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威廉姆斯到時,拖住尼爾的那學長說尼爾已離開,氣得蹬腳,可事已至此,也并無他法,只得帶上兄弟們現行撤退。
尼爾跑到宿舍,心還跳動不已,被吓壞了,他渾身顫抖着呆站了會兒,幾個舍友見他臉上布滿了無盡的恐懼和害怕,就關心地問他怎麽了,可尼爾怕連累別人,就搖頭說沒事。
其實在他心裏很清楚,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一些人的生存和展了,他也不知該怎麽辦,因為如今威廉姆斯和球隊幾個隊友已經想弄廢他,如果只是一味的躲,也不是長遠之計,如今必須想出一個兩全之策,既能保證自己能一帆風順的度過這一年,也繼續在校隊打出一番天地。
但這似乎太難了,因為威廉姆斯從一開始的針對,以及讓他表妹靠近,可未果之後,現在居然想廢掉尼爾,達到他的目的,鞏固他在北卡校隊的地位。
尼爾呆站了會兒,便沖出宿舍。
樓道間的燈光将他的影子照得無比的長,好像就連燈光也不同情他的遭遇,反而讓他身後始終被陰影圍繞,但他還是不畏懼,借着不明不暗的燈光,跑下樓,仰頭望望杳無星辰和皓月的天空,微微唏噓了一口氣,在電話亭門外徘徊不定,好幾次之後,他還是邁進了電話亭,先撥通了家裏的座機。
“你好,請問你是?”努安娜從那頭傳來甜美溫柔的聲音,面帶着笑意詢問。
“媽媽,是你嗎?我是尼爾。”
“兒子是你?是媽媽,你怎麽這麽久才打電話回來,你還好吧?”努安娜聽見兒子的聲音,頓時激動不己地說。
尼爾沉默地拿着電話呆站了會兒,很小聲地淺淺回了句:“媽媽,我還好,只是想你們了!”
“兒子,沒事,你好好學習,好好練球,打球,我和你爸爸有時間就來看你。”
“好的,媽媽!”
“其實,我們也特別想你,只是迫于生計,別無他法,你一個人在外面要懂得照顧自己,都開學一個多月了,你給薰衣打電話了?”
“媽媽,我還沒來得及給她打電話,一會兒就給她打,有時候還是特別渴求她能和我一個學校,被她罩着真好,可如今沒有那種可能了,有時候感覺到很孤立無助,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遇到什麽事,都只能自己一個人扛着,而且身邊人心叵測,讓人防不勝防,很多人見不得比他強,比他好,如果稍微比強一點,好一點,就羨慕嫉妒恨,随後便各種刁難……”
尼爾在電話裏說到這兒時,被一直聆聽的母親聽出了什麽,突然冒出的這樣一句話打斷:“兒子,那你一定過得很不快樂吧?”
尼爾又僵持了會兒,牽強地笑笑說:“媽媽,沒事,很好!”
努安娜明顯感覺到兒子有點不對勁,問他好不好,快不快樂時,總是沉默遲疑一陣子才回話。
作為為母親,這點直覺還是有的,于是,努安娜從電話那頭傳來疼愛,擔憂的質問聲:“兒子,你跟媽媽說實話,到底生什麽事了?”
尼爾也覺察到母親已經将他的話聽進去,已開始懷疑他遇到難事了,可一向比較要強,嘴硬的尼爾還是不打算實情相告,打算先自己處理,處理不了再說,便臉上帶着勉強的笑意回母親:“媽媽,我真沒事,你別多想,你看我都還能笑,嘻嘻……”
“對了,媽媽,你白天也夠辛苦了,要不今天就說到這裏,我愛你們,注意身體,拜拜!”尼爾短促的嘻嘻一笑之後,擔心繼續和母親聊下去,會被一向直覺很強的母親現,便想快挂斷和母親的對話。
“我們會的,你也是一個人在外,要懂得照顧自己,我們愛你,在外面多結識新朋友,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不要太由着性子了。”
“知道了,媽媽!”其實尼爾回答這話說,已淚眼盈眶了,只不過,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一向堅強的尼爾,強忍着哭聲,盡量不讓父母知道,否則,可能父母回連夜趕來北卡羅來納州,便嘟的一聲挂了電話。
這聲急促挂斷電話的聲音,讓努安娜心頭微微一顫,手握着電話,久久不肯放下,而腦子裏再現着剛剛兒子說的那些話,始終覺得話中有話,兒子一定遇到什麽難事了,不行,得告訴路易斯。
“路易斯,路易斯……”
“怎麽了,親愛的?”
“剛剛兒子打電話了,說了一些極不正常的話語,他倒是說沒事,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應該遇到什麽難事了,我擔心他,你能陪我連夜趕往北卡去看看他?”努安娜擔心焦慮地來回走着,緊握着雙手,手都握出汗了說。
“親愛的,沒事的,他都成年了,能遇到什麽事啊?”路易斯瞅瞅窗外,黑漆漆的,而且這會兒什麽東西也沒吃,肚子還咕咕直叫,就安撫努安娜焦急的心。
“一句話,就問你去不去?”努安娜因為兒子剛剛一個電話,這會兒甚是心神不寧,甚是擔心兒子,便對丈夫冒出了這樣一句。
“好,我陪你去。”
努安娜征得丈夫同意之後,便匆匆忙忙回卧室收拾行李,以及帶上來回花銷的錢,夫妻倆便關上窗,鎖好門,相互挽着手而去。
盡管路易斯和努安娜出門之前就有預感,這會兒天色已晚,估計去北卡羅來納州的車,應該沒了,可想到遠在北卡羅來納州的兒子,就覺得再大的問題也不是問題了。
尼爾給母親打了電話之後,之前嘴裏說要給薰衣打個電話,可給母親打完電話之後,就忍了,因為他不想再哭一次,作為男子漢,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難,也要硬着頭皮去面對,而不是一味的指望親人朋友。
于是,尼爾便将眼角的淚水一抹而幹,再次仰頭望望黑得讓人有些後怕的夜空,深深嘆了口氣,小聲說了句:“哎,今晚的夜空,全部被黑暗籠罩,真渴望快些過去。”
尼爾都不敢多看幾眼,轉身飛奔回宿舍,洗漱完便倒頭就睡。
可始終不能安穩入睡,因為腦子想到威廉姆斯和他兄弟們要廢了他,就會擔心和後怕,盡管剛剛給父母打了電話,但自己始終說不出口。
這時候的尼爾,特別渴望父母和薰衣能在他身邊,這樣就不至于太孤立無助,就不至于太擔心後怕羨慕嫉妒恨他籃球天賦的那些人對他做什麽,因為身邊有值得信任之人。
此時此刻的尼爾,身心疲憊,可就是無法睡去,他甚是覺得無助,盡管來北卡州立大學認識了一位好哥們兒貝爾多,可遇到如今這樣的事,貝爾多即使願意幫忙,自己也于心不忍,将一個無關的人亂入自己的風暴中,更何況貝爾多或許也幫不上什麽忙,只會給他帶來麻煩。
因此,即使再無助,也先自己扛扛看,如果實在扛不住了,再求助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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