟劇組的工作人員認識的差不多後,下午周末就在他房間裏召開關于這次拍攝的演員的一個會議。
這次拍攝的主要演員其實并不多,女主人公由梵音出演,女主人公的好朋友,一個攝影愛好者,就這兩個主要人物,要問梵音現在見到自己在劇中的“好朋友”的想法,那麽梵音只有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孽緣”!前情敵演自己的好朋友?導演你确定她們倆不會打起來嗎?
沒錯,出演梵音好友的正是許久不見的——李荔,但梵音又覺得她不像是曾經的李荔了,當初的李荔老是一副小白花的樣,其實內裏又像她那個做老大的爸爸,內藏驕傲,當人戳穿她時她又鋒芒畢露。但是現在的李荔,梵音不得不承認,任誰見了她,都得說一句“好一個如水般溫柔的女子”,溫柔,現在李荔的身上透着圓潤的溫柔感,不過,梵音就是感覺哪裏有些怪異!
“梵音姐,好久不見了。”李荔笑容恬淡的跟梵音打招呼,自然到兩人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
“梵音姐和阿荔以前認識?”周末原本想為兩人介紹一下,沒想到李荔竟然認識梵音,語氣熟惗的就像是老友一樣。
“阿荔?”梵音玩味的重複了一遍周末的喊李荔的稱呼,很……親切呢,“啊,以前與李小姐見過幾面。”
聞言,周末立即不語,低下頭扶了扶眼鏡,很明顯,梵音的語氣說明她跟李荔的關系遠沒那麽簡單。而李荔臉上完美的笑容則僵了一下,發覺梵音依舊眼神不明的看着她,李荔馬上又恢複了過來,笑的依舊大方,道:“是啊,當初梵音姐在領獎臺上,我也只是在她下來的時候有幸跟梵音姐說過幾句,梵音姐能記得我已經很不錯了。”
梵音撫了撫自己裙子上的褶皺,嘴角微微上揚,一語雙關道:“李小姐這句就太謙虛了,我梵音別的本事沒有,唯有記憶力好的不行,像李小姐當初在香港這麽有名的人物,梵音自然記得。”說完這句話,梵音緊緊的注視着李荔,只見李荔只是死死捏着自己的手,面上卻不露一點神色,看來這幾年,李荔長進了不少啊!
周末面對這種有些詭異氣氛,實在是無力調節,這兩個一個是好不容易請來的大明星,一個是自己的投資人要求的演員,誰也得罪不起啊。
這次的拍攝是在獨南苗寨拍攝,獨南苗寨,官方名字為獨南村,原名叫同南,而在神話傳說和古歌兀術中的名字為野河略。全系苗族中的短裙苗。獨南苗寨每年農歷五月的粽粑節是方圓幾百裏苗族村寨最神秘的民族節日,也是獨南苗寨最獨特的民族節日,而且是唯有獨南苗寨的短裙苗族兒女才能過的節日,有相當的規矩,區別與任何地方的苗族村寨。獨南苗寨民風淳樸,外界人士涉足較少,是黔東南保存最完好的一塊未受污染的生态文化淨地。
第二天一早,劇組一行二十二個人正式從酒店出發,前往去獨南苗寨的路上,這次的拍攝,大部分是在森林裏獨南苗寨只是作為最後女主人公——格娜終于找到了隐藏在大山深處的神秘家鄉而已,而在原始森林裏穿行尋找家鄉,遇見的動物植物才是這部電影真正要拍的東西,所以梵音他們一行必須橫穿這座連科考隊都還沒有發掘完的原始森林,到達那邊的獨南苗寨。
大自然的魅力是無窮的,不知不覺中,梵音已經在這片原始森林裏拍攝有三個月之久了,時間也快到了法斯莉亞和King的生日了,在森林裏,自然沒有手機信號,而梵音帶衛星電話,不知怎麽的,忽然就壞了,大家都開玩笑說可能是地球磁場問題,梵音也沒有在意,家裏孩子有邁克爾在,應該不會有問題,現在劇組跟森林野人一樣,一點也跟外界沒法聯系,所以梵音還不知道世界又一次被震撼了!
在這三個月的拍攝中,梵音與李荔的關系一直不好不壞的,不好很正常,不壞就是因為兩人在電影中演的就是一對面對危險能把生存的希望留給對方的好朋友,這就必須要培養一定的默契了,梵音是個敬業的演員,她又很喜歡這部電影,所以梵音才去跟李荔培養默契,久而久之,對李荔的戒備心也就放松了,畢竟在這裏,李荔也就是一個弱女子,也沒有幫手,還能害了她不成,再說了,她身邊還有阿天和阿地呢!
在地球的另一邊,邁克爾疲憊的靠在沙發上,蒼白的臉上黑眼圈很重,他已經有三天沒好好休息過了,亨利坐在下首的沙發上,臉色陰沉的滴出水來,他如獵鷹一樣的視線鎖定着對面邁克爾那個還說個不停的律師,聲音低沉的打斷了他:“你的意思是讓邁克爾再一次庭外和解嗎?”邁克爾的律師不自在的閃開了被亨利直視的眼睛,推了推眼鏡,咽了口口水道:“是……是的,現在接手這個案子的是拉裏·菲爾德曼,就是他當初替喬丹·錢德勒打的官司。”
聽到這個名字,邁克爾和亨利都皺了皺眉,這個孩子的父親就是在1993年誣告邁克爾強迫他的兒子喬丹發生不正當關系的
,當時邁克爾正在開第二次巡回演唱會,這種污蔑對他的傷害很大,他迫切的想回到正常生活裏,所以才接受了律師的建議,庭外和解。沒想到,他這次又被人污蔑,控告他猥亵男童,邁克爾簡直快氣瘋了,不用想這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原本讓律師過來是要跟他說這場官司一定要打下去,沒想到他一來就嘴不停的勸邁克爾再一次庭外和解!
“不……”
“你TMD在放屁!”
忽然門外一個聲音打斷了邁克爾的話,客廳的三人看過去,居然是安德森和阿玄帶着孩子一個陌生的男人,安德森走過來沖着邁克爾的律師嘲笑道:“怎麽?不認識我了?上次在Tommy Mottola先生那裏,你還對我很友好嗎?”邁克爾和亨利震驚的看着滿頭大汗的律師,不敢相信他也是Tommy Mottola(sony前總裁)的人?
“哼!”安德森冷哼了一聲,沖阿玄揮了揮手,阿玄笑眯眯的走到律師身邊,捏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他提了起來,道:“走吧,先生,我們需要好好交流一下!”說完不顧律師的掙紮與他向邁克爾的呼救,粗暴的将他拎了出去。
“這是怎麽回事?”邁克爾陰着臉問道。
安德森嘲諷道:“這還用問,Mottola不知道我們的關系,想收買我,我去他家裏時,正好看見了你那個律師出來,那個白癡居然還沖我點頭問好?哈!”邁克爾和亨利對視了一眼,看來這次的事情依舊跟sony那群人脫不了幹系。
“對了,這是梵音的首席律師,喬什·克萊德曼,我專門請他過來幫你的。”安德森把一直聽着他們說話的陌生男人介紹給邁克爾,喬什平靜的握了握邁克爾的手,道:“您好,傑克遜先生,我是梵音的首席律師,下午梵音的律師團其他人會陸續到達,我會作為您的辯護律師,為您打這場官司,前提是您不願意庭外和解!”邁克爾得知他是梵音的律師,眉頭松了松,露出了連日來第一個笑容,梵音的律師團他當然知道,一共四個人,為首的這位喬什是專門為梵音處理各種最難的事件的,他底下還有專門處理經濟的,負責梵音在娛樂圈方面合約問題的,還有梵音的生活律師,當初2000年,邁克爾被控告違約,拒絕悉尼和夏威夷的兩場演出,就是梵音專門負責梵音的娛樂圈的律師幫忙打的官司,沒想到這次居然是梵音的首席律師!
“我當然不會庭外和解,我要告訴所有人,他們那是誣告!”邁克爾目光堅定的對喬什說,喬什緩慢的點頭,語氣淡漠,但仿佛有無盡的的自信,“那麽,傑克遜先生,我接受您的委任!”
這一切,與世隔絕的梵音當然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邁克爾居然被誣告了,還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和兒子将會度過一個哭泣的生日。
清晨的森林裏的空氣很清新,特別是原始森林裏空氣,清新的還能聞到泥土的氣味,梵音倒是挺喜歡這種生活的,雖然住的是簡易帳篷,吃的是壓縮食品,但是梵音挺放松的,兩輩子都沒有過的放松,早晨面朝朝陽深呼吸,眼中是秀麗的大自然,聽見的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與舒适。
“小姐,阿地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阿天神色自然的站在梵音身邊,仿佛是在問梵音早上吃什麽的樣子。
“不對勁?”梵音輕聲反問,聲音小的只有站在她旁邊的阿天才能聽見。“是的,今天早上起來,阿地在營地周圍發現了一些軍靴的腳印,不過很散亂,應該不是正規軍人。”阿天的話,讓梵音呼吸一滞,不是正規軍人?雇傭兵還是別的?為什麽會出現在營地周圍?“你覺得怎麽辦?阿天?”梵音畢竟不是什麽專業人員,這種事還是問阿天他們比較好。
阿天隐晦的朝四周巡視了一圈,發現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這邊,才放心道:“小姐不用擔心,有我和阿地在,您最近盡量都和劇組呆在一起,阿地尋着一些蹤跡去追查去了,希望跟咱們沒有關系。”“阿地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梵音皺眉,萬一是一群亡命天涯的人呢?“阿地如果有危險,他會給我發信號的,不過到時候您……”阿天有些為難,他第一任務肯定是保護梵音,但是他也不可能放任兄弟有危險,如果真出了事,還是早有個章程比較好。
“你到時先去救阿地,我會跟着劇組的,而且,我不認為,他們是沖着我們來的。”
“是的,小姐。”阿天點頭。
但是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阿地都沒有回來,梵音擔憂阿地的情況,而且營地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所以梵音還是讓阿天去找阿地了,這樣一來,梵音的保镖就都不在她身邊了。
今天要拍的戲是格娜和好朋友沈沁一起過崖的時候,格娜一腳踩空了,差點掉下去,沈沁奮不顧身的抓住了她,救了格娜,但是自己卻胳膊脫臼了的一場戲。這場戲要在峽谷邊拍,這個峽谷是森林裏唯一一處低谷,峽谷很深,谷壁長滿了樹和草,顯得有些深不見底。
這場戲算是最難拍的一場戲了,因為這裏的地形誰也不熟悉,本來這場戲阿天和阿地很反對梵音拍,但是梵音覺得那麽多人都在,又吊了威亞,肯定沒問題,所以,還是堅持自己拍。這邊工作人員在給梵音吊威亞,導演周末一直在給李荔講戲,李荔的演技實在一般,不太出色。
“阿荔,這段你一定要表現出那種緊張,奮不顧身的……阿荔,阿荔……你在想什麽呢?”周末皺眉用劇本在李荔眼前晃了晃,李荔“啊”了一聲,好像才回過神來,發現周末一臉探究的看着她,她頓時緊張道:“怎麽了?你剛說什麽?”周末深呼了口氣,壓制住心底的不耐煩道:“我是說這段戲,你要怎麽演……”“啊,那個,我知道的,昨天我專門去和梵音姐對過戲的,沒問題,一定沒問題的。”李荔重複了好幾遍沒問題,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那邊已經快準備好的梵音,微微低下頭,咬住下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周末以為她擔心自己的演技,嘆了口氣,安慰道:“不用這麽緊張,這段戲大部分鏡頭在梵音身上,你好好發揮就行了。”李荔沒有擡頭,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所以誰也沒看見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與眼裏燃起的瘋狂!
一切準備就緒,梵音和李荔并排走在崖邊,攝像機在這時是在很遠的地方拍一個大全景,用來交代兩人所處環境,劇組人員都跟攝像機到了大概兩人有快二十米處。
“小沁,你看,我好像記得這裏,當初我跑出寨子的時候好像就經過了這個大峽谷。”梵音飾演着格娜,說着臺詞,很激動的看着面前熟悉的地方,她一步步走到崖邊,想想更清楚的看看是不是自己見過的那個峽谷,忽然,格娜腳下一滑,直接滑下了崖邊,李荔飾演的沈沁原本要反應很快的抓住梵音,但是李荔出乎意料的隐晦擡了下頭,向上看了一眼,才撲過去要抓住梵音,但是說時遲那時快,梵音身上吊着着鋼絲忽然從上面斷了,遠處劇組的人只看見梵音先滑了下去,然後李荔撲過去剛準備抓住她時,鋼絲斷了,梵音尖叫了一聲,直接掉了下去!
“快救人!”周末大吼了一聲,将震驚的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們喊醒,大家飛快的撲了過去,李荔還趴在那裏,仿佛被驚呆了,她被工作人員扶起來後,直接向管道具的工作人員沖了過去,神情激動道:“威亞怎麽會斷?怎麽會忽然斷了?”她大力的搖着這人,其他工作人員趕緊把她拉開,李荔被拉住,還不停掙紮道:“都放開我,我告訴你,梵音姐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的,梵音姐……”說到最後,李荔居然失聲大哭起來,周末一看李荔都傷心成這樣了,也不在追問當時到底怎麽個情況,其實大家也有目共睹,是威亞忽然斷掉的問題,周末頭疼不已,趕緊讓一名工作人員,先送都快哭昏過去的李荔回營地。
“導演,這峽谷太深了,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有救援設備,這……”副導演着急的問周末,梵音可不能出事啊,梵音如果出事了,十個他們劇組都不夠賠的,而且還有被梵音影迷唾棄死的可能。
周末掃視了在場所有人,心情很沉重,大家剛一直在崖邊喊梵音的名字,峽谷裏一直沒有聲音,所有人都緊緊的注視着周末,他是這個劇組的核心,靈魂,可是周末也才是個26歲的大男孩,他扶了扶眼鏡,聲音低啞道:“找兩個人馬上回去,找專業的救援隊過來,我們其他人先試試能不能下峽谷去看看,梵音……絕對不能出事!”她出事的後果不是誰能承擔的起的!這句話周末沒說出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大家都很驚恐,如果梵音出事了,他們的後果會是什麽,他們想都不敢想,更有幾個女生甚至抱頭痛哭,一片陰雲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是最後一次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