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歡呼聲震天,外面傳來隐隐約約的煙花炸開的悶響,她卻在心裏抓狂:欠某些人酒不是問題,早知如此她應該從今天開始請假的啊!T _T
熱鬧的夏天轉眼過去,狂熱的氣氛随着天氣的轉涼而冷卻。Lucia的生日剛過不久,K7又接到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一被宣布,整個小組立刻陷入不同的氣氛中。
圍剿Ignazio Neri。
“據線報,Neri會于五天後出現在那不勒斯。有一批從科西嘉島運來的君火到那不勒斯交貨後過水路運回科萊奧內。現在他們處于兩頭分神的狀态,我們趁這個機會人贓并獲。”
然後Di Nozzo打開投影儀向他們講解起Neri所在窩點的情況。
按掌握的消息來看這批貨裏的C4不少,着給他們的任務增加了不少風險。跟着狙擊偵搜隊去過現場踩點的Russo又陸陸續續地補充着對戰術的一些想法。最難的地方在于Neri的窩點處在半山腰,獨門獨戶的建築讓他們無法占據制高點。
作為頭號狙擊手的Lucia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屏幕上的那棟建築出神,二號狙擊手Marchisio湊到她身邊和她耳語:“要不你去演個迷路的未成年少女去求救?”
Lucia放下托着腮幫子的手扭頭給了他一個白眼。
不過現在看來,除了坐飛機和挖地洞,要進去似乎還真只有那一種辦法了。
坑爹呢?!正确方法是劫了他們的車或者把他們要換乘的車輛事先掉包。但這個方法同樣風險很大,玩意老奸巨猾的Neri意識到什麽不對提早溜之大吉,恐怕他們又得再過43年才能找到他了。Di Nozzo照着這個方法部署了一番,然後他們開始各種套路演習。
Lucia總覺得一切有些太過于順利了,心裏有些不安。不過她沒說出來,有些事情總是只能放在心裏的。
他們很低調地分乘三輛車從利沃諾出發分頭往北東南好一陣七彎八拐才一路向南,陸陸續續到達那不勒斯,傍晚時分在桑塔露琪娅彎集合。
Lucia和Russo是第三車到的,兩人手拉手游覽着這座美麗的古城。整個城市充滿着藝術的氣息,到處都是巴洛克時期建成的華麗建築。誇張的刺尖穹頂,精致的逼真雕刻,置身其中就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偶爾也能遇到二戰空襲後留下的斷垣殘壁,沒有一種荒涼的感覺,那種滄桑和頹廢倒是更給這座城市增添了一份歷史的厚重感。
下午的陽光很明媚,天空藍得仿佛和海水沒有交界線。兩人在城裏轉了一會,來到桑塔露琪娅彎坐着小憩。Lucia有些恐水,向來不怎麽喜歡海,也不怎麽去海邊,像今天這麽坐下來細細體會還是頭一次。
桑塔彎是個大港,大小船只來來往往不計其數,水面上的桅杆多得如同千年榕樹倒挂的樹幹。遠處不時傳來的汽笛聲和身旁路上傳來的那不勒斯人的歌聲此起彼伏,海面上繁忙的船只和遙遙相望的維蘇威火山交相輝映,她忽然間就明白了那句“朝至那不勒斯,昔死足矣”的真谛。
表明看着像旅游,可兩人實際也沒忘記自己的來由,一直仔細觀察着碼頭的調度和船只的情況,不過當然沒有什麽發現。集合時間一到兩人也趕到指定地點,整組人輪流吃飯盯梢。
天色逐漸變暗,港口邊的房子紛紛亮起鵝黃色的燈光。
從他們房間的窗戶看去,不僅能看見波光粼粼的海水裏昏黃色的倒影,也能看見交接地點的情況。六個男人分批下樓,把車開到了接頭的地點等候。
Lucia躲在窗戶邊端着槍觀察着交接的情形,一切順利。車子重新啓動往她這邊開來,到樓下的時候經過大門口但并未停下,整輛車子全部經過之後,原先等候着的Lucia如同消失在空氣中一般。
一上車她就聞到了密閉車廂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仔細看去,一個人被五花大綁,還有一個臉色蒼白倒在一邊,全身上下被鮮紅淹沒,估計是不行了。她吹了記響亮的口哨:“優待俘魯啊。”果然收到Gattuso給的一個爆栗。Lucia乖乖坐好,正對着被綁着的那個人震驚的眼神。漸漸地她能感受到路面的坡度,心跳也随着海拔的上升而加快。
車子在大門口停了一下,Moratti給了他們一個暗號之後繼續前進,最終停在一個地下停車場。
裏面只等候着四個人。由于到了他們的地盤上,來接貨的人倒也不擔心,沒拿武器就來開車廂的門。
門邊的Conti和Marchisio端起手裏的槍幹脆地幹掉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一看情況不對轉身就跑,也被滅了口。所有人從車裏跳下來,按計劃分頭行動。
淡金色的燈光下他們走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花色的地毯吞沒了他們的腳步聲,安靜得就像整幢樓裏只有他們幾個。難道Neri并不在這裏?剛搜完四樓的最後一個房間,Lucia的無線就響了起來,二樓的Gattuso和Russo聽到地下室裏有些動靜,和三樓的Conti、Rossi正往下走。
跑到樓梯口的時候殿後的Lucia聽見身邊的房間裏有細微的聲音發出,停下了腳步,重新推門進去查看,只看見水銀般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微風吹起紗簾輕柔地飄動。她在房間裏掃了一圈,跑到窗戶邊探頭往下看,沒有發現任何人。她壓下心裏的疑惑向樓下跑,樓梯上已經不見了Marchisio和Moratti的蹤影。正飛奔着,她忽然聽見地下室傳來一聲悶響,同時感到腳下一陣劇烈的晃動,差點讓她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她下意識抓住扶手,待晃動停止後拼命往樓下跑去,一邊通過無線呼叫着其他人,但是收不到回應。
地下室裏濃煙滾滾,翻騰的煙塵阻擋了她的視線。她急着想進去,卻無奈能見度太低不敢貿然行動。她貼着牆壁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許久也沒有一點聲響。濃煙散去一些,她隐約能看見裏面地上倒着幾個人。她慢慢走進去,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混沌中一個男人從她背後走出來,随意地抓起她的一只腳踝往外拖,她的各種裝備在水泥地面劃過,發出緩慢的鈍響。
Lucia醒來的時候還是暈乎乎的,意識恢複了一點,之後她試着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自己被反綁在一張木椅上,被丢在了一樓客廳裏。她扭動的時候椅子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吸引了外面的人的注意,很快有人推門進來。
那時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臉上悠閑的表情掩飾不住眼中的陰狠。他走到他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輕笑一聲。
Ignazio Neri。
Lucia擡起下巴歪頭看着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裏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Neri咧開嘴角笑得更歡,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她眨着眼,挑釁似地和他對望。
“別這麽倔小美人,當心沒有男人肯要你哦。”濃濃的巴勒莫口音用他低沉的聲線演繹之後猶如用大提琴演奏的《卡農》,竟別有一番風味。
她勾起嘴角哼了一聲,絲毫不擔心刺激到他。
事實上Neri也沒對她做什麽,捏了捏她的下巴就轉身出去了。
Lucia在心裏冷笑,從袖子裏抽出一塊刀片不慌不忙地割着綁着手的繩子。什麽普羅文紮諾的心腹做事滴水不漏的狐貍,不過如此。圖樣圖森破!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圖樣圖森破的到底是誰。
門被關上便馬上又被推開,Neri重新走到她面前。繩子被割了一刀,刀片收回去也沒意義了。
Capitolo 54
Neri彎下腰抽走了她手裏的東西,湊到她耳邊微笑着對她耳語:“小美人真是淘氣,怎麽可以玩這麽危險的東西呢?如此修長白嫩的手指是用來撫摸琴鍵的,要是弄傷了該如何是好?”他又拿起刀片在她眼前晃動,金屬表面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快要刺傷她的眼睛。
“真不知道Nino是怎麽收服你這只小野貓的,比想象中要難養多了。”Neri轉動着手裏的東西仔細觀察着。
Lucia聽了他的話腦子裏轟地炸開然後空白一片,她終于明白自己見到Neri時那種奇妙的感覺是什麽了。
Neri的側面看上去像極了Ca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