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們互不退讓,場面亦是陷入僵局,不知何人擡手指道,“這婢子可是秋姑娘?當年江寧城的絕色佳人,她乃是煙花巷柳之人,怎會出現在祁府之內?”
聞言,在場的衆人唏噓不已,任憑城中的大家閨秀,都不會與清倌人交集,更何況還收其為婢子。
祁蓁将秋芷攬在身後,她鄭重其事的說道,“秋姑娘早不是清倌人,她的賣身契早已贖回,你們休得口無遮攔。”
杜瓊月半眯着雙眸,似是抓着她的把柄,“阿蓁,這好歹是在祁府內,在場都是你的長輩。”語落,她打量她們,借機脫口道,“你若是不懂打理院子,我自是願意幫你代勞。”
傅珩澈緩步走上前,他稍稍擡起眉眼道,“瑣事不勞祁夫人,總督府有的是人。”
杜瓊月面露尴尬,她沉着臉子說道,“傅大人,莫不是被她勾去魂,如今當真是非不分?”
傅珩澈面不改色,他緩緩的開口道,“她既然嫁入總督府,自然就是我府中人。”語落,他嘴角含着極淡的笑意,“這怎好輪得祁夫人僭越。”
杜瓊月被他的話咽住,她張口結舌的說道,“你……”
這時,沈烈邁着步子過來,背手握着身後長辮,“不知是唱的哪出戲?竟然這般的熱鬧呀!”
杜瓊月轉身望去,熟悉的身影出現,她腦仁生疼厲害,面色愠怒的說道,“沈将軍,這乃祁府的事情,你怕還插不上話。”
沈烈不以為意,他走上跟前去,站在杜氏面前,“祁府的當家主母是我姑母,沈府及祁府亦是連襟,難不成這也算外人也?”語落,他指着眼前人,嘴角含着笑意,“在場的商賈算何?他們都能在此,為何我不能在?難免是欺負人。”
此刻,衆人啞口無言!
薩滿師偏頭望向杜氏,神情甚是凝重的說道,“祁夫人,請派人速速搜查,若是再耽擱下去,後果是不堪設想。”
杜瓊月咬着後槽牙,她擡手揮了揮說道,“你們還愣着作甚?給我去屋子裏搜。”
這時,沈烈擋在他們的面前,背手握着身後的長辮,“若是你們真要搜屋子,我自然也不阻攔你們。”
祁蓁擡起雙眸,壓低着聲音說,“烈哥,他們可是沒安好心呀。”語落,沈烈偏頭望向她,彎着桃花眼說道,“東南方向不止沁水閣獨院,不遠處的瑤月居都得搜查。”
杜瓊月神情凝重,她若有所思的說,“這話出自沈将軍,可別矢口否認了。”說罷,沈烈做了個請的手勢,拽着祁蓁給他們讓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少頃,小厮從主屋裏出來,他手中捧着物件道,“奴才在姑娘屋子裏,已經搜到可疑物件,還望夫人親自辨明。”
杜瓊月面露欣喜,她快步走上前去,拿起錦帕包裹的物件,她正要揭開看時,沈烈擡手落在錦帕上道,“祁夫人,請慢!”語落,他将杜氏手中的物件,轉交給宗親老者手中,“既然,已經搜過沁水閣,瑤月居不能落下。”
杜瓊月嘴角漾着笑,她輕啓着唇瓣說道,“都已經搜查出證物,我還會怕你們不成?”語落,她格外大方的說,“瑤月居,你們想搜就搜!”
祁蓁站出來,她開口辯解,“這物件不是我的!”
杜瓊月雙手環抱于胸前,“事已至此,容不得你狡辯。”說罷,杜氏引着薩滿師往瑤月居走去。
……
不多時,衆人步至瑤月居,沈将軍雙手作揖,面向宗親開口道,“還請各位尊長,派人搜查院子。”
宗親颔首點頭,他揮着手說道,“好生搜查屋子,切勿心生包庇。”說罷,小厮們就往屋子裏走去。
杜氏自是有恃無恐,她自己設下的局,還能将自己诓進去?
思忖間,她眼見小厮出來,手中也拿着物件,他張口結舌的說,“奴才……奴才,在夫人的屋子裏,也搜到可疑物件。”
聞言,杜瓊月面色大變,她脫口而出的說,“這不可能定是……”話語還未說完,沈烈背手握着身後的長辮道,“祁夫人,既然事已至此,容不得你狡辯!”
傅珩澈不露聲色,掩着嘴輕咳兩聲,“物證都已搜到,還請尊長、薩滿師親驗。”
宗親接過小厮手中的物件,吩咐仆人搬來擺放的桌案,他将沁水閣搜來的放左側,又将瑤月居搜來的放右側,宗親雙手作揖道,“有請薩滿師辨別蠱惑之物。”
薩滿師颔首點着頭,他款步走到桌案前,擡手掀起左側錦帕,長筒的羽線出現後,杜氏的臉色巨變,她不由後退半步,被李嬷及時扶住,她低聲喃喃自語,“這不可能,定是何處出錯了。”
随後,薩滿師擡手掀起左側錦帕,刻着生辰的木偶出現眼前,薩滿師指着木偶念念有詞,“這乃蠱惑之物!定要當場焚燒。”
薩滿師正要拿起木偶時,沈烈搶先将木偶奪下道,“木偶乃是物證,豈能随意毀壞?”語落,他手拿着木偶,步至杜氏跟前,輕啓着唇瓣道,“不知祁夫人還有何話要說?”
杜瓊月咬着唇瓣,她滿臉不服氣道,“木偶不是我的,定是有人栽贓。”說罷,杜氏快步走到宗親旁,她跪倒在地的讨饒道,“還請各位尊長,能夠出手相助,妾身定當銘記在心。”
宗親搖晃着腦袋,甩着衣袖開口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語落,他們邁着步子往堂前走去。
杜瓊月癱坐在地上,她泛着雙眸說道,“終究是功虧一篑!”
這時,薩滿師想趁機往堂前去,不料被沈烈攔住去路道,“大師,不必着急走!總得唱完戲。”語落,沈烈稍稍擡起眉眼,嘴角的笑愈發張揚,“不過,我們得換個地方!”
沈烈擺了擺手,他開口吩咐道,“來人呀!”語落,他擡手指着眼前人,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将杜氏及薩滿師押回衙門,不日後開堂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