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祁蓁伸手接過荷包後,她将荷包放在鼻尖下,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這香味真好聞!”
花月影雙手擱在身前,她輕啓着唇瓣說道,“你若是歡喜,我再送你些。”
“那多不好意思!”祁蓁将荷包塞入袖口,她緩緩的開口說道,“還得勞煩配花藥。”
“我自小精通醫理,不過是舉手之勞。”花月影邁開步子,在前頭為她引路,“況且,都已是自家人,不必那麽客氣。”
祁蓁款步在她身後,不露聲色的說道,“那恭敬不如從命。”說罷,她跟着花月影的步伐,就若有所思起來。
談話間,花月影已将祁蓁送至廂房外,她停下腳步說道,“阿蓁,我已将你送回,若無旁事就先走了。”
祁蓁做了個請的手勢,淡淡的開口說道,“有勞,月影姑娘!”說罷,她轉身就推門而進。
廂房內,炭盆早已備好,手爐擱在桌案,太師椅中墊着白狐皮,祁蓁落坐在狐皮裏道,“沒想到總督府還是卧虎藏龍之地。”
舒窈拿起桌案上的手爐,她将手爐打開放入炭木,“姑娘,奴婢看她可真是張狂,當你的面怎能說那番話。”說罷,就将手爐遞給祁蓁。
祁蓁接過手爐捧在手心,她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姑娘家的心思,我豈會不懂她?”
“她是故意将宴請之事,推托到姑娘身上的!”舒窈雙手垂放在身前,她嘟着小嘴生氣的道,“她骨子裏定壞着呢。”
祁蓁眼底含着笑意道,“我知曉你是有意護我,也有人對我虎視眈眈。”語落,她的神情逐漸凝重,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們可得沉得住氣,不然怎麽捉到真兇?”
舒窈颔首點頭,覺得有理道,“姑娘說的是,奴婢記住了。”
祁蓁稍稍擡起眉眼,她吩咐着舒窈說道,“這幾日忙宴請之事,怕顧及不到錦盛莊,你得前去尋秋姑姑,讓她幫我費心照看。”語落,她有條不紊的說道,“末了,你再去趟溫府,讓溫言得空來我這裏,我有要緊事兒尋她。”
聞言,舒窈謹記心中,她不緊不慢道,“是,姑娘”說罷,她轉身就往屋外走去。
……
晌午過後,這高挂的暖陽回落,溫度逐漸低落下來,傅珩澈剛回總督府,就被穆子清召去正堂。
穆子清端坐在太師椅,她稍稍擡起眉眼道,“澈兒,聽聞你徹夜未歸,這事兒可是屬實?”語落,她神情凝重,脫口而出道,“你如今屋裏已有佳人,怎還不想着回府歇息?”
傅珩澈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道,“母親,昨夜在處理公務,這才耽擱未回府。”
穆子清招呼着他到跟前來,擡手落在他的手背上說道,“你的身子骨經不起勞累,公務不是有手底下的人?怎能萬事都親力親為!”
傅珩澈深知其母的脾性,無非是心疼他的身子骨,他話鋒一轉的問道,“不知母親喚孩兒來是有何事?”
穆子清恍然大悟,滿臉正經的說道,“如今你的側夫人安然歸來,也應當考慮迎娶正室夫人。”語落,她拍撫着傅珩澈的手背道,“若你有何中意的姑娘,為娘可為你去提親的。”
聞言,傅珩澈搖晃着腦袋,他輕啓着唇瓣說道,“沒有。”
穆子清雙眉微蹙,她試探的問道,“那你覺得月影如何?好歹你們也是青梅竹馬!說不定……”
話語還未說完,傅珩澈後退半步,他雙手作揖的說,“母親,我與她只有兄妹之情,是萬不能成婚過日子。”
穆子清起身站起來,她語重心長的勸道,“可正室之位也不能空着!”
傅珩澈颔首點頭,他若有所思的說,“孩兒自有打算,還望母親無須操心。”說罷,穆子清輕嘆口氣,她走到桌案旁邊,打開食盒就讓他食。
誰知,花月影早已步至門外,聽見了屋裏的那番話,她只覺得呼吸困難,似有人在她的心尖刺刀,她轉身就從正堂外離開。
沒過多久後,傅珩澈邁着步子走出正堂,他破天荒的沒有回到書房,而是沿着游廊往廂房走去。
少頃,在廂房外響起敲門聲,祁蓁在美人榻上熟睡,傅珩澈只好推門而進,見她獨自待在屋子裏,壓低着聲音問道,“易德,這是怎會回事?怎留她獨自在屋裏?”
易德跟随在他身後,他垂着腦袋回應道,“二爺,舒窈替夫人辦事去……”話語還未說完,傅珩澈擺了擺手道,“明日多派些侍女前來伺候。”
易德颔首點頭,他畢恭畢敬道,“是,二爺!”語落,他稍稍擡起眉眼,甚是有眼力勁兒道,“小的,現在就着手去辦。”說罷,他轉身就退出門外。
許是屋裏的動靜吵她,祁蓁躺在美人榻上,她擡手揉着雙眸道,“舒窈,事情辦的如何?”
這時,傅珩澈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道,“舒窈還沒有回來!”
熟悉的聲音貫入耳畔,祁蓁倏地起身坐起來,她仰頭望着聲音來源,“你……你何時……何時過來的?”
傅珩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輕啓着唇瓣說道,“剛進屋,沒多久!”
聞言,祁蓁張了張唇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傅珩澈漫不經心道,“方才你在榻上熟睡,敲了半晌都沒人理。”
祁蓁緊皺的雙眉舒展開,她掩着嘴就輕咳了兩聲,傅珩澈見她穿的單薄,擡手解開身上的皮裘,就順勢披在她的身上。
祁蓁睜大雙眸望他,她擡手撫着皮裘道,“有勞傅大人!”
傅珩澈站在她跟前,淡淡的開口問道,“聽聞,母親讓你操辦宴請之事?”
這時,祁蓁颔首點頭道,“正有此事!”語落,她的目光就落在他的翡翠扳指上。
傅珩澈側身望着桌案,案上放着半截梅花枝,還是含苞待放的模樣,“如今貢錦之事足以讓你勞累,宴請之事吩咐牢靠的人去辦,大可不必何事都親力親為。”
祁蓁抿着唇,她沉着臉色,似賭氣般道,“可花月影都是事必躬親。”
聞言,傅珩澈偏頭望她,他神色凝重道,“你與她不同!”語落,他輕啓着唇瓣道,“你是總督府內的夫人,理應吩咐底下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