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蕭梧跟秦笙進了一趟空間, 找了找之前被他們安頓進來的幾個蜂箱, 果然已經有不少的小蜜蜂誕生了, 蜂箱早就不夠住了, 這些家夥在外面建了不少的違規建築。
這些違規建築自然是不允許存在的,都被暴力拆卸掉了,它們的确是勤勞的小生命, 外面這些蜂睥都有大部分已經封蓋了,可以取蜜了。
于是夫妻倆一個安放新蜂箱, 給蜜蜂分家,另一個就開始搖蜜, 就這麽幾箱蜜蜂居然也收獲了将近一桶的蜂蜜, 經過簡單過濾之後,裝了好幾壇子。
“真是勤勞的小蜜蜂啊!”秦笙抱着蜂蜜壇子, 找了個通風陰涼的地方放好了,禁不住感慨:“難怪人們喜歡用蜜蜂來比喻辛勤勞作的人呢!”
蕭梧正在整理蚊帳, 最近蚊蟲特別多,熏了還是難免有漏網之魚, 家裏還有嫩嫩的寶寶, 還是挂蚊帳比較保險, 就是不通風悶熱, 蚊帳外面得放風扇不停的吹。
現在有了冰窖降溫,倒是不需要開風扇了,晚上睡覺還得加一床薄被呢!
“我明天去兌換點看看有沒有蚊香。”這些蚊子咬人可厲害, 他自己皮糙肉厚的不在乎,卻舍不得老婆閨女跟着受罪:“山裏頭應該有驅蚊草,我明天去看看,弄一些回來種在家裏,應該有用。”
這一夜,修了冰窖的幾家人都舒舒服服的一覺到天亮,早上起來沒有渾身黏膩,真是神清氣爽啊!
秦笙出門洗漱,看到郭宇已經起來了,又蹲在昨天的老地方盯着樹發呆,她還特意看了一下,那一窩土蜂子适應性挺不錯的,已經在新家安頓下來了,并沒有再回到樹上去。
“你思考人生呢?”她蹲在排水溝邊開始刷牙,滿嘴泡沫的說:“一大早發什麽呆呢?”
郭宇居然嘆了口氣,一臉惆悵:“我聽說,白子涵那家夥,被終身監禁了?”
秦笙差點把一口牙膏沫子給咽下去,連忙呸了好幾聲,漱了漱口:“什麽終身監禁?說得那麽難聽,那叫戴罪立功改過自新!”
“不就是換一個好聽的說法,實際上還不就是被終身監禁了?”郭宇撇了撇嘴,對這種偷換概念的說法不以為然:“說的容易啊,他們能關的住白子涵嗎?那家夥的能力,就算意志最堅定的鐵血軍人都扛不住,一句話,他們就算滿心不情願,身體也會違背自己的意識,把人給放走的!”
秦笙草草刷完牙漱了口,看了郭宇一眼:“你以為人家都跟你們一樣,光長肌肉不長腦子?白子涵有那個能力人家既然知道了,自然就會想辦法讓他的能力起不了作用。”
郭宇頓時大驚失色:“難道把他的舌頭給割了?不能吧?白子涵這個人雖然三觀不正心态有問題,但是……”說到這兒可能覺得自己幫仇人說話有點別扭,臉頰扭曲了一下:“那人能耐是真的不錯,要是用好了,能做不少事兒呢!”
“割什麽舌頭啊割舌頭?”秦笙都給氣笑了,不過打量着郭宇,有點好奇:“你不是特別恨他嗎?怎麽一反常态幫他說起話來了?”
郭宇嘆了口氣:“白子涵不是個東西,我那弟弟難道就是個東西了嗎?我心裏頭都明白,就算白子涵不動手,我弟弟他只怕也是難逃一死,就是他手段太那什麽了一點兒,我心裏總是過不去。人都沒了好幾年了,還有什麽東西是時間磨滅不了的?姓白的能幫大多數人做事兒,他活着,比死了強。”
秦笙洗完臉,把洗臉水潑進菜地裏:“把心放回肚子裏吧,你都知道白子涵有大用處,領導還能看不出來?他現在還沒恢複呢,以後大概就是籠子裏養的鳥兒了,盡心盡力為全人類做貢獻,不能出去興風作浪了。”
郭宇松了口氣,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了,讓白子涵死了,他會覺得可惜,可這人要是啥事兒沒有繼續在外面興風作浪,他又不甘心:“那他的能力怎麽辦?”
“你就只想到割舌頭是不是?”秦笙嘆了口氣:“他的能力是通過精神力來影響別人的大腦思維的,就算不能說話了,只要他的大腦還能思考下達指令,他的能力就一樣存在!”
要是他的大腦都不活動了,那這個人才就等于完全廢了,上頭可不舍得!沒辦法從他身上杜絕影響,一群人集思廣益之下,還真有了別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在看管白子涵的人身上下手。
這批人不光全都是意志堅定的軍人,而且每個人都配備了安全區專門研發出了隔絕頭盔,專門屏蔽精神力的,只要他們不受影響,論武力體能,跟他們一比,白子涵就是個戰五渣。
早飯老太太煮了魚片粥,配自家的雜糧饅頭和腌黃瓜,雖然簡單,但是滋味十足,要的就是這種家的味道。
吃完飯,蕭梧帶了一袋子冷凍蝦去了張老那裏,老頭兒難得的沒有去實驗室,正彎着腰在自家院子裏的菜地裏查看着什麽,院子裏種了一棵紅果樹,就是去年他們從山上帶下來的那種,這會兒長滿了紅果,一串串跟大櫻桃似的,煞是好看。
周大娘出來迎接他,看到冷凍的大蝦:“這個留着給孩子吃嘛!我們這裏不缺啥。”
“郭宇弄回來好多呢,家裏面都放不下。”蕭梧比劃了一下:“還有那麽大的螃蟹!不過這會兒不是吃螃蟹的好時候,這東西又太涼,沒給你們拿過來,想吃的話下回我送些過來,還有好些魚,都在我們家新造的冰窖裏呢!放那兒新鮮,啥時候想吃,直接過去拿就行了。”
周大娘也聽說郭宇從南邊弄回來不少東西,聽蕭梧這麽說,也就收下了:“你等會兒再走啊,前兩天我那閨女托人給我帶了些東西來,有自己收集的桂花,我做了桂花糕,這還沒出籠呢!一會兒你帶些回去吃。”
周大娘沒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歡鼓搗糕點,上回是艾窩窩和青團,這次就換成了桂花糕,看得出來他們老兩口生活條件的确很不錯。
蕭梧就在張老家裏呆了一會兒,過去跟張老說話才知道,原來這老頭兒正在自家菜地裏找蟲子,還特意戴上了老花鏡,一臉納悶:“奇了怪了,怎麽一條蟲子都沒看見呢?”
蕭梧聽的只想笑:“沒有蟲子還不好嗎?就沒見過誰家種地盼着自家地裏長蟲子的。”
周大娘撿了一些桂花糕出來,用盤子裝了放在外面晾着:“別搭理這老頭子!他只要閑着就不自在,硬說地裏不長蟲子不正常,這兩天就跟菜地較上勁兒了。”
蕭梧起初還覺得好笑,但是随後就笑不出來了:“你們家好像沒什麽蚊子啊?”他來了這麽一會兒了,都沒聽到蚊子的嗡嗡聲,這可有點不大尋常。
要知道,安全區現在簡直蚊蟲泛濫,大夥兒什麽法子都用了,可蚊蟲照樣無處不在,簡直令人無力招架。可他在這院子裏這麽一會兒了,一只蚊子一只蒼蠅都沒看到!
“我們家還真沒什麽蚊子!”周大娘也覺得奇怪,她偶爾出去串門,也感受過別人家成群的蚊蟲的威力:“不瞞你說,我們晚上睡覺都不用蚊帳蚊香的,也沒感覺到有蚊子咬人。”
“我就說不正常,你還說我疑神疑鬼!”張老擡起頭來,來勁兒了:“不光是蒼蠅蚊子,菜地裏連一只小蟲子都看不見,這絕對不正常!”
“那你說到底是咋回事兒?”周大娘對上自家老頭子可沒那麽客氣,直接就給怼了回去:“你就天天貓在菜地裏看來看去,看出什麽名堂來沒有?”
張老頓時沒話說了,嘴裏嘀咕了兩聲什麽,聲音太小,旁人都聽不清。
蕭梧目光在這個院子裏打量了一圈,很尋常的院子,這都是安全區統一建造起來的,樣板都差不多,跟他自家分別不大,唯一有點不同尋常的,大概就是院子裏那株被當成觀賞苗木的紅果樹了:“張老,這紅果您之前研究的結論是有微毒,不能食用是吧?”
張老點頭:“是啊!白長了這麽好看了,跟大櫻桃似的,結果中看不中用。”
“那你說,你們家沒有蚊蟲,會不會跟這棵樹有什麽關系呢?”蕭梧覺得這很有可能啊,張老家有別人家沒有的,也就這棵樹了:“我覺得,你們家沒有蚊蟲,很有可能跟這棵樹有關系。”
張老聞言呆住,半晌忽然蹦了起來,一巴掌拍在自己腦袋上,一臉懊惱:“這麽簡單的事兒我怎麽就一直沒想到!腦子打結走進死胡同裏了!你說的沒錯,一定跟這棵樹有關系!”
老頭兒用令人擔心的速度從菜地裏沖了出來,踮起腳尖折了兩根樹枝下來,風風火火就往外跑:“我去一趟醫療研究所,嘿嘿!困擾南方的蟲災說不定就得依靠這小小的紅果了!”
負責保護張老的警衛們連忙跟上去,周大娘在後面幹瞪眼:“這死老頭子!想一出是一出的!”
蕭梧帶上桂花糕回了家,第一時間就拉上陸樂年上山去挖了些紅果樹苗回來,在兩家院子裏種上了。剛種上的樹苗還沒緩過苗兒來,卻已經展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威力,兩家原本嗡嗡着令人心煩的蚊蟲,幾乎是在五分鐘之內全都不見了蹤影。
這下子,不需要等到安全區研究出接過來,蕭梧就能确定了,這種變異植物果然對蚊蟲有着極強的驅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