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ülller小小的個子形單影只地消失在忙碌的人群中,衆人心裏相當不是滋味。
Rossi掏出手機撥通了Garcia的電話:“Garcia幫我查一個叫Bob Anderson的人。”
“很高興為您服務,長島先生,請稍等。噢,Bob Anderson堪稱游手好閑的典範。本地人,有一個妻子,一個女兒。他本人站過零售店、超市,洗過車,當過毛紡工、焊工、木工,還當過短途司機……不過這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目前他在家休息,原因是……高血壓及糖尿病。曾經因為賭博輸得賊慘,跟人幹過架,還被關了三個月。啊對了,有一輛藍色的三廂Ford Mondeo。我已經把他的地址給你們了,不用謝我~”
“藍色的三廂Mondeo?”Giggs驚訝地重複了一句,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盤問的時候有人說起過這個,之後也聽到過有争吵的聲音。”
“JJ還有Giggs,我們去一趟Anderson家,其他人現在這裏待命。”
Rossi前腳剛走,Lucia又撥通了Garcia的電話:“親愛的,再給我介紹一下Mülller一家的詳細情況。”
“好的,我的女神殿下。Eric Mülller是市急救中心的救護車司機;Anna Mülller原姓Anderson,結婚前在一家醫院做後勤,婚後就辭了職。結婚兩年後兩人生了個女兒Maya,可是孩子出生不到半個月便發燒燒壞了腦子,還有先天性心髒病;七年後兩人又生了個女兒,就是小Carol。好在小Carol相當争氣,向來樣樣優秀,曾經考上了Johns Hopkins但不知道為什麽最後沒去,倒是上了個本地的麥迪遜分院。啊對了,小Carol12歲的時候出過車禍,左腦的垂體受過傷,估計這就是她長不高的原因吧。順帶說一句好遺憾的,要不然你倆就是校友啦?”
“畢竟最後沒呢。她怎麽出的車禍?”
“據肇事司機說是有人從後面推了她一把,不過沒有證據。報告裏寫的是司機超速及無證駕駛。其他還有什麽需要知道的嗎,女神殿下?”
“Garcia,看看Carol Mülller平時都上些什麽網站,說些什麽。你可以試着搜索這些詞:命運、上帝、傷害、責任、解脫,再交叉對比一下化學相關,尤其是精神類藥物相關研究專題的賬號。需要我提供幾個藥名嗎?”
Capitolo 22
“Lu……Lucia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Carol Mülller?!天哪你是認真的嗎?”Garcia一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除去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相信我,我再能理解她的感受不過了。”Lucia難得一本正經。
“呃,有,有這麽一個INS賬號,lorak913,經常說什麽‘如果沒有我這個世界會不會更好……’、‘我就在這裏,你們為什麽看不見我?’、‘我曾經相信有上帝,可是上帝是否相信世間有個我?’,IP不定,最近一次登錄顯示是在半個月前,日本高崎。”
“沒錯了,就是她。Hotch,我和博士去一趟學校。”不等Hotch點頭,Lucia拉着Reid就往外跑。
發動車子上了路,Reid終究還是忍耐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疑問:“Pirlo,為什麽……”
“是Lucia!!!為什麽我要懷疑她?不知從何說起,反正就是見過這種人吧。或許你可以看做是女人的第六感?”Lucia微微一笑,“人有時候其實很簡單,你無心的随口一句支持或許就成了別人活下去的理由;人有時候也很複雜,為了區區幾個字就一時沖動惹下大禍。你幹這行這麽多年了,應該最了解這些了才是。”
“這都不像你說的話了,Pir……Lucia。”Reid抿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哈哈,那什麽才像我說的話呢,博士?”恰逢紅燈,Lucia停車轉頭,伸長了脖子看向Reid,“我好歹也是BAU的一員,偶爾也要假裝正經讓你們依靠依靠嘛。”
Reid被Lucia看得大囧,緊緊縮在椅背上臉色通紅,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不過Lucia今天好像也沒什麽心情,沒有再調戲Reid,專心地開車了。
一把車子開進校區,兩個人就在不斷感嘆好多水靈靈白嫩嫩的孩子,自己可真是老了balabala。也許是因為心思全在看人看景致上,兩人沿着曼多塔湖七彎八拐了好久才找到應用化學系的教學樓。不知為何兩人一下車就吸引了衆多目光。
Lucia大駭,扯過Reid的胳膊緊緊抱住:“Spencer,他們,他們不會吃了我吧?”
可憐的Reid本來就被一群圍觀的孩子弄得頭皮發麻,現在更是被Lucia吓個半死:“嘿你快放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上帝作證他幾乎從來沒和女孩子這麽親密地接觸過啊!還有那天外飛來的那個“Spencer”是抽了哪門子的筋?!
“我只是挽着你的胳膊,沒有掐着你的脖子啊博士!你的氣管好像沒長在胳膊上吧?放開你他們把我綁起來把我拉去做人體實驗了怎麽辦?刺我89刀放我的血怎麽辦?”Lucia越說越離譜,手上也越來越用力。
Reid又被逼到了爆發的邊緣,但不好動手把樹袋熊一樣的Lucia給甩開,只能開口警告她:“Lu,Lucia你再不放手我回去告訴Hotch……”
Lucia擡頭給他一個白眼,擡起下巴作挑釁狀。
“和Rossi,說你非法取證。”
Lucia唰地一下松了手——其實只是因為她玩得差不多了——博士要打小報告說她非法取證?哈!估計還不如告發她強了他比較靠譜吧?
兩個人頂着一路熾熱的目光敲開了教師辦公室,掏出證件說明來意後又收獲了一車“你們(說有人要傷害Carol)是認真的嗎?”和“你們(是FBI)是認真的嗎?”以及“你們(FBI)是認(沒)真(人)的(了)嗎?”的眼神。
系主任把他的辦公室暫時騰了出來,就去找和Carol Mülller相熟的學生去了。
前前後後來了幾個學生和老師,問了一圈兩人大致得出這樣一個結論:Carol Mülller行事獨立,除了必要的課堂上及小組活動的接觸之外,她基本是獨來獨往;做事有明确的目的,只盡力做自己感興趣及認為值得的東西,其他事情一概不顧;做事有明确的計劃,對打亂計劃的事情深惡痛絕;從未提起自己的家人,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完全不知道她家的情況;經常有自卑情緒,提到自己沒朋友,命運差;不願結婚,因為怕自己拖累小孩;案發當時她在實驗室,之前也沒有任何醫學背景。
Lucia越聽臉色越差,心裏卻越發亮得跟明鏡似的——Carol Mülller分明就是二十年前的Lucia Andrea Pirlo。她現在要做的,便是如何推翻Carol Mülller看似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
兩人離開的時候剛巧碰見剛上完理論課從教室裏出來的Carol Mülller。
看見他倆的時候Carol Mülller沒有驚慌,淡淡地和他倆打了招呼:“你們怎麽到學校來了?是來調查我的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們必須來一趟,看看兇手是否是學校裏的人。如果我們分析得沒錯的話,兇手很可能再次出現,你要随時注意安全,不要落單。有什麽情況及時和我聯系,這是我的名片。”Lucia把自己的名片遞給她。
“謝謝你,Pirlo探員。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因為我聞到了我們的靈魂正散發着相同的氣息。”
Lucia笑笑:“等案子結束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喝咖啡。你有我的聯系方式了。”
“是啊,希望有那麽一天吧。”Carol Mülller把名片放好,“我還要去實驗室,就先告辭了。謝謝你們的關心。”
Reid和Lucia一起目送Carol Mülller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