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陪尼爾來到醫務室,醫生給尼爾擦拭了消腫止痛膏藥,并用創口貼貼好傷勢後,薰衣就扶着尼爾離開醫務室,準備送尼爾宿舍,尼爾僵持住了,凝視着薰衣說:“薰衣,我還能一瘸一拐的走,你不用送我,我送送你回宿舍吧!”
“你傷那麽重,不行!”
尼爾掙脫她攙扶的手,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忍着劇痛,硬生生的傻笑着:“你看,我沒事!”
“那好吧,你別送我,我自己回去。”
“不行,天色已晚,我不放心!”尼爾随口就冒出了這麽一句。
薰衣心裏樂滋滋的,如同剛剛喝了蜂蜜一般,臉上洋溢羞澀的甜蜜的笑容,踱着步子轉身朝着她宿舍的方向走,尼爾也毫不顧慮地一瘸一拐的跟在薰衣後面。
薰衣走幾步後,扭過頭來用餘光瞟瞟他,笑笑問:“還要不要我攙扶的?”
“沒事,我從小被別人打過來的,很多白人小子見我不爽,就會打我,我都習以為常了,不過,被打一下也好,免得我還要鍛煉身體。”尼爾微笑着有點幽默地說。
薰衣聽後,噗的一聲就笑出來了,轉過身,跑過來一只手攙扶着尼爾,一只手戳戳尼爾的腦袋說:“哪有你這樣的,別人打了你,還說替你鍛煉了身體,你也真夠樂觀的。”
“那必須的,從小我爸爸媽媽就對我說,一切都是最好安排,即使這個世界對你不公,你也仰着頭,樂觀去面對,因為你一旦消極,很有可能很可怕事情還會降臨。”
“尼爾,有時候真的比較佩服你,要是我人打成你這樣,恐怕早就要打電話回家,讓父親來他們了,而你卻一直在我耳邊說,不要告訴你爸爸媽媽,我聽後真的特別感動,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懂事,不孝順的孩子。”
“薰衣,別這樣說,你是我見過的所有女孩子中,尤其是你們那種家庭出生的,最特別,最漂亮,最善良,最有個性的一個。”
薰衣聽後特別高興,大笑追問了一句:“真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謊?”
薰衣想了一下回:“好像……好像到目前為止,沒有。”
尼爾望着薰衣傻傻笑笑,薰衣也望着他笑笑,兩個人靜默了,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目光注視着兩人挨的很近的影子,你也不敢正視我的目光,我也不敢正視你的目光,就這樣低着頭走着,彼此都能聽見彼此的撲通撲通的心跳,兩個臉上都時刻充盈着羞紅。
尼爾将薰衣送往她的宿舍樓下,很要強地朝薰衣比劃出了一個stronger的手勢,笑笑轉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邊走着,邊朝着自己一瘸一拐的影子笑。
第二天早上,尼爾還是堅持拖着疼痛的軀體去上課,當有人為他怎麽了,他也不好意思說被黑打了,只得撒謊說:“不小心,踩滑了,從樓梯上滾下來,摔的。”
尼爾就這樣在衆目睽睽,異樣的目光中,熬到了下午,由于今天下午尼爾将要和校隊的所有人員一起進行訓練的,可是由于生了昨天晚上那種事情,尼爾為了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這個國度很亂,很暴力,萬一命沒了,那時候夢想也等于零了,所以,他最終決定,還是去找萊恩.科懷先生說清楚,退出校隊。
放學後,尼爾來找到萊恩.科懷,萊恩.科懷見到他的第一眼驚呆了,一邊匆匆忙忙邁着疾步走向腿腳還微微一瘸一拐,而且臉上貼着創口貼的尼爾,很關心地問:“孩子,生什麽事了?”
“我……”尼爾遲疑了,不知該不該向先生說明事由。
“你快說啊!”萊恩.科懷滿臉擔心憂慮的神情說。
“老師,我下樓時,不小心踩着臺階滑了一跤摔的。”尼爾最終還是撒了謊。
畢竟他不希望先生為難,替他添麻煩。
萊恩.科懷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說的,審視着見到他後一直低着頭的尼爾:“孩子,你是不是撒謊啊?你如果沒有撒謊,為何不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有什麽難言之隐,你盡管說,我能幫上你,盡其所能會幫你。”
“老師,我真的沒事,就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皮泡臉腫的尼爾,朝着萊恩.科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樂觀的表情回。
萊恩.科懷半信半疑地瞅瞅尼爾,心想,既然他都不願說,那就別強人所難。
沉默了會兒,尼爾正想開口,可萊恩.科懷搶先了一步問:“孩子,你是不是來向我說,你今天可能不能來參加校隊訓練的事啊?”
尼爾微微仰頭,瞟一眼恩師,表情極不自然,愁眉不展的,不知道該這麽向恩師說,就又冒出句:“我……”
“孩子,沒事,你今天下午不需要來參加訓練,好好養傷,好了以後再來。”萊恩.科懷很善解人意,很慈祥,很懂得尼爾的難處說。
“老師,不是!”
“那是什麽,你快說吧,孩子,沒事,我在。”
“老師,我……決定退出校隊。”尼爾滿臉極不情願,極不甘心,但看着眼前這位恩師,也不好再扭扭捏捏的,像個姑娘一樣,就像個男子漢說了出來。
萊恩.科懷聽後,一下子就站裏不住了,來回在他身旁走動着想,憑借他這麽多年的職教經驗以及從心理學的角度告訴他,這孩子一定遇到什麽難事了,而且說不定他的傷也跟他退出校隊有關,可萊恩.科懷要該怎麽辦呢?先,退出校隊,他不能答應他,畢竟這事他爺爺維森先生親口叮囑過,而且這小子也的确籃球天賦群,如果讓他退出校隊,這将是不久将要到來的高中聯賽,這所高中的損失,但萊恩.科懷先生真的想不出該讓他去或者留,如果果真他傷勢與他加入校隊有關,那就一定是招到羨慕,這樣的話,将他留下來,不但不會給他帶來好處,反而還會讓他再次受到傷害,可尼爾又說,他的傷是摔的,這讓萊恩.科懷很難做出決定。
萊恩.科懷徘徊分析,思索一陣後,見還低着頭,不敢正視他眼睛的尼爾,無奈之下就蹲了下來,仰着頭,面容很慈祥,語氣很平和:“孩子,你能告訴我,你的傷到底是怎麽導致的?我要聽實話,因為你之前所說的,我認為你在說謊。”
“老師,真的是摔的。”尼爾還是斬釘截鐵,毫不思考,一口咬定回。
“孩子,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又沒有遇到什麽那事,只是被摔了一跤,就要退出校隊,而且是一直以來你夢寐以求的,你這不合情理啊!你給老實說來,究竟你退出校隊,是不是和你的傷勢有關?”
尼爾見恩師不屈不饒的問着,如果再一味的隐瞞下去,确實很傷一個善良之人的心,于是就望着恩師:“老師,其實昨晚,我去夜跑被人黑打了,我也不知是何人所謂,人很多,直接一窩蜂圍上來,就用麻袋将我套住了,還将麻袋口捆住,我毫無招架之力,只得任由他們拳打腳踢,他們再三強調的就是,讓我退出校隊,不然往後沒我好日子過,所以,我今天就找到你,本來我想着你也這把年紀了,不想給你添麻煩,就想找個借口騙過你,可……”
萊恩.科懷聽後,握緊拳頭捶了一下地板,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又摸摸他的腦袋,環顧一下四周,小聲對尼爾說:“孩子,你放心,聽你這麽一說,老師初步可以确定,打你的人一定是羨慕你的球技,羨慕你的到來将會沖擊他們在校隊的地位,才會做出這種暴力行為,原因就在于想逼迫你出校隊。”
“我想也是這種。”
“既然是這樣,那你得和老師演一出戲,在我沒有抓出兇手之前,好好養傷,別來訓練,而我傳出口風,說你退出了校隊,然後默默的暗中觀察,抓出兇手,畢竟這次你也沒有看清人,就被黑打了。”
“老師,這個法子好,我按你說的做。”
尼爾知道老師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
萊恩.科懷靜默會兒又問:“對了,昨晚有沒有什麽人和你一起,或者目擊者?”
“其實,昨晚還有一個叫薰衣的女生看見了那一夥人,她當時就在旁邊,應該看清了。”
“那她人呢?”
“人在我們班,和我是小學初中同學。”
“你回去告訴她,讓她一會兒來一下體育館,我有話要問她。”
尼爾點點頭。
“那你先回去吧,記住我說的話。”
尼爾萬般感激地點頭,說了謝謝,邁着還有一點點瘸拐腿腳走出了體育館。
萊恩.科懷盯着他的颠簸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聲音裏透露出同情和憐憫,更多的是要為他在上帝面前出吶喊,訴說對他的不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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