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時辰後,望善和挾持着祁蓁,乘馬車飛馳到城外,他探頭吩咐着車夫,将馬車停在積香寺外,他利索的從車內下來,推着祁蓁往裏面走去。
望善和手中拿着匕首,祁蓁的雙手被他捆住,她不甘心的站在原地,“推我作甚?積香寺不都已經到了!”
這時,望善和走到她身旁,他拿着匕首笑說道,“往日,我倒真是小瞧你,沒想到脾性挺大?”語落,他稍稍擡起眉眼,“別給我想耍啥花招,不若我定讓你吃苦頭。”
祁蓁睥睨着他,她咬着後槽牙,向他呸了一口,“看你還能橫到幾時!”說罷,她捆着雙手,就往裏面走。
少頃,三匹快馬飛奔而來,沈烈從馬背躍下地,看着眼前的馬車道,“想必他們已經進去,我們也快些跟上去。”
傅珩澈很久沒有騎馬,眼下看來有些喘息道,“沈将軍,有勞你先去探路!”說罷,他吃力的躍下馬背。
沈烈雙手環抱于胸前,他挑着桃花眼開口道,“傅大人,好歹是你的夫人,怎好讓我打頭陣?”說罷,他玩味兒的打量傅珩澈。
傅珩澈單手扶着馬背,他掩着嘴輕咳兩聲道,“這體弱的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騎馬颠簸的頭疼,莽撞上前是添亂。”
沈烈不露聲色,半眯着雙眸道,“傅大人,你話都說到這份上,我自然要挺身而出。”語落,他偏頭望向曹東籬,輕啓着唇瓣開口道,“望曹公子能照顧傅大人,本将軍先去救阿蓁出來。”
曹東籬神情凝重,他若有所思的說,“可是……可是,我怕沈将軍獨自應付不過來,還是讓我進去幫你救她出來?”
誰知,傅珩澈擺着手道,“曹公子,你不必擔心。沈将軍身手極好,定能救阿蓁出來。”說罷,他輕啓着唇瓣說道,“沈将軍,我們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
眼看沈烈步入積香寺,曹東籬偏頭望向他道,“傅大人,你為何……”
話語還未說完,傅珩澈不由走上前去,他環顧着四周的環境,“你不必着急,我怎會舍她?不過想另出法子,保護她周全罷了。”
少頃,沈烈獨自往前走,他小心越過殿前,就快步來到後殿,望善和挾持祁蓁,他嘴角含着笑道,“人生真是處處透着驚喜,沒想到還能遇見你小子。”
沈烈背着手握着身後的長辮道,“望老爺,如今可不是敘舊的時候。”語落,他稍稍擡起眉眼道,“你趕快放開阿蓁!”
望善和鉗住祁蓁的手,将她挾持在跟前說道,“雖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确好些年未見。”語落,他饒有興致的張望道,“不知傅大人怎沒來?莫不是……”
話語還未說完,沈烈神情凝重,他接過話茬道,“城內誰不知道他身子弱,今日在馬背上颠簸許久,他豈會這般快的趕過來!”
望善和咧着嘴,不由大笑起來,“到底是個病秧子,就算他有權有勢,也救不出心悅之人。”語落,他的笑聲充斥在後殿之中,“可真是悲哀至極。”
沈烈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由緊攥成拳的模樣,他沉着臉色說道,“望善和,你且住口!你沒資格說這些話。”
望善和笑意愈發張揚,他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難道戳中你的心結不成?”語落,他半眯着雙眸,不以為意的問,“這麽多年,你對雲舒還念念不忘?”
這時,沈烈凜冽的目光,似要迸出火光來,他咬着後槽牙道,“你沒資格提她的閨名!”
望善和搖晃着腦袋,他擡手指着沈烈道,“我沒資格?難不成你就有資格?別忘了她始終是我的獨女,我始終都是你們的長輩呀。”
沈烈邁着步子上前,他緊盯着望善和道,“你信不信,我能讓你交待在此!”
祁蓁眉心緊皺,她脫口而出道,“烈哥,你萬不能沖動呀,他不能那麽輕易……”
誰知,望善和拿起匕首,架在她的脖頸處,他咬牙切齒的說,“閉嘴,你好生給我待着,再多說有你好看。”
沈烈面色難看,他低沉着音道,“你若敢動她分毫,我讓你求生無門。”
望善和臨危不懼,他嘴角含着笑意,“這時不同往日,到底是大将軍,說話都有底氣。”語落,他順勢拖着祁蓁,不由後退幾步道,“你膽敢輕舉妄動,我們可同歸于盡。”說罷,他掀起落灰的髒布,身後是澆過油的柴,他擡手掏出火折子,面容竟是得意洋洋。
見狀,沈烈自然不敢妄動,他不露聲色的觀察,在等待合适的時機!
望善和單手挾持祁蓁,又單手舉着火折子道,“趁着旁人還沒有趕來,我與你談樁生意可好?”語落,他緩緩的開口道,“若是你能放過我,我們可吞并祁府,後共同謀劃大業!”
祁蓁垂着眼眸,她罵罵咧咧道,“呸,癡心妄想!”
望善和微蹙着雙眸,将匕首逼近半寸道,“我與沈家小子說話,你沒事接啥話茬子?難道想提早見閻王!”
這時,他們身後的木窗,竟被人突然撞破,黑影是神出鬼沒,他奪下望善和手中的匕首,順勢就将祁蓁給護在身後。
沈烈趁機快步上前,利索的鉗制望善和,兩三下将他捆起來,重重的推在地面上,他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些年來,你始終是本性難移,為錢財敢豁出所有,卻沒想會淪落至。”
祁蓁是驚魂未定,她稍稍擡起眉眼,看着眼前的黑影,他甚為詫異的問,“曹公子?你怎這般膽大?就不怕會失手!”
曹東籬偏頭望向她,他搖晃着腦袋說道,“不怕!”語落,他輕啓着唇瓣說道,“傅大人,還留有後手的,必定萬無一失。”
祁蓁神情凝重,她脫口而出道,“他現在人在何處?為何遲遲不趕來!”
話語剛落,傅珩澈走到他們身後,他緩緩的開口說道,“要救人得用腦子,怎麽好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