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不喝也要想着法子誘他喝幾杯,她一個丫鬟弄不到蒙汗藥,只能靠酒精讓他睡個夠睡個飽睡到不醒人事了。
“賠罪當然少不了酒啦,意兒帶了。”她可是專程去酒窖挑的最醇最烈的酒,一壇不行後邊有整個軒轅府的酒窖做支撐呢。
窗邊的人仿佛畫上遙遙的一抹鮮紅。窗口灑進的陽光照的他看不到面容,看不清表情。她揮退了下人,幾步走到桌前坐下,桌子上放着的是她專程挑的一只大酒碗,軒轅時弘用餐向來有特定的碗筷,可她嫌酒杯太小,從膳房挑了一只最大的帶了來,亦不管窗邊站着的人是否會接受,不由分說的就倒了一大碗酒。“主子,這第一碗酒,意兒先謝主子這些日子的恩寵。”
軒轅時弘踱至桌邊坐下,看了看這只遠比一般飯碗還大的酒碗,淡淡一笑,端起仰頭喝下。
“第二碗,自然是意兒這些日子做了許多錯事,多謝主子包容。”
軒轅時弘再次喝下。
章節目錄 第219節: 他愛的豈止只是這張面相07
想來讓他一個人喝,總有些灌酒的嫌疑,炎珂拿起桌上一只茶杯,分別為自己和他斟滿了酒。
“主子,意兒真當與那位小姐長的如此相像嗎?”炎珂阖目,舉起杯子放置唇邊,輕輕嗅了嗅。
紅衣男人手一頓,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晦暗。
一時,書房裏靜寂如淵,盡管窗外陽光明媚,千日紅随風而擺。
軒轅時弘沒有回答,亦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與祁意兒有太多的不一樣,即使容貌相同,卻能一眼分辨,當初他确實當她為那人的替身,可這短短的十數日,她的靈動,她的爽朗灑脫,讓人根本無法将她與任何人重疊,她只能是她,做不得別人。
可這樣一個女子,與那人根本無法聯系到一起的一個女子,他為何卻是百般縱容,不由自主的寵愛……
軒轅時弘再次端起酒,仰頭喝下。
不知喝了多久,窗外漸漸有些風吹進,炎珂起身關窗,回頭望了望仍舊一頭紮在酒堆裏的某人,揉了揉坐疼的屁股,腦袋上頓時幾條黑線。
她多慮了,原本以為勸他喝酒得費一番功夫,可事實是,這人就跟酒鬼一樣,一碗接着一碗,哪裏用得着她來勸酒?
簡直有種要把自己喝死的豪邁啊……
太陽已經下山了,夕陽透過薄薄的窗紙照在她嬌嫩的臉上,印上一層光輝。
軒轅時弘擡首看她,竟是心頭一跳。
“這頓飯,都由午後吃到晚上了啊。”炎珂轉過頭,再次走回桌邊坐下,而此時,軒轅時弘閉了眼,掩下滿目不明的情愫,再睜眼時全數斂盡。
看了看身邊所剩的酒已不多,炎珂又起身喚下人再備酒,她真想撫額哀嘆,這都備了三回了,這人酒量要不要這麽好啊……
等夜幕降臨,天色黑透的時候,軒轅時弘終于有了些喝醉的跡象,炎珂瞧他眼睛一片霧蒙蒙的,病态的臉上出現了幾許看起來非常奇怪的紅暈,不由勾了勾唇。
她側身倒掉杯子裏頭至今尚未喝下一口的酒,撒了些茶水抿了抿,丫的,一下午盡陪着這個酒澇了,若是不成功,就太對不起自己的屁股了。
“意兒……”這時,軒轅時弘忽然擡頭看了過來,他看着炎珂手中的茶笑了笑,低聲道:“你可盡興?”
差點一口茶噴出來。炎珂趕忙谄笑。“盡興,自然盡興。”說罷又幫他倒了滿滿一碗。
盡興個鬼啊,中午到現在一口菜沒吃,好歹她還特意吩咐做了好多菜,中午大費周章的去套那胖廚子的話,那小鬼說的那盤軒轅時弘必點卻不吃的菜一定是祁意兒喜歡的,她原本打算模仿祁意兒的各種喜好讓這個思念成狂的男人放松警惕,這下全不必了,倒是都快要餓死她了。
看了看眼前一盤盤精致可口的菜式,她吞了吞口水。
算了,冷掉的。
“我似乎醉了。”這廂,軒轅時弘再次出聲,擡手揉了揉眉間,終于沉沉趴下,倒在了桌子上。
章節目錄 第220節: 他愛的豈止只是這張面相08
炎珂坐在桌前半天沒有動。
真醉還是假醉?一步錯步步皆輸,這可是走錯一步就掉腦袋的事兒……
“主子?”她輕聲喚。
軒轅時弘不動。
“若是主子不吃了,那意兒就撤下這些飯菜了。”
軒轅時弘仍舊沒動。
“軒轅時弘,你不要裝醉哦,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座上趴着的人呼吸聲漸漸均勻了。
窗外隐隐出現了一抹淡淡的月色,炎珂吐了口氣,站起身子環顧這個每天必來的房間。
這些日子她伺候軒轅時弘洗漱時也不是沒注意過這個屋子,有些已經打量過的地方是不必尋了,且這間屋子的另一個特點就是,陳列太過簡單,找東西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想了想,她一口喝完杯中的茶,又為自己添了一杯,端着杯子慢慢的查詢着屋子。
“主子,其實你這屋子仔細瞧來,還挺別致的。”她啜了口茶微微回過頭,趴着的人仍舊沒有動靜,唯有輕微的呼吸聲和她走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響透入耳中,屋子裏靜谧的好似無人一般。
她勾了勾唇,清澈的星眸中閃過一絲微芒。
軒轅時弘房裏有一張書桌,因為書房就在隔壁,所以桌上只有零散的三四本書。
書桌沒有,排除。
房間裏共有八盞琉璃燈,鑰匙肯定不會藏在燈內的,這個也可以排除。
白玉石柱,玉瓷地板,楠木桌椅,炎珂眼睛飛快的掃過,然後定睛在了門側一個多寶閣上。
她慢慢踱步過去,多寶閣上放着幾樣古玩器皿,最左邊有一個類似象牙鑲嵌的玉筒。
“筆筒?”不像。
誰家筆筒放在閣架上的?并且,若這個是筆筒的話,未免過于貴重了吧?
她随手将茶杯放在多寶閣上,拿下玉筒,這一看,炎珂眉眼都揚起來了,一雙梨窩裏盛滿歡喜。如果做賊可以這麽容易,那何愁不能發財啊!
沒錯,玉筒裏頭靜靜躺着一串鑰匙,她敢打賭,這串鑰匙一定就是開牢門的鑰匙。
斂了斂情緒,她轉頭看了一眼仍趴在桌上的軒轅時弘,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哪有這樣随意的人,這麽重要的鑰匙竟然就這樣放在一個随手能拿到的地方,與她原本所想的機關暗格簡直差的太遠了。
唉唉,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算了算時辰,這會已經是戌時了,牢裏送飯的時辰早該過了,炎珂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萬事俱備。
“意兒?”這廂炎珂剛開門踏出一只腳,那邊桌上趴着的人忽然擡起頭,一雙迷蒙的雙眼滿是疑惑。
啊?”炎珂心裏一驚,剛踏出的腳又收了回來,試探着喚了一聲:“主子……”
難道被發現了?
“你要去哪?”
呼……吓死人了。
炎珂在心裏直抓狂,想了想道:“我看沒酒了,再去拿些可好?”
提起酒這茬,軒轅時弘支起身子,看了看腳下一地的酒壇子,轉頭沖她揮了揮手表示默許,又趴了下去。
炎珂這次不敢懈怠,擡腳就沖門外奔去。
章節目錄 第221節: 他愛的豈止只是這張面相09
借着黑夜,炎珂一路避開丫鬟家丁直奔後園。
她已經在這軒轅府裏頭呆了十二日之久,也确實是不明白當初自己分明已經留書告知沐辰彥幾人他們三人的去向,縱然這南越鎮再大,也不該到今日還不尋來。
想當初她裝傻充愣的“一時糊塗”将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地講了個通透明白,也是為了萬一有個好歹,也好留條後路,只是不想這後路留是留了,卻似乎根本無法走,這幫人到底做什麽去了?
炎珂這邊懊惱,卻也着實是錯怪了沐辰彥一夥,說到這個軒轅府,她只知這是一座極其奢華的府院,看起來經濟實力若在自己現代來講的話,完全可以戴上一頂國內首富的帽子,可她卻不知道,這軒轅一姓在整個國家的影響力已經超乎了想象。
彼時,沐辰彥正在南越鎮一家客棧裏頭靜靜坐着喝茶,身邊的陸安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想說些什麽,可看看自家公子這幅老神在在的模樣,“哎”了一聲後,繼續來回踱步。
沐辰彥面色猶如古井無波,沉靜的看不出一絲焦慮,可手中的茶卻早已出賣了他。
這壺茶是清晨一大早陸安為他沏上的,早已涼了個透徹,如他這般懂茶之人,怎麽會喝如此傷胃的涼茶?
當日他們驅馬來到這南越鎮比炎珂三人整整早了六個多時辰。
連勳用了三天時間盤查過了這鎮裏頭所有複姓軒轅的人家,目标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