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色/誘她。
可那丫頭雖然面上嫣紅,不時的拿眼瞟着他的前胸,但到最後她居然慢慢的往被子裏縮去。到得最後,顯然是想将整個腦袋都塞到被子中去。
他忍不住了,只好自己親自動手。先是舒緩了下支了近一炷香時間,有些酸麻的右手,再是長臂一伸,準确無誤的将她從被子裏挖了出來,一把抱入了懷中。
聶無憂正在緩緩的往被子中滑動,不提防葉放忽然發難,她只覺自己的臉頰瞬間貼上了一個寬闊溫暖的胸。
她下意識的就想躲閃,但葉放哪會給她這個機會。他牢牢的握緊她纖細的腰,口中柔聲的哄着:“乖孩子,別動,讓我抱抱就好。”
聶無憂其實也不是真想躲,冬日寒冷,葉放身上卻如火爐般溫暖,她自然舍不得離開。
但她還是在他的懷中翻過了身去,背對着他。
她怕自己忍不住的就想去摸他的胸膛,如若那樣的話,可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葉放輕笑,一只手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卻靈巧的自她衣底探了進去,握住她胸前的那方軟綿,輕輕的揉捏着。
聶無憂身子一僵,只覺從他被握的那處開始,有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的擴散到了全身。
她不自禁的瑟縮了下,葉放察覺到,更是手中不停了。
聶無憂只後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該背過身來,否則也不會淪落到如此被動的地步。
當下她真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身體內的酥麻一波高過一波,偏偏葉放還在緩緩地輕吻着她的肩。
體內那股陌生的情潮又在暗自湧動着,跟那晚一樣,她很害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許是察覺到她的恐懼,葉放的吻更加溫柔,輕舔着她小巧的耳垂,低聲的道:“傻孩子,不用怕。用心去感受它。我敢保證你以後一定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寂靜的房內忽然響起了葉放低啞的聲音,聶無憂僵硬的身子有了些微的放松。她忙接着他的話頭,結結巴巴的道:“葉……,葉放,我們,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葉放唇下親吻不斷:“回去?回哪裏去?”
聶無憂在他溫柔但強勢的攻勢下不自禁的輕哼了一聲,在他的懷中蜷縮起了身子,語氣有些不穩:“天,天下镖局。上官局主不是說過,元宵後要回去的麽?”
上官義在那次年底宴席上是說過,镖局所有镖師即日起自由活動一個月,待元宵過後再來镖局。
葉放蹙了蹙眉,他只想帶着聶無憂游山玩水,實在不想回到那個天下镖局。但按照聶無憂的性子,絕對不會同意他這般做。
他暗嘆了一口氣,只好道:“好。過幾日我們就啓程回去。”
聶無憂心中一喜,不由的放松了下來,轉過身子正欲再跟他說話,但葉放忽然壓了下來,一
雙墨眸深不見底,聲音也暗啞了起來:“我答應你了。那現下你是不是該專心點,來做我們之間的事了?”
床上青紗抖動,一室燭影搖曳。窗外空中月色正好,想來明日又會是一個晴天。
聶無憂前腳剛跨進天下镖局大門的門檻,後腳就有一個紅色人影飛奔了過來。
胳膊上一沉,她偏頭看着上官淩歡,見其面上一臉的興奮。
“無憂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聶無憂将胳膊從她的手裏掙
脫了出來,這丫頭握的實在是有些緊,勒的她胳膊生疼。
一雙秀眉挑了挑,她微彎了彎腰,捏了捏面前人的臉頰,笑道:“怎麽,小淩歡,想我了?”
活脫脫一副街頭混混調戲小姑娘的輕佻樣。
葉放在旁邊好笑的看着這一幕,他也挑了挑眉,心道,若是她在床上也是這麽一副樣,那該是有多銷魂。
于是,他心中立即做了決定,往後一定得好好的□她一番才是。
如果聶無憂要是知道葉放此時心中想的是這麽一回事,她一定會紅着臉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但現今她卻不知,只是笑着望着上官淩歡,畢竟分別也快一個月了,她也挺想這個妹妹的。
上官淩歡先是偏頭看了看葉放,打了聲招呼:“葉公子。”再是眼光瞄了一眼聶無憂的脖頸間,面上笑的有幾分促狹。
聶無憂不解,順着她的眼光摸了摸脖間,但電光火石間,她心中已明了,定是葉放昨晚啃咬的時候有些重了……
她紅着臉将衣領子往上立了立,試圖遮住那處吻痕,這才嗔道:“你這麽着急的來找我,有什麽事?可別跟我說是特地來應迎接我的。”
上官淩歡拍了下手,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又過來拉着她的手往前拽,一邊走一邊快速的道:“無憂姐姐你快來,镖局有人來托過镖了。這次可是個好東西啊,是江湖著名的鑄劍師聶天問大師鑄造的匕首。聽說那個聶大師十五年前就已經退隐江湖了,沒想到現在……”
察覺到手中的手抖了抖,她有些詫異的回頭:“無憂姐姐,你怎麽了?”
聶無憂的一張臉都快白了,說話都有些結巴:“是,是什麽,什麽人來托的镖?那個人,還在不在?”
“托镖的人已經走了。至于具體是什麽人,我沒問啊,這你得問大師兄去。”
聶無憂的一顆心這才回歸了原位,她長籲了一口氣,擦着額頭上滲出的汗:“那什麽,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葉放環着胳膊站在她身旁,見她臉上神情瞬間發白,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溫暖的觸感傳來,聶無憂擡頭,正好看到葉放對她點頭淺笑。她心中立即安定了不少。
反正爹爹說過,只要她找到了喜歡的人他就會取消和李家的那門婚約,如若他不答應,她就
找娘哭訴去,再實在不行,她就跟着葉放浪跡天涯算了。反正無論如何,她也不要跟葉放分開。
她緊緊的抿着唇,反手握緊葉放的手,十指緊扣,踮腳在他耳邊輕聲的道:“葉放,這世間沒有誰能将我們倆分開的。”
葉放心中感動,趁着上官淩歡正背着他們在前面走的空隙,快速的在她額頭印下了一吻,含笑輕聲的道:“別擔心,萬事有我呢。”
進得大堂,聶無憂四處觀望,見堂中唯有一身青衣的蘇墨和一身黑衣的高翔,別無他人。
而桌子上正放着一個精致的描金檀木盒,其上雕刻着花枝纏繞的牡丹,鍍金的銅扣上更是亮閃閃的。
這盒子瞧來定然價值不菲,聶無憂一見之下就愛上了,恨不得立即就拿到手中據為己有。
蘇墨和高翔原本正坐在椅中,見葉放和聶無憂走了進來,蘇墨當先站起,對葉放略一拱手:“葉公子,聶姑娘。”
上次河北那一镖,中間險象橫生,他原本都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但不料到最後竟然有驚無險的将镖平安的送到目的地。他雖不知這中間到底有何事情發生,但仔細一推敲,定然是因為葉放和聶無憂之故。作為镖局的二當家,于情于理,他都對他二人心懷感激。
葉放對他微微颔首,笑道:“蘇公子。”
高翔站在蘇墨身後,自聶無憂一進門以來,他的眼光就不曾離開過她。但看到她和葉放十指緊握的雙手,他心中一沉,又僵硬的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而聶無憂的眼光卻是一直盯着那檀木盒,研究了半晌,也糾結了半晌,她才小心翼翼的擡頭問道:“二當家,那個,裏面就是人家托的镖?那什麽,我能不能看看啊?”
蘇墨微微一笑,走過去打開木盒:“自然可以。聶姑娘是我們镖局的镖師,随時都可以看镖。”
輕輕的啪嗒聲傳來,那是銅扣被打開的聲音,而盒子中的匕首也随着這聲輕響出現在了聶無憂的視線中。
28、野那個戰
虎皮鯊,烏木鞘,其上鑲嵌着一顆七色琉璃,在夕陽餘晖中晶瑩剔透,流光溢彩。
聶無憂張大了嘴。
上官淩歡猶自在旁邊興奮的說個不停:“姐姐你看,這把匕首打造的是不是很小巧很精致?”
能不小巧麽?這還是當年她五歲時,養了一只小兔子,天天蹦外面去給兔子拔草喂它,弄得手上經常被草葉割得血痕一條一條的。娘見了心疼不已,這才勒令她爹給她弄了把匕首。可那時畢竟她太小,就特地鑄了個最小號的。她還記得她爹把匕首交到她手上時的情景,臭着一張臉,說是一世英名盡毀,這輩子還沒鑄過這麽小的兵器,還是特地用來給一個小孩子割草喂兔子用的。
上官淩歡繼續喋喋不休:“無憂姐姐,你看,還有上面的這顆琉璃,竟然是七色的,當真難得。江湖傳言聶大師鑄造的刀劍萬金難求,武林中少有人能得到其真品,沒想到我現在竟然能見到。無憂姐姐,這把匕首光镖銀都有一千兩……”
聶無憂剛合上的嘴巴又張了起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淩歡:“你剛說,镖銀多少來着?”
上官淩歡眉飛色舞:“一千兩。不過相對于這把匕首本身的價值而言,當真是不值一提了。”
聶無憂額頭的青筋抽了幾抽,格老子的,那個當鋪的老兒,竟然就給了她二十兩。
事後我們曾就兵器怎麽樣才能在武林中打出名氣的問題特地采訪過聶大師。
彼時聶大師正在自家草廬裏優哉游哉的煎着茶,聞言他摸了摸颌下三縷長須,淡淡的道:“要想名氣大,一則自然是兵器要好。二則麽,當然是要流入到武林中的兵器數量足夠少。什麽叫限量版?就是你有錢也沒地方買去。到那時,兵器就已經不再是兵器,而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了。這樣那價格能不上去?”
果然,姜還是老得辣,我們唯有頂禮膜拜之。
上官淩歡将那把匕首握在手中,仔細的前後摸了個遍,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聶無憂不由的問道:“你很喜歡啊?”
上官淩歡拼命點頭:“喜歡。如果這把匕首是我的,那我真是開心死了。”
聶無憂想了想,探手入袖:“那我送……”
葉放握着她的手忽然一緊,她怔了一怔,随即也忽然話音一轉,伸入袖中的手也收了回來:“是誰看出來這匕首是聶,聶大師鑄造的啊?”
要是她,打死也認不出來。天地下的匕首不都是一個樣?怎麽能僅憑看看就知道是誰做的。
蘇墨溫潤的聲音徐徐響起:“此匕首光華內斂,鋒利之極,當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其刀刃上有若隐若現的流雲暗紋,傳言這正是聶大師的獨家印記……”
聶無憂打斷了他:“這個其實誰都可以仿造的。”
最起碼,她就可以仿造。
蘇墨淡淡一笑,接着道:“劍走偏鋒,聶大師鍛造出來的兵器,比一般的兵器都要薄上幾分,輕上幾兩,所以看起來甚為美觀,掂在手上也比其他兵器要輕盈許多。這一點,就算其他人想仿造也仿造不了。”
聶無憂沉默了,這一點倒确實是。她小時候也曾跟着她爹學過幾天鑄造,但無論如何,都鑄不出他爹鑄的兵器那樣輕盈美觀。
蘇墨心中卻也在沉吟,傳言聶大師每鑄造一樣兵器,必定會在兵器護手處留下一方小小的印記,上面篆刻着他的姓,但這把匕首上卻沒有……
自然是沒有,聶大師鑄造這把匕首的時候,正被他夫人在後面唠叨個不停。啊,你自己整天到晚的對着一堆破銅爛鐵還有個火爐研究來研究去的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拉着女兒一起?女孩兒家就應該柔柔弱弱讓人疼的,難道你是想讓咱女兒長的孔武有力随随便便就能掄起個鐵錘麽?
高翔忽然插了一句:“大師兄相看東西從來沒有走過眼。他說這把匕首是聶大師鑄造的,那就定然不會錯。”
上官淩歡聞言也點頭:“無憂姐姐,你就放心吧。剛剛那個托镖的人一開始還不肯承認這匕首是聶大師鑄造的,将镖銀壓的極低,後來被大師兄這麽一說,他也只好承認,最終才給了我們一千兩的镖銀呢。”
聶無憂後悔死了,早知道她老子造的東西這麽值錢,她沒事跑當鋪去幹嘛呀。随便哪裏賣掉就夠她吃喝一輩子的了。
而且更後悔的是,當時她以為不過是一把再尋常不過的匕首,出了當鋪後就随手就那當票不知道塞道哪裏去了,現在早就找不到了。不然這會找上那個當鋪的門去,弄不回匕首也能訛回多少銀子啊。
可惜世上并沒有後悔藥,所以聶無憂只能一邊肉疼一邊還千裏迢迢的護送着自己的匕首到京師。
匕首是一個富商高價買下來的,送給京中某位權勢通天的什麽鎮國公。那位鎮國公沒別的愛好,就好個收藏名家刀劍什麽的。
其實就一纨绔子弟,附庸風雅來着。
但好在聶無憂天性還算豁達,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家中比這匕首好的兵器多了去了,她也沒怎麽放在心上。所以镖隊上路之後,她又興高采烈的和上官淩歡趴在馬車窗上,一邊看着日漸綠起來的原野一邊唠嗑。
但葉放郁悶啊,百爪撓心啊。自上路以來,聶無憂晚間自然又是和上官淩歡住在了一處,剩下了他一個人孤影對窗。縱使白天偶爾能拉拉小手,一親芳澤什麽的,但又怎麽比得上晚間溫香軟玉在懷?
故葉大爺這幾天脾氣有些欠佳,見着誰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咳咳,其實不就是欲求不滿麽。
好不容易這日晚間趁着吃飯的間隙,趁着無人注意他倆,昏暗油燈下,他微微的低頭跟聶無憂說了句,月上柳梢頭。
聶無憂會意,故晚間也顧不得上官淩歡的調笑,急急的就紅着臉走了出來。
來到院中一看,并無葉放的人影。雖是早已立春,但天氣還是有些寒冷。聶無憂在院中牆根子下邊一邊呵氣暖手一邊跺着腳埋怨,明明是他約了自己,怎麽到了這會他自己卻沒來?哼哼,下次他再約她出來,她可就不來了。
正在不耐之間,身後腳步輕響,有手臂環上了她腰。葉放沙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瑤琴之散音,低沉暗啞。
“無憂,我想你了。”
聶無憂心中先前的火氣全都消了,面上流霞再起,聲音也不知不覺的柔和了下來:“不是天天都有見面?”
葉放輕哼了一聲,天天見面有什麽用,又不能想抱的時候就抱,想親的時候就親。倒是他還得天天在旁邊看着她和上官淩歡以及那一衆镖師說笑。
特別是有一次,他還見到聶無憂和高翔湊在一起讨論着什麽。
想到此,葉放忽然将聶無憂翻身過來,就勢按在了牆上,唇已重重的壓了上去。
一番耳鬓厮磨過後,葉放心中的火更是全都被點了起來。他在她的下巴上輕咬了一口,低啞着聲音蠱惑着:“無憂,想不想?”
一面手還不停歇,只往她胸前山巒處摸去。觸手溫軟如綿,手感極好。他由不得又用了些力揉了起來。
聶無憂微微的仰着脖子看着天上的那彎眉月,低低的喘息着:“可是,可是,在這裏,會有人看見。”
葉放低低的笑了起來,席天幕地,淡月輕風,一定很刺激。他老早就想這麽做了。
如此良辰美景,他又如何會辜負?更何況,她口中既然已如此說,定然是心中也願意。
于是他傾身抱起了她,嘴角蘊笑,在她耳邊輕聲的道:“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如何?”
說罷,不待她回答,他已是足尖輕點,踏着草葉,身姿優美,轉瞬已是掠出了好遠。
四周靜谧,唯有不時低低的呻吟聲響起,間或幾聲男子的低喘聲,低低的叫着,無憂,無憂。
聶無憂被他壓在身下,微微的仰着頭,感受着葉放的親吻一路而下,所到之處如火山熔岩噴薄而出,滾燙一片。
須臾,并攏的雙腿被他分開,身下有溫熱的唇緩緩的移了上去。
聶無憂啊了一聲,霎時只覺身子如同火燒,竟是顫抖個不停。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過去,正好葉放也擡起眼看她。朦胧淡月下,他一雙細長秀眼半眯,眉間神情更是魅惑無限,一時之間,她竟是看的有些癡了。
葉放察覺到她的目光,靈巧的舌一掃之下,聶無憂身子瞬間緊繃,無助的仰頭咬唇抑制着,但還是有幾許呻吟逸出。
葉放只覺小腹脹痛的緊。他重又俯身過來,壓上她被咬的胭紅的唇,輾轉反側一番,而後戀戀不舍般的在她的紅唇上輕咬了一口,這才擡起頭來。
聶無憂睜開半合的眼,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葉放微勾唇角,捧着她臉的右手卻是一路緩緩向下,劃過雪峰紅蕊,再是小腹。
聶無憂眼神中更加迷茫,但他手指所到之處,又引起她一陣戰栗。她伸手攬住葉放脖頸,無措的叫着:“葉放,啊……”
身下忽然有異物入侵,她瞬間大叫,掙紮着就想逃離。但葉放單手壓住了她,唇也再度封住了她的唇,她的大叫到最後只剩下一些支離破碎的尾音。
但他的手指卻一直往更深的地方探了進去。
意識一片迷離中,聶無憂想起她初見葉放的那晚,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劃過她的右臂,逡巡不停,癢癢的,如同羽毛輕輕拂過,她除了瑟縮戰栗外,再無其他感覺。
“葉放,葉放……”她攬着他的脖子,星眸
半張,面上一片潮紅,口中卻是一直在低低在叫着他的名字。
葉放望着她面上神情和眸中水光,只覺心中一震,小腹處更是一片火熱。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忽然收回手指,緩緩的放至唇邊,輕輕的舔了一下。
唇角微勾,他的聲音沙啞,偏偏又有着無上的蠱惑:“我的小無憂味道竟然這麽好。”
漫天星光璀璨,但仍比不上他眸中的那抹光彩。聶無憂手上用了力,将他拉近了些。然後她閉上眼,張開口,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一片柔軟,葉放心中劇震。他啞聲的低喘了一聲,再也忍不得,俯身壓了上去。
聶無憂弓起了身子。一片迷蒙中,但見天際淡月更加朦胧。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說一開始之所以想寫這個文是因為每次看盜墓筆記時看到小哥兩根奇長的手指時就會邪惡了麽。
捂臉,天真童鞋很有福氣哇。
29、绮紅易主
且不言聶無憂和葉放正在月下享受如此良辰美景,但說現今客棧內,蘇墨、高翔和上官淩歡正團團圍坐在桌前。
蘇墨面色平穩,高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眼光掃了一眼上官淩歡,有些遲疑的問道:“那個,聶,聶姑娘也不在?”
上官淩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漫不經心的回道:“啊,她有事出去了。”
剛剛她睡的好好的,卻忽然被蘇墨叫起,現下還是有些發怔,不知道這麽晚了叫她有何事。
高翔聽了上官淩歡的回答,眉毛低了低,眼光也看向自己的衣擺。
葉放也不在,毫無疑問,定然是他們兩個一起出去了。
蘇墨右手肘擱在桌上,聞言淡淡的道:“他們倆不在也好。畢竟是我們镖局內機密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上官淩歡睜大了眼:“可是大師兄,無憂姐姐她也是我們局裏的镖師啊。而且葉公子他,上次護镖也幫了我們不少,連爹爹都很信任他呢。”
“聶姑娘和葉公子終非池中物,他們跟我們不一樣。對他們而言,來我們镖局也許不過是體驗生活而已。”
“你,你不相信他們?”上官淩歡滿眼的不可置信。
“不,淩歡,我相信他們的為人。但他們跟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将來終歸是要分開的。”
上官淩歡默默的低下了頭,高翔握緊了手中的彎刀。是啊,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遲早都會分開的。
蘇墨食指微微曲起,輕輕的叩了叩桌面,輕咳了一聲:“王子安說過,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即便他日他們和我們分開,但江湖再見,總還是朋友,你們也不必傷感至此。”
師娘去世的早,師父又常年在外走镖,他名義上雖為大師兄,但對于這兩個小師弟小師妹而言,可能更像父親多一點。
上官淩歡懵懂不懂世故,前幾年因為二師弟的事情一直消沉怯弱。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開朗,他心中也放心不少。而高翔這個小師弟,雖然面上一直冷冷的,但實際上最是重情重義,只是沒想到,他卻對……
唉,蘇墨暗中嘆了一口氣,悄悄的搖了搖頭。
“淩歡,高翔,今日晚間叫你們兩個來,為的是那把匕首的事情。”
上官淩歡和高翔總算是擡起了頭,沉默
的聽着蘇墨在說。
“這次走镖不同于以往。聶大師所鑄造的兵器千金難求,即便只是一把匕首,但觊觎的人依舊大有人在。雖則目前無人知道我們這次護送的是這把匕首,但難保時間一長不會有人發現,所以接下來你們一定要小心謹慎。”
這廂蘇墨仍在不斷的告誡上官淩歡和高翔這次走镖途中應注意的事情。而那廂,遠在千裏之外的绮紅閣,則又是另一番風雲突變的景象。
偌大的殿中一片安靜,似乎都能聽到殿外初春料峭的寒風掠過的聲音。
殿中一隅,四側妃色輕紗垂地,燭光幽暗閃爍。而在輕紗後,灰白色牆壁上,卻有人影倒映在其上。
一男一女,男者面目白皙,望之容貌尚可。他身上是一領檀色衣衫,上有金線刺繡而成的展翅鳳凰。而那女子一襲曳地紅裙,面含媚笑,望着那男子的目光像是在望着她心愛的情郎一般。
只是此時,她的纖纖素手中正握着一把匕首。而這把匕首,正擱在那男子的脖頸上。
那男子面沉如水,須臾緩緩的道:“墨绫,你此舉是何意?”
被喚做墨绫的紅衣女子掩唇輕笑,盈盈燭光下,大紅色的袖子映着玉般的容顏,當真是賞心悅目。
“師父,瞧您這話問的,難道徒兒現今的舉動還不夠明顯麽?”
說罷,又湊到他的耳畔低笑:“難不成師父是以為墨绫想與您共度此良宵麽?”
含了笑意的目光瞥了一眼撲在地上那兩個半裸的美人,墨绫又笑道:“師父的體力可真是好,徒兒可自愧不如呢。”
那男子面色更沉,聲音也更冷:“我自問一向待你不薄。绮紅閣中四大閣主你居其首,地位僅次于我,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墨绫偏着頭,眨了下眼睛,竟然真的似在思索。但很快的,她便嘆了口氣,緩緩的道:“按理來說,我是不該有什麽不滿意的。可師父啊,最近徒兒實在是閑的很,整日的無聊。所以這一無聊啊,我就琢磨着,是不是當了總閣主會忙一些呢?”
這話粗粗聽來,竟然帶有幾分撒嬌的口氣。襯着她面上那一副落寞茫然的神情,竟似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在跟大人抱怨着,快給我糖。給了糖,我就不再胡鬧了。
那男子聞言卻是心中暗驚,她的手段他自是比誰都清楚。但他面上依舊鎮靜,反而是輕哼了一聲,淡淡的道:“你以為總閣主是你想當,就能當的?”
墨绫撲閃了下那雙大眼。眼波流轉間,媚意頓生:“瞧師父這話說的,不試試怎麽會知道行不行呢?不過說不定這總閣主的位置,徒兒坐的比您還穩固呢。”
那男子被衣袖掩蓋的右手悄無聲息的動了動,正要視機而動,但下一刻,他只覺脖頸間一痛,同時聽得墨绫的聲音傳來:“哎呀呀,師父,你這脖子怎麽流血了?徒兒可是心疼的緊吶。”
那男子憤而轉頭,望着她怒道:“你!”
握着匕首的手往前伸了伸,墨绫笑的良善,語氣更是溫柔:“師父,你可別再動了。乖,聽話。再動的話,我眼裏認得你是師父,可我這手裏匕首就不一定認得了。”
“哼。你不是早就給我下了軟筋散?現今我內力全失,你又在這假惺惺的做什麽害怕的樣子。”
墨绫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不滿的嘟着嘴,嬌聲的道:“可是徒兒害怕呀。在墨绫的心中,師父可一直都是世上最厲害的男人呢。”
說到這裏,她吃吃而笑,眼光淡淡的轉過地上的那兩名瑟瑟發抖的女子:“所以墨绫還是小心些的好。”
那男子輕哼,忽然一咬牙,右肘彎起,聚起丹田中僅剩的所有內力,狠狠的朝後撞去。
墨绫雖早已趁他與那兩名女子歡好之際,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下了軟筋散,但心中畢竟仍然很是忌憚他。此刻見他忽然出招,她心中一凜,身形忙轉,同時手中的匕首重重的刺了出去。
匕首劃上他的胸膛,猩紅的鮮血立即從檀色衣衫上漫了出來,但依舊為時已晚,他已經按上了榻底的那方隐秘按鈕。
往昔清脆的銅鈴聲在此刻寂靜的夜裏聽來竟然是如此的肅殺。
很快的,殿外就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來。
那男子狂聲大笑:“墨绫,想造為師的反,你還火候差點。乖乖的束手就擒,看在往昔師徒的情分上,我可能還會饒你一命。”
但墨绫只是立于輕紗陰影中,嘴角緩緩的勾了起來。灰白月色下,她的這絲微笑看起來甚是意味不明。
“哦?師父,是嗎?”
殿門被推開,領先女子茶色衣裙,發髻簡單利落。面上神情如月下湖面,冷漠平靜。
“參見總閣主。”她微微躬身。自始至終,目光都只是望着地上的
青灰色石磚。
“紅绡。”那男子卻是掙紮着靠在榻上,手指着墨绫:“與我拿下墨绫,我就升任你做四大閣主之首。”
紅绡沒有答應,也沒有動,木頭人似的依舊望着地上。
那男子心中狐疑,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盛。他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細微的顫抖:“紅绡,綠绮和白纨呢?她們怎麽不同你在一處?”
“她們呀,她們已經先行去黃泉路上等師父去了。師父,你平素不是最疼愛她們兩個麽,你看,她們都等不及的也想師父過去陪她們了。”
他心中一頓,僵硬的轉過頭去看墨绫。但見她正唇角含笑,手中握着匕首正慢慢的把玩着。
“你,你們,枉費我以往對你們的栽培。不曾想,到最後竟然是養虎為患。”
墨绫一笑,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笑着道:“師父,你往日教導我們的時候曾說過,這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可相信,那這全天下的女人,又豈能相信?師父啊,難道你沒聽說過,女子最是反複無常這句話麽?”
那男子的面色終于變得青白,胸前猩紅的血跡将前襟衣衫浸的透濕。
體內的血液依舊在汩汩的往外流,也許從這一刻開始,流出來的不僅僅是血,還有意志。
他垂着頭,語氣有一絲請求:“墨……,墨绫,請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師徒情分上,留我性命。”
墨绫先是一怔,繼而大笑,仿似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玩的笑話一般。
她半蹲在那男子面前,擦着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笑道:“情分?師父,你不是在說笑吧?你還記得你收養我們時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麽?情義是這世上最無聊的東西。作為殺手,唯一的目标只有殺人。一旦動了情,那便萬劫不複。”
30、隐患叢生
那男子的面色終于變得灰白,他已知道在墨绫的手上決計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了。
而墨绫依舊在那笑道:“師父,其實仔細的想想,你這輩子也不虧了。您看這绮紅閣中莺莺燕燕無數,環肥燕瘦,您是每晚都換着口味在嘗。還有那財富萬千,你随便一出手都是大把的金銀。就算當今聖上,也沒有你過的舒坦吧?所以啊,您啊,這輩子是活得夠本了,可以放心的去啦。”
冰涼的匕首刀刃在他的面上緩緩的劃來劃去,墨绫嬌笑,語氣柔和:“讓我想想,師傅,這麽些年來,你教了我這麽多的殺人方法,哪一條用在您身上比較好呢?直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這樣固然能死的痛快些,不過死法未免有些難看了。下藥麽?這樣好歹能留個全屍,頂多也就是面色難看了些。不過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讓人好好的打理你的後事,保證到時您的樣子比現在更俊。”
說到這裏,她忽然偏了偏頭,面上是一副做了好事,盼人表揚的神情:“哎呀呀,師父,你看,徒兒我真是什麽事為你着想呢,你說墨绫乖不乖?”
那男子胸中一口悶氣,只想吐血。但偏偏面對着那張笑的風情萬種的臉,他只駭得手足冰冷,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已流失掉,現今留下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恐懼。
墨绫纖細的手緩緩的撫上了他的臉頰,輕柔的仿似三月春風拂過柳條。
“師父,您看,您都流了這麽多的血啦,疼不疼?冷不冷?徒兒實在是不忍心看你如此,不然我現在就送你下去吧。放心,您