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 - 第 240 章 第十朵雪花(九)

第240章 第十朵雪花(九)

“啊。”

樊珈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就想說那你要不要來片布洛芬,然後才想起自己現在啥條件,趕緊問道:“是不是很難受啊?我去給你弄點熱水。”

月季連忙拉住她:“不用那麽麻煩, 我忍忍就行了。”

樊珈不贊同地搖頭:“怎麽能忍呢?你在這裏等等, 我很快就回來。”

尚食局夜裏有人當值, 要點熱水還是可以的。

怕吵醒其它人,樊珈還刻意壓低嗓音, 大家累了一天,每天回來都是沾枕頭就着。

寵妃系統啧啧稱奇:“這種時候你怎麽不懶了,也不躺着裝死了?”

按照它對宿主的了解, 還以為她會裝作什麽都沒聽見呢。

樊珈不搭理寵妃系統, 飛快跑去拎了一壺熱水回來,可惜沒有熱水袋也沒有玻璃瓶,只能倒在杯子裏讓月季取暖——她們這些小宮女, 連湯婆子都沒得,艱苦無比。

月季喝了兩口熱水,腹部的墜痛才好了不少, 她低聲對樊珈說:“你現在還小,沒來過月事, 千萬記得少碰冷水,我就是天天在冷水裏洗菜,才會這麽疼的。”

樊珈說:“手泡在冷水裏誰不疼?你最大的問題是營養不良。”

低等宮女們就沒有胖的, 個個瘦如麻杆, 尚食局的還算好呢, 怎麽說也有兩位好上司, 樊珈見過西膳所的低等宮人,那真的是比難民好不到哪裏去, 沒日沒夜的幹活便罷,稍有不慎還要挨打。

樊珈沒痛過經,可能跟她吃嘛嘛香一點都不瘦有關系,明明她也不怎麽愛運動,上學時同宿舍的女生痛經到沒法上課,看着都讓人害怕。

月季催促她說:“你快回去睡吧,還要早起做事呢,我一會兒就好了。”

樊珈搖搖頭:“我再陪你會吧,反正也沒什麽睡意。”

然後她發現月季臉更紅了,頓時一頭霧水,直到月季小聲嗫嚅:“你,你不過去,我不好意思起來,我想用一下恭桶。”

樊珈連忙讓開,月季從床上起身後,果不其然,她的床單沾上了經血,對此她非常羞愧,不肯讓樊珈看,樊珈說不出那種堵塞感從何而來,她只是想,要是有棉條就好了,再不然夜安褲,加長420夜用……

月季匆匆去整理,然後她不好意思地請求樊珈幫她把床頭晾着的月事帶拿過來,現在這條已經不能用了。

月事帶是用宮女們所能得到的最好的料子縫制的,橫看豎看,樊珈都看不出它哪裏特殊,一塊寬布兩根系帶,看樣子是系在腰間的,但樊珈覺得一定會掉,因為宮女們不穿三角內褲,亵褲還很寬松。

最重要的是,這條月事帶還是潮的,根本沒曬幹。

——晾在床頭,太陽光壓根照不到,在現代還有烘幹機可以用,古代不見陽光,那就別想幹。

樊珈心情沉重,但還是将月事帶遞給了後面的月季,她們幾個宮女每人各出了一塊布,拼接起來後在屋子裏弄了個簾子,這樣夜裏用恭桶便稍微有了點隐私。

月季收拾好出來後神情明顯輕松許多,但她沒有立即睡覺,而是要出去洗月事帶,不然誰好意思等白天啊,白天忙不說,萬一被人瞧見……哪怕同為宮女都不行。

樊珈勸說無果,只好跟着月季一起出去,她現在是徹底睡不着了。

月季搓洗月事帶時,樊珈還得背過身,不然月季就不願意跟她說話。

小秋葉發育不良,胸脯平板,還沒來過月經,但樊珈知道月事帶裏加的是草木灰,尚食局宮女恐怕這點最便利,草木灰管夠,用完了手動清理,再把月事帶洗幹淨,晾晾後下次月事來了接着用。

樊珈頭皮發麻!

沒有馬桶她可以忍,時不時需要行禮下跪也可以忍,但這個月事帶她是真的忍不了!

寵妃系統勸說道:“所以統才要求你快些開始攻略,像這種月事帶,只有身份低賤的宮女跟民間女子在用,你要是當上寵妃,那用的便是上好錦緞制作的月事帶,弄髒了床單衣服也有人給你洗,月事帶用一條扔一條,沒人會說你一句不是。”

知道做寵妃的好了吧?還不快點做任務!

樊珈搖頭:“那我也不會開心。”

寵妃系統繼續勸說:“宿主,不是統危言聳聽,你昨天看見的那個死人還記得嗎?”

樊珈剛忘記沒多久就被系統重新激起記憶,正想罵這沒眼色的東西幾句,寵妃系統卻用一種解謎般的語氣說道:“宿主應該不想那樣死去吧?”

“……什麽意思?”

“宮女們的月事帶長年累月反複使用,內裏填充草木灰來吸收經血,清洗過後往往晾在屋內,你猜猜看會滋生多少細菌?因此被感染的幾率有多大?在沒有抗生素與正确治療的前提下,一個小小炎症都能要了她們的命。”

樊珈想起那只從擔架上滑落的胳膊,“宮裏難道就沒人管嗎?”

“又不是所有宮女都會得病,只是一部分罷了。”

寵妃系統無所謂地說着。

它根本沒有将宮女當人——或者說在寵妃系統的數據裏,除了宿主跟攻略對象,所有人類都只是不值一提的數據,她們的生是,她們的死也是,系統不會感到絲毫惋惜或憐憫。

皇室面對平民高高在上,系統看待人類也是如此,這讓樊珈怎麽可能按照它的希望去做事?在她看來,寵妃系統沒有比皇權好到哪裏去。

女人病,這就是所謂的女人病,可這明明是能夠避免的。

“秋葉,秋葉?”

月季洗完了月事帶,發現樊珈蹲在一邊發呆,便叫了她兩句,“走了,回去了,快點睡吧,啊。”

樊珈努力朝她露出個笑容,雙腿灌了鉛般跟在月季身後,看着月季又把月事帶悄悄晾在床裏邊,她想勸阻,卻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

月事污穢,在宮裏是提都不能提的存在,樊珈感覺心裏像是有團火在燒,燒得她輾轉反側夙夜難寐,寵妃系統又不停地借這件事催促她綁定攻略對象做任務……樊珈被它煩得不行,拿被子罩住頭也沒用。

次日她精神恹恹,眼底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旁人關問時樊珈堅稱沒事,一直到早上宮人們吃過飯,尚食局收拾得差不多了,樊珈才蹲在一邊開始思索自己能做點什麽。

不是為了誰,就為了以後她來月事時能少受點罪。

如此嚴肅認真地思考了快半個時辰,樊珈悲傷地發現這太為難她了,她壓根不是這塊料,她就只知道衛生巾比月事帶好用,好的,那麽問題來了,衛生巾怎麽來?

大右連棉花都沒有!

就算有,棉花要經過怎樣的加工才能變成衛生巾?

樊珈:……

她深深地意識到自己不是穿越的料,一不會水泥二不會玻璃,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說點殘忍的,她連穿越者必備的雞兔同籠都不會算——說來慚愧,她大學專業是商務外語,不用學數學,而這個專業恰好在古代完全派不上用場。

“下次你們要帶人穿越時,能不能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做個準備?”

寵妃系統:……

樊珈伸手撓頭,把好端端的發髻撓成雞窩,春芳路過瞧見,撲哧一笑,過來給樊珈把發髻解開,再幫她把頭發重新梳好,她常年做事,十指上生着厚厚的繭子,摩挲頭皮時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樊珈眯起眼睛,像只在屋檐下躲懶曬太陽的貍奴。

寵妃系統沒有再繼續催,它知道什麽叫見好就收,宿主一時半會的固執沒關系,等她意識到不當寵妃就只能任人魚肉時,她會主動想要做任務的。

因為,這是個會吃人的時代啊!

不想被吃,就只能反過來吃別人,偏安一隅是永遠不可能的,弱肉強食才是正确的生存法則。

樊珈被春芳梳着頭,想到被無辜打死的小秋葉,擔架上得了病死去的陌生宮女,還有連夜洗月事帶藏在床裏晾的月季……她們每個人都是活的,會呼吸,會說話,也許還有一些很可愛的小心願。

她們想活下去,沒有人不想活下去。

但作為奴隸活着,麻木地度過一生,這樣真的就夠了嗎?她這種沒什麽本事的懶人穿越到大右,到底有什麽意義呢?

“秋葉,秋葉!”

樊珈茫茫然回神,這回叫她的不是春芳,而是奚官局的富貴公公。

此時他手中一左一右拎着兩個食盒,沖她笑得見牙不見眼:“幫我拎個呗。”

橫豎也沒事,樊珈拍拍屁股起身,幫忙接過一個食盒,富貴說:“我跟尚食女官說過了,你可以幫我拎到奚官局。”

樊珈心想你個死太監,兩個食盒能有多重你還要我拎一個,白瞎了平日投喂你的那些好吃的,你給我吐出來!

臉上繼續營業:“好的。”

從尚食局到奚官局不算特別遠,但架不住樊珈手裏拎着食盒,這食盒再輕,拎一路也會慢慢重,可往日最有顏色的富貴公公卻跟看不到一樣,愣是一把手都不搭,氣得樊珈給他紮小人,暗暗發誓以後有好吃的絕對不留給他。

原本想着是跟奚官局打好關系,這麽一看還不如不打好呢!

“秋葉,還愣着幹啥,進來啊。”

站在奚官局入口出,樊珈踟蹰不已,她猶猶豫豫道:“不用了吧,這都到了,你自己拎進去,或者找個人幫你拎進去呗!”

富貴:“這還真的只有你能拎。”

樊珈再傻這會兒也意識到事情不妙了,她欲哭無淚,富貴這是想幹什麽?她可憐巴巴地看着富貴,試圖勾起他內心深處殘存的良知:“富貴公公,我昨兒做的蜂蜜蛋糕好吃嗎?”

富貴舔舔嘴:“好吃啊,改明兒你再做,記得給我留塊。”

樊珈:“我有什麽好吃的都給你留,對吧?咱們怎麽說也算朋友了,對吧?”

富貴:“對呀。”

樊珈:“那你能把食盒自己拎進去不?”

富貴:“不能。”

他總算是明白樊珈的意思了,嘿嘿一笑:“你呀就放心吧,不是什麽壞事,保管你全須全尾回尚食局,你就把心擱回肚子裏行吧?”

得了他這句話,樊珈才算略略松口氣,她第一次來奚官局,忍不住緊張,連裏頭什麽布置都沒心思看,跟在富貴身後繞來繞去,最後進了個大房間,富貴恭敬道:“大人,您要的膳食來了。”

這是樊珈第二次見到奚官局內令索豐。

第一次她敢跟人說話,那是因為索豐書卷氣濃厚,人看着也和氣,但現在樊珈不大敢了,這段時間足夠她從其它宮人口中得知這位是個怎樣心狠手辣的人物,完完全全一笑面虎,他沖你笑時,指不定就是盤算着如何扒你一層皮呢。

索豐讓兩人将食盒呈上。

他一句話沒說,樊珈老老實實守在一邊,看着他親自将食盒裏的菜一樣一樣端出去,再将食盒蓋上,随後輕描淡寫對她道:“這個食盒不錯,要常用。”

樊珈茫然:啊?

怎麽就不錯了?不都是這樣的食盒嗎?這玩意兒尚食局多得是。

眼角餘光發現富貴在沖自己使眼色,樊珈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只好呆呆應道:“是。”

然後她就被攆出奚官局了。

不是,這幹啥呢?

讓她跑這一趟,真就是單純送飯哪?

樊珈滿心惶恐地進去,一頭霧水地出來,她不懂索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富貴送她走,還叮囑她:“別忘了索大人的話。”

樊珈:“哦。”

她一路走一路想一路懵懂,所以說她最最最最最讨厭的就是謎語人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攤開說,非要拐十七八個彎?

說來也巧,回尚食局的路上,明明樊珈已經刻意避開人多的路線,卻還是撞上了皇子儀架,吓得她趕緊跪在路邊頭都不敢擡,內心期盼對方趕緊滾蛋。

但天不遂人願,越怕什麽越來什麽,眼看皇子儀架過了一半,樊珈那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呢,便聽見一道略微熟悉的嗓音:“這不是尚食局的小秋葉麽?怎地會在這兒?”

樊珈老實回答:“去奚官局送食盒。”

“哦?”

十一殿下蕭琰來了興致,“這幾日尚食局又出了什麽新吃食?”

樊珈很想罵他,大庭廣衆之下跟她唠家常是個什麽鬼,她一點都不想跟未來的神宗皇帝多說話,這家夥小小年紀心眼多得堪比滿天星,她怕自己說錯點什麽挨打,還是謹慎點好。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怎麽就能這麽負責這麽累?

“回殿下,昨日烤了蛋撻,奚官局的公公前來拿得有些多,奴婢便随同一起幫忙送了來。”

“原來如此。”蕭琰恍然大悟,“那待會兒,我也派人去拿些,不知是否還有剩餘?”

死小孩真虛僞,就算沒剩餘,你一個正得聖寵的皇子說要,我們就是死了也得從棺材裏爬出來給你做。

“回殿下,有的。”

“好,那你回去吧,記得同尚食說一聲。”

樊珈不敢動,直到儀架徹底走過,她才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膝蓋,差點跪麻了……自打那天去了萬真宮,真正見識到蕭琰的手段後,樊珈每次看到他就跟看恐怖片差不多,她不喜歡跟心眼多的人玩。

他把她攔下來,是真的要問奚官局要了什麽吃的,還是有別的意思?以前看小說時,常常看見“笑意不達眼底”的形容,樊珈一直覺得這種形容很離譜,直到她認識蕭琰。

這家夥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好像是個脾氣極好的大善人,但他可是未來繼位的神宗皇帝!這麽點大便喜怒不形于色,想想就感覺很可怕。

回了尚食局後,尤尚食在得知索豐的話後略一沉思,便對樊珈道:“知道了,你去吧。”

樊珈:?

知道什麽了?

您知道了我不知道啊!

可她不敢對着尚食胡攪蠻纏,只能乖乖退到一邊帶人繼續做蛋撻,心想十一殿下的人不知何時會來拿,還是早些準備較好。

一直等到晚上,快吃晚膳了,也不見人來取,這就稀奇了。

尤尚食将晚膳收拾進食盒,放了一碟蛋撻進去,随口叮囑樊珈:“去吧,路上小心點兒,別摔跤。”

樊珈一如既往拎食盒送飯去,誰知剛到尚食局門口,就有人從拐角處沖了過來,恰好撞到她手臂上,食盒應聲而落,好在那人還挺靈活,竟接住了!

樊珈猛拍胸口:“吓死我了,你這人走路怎麽不——”

這人她認識呀,十一殿下的随侍太監。

品階沒人高,只能捏着鼻子吃下這啞巴虧,這太監可比十一殿下拽,眼睛長在頭頂:“我說,下午碰見你時,殿下不是說要吃尚食局的新吃食嗎?你怎地沒送過去?”

樊珈想說那你們怎麽不自己來拿?但她終究選擇了向惡勢力低頭:“公公息怒,我這便回去取,給殿下做的蛋撻已經好了……”

“算了算了。”随侍太監随手掀開食盒蓋子看了看,“這碟東西就是?”

得到樊珈點頭後,他無所謂道:“就這個吧,殿下也只是嘗嘗鮮,太多了反倒不美,行了我走了,日後走路看着點兒,旁人可沒我這好脾氣。”

說完便趾高氣昂的走了,樊珈兩手空空站在原地,她不理解,她大為震撼。

——尚食局就在身後,進去拿能費什麽功夫?這給無名的晚膳菜色雖豐富,但絕對無法與皇子的供例相比,全拎走叫什麽事兒呀!

樊珈恍恍惚惚轉身回去,尤尚食遞給她一個食盒:“快去吧,拿盞宮燈,切勿耽擱,天氣冷,菜也冷得快。”

樊珈老實接過,總感覺有哪裏不對,路走到一半才如夢初醒:“尤大人動作怎麽那麽快?”

幾乎是前後腳的事兒,她剛回去,新的食盒已經準備好了,就好像、就好像尤尚食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搶前面那個食盒似的!

大腦CPU日常過載,樊珈感覺自己要是臺電腦,現在已經因為數據量過大而無法運行了。

怎麽感覺在她沒有察覺的地方,大人物們好像達成了某種了不得的共識?

這種納悶一直持續到她抵達鵲巢宮。

不知道為什麽,很多話樊珈只能憋在心裏,連系統都不敢問,可到了無名跟前,她卻很敢說了,好像潛意識裏知道這個人很值得信任一樣,明明相處時間很少,彼此說的話更是十根手指都數得出來。

這也是第一次無名主動接過食盒,樊珈以為她是餓壞了,畢竟因為随侍太監出來搗亂,她來得比平時晚半刻鐘。

誰知道無名并沒有動筷,而是捏起一只蛋撻……剛烤好沒多久的蛋撻酥脆無比,樊珈又看不懂了,這盤蛋撻烤好後用的是糯米紙包,而不是平時用的油紙。

所以,又怎麽樣呢?

鵲巢宮的宮人們都在偏殿,不得傳喚不會入內,樊珈把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感覺有什麽大事,但好像跟自己沒關系,最終她試探着問:“那個,你……是不是認識尚食大人還有索豐大人?”

無名的目光慢慢轉到她身上,與那冰雪般的眼睛對視,樊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想地龍都燒起來了,鵲巢宮為什麽還是這麽冷?難道是背陰的緣故?

她以為無名不會回答的,可對方卻嗯了一聲,于是樊珈鼓足勇氣,像一只試探前方是否危險的小動物:“那……你們是要做什麽大事嗎?”

沒等無名回話,她先發聲明:“先說好啊,我沒有窺探的意思,也沒本事窺探,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無名望着她,“不是我們,是我。”

電光火石間,樊珈從她眼睛裏看到了恐怖的、膨脹的、無法抑制的野心,這讓她心領神會,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無名,小秋葉,月季,死去的宮女,春芳,尚食……一個又一個認識的不認識的女人在樊珈腦海中如走馬燈般回放,背景音樂是寵妃系統時刻不停地催促,綁定任務對象,快點攻略,早日成為寵妃……

樊珈做了有史以來最離譜,也最瘋狂的決定:“統子!我選好了!我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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